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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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發生了什么事?”王岳揚顫顫巍巍地舉手,“你跟明月鋒吵架了?” “明月要結婚。”印寒面無表情地開車,眉眼之間烏云籠罩,壓得人喘不過氣。 “啊?”王岳揚大腦宕機,“啊啊啊?” 印寒使用優秀的概括能力,三兩句話講清楚前因后果,他在明月鋒面前的平靜皆為偽裝,實際上他聽到明月鋒要結婚的消息,幾欲找個健身房毆打沙包發泄一通。 結婚?結個屁婚,只要他印寒活著,明月鋒要么跟自己結婚,要么單身到老。什么無垠集團、秋日青崖,全都滾蛋,他要把那輪眼里只有金錢的月亮扔進倉庫,除了他誰都不準想、誰都不許看! 聽罷緣由,王岳揚恍然大悟:“嗐,明月鋒就是這樣的人啊。”他溫言開導狂躁邊緣的印寒,“秋日青崖是他父母的遺產,他小時候多想他爸媽啊,經常寫信,摳摳搜搜地攢錢買機票,嚷嚷著出國。” “如今有機會拿回遺產,別說結婚,讓他去跳樓恐怕都要考慮考慮。”王岳揚說,“況且,婚結了也能離嘛,他和邊總又沒感情,早晚是你的人。” 印寒幽幽地看他一眼,看得王岳揚頭皮發麻,知難而退、見風使舵的王岳揚同志雙手舉高,話鋒一轉:“明月鋒太過分了!光顧著自己快活,絲毫不顧及發小的心情,萬一發小暗戀他呢,這不就毀了發小一生嗎?!”他小心翼翼地問印寒,“明月鋒知道你喜歡他嗎?” “知道。”印寒說,“他不承認。” “額。”王岳揚撓頭,被迫當起了心理咨詢師,“他是不是想借結婚委婉地拒絕你?” “他嘴上拒絕過我很多次。”印寒說,“行動上沒有。” “所以他一邊說咱倆是兄弟一邊鉆你被窩?”王岳揚猜測,然后挨了印寒一記眼刀,縮縮脖子表演慫貨,“好吧我不問了,你把我抓來打算做什么?” “我要搶婚。”印寒說,“明天是單身夜,我要你幫忙灌醉他。” “萬一我喝不過他呢?”王岳揚問。 “不會的。”印寒從口袋里拿出一盒藥,“這是他去年抑郁的時候吃剩下的安眠藥。” “……這是犯罪。”王岳揚說,“咱倆一個公務員,一個法學博士,干這事合適嗎?” “你覺得明月會報警?”印寒施施然將藥盒裝進口袋,“他不會。” “可是我很想報警。”王岳揚說。 印寒冷笑一聲:“我和明月會給你想一個天衣無縫的失蹤原因。” 王岳揚抱臂縮在座位一角,嘴里嘀嘀咕咕:“真是兩個活祖宗。” 保時捷緩緩停在出京的收費站前,王岳揚問:“你還沒告訴我,咱們去哪兒?” “杭州。”印寒說。 “開車去?”王岳揚問。 “嗯。”印寒說,“這是明月送我的車,我想開著它接親。” “不是搶婚嗎?”王岳揚說。 “接我的親。”印寒說。 “北京到杭州,一千多公里,開車去?”王岳揚抬高聲音,“太折磨人了吧!”他擱著印寒朝收費站的工作人員喊,“救……唔唔唔唔。” 印寒捂住王岳揚的嘴巴,對好奇的收費小哥說:“我朋友情緒比較激動。”他搖起車窗,加速離開。 “大哥,要不這樣,你開車,我坐飛機。”王岳揚說,“咱倆約個地方見面。” “不行。”印寒冷酷無情地拒絕。 “為什么?”王岳揚不理解,他哭喪著臉,“我真的不想坐兩天的車。” “長時間開車容易疲勞駕駛,不安全。”印寒說,“你話多。” “我草你把我當人形鬧鐘啊?”王岳揚自尊心受損,捂住胸口假裝西子捧心,“我好難過。” 印寒不搭理他,一言不發地專心開車。 北京至杭州,車程一千二百公里,印寒算是良心,不開夜路,且給王岳揚定了五星級帶室內泳池的豪華套房,堵上對方喋喋不休的抱怨。 風塵仆仆的保時捷駛入杭州地界,就在王岳揚以為快要見到明月鋒時,印寒拐去臨近的4s店給車做了昂貴的全套保養,勢要以完美的姿態出現在小伙伴面前。 等待保養的間隙,王岳揚撕開熱情銷售送來的小零食包裝,說:“你把明月鋒搶了,準備關在哪里?” 印寒瞧他一眼,不說話。 “說說嘛。”王岳揚攛掇,“咱倆好歹是一個團伙,為了這事,我把今年的年假全請完了。” “不能告訴你。”印寒說,“你會報警。” “明月鋒都不報警我報警干嘛。”王岳揚嘎吱嘎吱嗑瓜子,“我cao心你們那閑事。” “那也不能告訴你。”印寒嘴巴緊,不透露半點兒線索。 獨留生性八卦的王岳揚抓心撓肺,他打不過印寒,只能呲牙咧嘴地啃板栗殼泄憤。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明月鋒站在酒店門口,看遠處深藍色的保時捷緩緩停在面前,印寒搖下車窗,說:“你坐副駕駛。” “那我呢?”王岳揚指向自己。 “我微信發你地址,你打車。”印寒說。 明月鋒噗嗤一聲笑開,他擺擺手:“算了,我打車吧。” “那哪兒行。”王岳揚騰地彈出副駕駛位,手扶車門,側身讓明月鋒坐進去,“您請,我怕等會兒印寒找個水庫把我沉底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