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零種辣椒[穿書] 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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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出袁起的房間后,雙手使勁揉搓面頰,直到倒映在玻璃上的表情看起來自然。 他掏出bp機,給袁引璋發了一條簡訊。 回頭看了一眼袁起辦公室緊閉的房門,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手段。魏潭的bp機滑入口袋,他有變成了大家熟悉的秘書, 得體而又優雅。 ** 魏檗自從上次見過魏潭,在湖邊吹了半天冷風, 回到學校之后, 再也不想管魏潭的破爛事兒。 人人有自己的選擇, 有自己的路。我之蜜糖,彼之□□,大家都是成年人,談利益就可以了,談什么感情。 魏檗在心中暗暗劃出一條線。 所以等魏潭來找她的時候,魏檗并沒有大罵敗類,也沒有上趕著巴結,和從前一樣,平靜的相處。這讓來時路上惴惴不安的魏潭松了一口氣。然而沒聊幾句,魏潭敏銳的發現,大妹態度似乎和往常沒有區別,但兩個人之間,分明有了一道看不見摸不到的界線。 魏潭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人生得失如水,難以控制捉摸。只是他要走了,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 “你要去西北?”魏檗對魏潭說的,要去西北的消息,還是驚了一下。 魏潭點點頭,并沒有告訴魏檗自己如何利用袁引璋跟袁起斗法,只是告訴魏檗結果。“今年過年我估計回不來了,你到時候跟爹娘說一聲。還有,我已經把你的名字和公司告訴了袁老狗。有支持政策,該爭就要爭。只要合乎政策,給誰不是給。”魏潭頓了頓,猶豫了一下,又說:“我知道這句話囑咐你也是白囑咐,但我還是要說。不要和袁老狗有經濟牽扯。” 魏檗一直皺眉思索。魏潭說得對,她的公司發展要政策支持,但是,政策不會支持每一家公司,所以要競爭。給誰不是給,我能做的更好,為什么,憑什么不去爭國家的扶持政策呢。 她自然要通過堂堂正正的手段競爭,把那些蠅營狗茍全部踩在腳下。 聽到魏潭最后一句,魏檗玩笑道:“像你說的,給誰不是給。我不給袁省長輸送經濟利益,人家憑什么給我呢?” “哈。”聽到魏檗這么說,魏潭反而輕笑一下。徹底放下心來。他太了解魏檗了,魏檗絕對不會,也絕對不屑給袁老狗進行利益輸送的。如今魏潭手里,掌握了袁起不少黑料。他不可能把自己前程完全寄托在袁起的良心上。 只不過他如今要依靠袁起走上青云路,等待羽翼豐滿,魏潭期待自己給袁起致命一擊的那一天。 他希望魏檗只從袁起那里拿好處,不要將來被袁起牽連到。所以在赴任的前一天,巴巴兒來“警告”囑咐魏檗。 魏檗并不知道魏潭這些彎彎繞繞的心思,即便知道,她也不過一哂而已。 她從來堂堂正正,陽謀如烈日當空,曬得陰謀詭計冰雪消融。 送走魏潭之后,魏檗在校園里逛,心里亂得很。她沒有想到,魏潭竟然會拋下省城繁華,遠赴大西北吃沙子。雖然去往西邊連升三級,但留在省城,有他親爹袁起在,連升三級也不會耗時太久。這么看來,魏潭似乎尚有熱血和豪氣。 魏潭說不會告訴家里遇見他親爹的事情。魏檗揉揉眉心,今年過年他不回去,魏建嶺和韓云英,估計少不了念叨。 唉,過年時候的煩心事兒,過年時候再想吧。 現在讓魏檗有點煩心的事情,是南常農科院因為和油山西村合作,效益太好,在整個南常是獨一份兒的存在。紀春蘭因此入了省、市領導的眼。省農科院想把紀春蘭調到省里,沒想到南常市委搶先截胡,把紀春蘭從農科院提拔到市局。 南常市打電話讓紀春蘭回去進行組織干部談話。 接到電話的那天,紀春蘭連宿舍都沒來得及回,還是魏檗匆匆到食堂買了幾個包子,讓她路上吃。 這個學期也已經臨近尾聲,大家伙都說,紀大姐肯定沒時間回來了,等下學期開學,我們一起整一桌酒菜,給紀大姐賀一賀。 有人故意問李燭:“老師,到時候能喝酒嗎?” 李燭笑道:“開學之后就不能喝。你們可以提前來一天,酒我出了。” “哈哈,你可要說到做到。” 紀大姐雖然不在,但每個人都為紀大姐的進步高興。 更有腦子活的,開始往魏檗身邊湊。廢話,看看紀大姐是怎么飛升的,是跟油山西村合作!同學們之間開始流傳,陳成跟魏檗聊了天之后,連夜回廠。你們看溫榮這學期是不是花錢大方,據說上學期魏檗跟她說了啥…… 你們沒發現么,就連我們班主任李燭,都是不是往魏檗身邊湊…… 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在竊竊私語中流傳。 身為當事人的魏檗,對此一無所知。 在學期末結業考試的那天早晨,紀春蘭竟然出現在教室里,幾乎驚掉所有人的眼珠子。 新官上任三把火,正是最忙的時候,紀春蘭竟然連夜趕回來考試?!要不怎么人家提拔呢,這樣干事業的精神頭兒,我們拍馬也趕不上啊! 大家在震驚和感慨中考完結業考試,這學期就結束了。 考試過后,紀春蘭叫住魏檗。 用紀春蘭的話說,什么結業考試,那就是個添頭兒! 她緊趕慢趕,在大家伙兒考完回鄉前趕回來的目的,是讓新任的南常農科院院長和魏檗見個面,將來不要斷了合作關系。 魏檗笑著對紀春蘭說:“確實,這個原因比你回來參加結業考試合理多了。” 紀春蘭聞言哈哈大笑。 新任的南常農科院院長姓孔,叫孔振飛,是個沒有特點,平平無奇的男同志。中午三人在外面吃飯,紀春蘭有意讓魏檗和孔振飛熟悉起來,所以她沒怎么說話,把談話的時間和空間留給魏檗和孔振飛兩個人。 孔振飛同樣新官上任,意氣風發,對魏檗說:“我們做農業的農業人,工作情形不同。有的需要單打獨斗,有的需要集體協作。做農業苦啊,但是我們不怕苦,我最近天天加班到夜里兩三點,靠什么?!靠把我們國家農業發展起來的情懷!” “挺好。都要有情懷才能做事。”魏檗問他:“我聽紀大姐說,你們打算要上幾個新品種研發實驗室,什么時候能投產?” 孔振飛說起這個,雙眼放光,告訴魏檗:“我們的新品種實驗室,請到了院士進行技術指導,現在已經掛牌了院士工作站。實驗用的儀器設備,全都是國外進口的,精度真的沒得說。省領導、市領導都去參觀了多次。”紀春蘭聽了,微不可查皺了皺眉。 “什么時候能投產?”魏檗又問了一遍。她需要根據投產時間和產出能力,確定下一步合作方向。 孔振飛想繼續介紹新實驗室的技術水平和自己的用心,紀春蘭打斷他的話,跟魏檗說:“明年年中能投產。先期產量,我現在不在農科院,這是孔院長一手建立起來的,孔院長說說?” 孔振飛想了想,對魏檗說:“這個實驗室,年產值一千萬!”他又轉頭對紀春蘭說:“紀局,我現在給你立軍令狀,年底上交一千萬產值。” “呵呵。”紀春蘭干笑兩聲,看向魏檗。魏檗似乎沒有聽到孔振飛說話,正努力埋頭扒飯。 紀春蘭心里嘆氣,她知道孔振飛的德性,成天叭叭叭一張嘴說得漂亮,根本不是俯下身子踏踏實實干工作的人。這也是為什么她著急慌忙帶孔振飛來見魏檗。紀春蘭擔心,如果沒她在中間穿針引線,和魏檗保持良好關系,以孔振飛的作風,早晚要把南常農科院和油山西村的合作禍禍干凈。 紀春蘭想了想,索性當著魏檗的面,把孔振飛架起來。她對魏檗說:“我們孔院長有能力,一個吐沫一個坑。說道就能做到的。”她又對孔振飛說:“孔院長,南常農科院交到你手里,肯定比我強。你立的這個軍令狀我記住了,回頭跟領導匯報一下,在明年年初南常市下發的年度工作任務紅頭文件里加上你的這一條。” “咳……咳咳。”被孔振飛一句話干沉默,只好悶頭吃飯的魏檗聽了紀春蘭的話,差點憋不住笑,紀大姐不愧是紀大姐。 孔振飛聽了都懵了,我只是吹牛而已,紀春蘭你玩真格的?但面子比天大,孔振飛不但不能反駁,還得感謝紀春蘭對他的信任呢。 “謝謝紀局信任。”孔振飛端起自己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找個借口跑路:“天不早了,我讓司機把車開來。” 看著孔振飛落荒而逃的背影,紀春蘭也沒了吃飯的胃口,靠在椅背上,忍不住嘆氣。跟魏檗說:“小魏,農科院是公家單位,你畢竟是私人。唉,要是將來合作不愉快,你也沒必要看我的面子。我的面子沒這么大,唉。” 唉。魏檗心里也嘆氣,姜還是老的辣。紀春蘭已經退了一射之地,態度放得這么低,她如果態度強硬的說不再和農科院合作,反而顯得咄咄逼人。魏檗只得道:“南常農科院的技術我信得過,能合作肯定要繼續合作。” 不過魏檗也沒有把話說死,畢竟一個單位將來的發展,和一把手的水平密切相關。像紀春蘭說得,她是私人企業,不可能拖著沒有動力的公家單位的“大船”往前走。她跟紀春蘭說:“紀大姐,我手底下也有不少干活的人,也要吃飯,等我發工資。” 后面的話魏檗沒有說,但紀春蘭全明白。 紀春蘭對孔振飛當院長本就十分反對,她力薦的接替自己的人是張長寧。只不過孔振飛搭上關系……“唉,妹子。”紀春蘭說:“我本來不推薦孔振飛。”農科院內部爭權奪利烏七八糟的事情,她想了想,終究沒有說。畢竟是自己工作了幾十年的單位,對單位依然有感情。 最后紀春蘭只得對魏檗說:“幸好農科院是雙重管轄,我在局里,農科院大事上也得聽我的。你如果將來和農科院產生分歧,直接找我!我出面給你協調。” “好。”魏檗點點頭,跟紀春蘭碰杯:“祝愿我們合作長長久久。” “長長久久。” 啪,清脆的碰杯聲,兩人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坐在回程的車上,紀春蘭看著淺薄、狂妄而又剛愎自用的孔振飛,知道合作長長久久的祝愿,也只能是祝愿了。她太清楚魏檗的能力和眼界,魏檗絕對不會和這樣一個人保持良好的合作。一將無能累死三軍,不知道農科院還能正常運轉多久,可惜了農科院里,勤勤懇懇,為院里奉獻了一輩子的同事們。 紀春蘭感到隱隱有些頭疼。她只好停下思考,靠在汽車座椅上閉目養神。 紀春蘭為農科院的未來憂慮,魏檗自然也要考慮檗楊公司的未來。 她不能把技術研發的寶,全壓在已經變得不靠譜的南常農科院身上。 第101章 ◎技術入股◎ 唉, 心累。 魏檗送走紀春蘭,在北山農業大學附近的人行道上,往校園里走。雖然已是冬天, 但今天的氣溫格外熱。沒走多遠,魏檗便解開了外面大衣的扣子。依然不起作用,背后已經汗津津的, 身上的衣服也越來越沉, 似乎浸了水, 像麻繩一樣捆在身上。 她索性把大衣脫下來, 搭在胳膊上繼續往前走。沒走一會兒,胳膊便酸了, 脫下來的大衣比在身上時顯得更加厚重,魏檗抓著領口扇了幾下涼風, 竟然有點兒懷念往常刮北風的日子。 熱,熱得讓人心情煩躁。 特別是想起孔振飛, 就更讓魏檗內心煩躁了。 她最怕和自作聰明的笨蛋打交道, 顯然,孔振飛就是這樣一個自作聰明的笨蛋。這種人,有他自己的一套堅不可破的邏輯,這套邏輯像烏龜殼一樣,緊緊裹著他們內里的淺薄和短視。 外人任憑說得口干舌燥,不論是溫言軟語推心置腹,還是暴跳如雷指著鼻子罵他們, 永遠敲不破他們的烏龜殼。任憑你說得再有道理,他們兩耳一堵,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心累, 發自靈魂深處的心累。面對孔振飛, 魏檗恨不得不用言語解決,而是直接上前用拳頭錘孔振飛的傻腦殼! 可惜啊可惜,現在油山西村和南常市農科院因為利益綁在一起,暫時難解難分。但魏檗亟需另外的技術團隊,來打破油山西村對南常市農科院的技術依賴,以便一步一步和南常農科院解綁。 “紀大姐,對不住了。”魏檗心里念叨:“你對南常農科院有感情,我對油山西村更有感情。” 魏檗琢磨,她要選個帶隊老大機靈的,可以長期合作的,南常農科院的技術平替。 哪怕現在團隊還很小、很弱,只有一個人…… 李燭看著坐在自己面前,冬天里頭上冒著熱氣的魏檗,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技術入股?我?”他不確定的指指自己,又問了一遍。 對八十年代末的李燭來說,“技術入股”這個詞匯,還是太新了。哪怕他在省城,在高校,在接觸各類信息的前沿陣地。原諒他吧,畢竟在如今的大學象牙塔里,還沒有開始流行科研成果轉化經濟效益。大家一心做科研,在認知里,比起經濟利益,更多的是為國家、為社會做貢獻。 魏檗看他傻愣愣的模樣,不知怎的,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氣。她語氣不善,問道:“你知道股份制有限公司嗎?” “這個我知道。”李燭連連點頭。 魏檗的氣兒散了一些。如果李燭說不知道,她剛剛立馬就會走。已經被一個笨蛋氣著了,今天沒有心力和兩個笨蛋糾纏。 好在李燭表現達標。 魏檗只需要向他解釋技術入股,不用從成立公司開始講。 “你讓我以技術成果或者專利研究作為無形資產,作價出資,按折算的比例給我分紅。”李燭聽了,沉吟道:“聽起來,我像空手套白狼。對我百利而無一害。” 他看向魏檗,問她:“你為什么不找我導師?他是這個領域的巨擘,有很多成果、專利。” “請不起啊。”魏檗笑了一下,跟李燭說:“請你分5%的股權,請你導師得分接近50%!” “你是圖我便宜嗎。”李燭玩笑了一句,話剛出口,便察覺到有些不妥。他偏了偏臉,轉移話題:“我從來不相信天上掉餡餅。說吧,技術入股,我需要付出什么?” 聞言,魏檗真心實意的笑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心。特別是被剛愎自用的笨蛋傷害過之后,魏檗覺得李燭如此面目可親。 她說:“技術入股需要分擔虧損。一旦入股,就要以你認購的股份為限,對公司承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