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零種辣椒[穿書]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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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專門到山彎村老花支書家里,告訴李靜:“制辣椒種的技術,暫時不要教給其他村的人。” 老花支書恰巧在家,聽了來龍去脈,氣得要拿煙袋鍋子去打孫天成,被李靜老公生拉硬拽拽住了。 被兒子攔著出不了門的老支書,索性開了村里大喇叭。 山彎村上空罵孫天成和大黃牙祖宗十八代的聲音響了一整天,“誰把制辣椒種的技術傳出去,交給那兩個龜孫,誰就xxxxx,嗶——” 增加了技術壁壘,她和孫天成黃大牙,已經算得上半撕破臉了。 錢茂那邊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正巧她函授本科考試通過,錄取通知書要求四月二十日開學報到。 沒有幾天時間了,魏檗索性向鎮政府請了假,收拾收拾行李,包袱款款,去省城讀書(順帶)跑市場。 第49章 新地圖 ◎新地圖◎ 魏檗上的函授本科, 每年分上下兩個學期,可以選擇每周末去上課,也可以選擇集中上課。山水鎮去往省城, 不算等車的時間,路上要走將近七個小時,魏檗瘋了才會選每周末上課。 她選擇每學期脫產一個月集中上課。離開一個月, 需要給鎮里和單位報備。 小鬼怕惡人, 朱厚庭看見魏檗就頭疼, 巴不得她趕緊滾蛋, 齊大偉也是同樣心思,魏檗在, 所有人嘴上不說,心里都暗暗拿他和魏檗比。他又比不過魏檗, 巴不得她趕緊在鎮里消失。 所以兩個人都沒有阻攔,反而忙不迭在魏檗報備單子上同意蓋章, 給她開好介紹信。 魏檗罵過朱厚庭, 和朱厚庭撕破臉后,自動減少了和于明忠他們的往來。自己拍拍屁股去讀書,無欲則剛,老于他們還要在小肚雞腸朱厚庭手底下混。 不能讓老于他們難做人。 魏檗會做人,于明忠、錢茂也夠仗義。 雖然明面上減少了來往,私底下卻通過王陽,一直給魏檗幫忙。 魏檗去省城這一天, 從家里到縣城車站坐大巴,就是王陽送她去的。 從山水鎮去省城, 要先到縣城坐大巴車去市里, 再從市里坐火車。 “姐, 一路順風。” 王陽在大巴車的車窗外給魏檗揮手送別。 “謝了,你快回去吧。”魏檗為了感謝王陽送她到車站,跟王陽說場面話,“給你姐夫說,他說的事情我都記著。有什么事情給我寫信,或者托人帶口信都行。” “行,姐。”王陽漂亮廢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倒,“我一定給我姐夫把話帶到。說不定我們還能抽空去省城看你……” 大巴車開動,魏檗給王陽揮揮手。 她并不真心希望錢茂王陽來省城。當然,這年頭出行不易,她還上了朱厚庭小本本,錢茂王陽估計更不想費勁吧啦到省城去看她。 什么來找我,什么去看你,聽聽就行,誰當真誰傻。 心里哂笑的魏檗沒有想到,她離開的短短一個月時間,山水鎮這座小廟,竟然真的被朱厚庭掀起一陣大妖風,把于明忠和錢茂統統裹挾進去,逼得王陽連夜上省城找她。 魏檗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幸運得躲開了山水鎮上的“□□。 她這次到省城學習,雖然是反求諸身,提升自己刷學歷,但事到臨頭,還是有一絲絲斗爭失敗,被迫遠走他鄉的小郁悶。連帶著到市里去的大巴車,都怎么看怎么破舊顛簸,不如人意。 特別是想起大巴之后還要坐火車,而坐火車的體驗,被魏潭描述的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魏潭知道她要到省城之后,特意寫信叮囑她,千萬不要帶太多東西! 魏潭信里的字里行間透出一股子心有余悸,告訴她火車上人挨人,人擠人,上下車要從窗戶爬。上了車,才會體會到什么叫“立錐之地”,他幾次來回,連雙腳站的地方都沒有,只能一只腳著地,累了再換另一只腳。 至于喝水、上廁所、吃東西,想都別想。所以行李不要帶太多,只帶換洗衣服,被褥鋪蓋日用品,自己都有,到時候給她送。 除了魏潭的來信,魏檗也回想起從前在紀實報道和回憶錄里看到的八十年代車匪路霸橫行的“盛況”,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心。 幸好四五月份正是不冷不熱的好天氣,沒必要帶太多行李。魏檗按魏潭的建議,只是簡單帶了一些衣服打包在背囊里。在隨身帶的斜挎包里,除了包好的兩斤辣椒種子,還悄悄放了一把□□。 或許因為旅途被魏潭描述的過于恐怖夸張,等真正到了火車站火,魏檗反而松了一口氣。 火車站內情況看起來還不錯。或許因為既不是寒暑假,也沒有過年過節,火車站售票窗口旁的行李托運點,高高懸掛著“淡季打折”的白紙黑字大牌子。 到省城的票價兩塊五毛錢。魏檗正常從車門檢票上車,發現每節車廂大概坐滿了七八成,遠沒有魏潭描述的那么恐怖。只不過一進車廂,熟悉的山水鎮口音沒有了,滿耳朵里變成了天南海北的方言。 魏檗背著行李卷,左手拿著車票找位子。右手在挎包外,隔著挎包,緊緊抓住包里的□□,免得掉出來或者其他什么,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她的運氣不錯,位子正好靠窗。面對面兩排可以坐六個人的座位上,只有對面坐了個穿白襯衫的年輕人在看書。魏檗稍稍松了口氣,看起來這趟旅途能夠寬敞、安靜、閑適,既不用搞無謂的社交,也不用忍受煙味臭腳味或者其他的惡習。 她轉頭看向窗外。火車緩緩啟動,窗外景色變幻。 淡藍天空下,連綿不絕的田野上,綠油油的小麥、水稻,金黃的油菜花。春日的暖陽增加了景物的飽和度,所有色彩都濃烈的舒展開來,既溫和雅致,又生機勃勃。 一只白色的水鳥落在水田里,“漠漠水田飛白鷺”,魏檗望向車窗外,有如工筆國畫濃墨重彩的顏料籠罩著的所有景物,一幀一幀,連貫、均密在眼前掠過,讓人的心情舒適恬靜。一路來時的那點子“仕途受挫”的小郁悶,在溫暖和煦的楊柳風中消散得無影無蹤。 魏檗在列車“哐當哐當”中小憩。不知什么時候,陽光漸漸隱沒在云層間,濃烈的色彩似乎蒙上一層暗紗,空中烏云的陰影投到火車上。看似平靜的車廂內,暗流涌動。 金錢滋生欲//望,欲//望是罪惡和暴力的肥沃土壤。八十年代的列車上,擠滿了懷揣發財夢想的各路倒爺、投機分子和淘金客。與之相伴而生的,是層出不窮的扒手,以及間或出現的更大膽、更暴力更無法無天的列車搶劫。 太陽完全隱入云層。 嘈雜聲從遠處車廂傳來,罵聲、撞擊聲,由遠而近。 魏檗從迷迷糊糊的睡夢里醒來,悚然而驚!她握緊了挎包里的□□:“發生什么了?” “可能是列車搶劫。” 什么?!魏檗看向自己對面座位上,剛剛出聲回答的白襯衫年輕人。他手里的書已經不見了,此時正左手緊緊抓著皮包,右手插在褲兜里。 “不要怕。”白襯衫寬慰魏檗:“沒什么可怕的。” “我不怕。”在叢林一樣沒有規則,弱rou強食的地方,要兇狠,要血性,要無所畏懼! 白襯衫說:“搶劫而已,把東西給他們就行。” 魏檗:???……什么叫“搶劫而已”,不怕是因為跪得太快嗎。 許是魏檗臉上無語和懷疑人生的表情太過明顯,白襯衫壓低聲音對魏檗說:“第一次出門嗎?多遇幾次就知道了,錢財身外之物,人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犯不著為破布爛被子和他們起沖突。” 魏檗垂下眼,白襯衫的話聽著窩囊,但也不是沒有道理。她有勇氣,勇氣不等于魯莽。魏檗記得看關于八十年代列車飛車黨記錄時的震撼,他們有組織有規模,沒有國家力量,單單依靠個人,很難與之抗衡。 她分析了一下自己所帶的東西,行李卷不值錢,可以隨便給。錢也可以給。但是,自己背包里的辣椒種子,在劫匪路霸的眼里,應該不值錢,最好能留住。如果真不能留,也不必強留。 像白襯衫說得,人身安全是最重要的。 魏檗深吸一口氣,拿定主意,穩了穩心神。車窗里映出年輕女孩緊繃的下頜,以及堅定身影。 “砰!”一聲巨響震得人們渾身一哆嗦。 終于輪到了他們這個車廂…… 魏檗緊緊盯著遠處的地面,看到幾雙軍靴、膠鞋,近了,更近了,越來越近…… 罵聲、求饒聲,拉鏈拉開的刺啦聲,鋼镚掉落的脆響充斥整個車廂,低聲飲泣和□□此起彼伏。 四個手持木棍和長刀的劫匪,此刻是這個車廂里的王。 魏檗緊緊抓住□□,既憋屈又憤恨。她不知道如果車廂里所有的人同時一哄而上,會不會頃刻按住這四名劫匪。 但所有乘客,不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溫順得如同一只只小綿羊。她縱使有心“振臂一呼”,也不敢賭乖乖待宰的小綿羊們能夠頃刻長出長角。 “你!” 木棍砸在火車座椅靠背上。 魏檗心里驟然一緊,卻又猛地一松,似乎靴子落地,終于輪到了自己。她吐出一口濁氣,把行李卷遞給身邊瘦猴一樣拿著木棍的劫匪。 瘦猴沒有接,隨意用腳踢在地上,指向白襯衫,“你!” 魏檗看到白襯衫插在褲兜里的右手從兜里拿出個小牌子一樣的東西給瘦猴晃了晃,瘦猴明顯愣了一下,叫來了“大哥”。 前有狼蟲后有虎豹? 魏檗早知道車上魚龍混雜,人不可貌相。難道白襯衫跟劫匪們是一伙的?不,不像。 魏檗心里快速分析。被叫來的“大哥”對白襯衫的小牌子并不感冒。 另一派? 魏檗心里還沒理清,“大哥”已經做了決定。 他雖然看起來對白襯衫的小牌子不感冒,卻也沒搶白襯衫。 只是在白襯衫身上“損失”的,要在魏檗身上加倍搶回來。 “你!別拿破鋪蓋,把錢拿出來。” 魏檗深吸一口氣,沒有抬頭,眉目低垂拉開斜挎包準備拿錢。 “等等!” 魏檗心里一緊,耳邊嗡得一聲,難道他們看到了的□□?! “小娘皮,長得還不賴!拉下去兄弟們睡睡。” “啪!”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魏檗抬頭,看到白襯衫打掉了劫匪“大哥”伸向她的手, “兄弟,要錢可以,侮辱婦女太下作了。” 魏檗一愣,伸到包里取錢的手,拐了個彎,順勢取了□□。 接著,扎向斜刺里伸出來,將要抓到自己胸前的“雞爪子”。 “嗷~~”瘦猴痛叫了一聲,捂著鮮血淋漓的虎口,“大哥,這個娘門兒有刀!” “好啊?!”劫匪“大哥”木棒砸下來:“李三兒的徒孫,別給臉不要臉!” 魏檗沒空細究什么李三李四,火車座位空間太狹小了,她舉起行李卷護在頭頂。 “砰!”木棍半道掉在地上,白襯衫橫踢了劫匪“大哥”的中門。其他兩個在遠處的劫匪跑過來,一起沖向白襯衫。 瘦猴子捂著虎口繞到一邊,突然踩著后面的椅子,再度抓向魏檗。 魏檗被激起了一腔血勇,亮出獠牙,兇狠、冷靜,無所畏懼! 且不論白襯衫什么身份什么來路,他現在只有一個人,對方四個人。哪怕白襯衫是虎豹,現在她也只能和白襯衫聯手,驅虎吞狼!把想侮辱她,強迫她的劫匪全部打倒! 魏檗不怕他們,也不怕他們碰。瘦猴此時還想揩油,魏檗順勢把瘦猴的手按在自己身上,朝他毫無防護的后背狠狠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