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郝子謙以前是紅遍年輕一代的極樂鳥樂隊的主唱,與杜葉青相遇的時候他剛剛從樂隊里單飛出來,沒有跟他說過具體的原因,隱約和樂隊里的成員糾葛有關系。他單飛不久,整個樂隊都各奔東西,三年之后的現在,其余的成員已經很少出現在公眾的面前,只有郝子謙憑借外形優勢和才華發展得越來越好。杜葉青并不是很相信網上流傳的重聚的事,沒怎么放在心上。 和交往三年的男友分手讓他的確低沉了好一段時間,但再怎么無奈的分手也慢慢也開始被時間沖淡。他有意地把之后的日程都提前,讓自己忙了很久,等到他注意到大街小巷已經開始有新年的氣息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后的事情了。差不多是這個時候他第二次接到陳墨的電話,看到來電人時他才想起來,自己把承諾送他出院的事情忘了個一干二凈。 【承】 第9章 吃飯 “喂,陳墨嗎?” 手機里面傳來那個已經開始變得陌生的聲音,陳墨一顆狂跳的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輕輕靠在裝修浮夸的墻壁上,聽見那邊的人又說:“抱歉前段時間忙忘了,沒來送你出院。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吧?” 陳墨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了,光是聽著他的聲音那股綺色的欲望就開始蠢蠢欲動。他把手里的煙掐滅,壓著聲音不讓對方聽出異常來,道:“好的差不多了,謝謝。”說完這句,他不易察覺地停頓了一下,“青哥有時間嗎?” “恩?”杜葉青似乎沒有聽清楚,“你那邊有點吵,你說什么?” 陳墨站起來,往走廊邊上的一個空包廂走。沒走幾步,有人從后面突然勾住了他的肩膀,酒味直沖他的鼻子,大著舌頭:“二少怎么獨自在這里?里面的小妞兒都在找你呢!” 電話里清清楚楚地傳來了一聲驚訝地“哎喲”聲,陳墨心里冒起火氣,把手機從耳邊拿開,轉身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渾身一個哆嗦,酒馬上醒了一半,干笑著松開陳墨,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往衛生間的方向撤走。陳墨進了空包廂才重新把手機貼在耳朵上,“喂”了一聲。 “在ktv呢?羅馬皇城里面?”杜葉青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笑意,“傷剛好,別玩太過了,注意點。” 這句話讓陳墨有些心煩意亂,一只手抵在門上,把這個話題跳了過去,又問了一遍:“青哥有時間嗎?這周末,我哥舉辦了一個party。” “周末?嘖……”杜葉青猶豫了好一會,“周末我在k市拍廣告,可能回不來。” 陳墨“唔”了一聲,有些失望,嘴里面還是平平靜靜地說:“那打擾你了。” “這樣,你們還沒有期末考試完吧?”杜葉青問,“我明天中午十一點半到你們學校門口接你,我們去吃頓飯,就當之前失約的賠罪,怎么樣?” 陳墨一顆心又跳了起來,呼吸的節奏也亂了。他剛說了一個“好”字,那邊似乎有人在催杜葉青,留了一句“那好”就急急地掛斷了電話。陳墨在包廂里面站了好一會才回到了原來的包廂里,見他回來了,笑鬧成一團的包廂很快就靜了下來。陳墨給自己灌了一杯酒,道:“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包廂里慢慢又熱鬧起來,有膽大的女人在陳墨身邊坐下,身上一股濃郁的香水味道,故作嬌羞地給他倒酒。陳墨微微皺起眉,擋了她一下。一邊的章家獨子沖那女人使眼色,女人有些不甘地起身走了。 陳墨靠在ktv的沙發里面,手里無意識地晃著酒杯,微微閉上眼,在嘈雜聲里放松自己,回想電話里杜葉青說話的聲音。低低的,帶著磁性,震得他耳膜發顫,一直顫到他心底深處里去。那種虛幻的情動的感覺又浮上來了,但整個包廂的燈紅酒綠都沒法讓他紓解半分,他再一次想起杜葉青的手,修長,骨節分明,冰涼地貼在他的額頭上,急促地在他耳邊問感覺怎么樣……陳墨確定自己和陳羽不同,一直以來都只對女人有欲望,但杜葉青像罌粟地種子一樣種到了他心里面,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在他心里面抽根、發芽,越長越大,把他二十幾年的確定都推翻得干干凈凈。他覺得自己中毒了…… 有人又在他身邊坐下了,從來不混跡聲色場合的陳家二少連續幾天和人來羅馬,所有人都蠢蠢欲動地想來分一杯羹。陳墨有些厭倦地抽出一根煙,旁邊人大膽地湊過來,用自己的煙做引子,點燃了陳墨的煙。陳墨偏過頭去,看到一張清秀的男人的臉,那人耳朵上帶了一個黑色的耳釘,眼角有些上挑,勾人地看了他一眼,手曖昧地搭上了他的膝蓋,湊到他耳邊,聲音有些啞啞的,和杜葉青有幾分相似的地方:“陳少想試試嗎?” 陳墨勾著他的下巴看了好一會,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帶著他一起走了出去。 第二天上午陳墨考了一上午的試,三四節考得正是專業課,一直考到十一點五十。陳墨惦記著和杜葉青約的時間,提前四十分鐘交了卷,監考老師懷疑地盯了他很久,看了看卷子之后才放他出來。他拿到手機后馬上去翻短信,除了章賢的“昨天那個也不滿意么?聽說你八點就回去了?”以外空空如也,他也懶得回,直接跑到校門口,沒有看到杜葉青的身影。 一直等到十一點半,沒有考試的同學都陸陸續續下課了,校門邊上越來越熱鬧。到了十一點五十,人流量達到了高峰期,好多認識陳墨的人都驚訝地和他打招呼,問他在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