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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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悠似有所感,視線在印寒和明月鋒之間轉來轉去。 打開櫥柜,將碗碟摞好放進去,擦干凈灶臺的水珠,明月鋒深吸一口氣,擰干抹布,掛在墻壁的掛鉤上,他踏出廚房,與楚悠和印誠久對視:“叔叔阿姨,我……我和寒寒談戀愛了。” 印誠久沒反應過來,楚悠捂住嘴巴,客廳陷入短暫的沉默,印寒說:“我強……”明月鋒打斷男朋友的發言,說:“我早就喜歡他,一直沒敢開口,這次假結婚是個契機。” “我愛寒寒,我想陪伴他一輩子。”明月鋒說。 “多久了。”印誠久問,“你說早就喜歡,什么時候開始的?” “高中。”明月鋒說。 “寒寒怎么想?”楚悠看向兒子。 印寒握住明月鋒的手,與他并肩而站,他說:“我學搏擊,就是想保護明月。” “你給我過來。”楚悠伸手擰著印寒的耳朵,把他拖進書房,留明月鋒獨自面對印誠久。 “坐。”印誠久拍拍身邊的沙發墊,“咱爺倆好好聊聊。” 明月鋒依言坐下,雙手規矩地覆上膝蓋,乖巧地低頭聆聽:“叔叔您說。” 第117章 鎖 “你一向是個聽話的孩子,告訴叔叔,”印誠久直視明月鋒的眼睛,“是不是寒寒欺負你了?” “啊?”明月鋒沒明白印誠久的邏輯,隨即笑道,“他哪里會欺負我。” “寒寒的性格,比較偏激。”印誠久斟酌詞句,“你來之前,我們帶他頻繁出入兒童醫院的心理科室,查基因、做測試、社會化訓練,你爸媽也幫忙聯系兒科醫生。” “測評里關于他的秩序和同理心的評分遠低于正常水平。”印誠久說,“我知道你小時候經常被寒寒的一些行為嚇到,他學搏擊我其實不太支持,但你小舅的sao擾讓我不得不保持警惕。” “叔叔。”明月鋒說,“這些我都清楚,寒寒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他抱緊靠枕,笑容誠懇,“但我也不是被人逼一逼,就松口答應的人。” “寒寒有欺負你嗎?”印誠久問。 明月鋒托著腮幫子,斟酌半晌,說:“我們本就是兩情相悅,但我比較膽小。總的來說,他使用了一點技巧,讓我看清自己的心。” “所以他欺負你了。”印誠久從明月鋒彎彎繞繞的話語中提取關鍵詞。 “……”明月鋒撥浪鼓式搖頭,“沒有沒有。” “你很像你父親。”印誠久拍拍明月鋒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我尊重你們的選擇,但我有一個要求。” “您說。”明月鋒應道。 “日后如果你和寒寒產生什么矛盾,他做出過激的行為,不要替他隱瞞。”印誠久說,“直接告訴我們,或者報警,你的安全最重要。” “叔叔,我相信寒寒不會……”明月鋒剛說個開頭,便被印誠久打斷:“因為他現在喜歡你,我擔心的是以后。” “我會成為他的鎖。”明月鋒說,“我會好好教他,他學不會,我就教他一輩子。”他將抱枕往懷里掖了掖,“我愛他,我不應該怕他。” “你這個孩子,跟你爸一樣犟。”印誠久嘆氣,“讓你費心了。” 書房內,楚悠表情嚴肅地詢問印寒:“你去杭州,是不是就為了不讓鋒鋒結婚?” “是。”印寒承認。 “他有沒有和你講整個計劃?”楚悠問。 “講了。”印寒答。 “講了你還去攪局?”楚悠瞪眼。 “我不想他結婚。”印寒說,“要結也是和我。” “所以你做了什么?”楚悠問。 “我……”印寒抿唇,“我租了間房子把他關起來。” “你這個家伙!”楚悠氣得擰印寒的耳朵,“幸虧鋒鋒心好,沒有報警,要不你就去坐牢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印寒說,“明月不會報警。” “那也不是你欺負人家的理由!”楚悠說,“跟人家道歉沒有?!” “沒有。”印寒垂下腦袋,“他答應和我談戀愛了。” “一碼歸一碼。”楚悠伸手戳印寒的腦門,“你這樣做,鋒鋒心里肯定有疙瘩,他表面不說,誰知道心里能記多久。萬一以后你倆吵架翻舊賬,日子還能過嗎?” “我不跟他吵架。”印寒說。 “是是是,你不吵架,你直接動手。”楚悠恨鐵不成鋼,“回去給鋒鋒道歉,聽見沒?” “嗯。”印寒老老實實地應下。 “你喜歡鋒鋒這事,我隱約能感覺到。”楚悠煩惱地捏鼻梁,“我原想著,鋒鋒要是沒這意思,我就當沒看見。結果你啊,強扭人家答應。” “不是強扭。”印寒辯解,“他也喜歡我,他不承認。” “你聽聽你這邏輯,他喜歡你他為什么不承認?”楚悠問。 “他怕你們不高興。”印寒說。 “我們為什么不高興?”楚悠疑惑,“我和誠久看起來很古板嗎?” “他怕以后我們分手,他就沒有親人了。”印寒說,“我們不會分手。” “即便分手,我和誠久也是他的親人。”楚悠說,她看向印寒,“你這么篤定?” “嗯。”印寒漆黑的眼瞳浮起冰冷的偏執,“他說一輩子,就一輩子。” “真不知道鋒鋒攤上你,是幸運還是倒霉。”楚悠嘆氣,揉一把兒子的卷發,“以后不準欺負鋒鋒,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