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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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一個極其漫長熬人的過程,印寒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但嘗到一點甜頭的他,心中的野獸膨脹瘋長,不滿足于吝嗇的兩次親吻,嘶吼咆哮著想要更多。 明月鋒當真郎心似鐵,遠赴蘇州一年半載,不給印寒打一個電話,關于他的消息,印寒多從楚悠和印誠久嘴巴里聽說。兒子苦悶的情緒,楚悠都看在眼里,她暗暗感嘆,明月鋒這孩子雖然表面說得漂亮,必定心存芥蒂,不再與印寒如小時候般親密無間,這大概就是成長的代價。 “鋒鋒有自己的主意?!背瓢矒釟鈭龅吐涞膬鹤?,“他信任你,愿意讓你參與他的生意,你卻隱瞞他,著實不像話?!?/br> “你跟他道歉沒有?”楚悠問。 把人摁在墻上親了一頓算不算道歉? 印寒垂著頭,悶悶的不吭聲。 印誠久看不下去兒子挨訓,開口緩和氣氛:“好啦,年輕人的事自己解決,我們年紀大了,不摻和你們?!?/br> “導師幫我聯系到北師大的項目,有機會去那里任教。”印寒說。 “說起工作,我這兩年打算退休?!庇≌\久說,“給你掛一個顧問的職位,拿些分紅?!彼愿駥捄?,待人平和,交際廣泛,幫自家孩子攬一個閑職,加上印寒本身能力過硬,于情于理都不過分。 明月鋒不主動和印寒聯系,逢年過節(jié)的禮品卻準時送達,大到腕表首飾,小到粽子月餅,林林總總,誠摯用心,更讓印寒摸不透明月鋒的心思。 忽遠忽近、若即若離,是明月鋒的拿手把戲,這點小伎倆能把人迷成智障,亦能作為欲念的催化劑。收到禮物的印寒眼瞳漆黑,輕磨后槽牙,直想一口咬死遠在南方撩撥人心的圓月。 許是心有靈犀,即將赴任斯賓塞中國區(qū)總經理的明月鋒,迎著明媚的春風得了感冒,躲在被子里一邊喝姜湯一邊打噴嚏。臥室沒開燈,昏沉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鉆出來,照在床腳毛絨的地毯邊緣。相似的場景喚醒明月鋒久遠的回憶——同樣是下午,同樣是感冒,他的胳膊被汪晨莉捅了一刀,吃過藥窩在沙發(fā)轉角哼哼唧唧地裝可憐。楚悠在廚房蒸梨,印誠久給他做了香噴噴的紅燒排骨,剛放學就急急忙忙跑回家的印寒抬起冰涼猶帶寒意的手,放在他guntang的腦門上。 那樣熱熱鬧鬧的場景,比起當下孤獨一人,可謂諷刺至極。明月鋒想要家人,想要毫無保留的被愛,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幻想,如果明室輝和林子琳活著,他會不會變成另一種性格?不必在乎金錢,無需進退維谷、瞻前顧后,勇敢地抓住自己想要的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單一線性的時間軸沒有那么多如果,明月鋒輕嘆一聲,往嘴里丟一粒感冒藥,就著姜湯喝下去。他把空碗放在床頭,裹緊被子縮進柔軟的床鋪,早些把病養(yǎng)好,回北京收拾斯賓塞中國區(qū)上一任總經理留下的爛攤子,算算時間,印寒也快畢業(yè)了。 陽春三月,萬物生長,為表誠意,斯賓塞中國區(qū)臨時負責人潘希盛帶著司機,專程來首都機場接機。 “明先生,您好您好?!迸讼J⒛暧馑氖幻灼叱鲱^的個子,西裝革履,南方口音,“聽說您還不到三十歲,真是年少有為?!?/br> “潘總客氣。”明月鋒將行李箱交給隨行的司機,眼神掃過潘希盛身上的西裝,“您穿著的,是斯賓塞2017年推出的春季款?” “是的,這套款式休閑,穿著舒服。”潘希盛說,“您真是好眼力?!?/br> “來之前做了一點功課。”明月鋒擺手,“以后還得請潘總多提點指教。” “提點算不上,互相指教?!迸丝傤I著明月鋒找到停車位,拉開后排車門,說,“您請?!?/br> 斯賓塞中國區(qū)辦公樓位于國貿附近,北京早晚高峰堵車嚴重,明月鋒干脆放棄開車,一心擠地鐵上下班,從崇文門坐地鐵到國貿,單程二十分鐘通勤,回歸了久違的社畜時光。他先是熟悉業(yè)務,了解品牌的市場定位和消費者群體,要求財務部出報表,從高到低羅列開支,砍掉前三的高額營銷項目,中止代言人合作,重整營銷計劃。 這個決策,直接把中國區(qū)上下管理者得罪了個遍。一個公司,最燒錢的項目就是營銷,因為花錢,其中潛藏貓膩繁多,動這塊蛋糕,相當于和所有受益者作對。但明月鋒并不在乎,他的下一個動作,是裁員。 時隔兩年,印寒再次接到明月鋒的電話:“明月。” “寒寒,最近忙嗎?”明月鋒思來想去,浩如煙海的交際網中找不到比印寒更合適的人選,他硬著頭皮撥出電話,“幫我個忙吧?!?/br> “剛做完論文,沒什么事?!庇『f,“你在哪?” “國貿。”明月鋒說,“咱們當面聊?” “好?!庇『豢诖饝拔胰フ夷恪!比羰瞧渌耍夂糜牙渎鋬赡辏蝗淮騺黼娫?,張口就是要幫忙,心下鐵定有計較,但印寒的腦回路不同于旁人,他只覺得明月鋒愿意找他幫忙,是心里有他。 春風輕拂嫩綠的柳枝,河道邊落了兩三只灰撲撲的斑鳩。明月鋒站在路邊,雙手揣兜,顯出幾分局促。太久不見印寒,他既欣喜又難過,復雜的心緒演變成焦慮,如一顆巨石壓在心口,沉甸甸的喘不過氣。 湛藍的天空無一絲云朵,晴空高照,天朗氣清。印寒走出地鐵站,一眼望見等在人行道上的明月鋒,漆黑若石頭的眼瞳剎那柔和,他說:“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