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零種辣椒[穿書]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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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家里好幾百頃地,那時候咱河灘的地全是她家的。”“鎮政府對面的電影院原來是她家是樓。”“后來家里成分不好,才找了侯老師。” “哦。”魏檗懂了,她說:“吳老師家有海外關系?電機是她親戚寄回來的?” “是侯老師家的海外關系。” 大家嘰嘰喳喳說,“從前不敢說,侯老師家哥哥在島上。”“侯老師家原來在村里最窮了,他哥哥吃不上飯去當的兵。”“還當過日本人的兵。”“這可不興亂說。” “之前問都說他哥死了。電機寄回來才知道沒死。” …… “魏科長,吃瓜。” 不,我已經吃撐了。魏檗正想隨口拒絕,接著被人碰了碰肩膀。 轉頭一看,一片切好的西瓜遞了過來。再看其他人,幾乎人手一片瓜。 真·吃瓜群眾嗎。 “翻來覆去也沒新的。”給魏檗遞瓜的大姐一邊吃瓜一邊抱怨:“今天比昨兒個更熱,不吃瓜真受不了。” “啊對。”魏檗對大姐無意間的雙關無語了一下,啃著手里的瓜,跟大姐說:“這瓜真不錯,沙瓤的,好吃。” “當然了。自家種的,保熟。” 話音剛落,大姐忽然激靈一下,用胳膊肘猛搗魏檗,“看看看!桂芬來了!” 啊? 魏檗順著大姐指的方向,看到小巷口拐進來一個人。 普普通通農村人常見的打扮,四五十左右的年紀,看不出有什么“紅顏禍水”的氣質和長相。離得近了,魏檗才看清楚,這個叫桂芬的女人,身上有一股野草般的生命力。 她走到侯老師家大門口,腳步不停,像平時串門一樣,大大方方走了進去。 魏檗看到地上打滾的老頭——侯老師——停下打滾,坐在地上。 離得有點遠,他們正常說話的聲音,魏檗聽不到。只看到剛剛沒有露面的家里另一個人,應該是吳老師,從堂屋出來,走到院子里。 優雅!吳老師頭發銀白,帶著眼鏡,同樣普普通通農村常見的打扮。 但看到吳老師的第一眼,魏檗腦子里只剩下這兩個字。 魏檗身后大姐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打啊,快打!打起來!” 但院子里三個人似乎在說話,圍觀群眾期待的場景遲遲沒有出現。 魏檗心里忽然有些氣悶,這兩個女人,地上打滾的老頭配得上哪一個?! “走了!”她招呼方成功:“還借不借電機。” “現在?” “現在不是沒事兒了。”魏檗指指侯家的院子,“再不借日頭要上了,你難不成想大中午澆水。” 說完魏檗從拐角后轉出來,方成功心里再不愿意,也只好忙不迭跟上。 還沒走到大門口,迎面撞上剛從里面出來的桂芬。 “魏科長,來借電機?等了有一會兒了吧。” “嗯,沒有沒有,剛來。” 魏檗本以為打聲招呼提了電機就可以走,萬萬沒想到半道會被瓜田正主攔下說話。她感覺到自己雙頰發燙…… 快走吧,別再說了。 沒想到桂芬非但不走,反而跟魏檗和方成功說:“我去把電機給你們提出來。” “啊,不……”不用。 魏檗攔沒攔住,跟方成功像兩根木樁杵在巷子里。 不一會兒桂芬提著電機出來,到魏檗跟前,把電機放在地上。她跟魏檗說:“吳大姐最好臉面,今天的事情,你們當不知道吧。” 第21章 ◎不是人◎ 魏檗點點頭。 不知怎的,她眼眶有些發熱。 在自己最難堪最尷尬的時候,還能考慮到她人的臉面和感受,魏檗不相信桂芬和侯老頭有超出法律和道德的關系。再說,她剛剛吃瓜知道,桂芬最難的時候,都靠自己把兩個孩子拉扯大。 現在孩子長大成人,能干活掙錢了,桂芬再找姓侯的干嘛?圖他年齡大?圖他不洗澡? 魏檗滿心憤懣想罵人,為了掩蓋情緒,她彎腰去提小電機。 一動不動。 嗯? 魏檗鉚足了勁兒,再用力一提。 離地不到一公分,下一秒,砰,砸在地上,塵土飛揚。 呃……這就很尷尬了。 “怎么這么沉?!” 方成功說:“本來就很沉啊,得有小一百斤吧。” “小一百斤?!”魏檗驚了:“那桂芬單手提過來輕輕松松?!” “要不咋說寡婦不易呢。” 方成功說完去提小電機,他提小電機的樣子,魏檗看著,也沒桂芬顯得輕松。 “寡婦家里沒男人,什么活都要自己干。再沒力氣的人,也會練出一把力氣。不然要被人欺負死。”方成功說:“侯老師。呸,侯慶有這么欺負人家,真不配當老師。” 魏檗忍不住罵道:“還老師,人都不配!不是人!” “垃圾!禽獸!豬狗不如!” 魏檗和方成功罵了侯慶有一路。 等到傍晚用完電機還回去的時候,侯慶有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穿著干凈整潔的灰白色襯衫,帶著寬邊眼鏡,就著天光看報紙。 看到二人進來,并沒有起身,只是面容嚴肅的朝方成功點點頭,叫他老婆出來待客,自己的目光又落到報紙上。 屮屮屮屮屮! 魏檗被侯慶有的作態惡心壞了。 如果她沒有看到早上那場鬧劇,她初見侯慶有此時的表現,一定會認為他是古板、嚴肅的端方君子,必定會猜測他們夫妻感情和睦。 這人是怎么做到跟沒事兒人一樣,毫無愧色的叫老婆干活的?是怎么做到依舊擺出一副嚴肅的教導主任模樣,看不起跟田地打交道,滿身泥土的方成功的?! 無恥!無恥!太無恥了! 魏檗垂下眼,她在思考找人給侯慶有套麻袋,揍他一頓的可行性。 老頭兒年紀不小了,揍狠了萬一出事兒,不合適。 正想著,她聽見溫雅慈祥的女聲,問她們,“天氣熱,進屋坐坐喝杯水吧。” “不了。”魏檗抬起眼,看向來人。 離近了看,吳老師雖然依舊優雅浸,但精神卻憔悴不堪。看著他們,跟他們說話時,有一種明顯得緊繃感。 “吳老師。”魏檗對老人說:“昨天來還電機的人可能忘了跟你說,現在河灘村的地澆得差不多了,我們商量著不那么早打擾你們,每天上午十點左右拿電機。” 魏檗裝作不好意思,問:“昨天沒給你們說,結果我們今天上就過來得晚,在巷口遇到一個大姐提著電機要給我們送過去。是不是勞您等了很久?實在不好意思。” “沒有沒有。” 魏檗看到吳老師明顯松了一口氣,身上的緊繃感一下子松懈了很多。 “最近天熱,我們起得也不早。”吳老師的笑有了些許實質,“到我家來串門子的鄰居熱心腸,怕悟了村里的事。” “沒有勞您久等就好。” 魏檗握住吳老師的手,吳老師的手在這樣炎熱的天氣里,依舊指尖冰涼。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盡力維護這位歷經風雨的老人一地雞毛一樣亂糟糟晚景的小小一點體面。 “我們明天再來。您留步。” 魏檗出了吳老師家門,連罵侯慶有的心情都沒了。 一路上,只剩方成功嘮嘮叨叨罵個不停。他跟魏檗說:“侯慶有這死老頭子,當教導主任的時候,我們找相好的牽手都不讓,他自己竟然踹寡婦門。” “我們套麻袋揍他一頓吧。”魏檗突然停下來看向方成功。 “啊?” 方成功愣了神,還沒反應過來,魏檗自己先搖搖頭否了。 “不行,他年紀太大了,萬一有個好歹,還要吳老師伺候。” 方成功反應過來了,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撓撓后腦勺,跟魏檗說:“魏科長,要想整侯慶有,還是有辦法的。” “桂芬家兩個半大小子,就不是好相與的善茬。”方成功說:“我再找幾個半大小子,讓他們看見侯慶有就用坷垃磚頭砸他。半大小子們勁兒大,竄得還快,有侯慶有受的。” 魏檗噗嗤一下笑出聲。 未成年人對陣老頭子,這算什么?魔法對轟? “對,就讓小子們砸他,讓他臭大街!” 此言一出,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幾天,魏檗又到河灘村的時候才知道,方成功真的偷偷鼓動了好幾個半大小子砸侯慶有。 作為農村最不安定因素,有人帶頭,沒幾天功夫,村里半大小子們不論知道原因的,還是單純圖好玩的,人人見了侯慶有低頭尋摸磚頭坷垃。侯慶有開始還氣得罵,后面連門都不敢出了。 魏檗再帶人去還電機的時候,發現沒見到侯慶有,他家里多了個三十多歲,和吳老師面貌相似的女子,吳老師臉上也有了真實的笑意。 吳老師給魏檗介紹:“這是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