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扶我
“阿嚏!“ 一直以來樊秋煦自詡有一個不錯的身體,這么多年,即使前一天晚上練習到凌晨,第二天她仍然可以精神飽滿地出現在舞臺上。 但是沒想到這次居然就淋了那么一點點雨,睡了不知道幾個小時的冷地板,她居然開始咳嗽流鼻涕了!從早晨起來樊秋煦就感覺腦袋沉沉的,渾身不舒服,加上今天親戚拜訪,這讓她這個人顯得懨懨的,有一種無力感。 但是今天還要參加ATV的音樂盛典,她今天可不能在舞臺上出岔子,如果出問題,這簡直是讓自己的演藝生涯開天窗。 她闔上眼睛,深呼吸來緩解自己的不快。 “今天這個舞臺真是絕了,我從來沒見過AE這么大手筆地買熱搜,發通稿。我感覺‘飛鳥’出道至今,都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鄭沫邊劃著自己的手機,一邊憤憤不平地說,把手中的解壓奶酪捏到變形。 舒意在旁邊畫速寫,她發覺秋煦直接躺在了休息室的沙發上,閉上了眼睛在休息。 嗯,是個畫速寫的好對象。 舒意打開自己今天背的雙肩包,拿出來了一張A4的紙和鉛筆,摩拳擦掌開始準備自己的又一大力作。 “哎,我說,咱們今天是不是能早走,沒有安排的很靠后。”鄭沫拿著手機上的時間表看。 舒意癟了癟嘴,“我剛剛聽主辦方和一些經紀人們協調,讓我們再靠后一點。” “什么?怎么可以這樣,我還以為今天能早回家呢,怎么能突然延后呢?“鄭沫閉上了眼睛,感覺人生又灰暗了一些。 “應該是主辦方怕粉絲大量離開讓場館顯得不好看吧。“ “那怎么不一早給我們說,昨天說想讓我們出場位置靠前一些,現在又讓我們靠后,“鄭沫感到十分無語,“怎么,我們就必須這么聽主辦方的?” 舒意看著樊秋煦好像睡著了,為了堵上鄭沫這叭叭叭的嘴,她拿出手機把和任靜的聊天記錄轉發給鄭沫。 鄭沫一邊捏解壓奶酪,一邊滑動手機,別說,吃瓜的感覺真的很好。還順手給舒意發了一個nice的表情包。 其實說來說去,還是昨天小葵花給樊秋煦說的那件事。 本來一個男藝人以為搭上了權貴能夠一飛沖天,但誰成想,僅僅一晚上的時間,這個權貴就將在這個男愛豆身上的投資悉數撤回,就連本來和ATV商量廣告也臨時撤資。ATV官方不樂意,希望那個男的能有點AC數,沒有“鈔能力”就要把已經吃完的東西吐出來,讓事情歸為。 試問,如果能力壓“飛鳥”出場,那該多有面子啊。 可惜,他今天是無法實現這個小小的愿望了。 鄭沫咂咂嘴,估計是那位大佬對這個男愛豆的服務不太滿意吧,雖然是私生女,但是她對這位還是了解一些的,現在這個年頭,也不是是人都能當sugar baby,據鄭沫所知,那位之前養的“小寶”可都是牛津劍橋LSE那種,怪不得把這個男愛豆給踹了呢。 主辦方也活該,誰讓他們想釣個大的,最后兩邊都沒搞到好處。 鄭沫給任靜發了條消息,讓她一定不要松口。 呵呵,剛出道的時候沒有一家電視臺愿意帶我們玩,有了點熱度能上節目了,主持人還各種陰陽怪氣。她才不要慣著這群人,她對這群人一輩子沒好感。 活該! 她現在還記得樊秋煦有一次獨自上節目,被某個“前輩”針對時無助的樣子。沒關系,現在不需要看你們的臉色了呢。 就在鄭沫想要繼續吐槽的時候,她突然瞥見樊秋煦那副安靜乖巧的樣子。 這是睡著了? 她示意了一下舒意。 舒意點了點頭。 最近真的是把她累得不輕啊。樊秋煦一個入睡極其困難的人,在這種環境下居然睡著了。 挺不可思議的。 這副樣子還真不多見,她把手機調到了靜音模式,偷拍了一張照片。 樊秋煦在夢中有一種隱隱作痛的感覺。一開始,這種疼痛只是輕微的不適,仿佛有一只柔軟的手輕輕擰著小腹,然后便演化成了有無數條細小的線纏繞在內臟周圍,每一根都在擰緊,拉扯著肌rou和神經。 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原來自己睡著了。 小葵花和舒意鄭沫看著她呆呆的眼神,最上方還有一縷翹起的呆毛。突然覺得樊秋煦這個樣子很可愛,像一個即將做好美容的小比熊,想rua。 小葵花給她遞了一杯溫水和之前囑咐她買的暖寶寶。 舒意問:“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還好,就是生理期有點難受。” 鄭沫說:“要不要來一粒止疼藥,我這邊還有。”她向自己包的方向指了指。 樊秋煦收下了但沒吃,覺得自己還能再堅持一下,說不定一會就不疼了。 化妝,準備上場。 ** 十一月份的夜風伴有絲絲涼意,微微的清爽中夾雜著秋天的氣息。 夜幕降臨,天空彌漫著濃稠的黑色,星星點點布滿整個天穹。夜風輕輕吹拂著,周邊樹葉沙沙作響,仿佛是大自然在低語。空氣中沁出著淡淡的植物香氣,或是藤蔓、干燥的落葉散發出的特有的秋韻。 祁遇今天一個人來看ATV的音樂盛典,他本來打算晚一些到場,但沒想到,最近出了個瓜,有人想搶“飛鳥”的壓軸。 也挺好,早看完了早回家。 他等了幾個節目,不得不說,現在藝人的水平還真的是參差不齊,有的直接全場放墊音對口型,有的能唱三段高音讓全場沸騰。 還行,最起碼觀眾眼還沒有太瞎,唱三段高音那位的歡呼聲比假唱的那位稍微高一些。 他突然很期待,樊秋煦的出場。在他走神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氣勢十足的“make some noise”。 終于出來了。 整個現場,瞬間充滿了歡騰的氛圍和激昂的情感。 從舞臺到觀眾席,每一個角落都沐浴在燈光的映射下,炫目的燈光交織出五光十色的絢麗畫面。 舞臺之上,是舞蹈燈光與人生的完美融合。 巨大的音響喇叭釋放著強烈的音浪,將音樂的能量傳達到每一個觀眾的心房。舞臺上的人們充滿激情,每一個動作都帶有強烈的表現力,與音樂融為一體。 舞臺之下,是興奮歡呼的觀眾席。 人們隨著音樂的節奏搖擺,跟隨著飛鳥的歌聲尖叫。手機的熒光屏和應援棒在黑暗中閃爍,形成一片獨屬于飛鳥的的光影海洋。 …… 整場表演大概不到十五分鐘,兩個團體各自表演對方的歌曲,然后將兩個團體最近大火的歌曲remix到了一起。 舞臺上的樊秋煦穿了一件淺灰色的毛衣和白色牛仔褲,她們的粉絲說的確實不錯,“飛鳥”整個團的布料都穿在她身上了。 祁遇瞇著眼看著前方的大屏幕,唱歌跳舞就唱歌跳舞,怎么還有這么曖昧的眼神交流呢?樊秋煦在這個舞臺上都散發著一種慵懶隨性的感覺。 不是不熟,第一次見嗎? 怎么還享受起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這個合作舞臺也接近尾聲。 “感謝飛鳥的各位前輩們對本次舞臺的支持和幫助。” 祁遇坐在vip席上,心里默默地想,今晚之后,這兩個團里的每一個人都會挨罵。歌不錯,舞臺不錯,性張力也很強,一般來講,粉絲不太會喜歡這樣的東西。畢竟這些愛豆們本質上都是提供//性//幻想。 他想到這,心情大好地吹了個口哨,不慌不忙地走向停車場。 祁遇咂咂嘴,人真是多,難道這么多人都和自己一樣,買票只是為了看這一個舞臺的嗎?他定了定神看向前方,人們之間的距離變得越來越近,體育館變得越來越擁擠,祁遇頓時感到不安。 不好,有踩踏的風險。 突然間,一聲尖銳的尖叫劃破了演唱會的歡樂氣氛。人群開始涌動,像是一群驚慌的動物一樣,向著出口擠壓著。 ** 樊秋煦的額頭上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顫抖,小腹還一陣陣地痙攣,而且還全身發冷,她在舞臺上借著撩頭發的動作摸了一個自己的額頭。 嘶!好燙。 今天真是受罪,身體上受到生理期和高燒的雙重折磨。 她自嘲地想:自己現在的身體素質還是真不行了,就淋了一點雨,今天感冒流鼻涕就算了,居然還燒了起來。 還好還好,總算熬到演出結束了,沒有開天窗。 她們一行人退場。 樊秋煦疼的視線有些模糊,看到出口處有一堆人擠在那里,記者也都跑去那邊。這是要有踩踏事故的前兆? 她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全場的媒體。 今天AE營銷做得很足啊,記者來得很多,不用可惜了。 雖然視線有些模糊,但她的腦子依舊清醒。 樊秋煦拽了拽離自己最近的舒意說:“一會記得扶我。” 舒意不明所以,然后她就看著樊秋煦的身體仿佛向失去了平衡一般,猛然前傾,眼看著樊秋煦就要從直直地砸向地面,舒意呼吸一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距離樊秋煦兩米遠的鄭沫,眼疾手快地向樊秋煦的方向跑去。 人群中爆發一陣尖銳驚呼聲,與剛剛的踩踏事故迭加,如同一道電流,迅速在整個場館中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