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花涌xue
萊藏山東北方屬陰冷之地,雖不至于像北境那般天寒地凍,可此地多有天然溝壑,動輒幾百余尺的深xue,部份還與地底幽泉相連。 而在錯綜復雜的山xue深處,藏著一座秘密洞府。 雖沒有雕花盤龍石柱,可若由洞府里頭抬頭向上望去,便可見那鑿在天井周邊的石像,宏偉壯觀,一尾活靈活現的巨蛇踞于其上,身粗尾長,昂首吐信。 那便是花涌xue,山中鄰近妖獸聞之則遠避,而人類卻是聞所未聞。 此時堪堪要過了早飯的時刻,洞府中最大的那間石室外邊還有人把守著。 哦,是妖。 付秧肩挑著方才從地井打上來的水桶擔子,心里想的卻是今日辛玖被人五花大綁抬回來的情景,少女似是被重重打暈,就這樣昏睡著抬進妖王的主室。 她今早在干活時曾聽那些小妖碎嘴說:大人喜歡趁新鮮吃,還有第一次會很久……什么的,所以今天白日皆不得去打擾大人。 因為當時離的有些距離,付秧未能全部聽清,不過還是能簡單推測──如今辛玖便在那間石室里,和妖王一起。 付秧垂頭,眼神暗暗。 自那日辛玖被部落里的人帶入山中之后,她后腳便偷偷跟了上去,可卻不曾想這一走便走了整個大半夜,她體力本就不佳,前些日子還夜以繼日地照顧發熱的辛玖,到后頭體力不支,跟丟了人。 再然后,她不慎落入林中的捕獸陷阱,便被抓來此處了。 付秧自數來此已三日有余,雖說她被這里的妖類奴役著干了不少粗活,可事實上若她留在部落里,也是做著相同的工作、受同樣的對待。 萊藏部落中都是人類,花涌xue內大部份是妖物,除去種族之外其余幾乎無異,她初始想逃的念頭便慢慢熄滅了。 眼下于她來說更重要的是──倘若尋不著辛玖,那她在何處便一點也不重要了。 況且聽聞這洞xue的主人似乎也在找辛玖。 可是那只大蛇妖為何認識辛玖,又是為何想捉她回來,付秧不知道。 昨日她聽一只獨自外出捕獵的馬熊妖捎來消息,說是在來藏山以北曾發現那名人類少女的蹤跡,身旁跟了一只難纏的狼妖。當下那妖王大手一揮,加派了更多妖物出外探尋。 付秧本在心底偷偷盼著……倘若當真尋到了辛玖,那她們便能在此處相遇,不論到時要去要留,兩人總不會再分開。 可如今見到辛玖被馬熊妖帶回來的那般模樣,她又后悔了。 付秧心中思慮萬千,她肩擔著水,本欲低頭快速走過主室門口,那看守主室的小妖卻突地喊住她。 「喂那邊的,你過來。」小妖朝付秧劃了劃手,示意她靠近。 / 辛玖在一陣劇烈顛簸中驚醒,她眼上的黑布不知何時早已被揭開,入眼的是一間寬闊石室。 她正躺在室中一方貂皮大床上,雙手被反綁在背后,辛玖稍稍牽動幾許,發現纏在腕上的只是柔軟絲繩,似乎大力一扯便會斷了。 正當她欲要掙脫時,身側傳來的一番動靜突突打斷她的念頭。 女子聲喘連連,似是泣音又似歡愉。 辛玖這才意識到,方才迷迷糊糊間感受到的晃動,竟是人為所致。 那富有力量的動作帶起床舖陣陣搖晃,時快時慢,還伴著隱隱的粘稠水聲和清脆拍打聲。 辛玖本還朦朧的睡眼頓時完全清醒過來,她瞪大雙眸,無聲張了張嘴。 在她身旁不到一米處倒臥兩名赤身裸體的女人,正交纏著得難分難舍。而方才吵醒她的那陣顛簸,便是床上人的情不自禁。 她在瞥過去時發現了,其中一名女人下身竟也長著rou物,通體脹紅,近半皆埋在另一名女人身下,隨著腰肢擺動來回快速地進出,不時發出yin靡的聲響。 房內春色無邊,周遭還漫著一股濃烈的茉莉花香,然辛玖未曾察覺,這香竟隱隱帶有躁動之勢。 她心下浮出的第一個念頭是:那人該不會是……和自己有同樣的際遇罷?上半身與女人無異,下身卻有著男人一般的物事。 辛玖方醒之時本是驚懼與羞恥參半,可一想到此間關聯重大,好奇與探究心便在這刻占了上風。她如今也不敢做出太大動作,只得靜靜躺著、微微睜眼去瞟。 那兩人的姿勢與位置是換了一遍又一遍,忘我地歡愉許久,不見收尾。貂皮大床仍在晃蕩,茉莉花香四散,女人起伏之間的喘聲連連。 而后她們齊齊又換了個姿勢,似是打算翻身側躺著弄。此時其中一人翻過身來,正背對著辛玖,從辛玖的角度看去,恰巧能望見女人白皙后背上的紋身。 ──那是一尾大蟒。 盤纏于勻稱的肩胛之間的蟒蛇紋身看著很駭人,蛇首倚在女人脖頸下緣,蛇身繞過微凹背脊,收尾于那盈盈一握的腰側。 本來雪白的后背似是灑了一幅墨畫,潔凈無端被染污,而蛇身又刻意沿著女人胴體的曲線游走,平白添了好幾分妖嬈。 蟒蛇……啊。 辛玖恍然,一時不覺便大大吸了口氣。 飄忽的氣音襯在那兩人的沉重喘聲中,似乎過于明顯。辛玖隨即反應過來闔上嘴巴,但顯然為時已晚。 床上的晃動聲戛然而止,紋身女人抬手按住貼著自身來回動作的身軀,她忽地一個回過身來,許是翻身動作太大,胸前那對雪色隨之輕晃,辛玖連忙撇開視線。 「醒了?」是混有南方口音的萊藏語。 紋身女人好整以暇地看著榻上呆住的女孩,微微沙啞的嗓音聽來很是慵懶。 她容貌生的冶麗,一雙蛾眉繾綣,眼尾上挑,微卷的銀發隨意散在胸前,動作間隱隱透出一股媚惑來。 微曲著的臀腿秾纖合度,一身膚白吹彈可破,脖頸與胸前散滿淡色紅痕,而那隱隱發紅的下身,在辛玖不敢正視之處……正牽著幾縷銀絲。 「譚笙。」女人喚道,她回身朝著另一人說了句話,意思似是要那人先出去。 那人渾身赤裸,身下還直挺挺的硬立著,潮紅的面龐看著有些狼狽,卻仍默默低頭應是。 譚笙動作緩慢地下床,似是有些不情愿,她臨走前經過辛玖身旁,在紋身女人看不見的角度狠狠剜了辛玖一眼。 ? 辛玖被這一瞪有些無辜,她心下雖能猜測一二,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她難以分神。 待那女人將石室的門掩上后,辛玖率先開口道:「你便是百里蟒嗎?」 她雖面上露著怯,可身后雙手從方才便偷偷試著要掙脫。然縱使辛玖如何加大力道,仍掙脫不了,她暗自咬牙。 「我比較喜歡別人喚我衡柟。」女人唇角勾起,那對上挑的眼尾看來心情很好,她理了理方才被撩亂的長發,銀發如瀑般散在胸前。 她看著女孩身后的小動作,好心提醒道:「別掙扎了,那是百年蛇蛻織成的,你解不了。」 要是將手掙出傷口可就不好了,衡柟心道。她雖喜與人歡好,可她沒有那種見血見傷的癖好。 見著辛玖被抓包而發愣的傻樣,衡柟輕笑一聲。 她撐起身體朝著女孩所在的床沿爬去,然則她身上并無布料遮掩支撐,女人每動作一分,上身便有意無意地跟著晃一分。 辛玖不敢直接閉眼,她撇過頭去。雖說視線能移,可聽覺與嗅覺無法避開。隨著女人在床上緩緩爬來的窸窣聲響越發的近,那股茉莉花香亦越發明顯。 女人的身軀已經近在咫尺,兩人不過差了幾節手指的距離。 衡柟單手挑起辛玖下頷,強迫女孩看向她。 「你可認得出這是何物?」女人將左手舉至辛玖眼前,雪白皓腕之上掛著一條亞麻花繩。 繩上系了兩顆青橘相接的小樹實,那顏色似是被人特意挑撿過,繩中段打了個中規中矩的花結,而繩尾看的出來被小火烤過,邊沿焦而富有韌性。 以火燒繩尾,是因著怕那麻繩從尾端分叉解體。 辛玖心下驚詫,她反復看了那眼熟的手繩好幾回,卻是更加確認──那手繩的粗糙功法切切實實出于自己之手,是她去年送予付秧的及笄禮,而付秧對手繩很是喜歡,從未離身。 「這是從哪里得來的?」辛玖眉頭緊蹙。 「你說呢?」衡柟將那手繩隨意扔在床上,她撫著辛玖胸前的布料,手指輕輕拈過外沿,準備要挑開那瓣絲綢衣領。 辛玖對眼前人的溫柔絲毫不領情,她猛地一側身,直截扭開女人作亂的手,咬牙道:「她在哪里?」 衡柟手中突然一空,眼神瞬間暗了下來,嘴角勾著危險的弧度:「你還真以為我在同你玩嗎?」 她說著便伸手攢住辛玖胸前的衣襟,直接欺身上來。一股溫熱的吐息澆在辛玖耳邊,本該是緋色翩翩之景,辛玖心底卻覺有些悚然,寒毛乍起。 只聽那女人低低說道:「你要是讓我心情好了,我便考慮告訴你。」 // 作者的話: 抱歉啊,我最近卡住了,但還是會努力寫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