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韓放在家等著,蔫頭巴腦的。而就在凡姐收拾東西的時候,他忍不住沖到了凡姐面前,失控道: 除了這件事,我也沒做錯過其他什么事吧?任誰看這嚴格意義上也不能算出軌吧?你摸摸良心,我是不夠愛你嗎?我是沒顧家?還是對你不好?還是對你父母不好?你生氣報復我,跟那個男的……我也沒怎樣吧?柳思凡你…… 趙非凡急忙攔住了他。他怕韓放激動起來跟凡姐動手。 而韓放已是涕淚交橫。 凡姐平靜地說,非凡,放開他。 哭也哭過,糾結也糾結過,到了這一刻,凡姐只剩平靜,她說,“韓放你看著我。你知道嗎,我寧愿你是出軌,是真真正正地愛上了另一個人,這樣或許我不會糾結,不用這么痛苦,我可以更干脆地做出決定。可是你沒有。我甚至不知該怎么定義你的行為,那個女孩,你愛她嗎?如果愛,你不會那樣欺騙她,如果不愛,那你天天跟她聊天、聊心事,互道晚安又算什么?算習慣嗎?可是你忘了,我們愛情,也是從這樣的習慣開始。” “我當然知道你愛我,可你并沒有尊重你的妻子,也沒有尊重那個女孩。你把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剛成年的小姑娘當成什么?電子寵物?性幻想對象?” 凡姐說著說著,突然激動起來,她像一只被激怒的虎,低聲咆哮。她說韓放你想過你有可能被me too嗎!啊?我怕死了,你有想過你也有個女兒嗎?你有想過這事如果傳出去,對薇薇有什么影響嗎?!你老婆,我,柳思凡,搞了十幾年的婦女兒童保護宣傳,可是沒想到自己的丈夫有天會做出這種事。你讓我不得不面對這么難的抉擇——是為了感情而放過你,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去唾棄你。是你把我逼到這個兩難的處境中,每每想到這事,我都恨不得去死! 她每說一句話,韓放就畏縮一點,到最后,他不再掙脫趙非凡的禁錮,而是頹然地朝后一倒,跌坐在沙發上,不說話了。 凡姐在沉默中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在伸手推門之前,韓放突然問,你還愛我嗎? 這一次凡姐沒有猶豫,說,愛。 韓放掙扎著站起來,再擁抱一下吧。 至少在這場婚姻中,我們都盡了最大的努力。如果盡了最大努力也避免不了分崩離析,那么,就再見了,再見吧,再見啦。 一個擁抱就是一場深刻的告別。凡姐的眼淚滴落在韓放衣領,可是這一次,他沒有再像一個丈夫一樣,憐惜地為她擦去淚水,而是退回到朋友、兄長的位置,溫柔地拍拍她的肩頭—— 去吧。你還年輕,依舊漂亮 作者有話說: “你還年輕依舊漂亮”是王朔一本小說里的話。每每自己或朋友遇到當時覺得很難過的坎,總是會用這句話來鼓勵自己和她們。 第三個故事到這兒就結束啦。沒想到大家會對韓放討論這么熱烈。其實想說的是,他是很沒擔當,把現代女性的雷踩了個遍,但在一段關系里,人人心里有桿秤,加加減減自己是得到的多,還是失去的多,而很多感情,也不能用單純的“對”或者“錯”來評判。而真到了需要分開的時候,也絕不會是“一怒之下”就能干脆利落地作出決定。 只要有真感情,就很難不拖泥帶水。人就不酷啦。感情這個東西,且行且珍惜吧。 下一個回到蘇老師被迫當大怨種的bl故事,he 第四卷 省錢大師 第39章 省錢大師 1. 安謹言說,蘇哥,你見過咱們小區凌晨四點的樣子嗎? 周遭黑暗一片。 安和說,蘇哥,你嘗過破產的滋味嗎?那是一種人在井底一樣的絕境,你抬頭看看天,好像也不是很遠,但就是很難爬出去。你是一只爬井的蝸牛,要經歷無數令人沮喪的失敗,無數次鼓足勇氣從頭再來,才能朝那片自由的天空,稍微近那么一點點。 周遭不僅漆黑一片,還有一股陳年發酵的酸臭味。京城十月底,我竟不知道這個時候被關在垃圾中轉站里,是一種不幸,還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過他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明天我們的確能看到凌晨四點的小區了。我說,破你大爺,閉嘴。 2. 這是我和安謹言被關在垃圾中轉站的第二個小時,距離明天凌晨四點垃圾中轉站開門,還有五個小時。我的腿很酸,但沒有勇氣坐在地上,因為我拿不準這里是否還存在別的生物。而事件的始作俑者則絲毫不介意地靠墻坐在地上,并且好像聞不到空氣中彌漫的氣味,兀自在那兒逼逼賴賴。那份樂觀在此時此刻顯得是那么的扎眼,我第一百零一次滄桑地想,安謹言啊安謹言,這真的是哥,最后一次幫你干這些愚蠢又社死的事了。 安謹言是我樓上的鄰居,小屁孩一個,年紀輕輕欠了一屁股債。的確是個只能在貧窮深溝里仰望星空的人。 我現在住的這個小區是個待拆遷的老破小。墻面上的“拆”涂了八百年,都隨著墻皮一起脫落了,愣是還沒拆掉。房東嘛都是手握好幾套房的本地人,這棟樓的房子賣是不可能賣的,住也不可能住,只好便宜價格租給初來京漂的窮光蛋。 就這么個破地方,頂層和底層還要更便宜一些,無他,頂層房頂漏水。更可氣的是連物業也放棄了這無法拯救的破樓,不肯再對樓頂的防水層修修補補,于是每當初春冰雪消融時,以及夏天雨季時,頂層總會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