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沒來由地手抖了一下,差點把手機砸在自己臉上。現在的小孩怎么這樣!對陌生網友肆無忌憚yy自己喜歡的人! 身體莫名有些異樣。鬼使神差地,我用空著的那只手悄悄順著腰摸下去。這小孩的點還真是有點奇怪,誰平躺時胯骨旁邊不是坑啊?! 愣神間,mr.d下了線。 下線前,他分享了一首歌給我,最后一句話是:我睡啦,你也早點睡。不要為朋友cao那么多心,每對情侶都有自己的相處模式,沒準人家樂在其中,并沒有你想象得那么糟。 側耳細聽,樓上那擾人清夢的聲音不知在什么時候停止了。又到了京城一年中最難熬的光景——氣溫還不太高,但暖氣已經停了。躺在被窩里,隨便翻下身,臉龐觸及的枕頭上有冰涼的味道。我忽而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不該發生的感情羈絆總在夜晚發生,因為冷,因為寂寞,因為每個人都想在這樣的夜里有一個擁抱。 點開那首歌,音樂聲和老男人的歌聲流進耳朵里,像是娓娓地讀著一首抒情詩: 想捕捉一只美麗蜻蜓/卻打碎自己心愛的花瓶/燕子飛回了屋檐下的巢、這一切沒有想象得那么糟 我忍不住點開《春和夜之聲》的公號后臺,留言:春和,春天來了。其實想一想,因為害怕寂寞,害怕疲憊,害怕單打獨斗,從而抱團取暖的愛情,也沒有什么錯,是不是?純粹的愛情就像100%的金一樣,誰能真正做到100%無雜質呢?但這并不代表就不是愛情。我突然發現,世界沒有想象得那么糟,祝你晚安。 作者有話說: 歌是萬曉利的《這一切沒有想象的那么糟》 電腦剛修好,今天短一點,我努力備稿 祝大家午安 第46章 14. 第二天我眼圈黑黑地出門,遇到了同樣眼圈黑黑的安謹言。 他討好地一把上前拉住我衣袖:“咋了蘇哥?是不是我們打擾到你啦?不好意思呀!我中午請你吃飯吧!” 我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但面上又不好表現出來我聽人墻角,只好閉著嘴裝啞巴。 我們來到小區外的快餐店,難得摳門安今日大方,推過菜單豪氣沖天地讓我隨便點。我當然不好意思,就點了一份炒面,于是安謹言又加了好幾樣小菜。 店是那種附近居民自己開的夫妻店,塑料桌塑料圓凳,桌子不管擦多少遍始終油膩膩的,飯也是那幾樣家常菜。但勝在老板和附近顧客關系緊密親切,老板自然是記得安謹言的窘況的,一邊記錄著一邊叨叨:“蒜泥茄子來個不?蘇老師不是愛吃這個?哎別別別我沒讓你加菜!你換一個嘛!你發達了呀點這么多?哎我可跟你說啊你點多了,你倆吃不完。” 這也是我想問的。老板轉身去廚房時,我問安謹言,“你怎么點這么多?又掙新外快了?” 安謹言說沒。 我說,都這個點兒了,你今天怎么還不去上班啊? 安謹言說上午不用去上班,沈君頤今天趕一早的飛機出差,昨晚來他這兒住的,有些材料忘了帶,交待他今天去家里取了傳真。 “哦。”我說,“出差前不加班、不回家準備東西,在你這兒過的夜,可以的,再往后就該‘從此君王不早朝’了。” 安謹言不知聽沒聽出來我話里的揶揄,一邊拆著一次性筷子,一邊說:“反正我最近也沒什么單子,就替他跑一下好了,無非就是遠一點而已。我還沒去過他家呢。” 停頓了一下,他有點小心翼翼地說,“蘇哥,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幫我分析分析是不是我想多了。” “你說。” “我聽沈律的意思,他說我可以搬到他那兒去住。這樣還能剩下這邊的房租,一千多塊錢呢。” “……” “他說這樣的話,這一千塊我想用來提前還債也可以,想自己攢著也行——他真對我挺好的,好到讓我覺得無以為報你知道吧。其實我想著,搬過去也行,他這個人忙起來連軸轉,餓了記不住吃飯冷了記不住添衣,我還能時刻給他張羅著點。反正我現在還給他做著助理,離得近一點,工作起來也更方便,有什么事招呼一聲我就知道了。” 我看著那雙包含期待的眼睛,明白他是想來跟我討一份鼓勵和支持,這樣他才敢大步邁向沈君頤。我在心里暗嘆——安謹言啊安謹言,兩千五招個前臺,一千塊招個工作助理,讓你搬到他家,一分錢不用花,連床伴帶保姆都有了。可沈君頤是什么樣的人,你怎么就這么篤定,他肯定會為你而駐足停留? 我說,“那你都想明白了,還來找我分析什么?” 安謹言不說話。 我又問:“你倆現在到底算啥關系?” 安謹言咬著勺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他說他很喜歡跟我在一起,有種家的感覺。但我也能理解,我現在這種身份,他作為我的債主代表律師,也不好公開關系,萬一讓他的客戶知道,還以為他沒有全心全意維護客戶的利益,私下給我放水了呢——可是他沒有啊,他給我放的水,這不都是他自己出的嘛。” 他說,“蘇哥,我是真的很喜歡他,也很心疼他,就想多照顧照顧他。別人看著律師風光又掙大錢,可我知道他有多累多不容易。” ……這傻小子,我現在算理解為什么他會成為這個背一屁股債的冤大頭了。就算有天他讓沈君頤賣了,沒準他還樂呵呵地給人家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