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零種辣椒[穿書]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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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既然于明忠問,魏檗說:“于站,我有一個想法,您聽一下可行不可行。” …… “可行!可行!”于明忠忍不住自拍大腿:“這主意好!”既不用擔心開了溝沒用造成全鎮糧食減產,還能看到開溝的效果,看看開溝到底咋樣。(終于達成讀條已久的“擊節贊嘆”成就哈哈哈哈) 魏檗心里暗爽,該做的面子功夫卻要做全,嘴上說道:“于站,我的想法還恨不成熟,真要實施起來,還要您費心拿主意。” “那是自然,這個你放心好了。”于明忠滿面紅光暢想未來:“按你的方法,不增產也不損失什么。如果這能增產,今年我們鎮在縣里就露臉了。” 心情大好的于明忠徹底拋棄了車斗前的汪山,聊完正事兒,坐在車斗后跟魏檗拉家常。 到了鎮里,于明忠叫魏檗一起去食堂吃飯,魏檗看到等在鎮委大院門口的魏潭,說:“不了,謝謝于站,我哥給我來送行李了。” 魏檗跟于明忠和汪山在大院門口分別,于明忠對魏檗說:“有什么需要直接跟站里說,不用讓家里人一趟趟跑。” 汪山拿眼瞅于明忠,于明忠視而不見。 吃飯的時候,汪山故意問于明忠:“臨走的時候還嫌人家是個女娃,怎么回來就變成有事兒跟站里說了?” 于明忠白他一眼,道:“婦女能頂半邊天,不知道啊?” 不知道自家meimei用一個下午已經頂起了新單位半邊天的魏潭,正放心不下的轉達家里給魏檗的交代;在新單位要勤快一點,眼頭活一點兒。不要跟人起沖突,多忍讓,吃虧是福,凡事不要強出頭……最最重要的是,多多留意,找個鎮上非農業的好對象! 魏檗:…… 本打算周末回家去的,聽了這話根本不想回了。 她忍不住問魏潭:“哥,你認為呢?” 魏潭難為情的撓撓頭,說:“這是爸媽囑咐你的,一定讓我把話帶到。要我說,我是覺得,錐處囊中,其末立見,大妹有能力就要好好表現,不能藏拙。” “嗯。”魏檗把行李鋪好放好,跟魏潭說:“你回去跟爹媽說,我心里有數。我們站一般周日不上班,這周日有空我就回去。” 送魏潭臨出門,魏檗又加上一句:“跟爹媽說,找對象的事不急,如果催婚,我就不回去了!” “應該的。”魏潭也認同的緊,一笑一口大白牙,跟魏檗說:“這話我一定帶到。”騎上自行車走了。 第二天一早,于明忠叫來鎮里的通訊員,告訴他鎮農技站周五要開全員會。讓他用周三、周四兩天時間,通知到農技站里所有的人,包括全鎮十個村的駐村技術員和種子公司的經理副經理,都要來參加! 于明忠摩拳擦掌,埋頭在辦公桌上寫寫畫畫,細化魏檗給他說的章程。 魏檗在于明忠對面的辦公桌上整理自己的入職檔案材料。寫名字的時候,魏檗筆尖頓了一下,抬頭跟于明忠說:“于站,我想改個名。” “改名?”于明忠抬頭看了眼魏檗,由衷的認同:“改名好啊,你現在這名字太像男同志了。” 魏檗把寫好的名字的檔案材料遞給于明忠,于明忠@#¥%…… 于明忠一言難盡的看著魏檗,指著第二個字不恥下問:“這個字咋念?” “念檗,參天大樹的意思。”魏檗笑瞇瞇的開口:“派出所戶口頁上,還得請于站幫忙。” 還不如魏波呢,于明忠心道。但同意的話已經說出去了,這會兒反悔,有點打臉太快。于明忠不想自打臉,只得認命道:“行,知道了,我幫你去說。” 魏檗開心的道聲謝。于明忠把快寫完的方案遞給她:“你再看看補充補充。開會的時候,你認認我們站里的人。既然是你提出來的方案,落實的時候,你具體負責。” “好的。”魏檗真心實意的說:“謝謝于站長。” 她不傻,私事幫忙,公事支持,她能感覺出來于明忠要栽培她。 既然現在礙于老天爺,農時上春播辣椒收完,秋播辣椒還不到種的時候,沒有發揮空間,那么就用這個空檔期給糧食生產做點貢獻吧。魏檗笑著看向窗外,廣闊的天空映入眼簾。 魏檗思量,自己初來乍到,如果通過這件事樹立起威信,種辣椒采用先進的方法,大家才能更信服。 第11章 ◎二更◎ 周五清早,于明忠打開最西邊那間大瓦房的門,招呼苗有發、齊大偉等幾個站里的男同志,把桌椅板凳搬進去,布置好會場。 九點一過,農技站的小院子里開始陸續進來參會的人員。大家在田里待慣了,都不耐煩進屋,三三兩兩站著,或蹲著,邊抽煙邊聊天。 有一個胖得不像八十年代農村人的中年人跟院子里的人打了個招呼,徑直進了于明忠他們辦公的那間屋:“于站,有什么指示?” 于明忠從抽屜里掏出一根煙來,扔給來人,笑道:“哪敢指示錢大經理。重點是給駐村的農技員開會,叫你來,主要是認認我們站新來的同志。” 他一指魏檗,對錢茂說:“魏檗。錢大經理以后多指點,別裝不認識。” “呦,領導領導。”錢茂馬上轉向魏檗,伸出手給魏檗握手:“錢茂,現在是咱鎮里種子公司的經理,領導以后多去指導看看。” 魏檗嘴里說著:“哪里哪里,我剛畢業,什么都不懂,還要跟您多學習。”心里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呂勇的經理。于是魏檗笑著跟錢茂說:“我跟你們公司的呂勇,還是同村。” “是嗎?”錢茂臉上的笑更開了。聊一聊共同的熟人,可以拉近雙方的關系,他覺得,這是農技站的新同志在跟自己示好。但錢茂精得很,并不說呂勇好還是不好,因為熟人既有可能是朋友,也有可能是仇人。他只是說一些大路邊上的話:“呂勇他爹是你們村的支書吧。” “是。”魏檗眉心微蹙,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對錢茂說:“前幾天他媽到我家去,想給我倆說媒,被我奶奶罵出去了。” “哈哈哈哈。”明白了,這是有仇的熟人!錢茂在心里琢磨開了。呂勇他熟,一副二流子樣,不為呂家豐給他“上貢”,才不會讓呂勇進公司。魏檗是中專生,剛畢業就跟他們公司副經理一個級別,看老于的意思,還是當成農技站站長培養的,說不得過了實習期,就跟他這個經理平級了。 況且他這個種子公司經理,雖說跟農技站站長平級,但行政關系上,種子公司卻是隸屬于農技站的。 心念電轉,錢茂馬上“殺”呂家祭天:“家里婆娘不懂事,呂家豐還不懂事嗎,他兒子一個企業臨時工,怎么敢想?!” “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于明忠拍桌子定性。 眾人哈哈大笑,屋子里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到了九點一刻,于明忠看人已經到齊,讓齊大偉到院子里喊人進會議室,準備開會。 魏檗進會議室的時候,屋里已經坐滿了人。她抬眼一看,男同志清一色深色衣服,頭上或者手邊放著頂草帽,嘴上叼著支煙,也有吊旱煙袋的,若無其事吐煙。唯一一個女同志,脖子上扎了條紅底碎花頭巾,一邊縫衣服,一邊和鄰位說話。魏檗感覺就像在田間地頭拉了些插秧割麥的農民,臨時過來開會一樣。 她忽然開始心里打鼓,對這些人的執行力產生了深深懷疑。 于明忠習以為常,他先給雙方簡單介紹了下,稀稀落落的掌聲過后,于明忠清清嗓子,開始說正事兒。 一聽說要在良田里開溝,會場一片嘩然。一個個大嗓門,魏檗根本聽不清每個人在說什么,只覺得耳根嗡嗡響。 于明忠拿了塊木板在桌子上邦邦敲,等會場好不容易安靜,于明忠說:“這個事情,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沒底,所以不會逼大家回去立馬弄。現在站里拿了一個章程,由魏科長給大家宣讀!” 魏檗站起來,清了清嗓子,不自覺放大了聲音,給大家宣讀章程。 魏檗提出的這個章程其實很簡單,核心思想只有三條。 首先,循序漸進,不會馬上要求全鎮所有農田開溝。只會在兩三個村里,選10-20畝左右的試驗田。 這條念完,參會的農技員們松了大半口氣,人人放下一半兒心。既覺得10個里面選兩三個,被選中的概率很低,又擔心自己萬一倒霉,變成倒霉蛋。 魏檗看到眾人反應,勾勾嘴角。 第二,農技站會從每年的推廣經費里,拿出部分資金給承擔任務的村補貼。開溝損失的糧食,全部按照產量標準給補貼,魏檗特意強調,不是白條、工分或者糧票,直接按標準點現金!干得好的,還會有現金獎勵! 這條章程一念完,會議室里“轟”得又炸開了鍋!八十年代,剛剛包產到戶,結束集體大鍋飯沒多久的人們,哪里經歷過這么赤果果金錢績效獎勵的誘惑! 剛剛還想人人推脫的燙山芋,馬上變成了讓人兩眼放光的香餑餑。 “肅靜!肅靜!”于明忠站起身,又拿木板邦邦砸桌子,才堪堪壓住會議室要被掀翻的屋頂。 “第三條。”魏檗清亮的聲音響起。 所有農技員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魏檗往上拿了拿寫滿字的稿子,擋住自己上揚的嘴角,錢不是那么好拿滴~ “第三條,先建后補。” 什么意思? 意思是,站里為了杜絕拿錢不干活,或者拿了錢應付了事的現象,錢,一定會給,但是,要在做完這件事情之后給。 “轟”,會場里又是一片大嘩,各種人聲和桌椅板凳聲音亂響。 于明忠到會場外抽煙,魏檗一見,也揉揉自己發麻的耳根,麻溜跟了出去。 事不關己的錢茂,同樣出來抽煙。在屋檐底下朝于明忠豎起大拇指:“于站,我今天是真心佩服你了。這章程,別人干自己不干,虧;干了不好干好,更虧;只有按站里的意思好好干活,才能賺。這拿捏人心的本事,兄弟我服了。” 于明忠呵呵笑,拿眼瞥魏檗:“我就是個粗人,想事情哪有這么細致。” 說完碾滅煙屁股,聽著屋里聲音小了,便招呼魏檗一起進屋,扔下錢茂一人蹲在屋檐下瞎琢磨。 會場里已經討論的差不離。 于明忠敲敲桌子,問道:“這個,開溝增產項、項……” “項目。”魏檗有眼力見的提示。 “對,開溝增產項目,有誰愿意干啊?愿意干的舉手報名。” 呼啦啦,除了油山西村的老謝,其他九個村的農技員全都舉了手。 “這難辦嘍。”老于咂咂嘴,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站里可沒那么多錢,最多只能選兩三個村。” “我,于站,你是知道我的……” “于老哥,咱們多年老弟兄了……” “我跟于站說話,你個后生閉嘴……” 大家都是大老粗,眼看眼要從擺事實講道理變成“以物理服人”,于明忠抄起一條板凳砸在桌子上:“都閉嘴!” 抄著板凳的老于氣場兩米八,一指魏檗,環視眾人:“魏檗,跟你們所有人都沒牽扯,公平公正。這幾天我會帶她到各村去看,到時候定誰是誰!” 第12章 ◎怎么回事◎ 周日清晨,天光朦朧,太陽還沒有完全出來。油山西村尚籠罩在靜謐的晨間霧氣中。 通往村子的鄉間小路兩側,路邊的青草帶著珍珠一樣的露珠,閃閃發亮,綠意盎然。 “轟隆隆,轟隆隆。” 農用三輪車的巨響打破了這片靜謐,車輪毫不憐惜的碾過路邊的青草,露珠變成青草滴落的眼淚,留下深深的車轍。 人和野草其實也差不了哪里去,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突如其來的車輪碾壓。 三輪車上的胖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如同被碾壓過的野草一樣,要多蔫兒有多蔫。他上眼皮耷耷拉拉,似乎下一刻就要和下眼皮粘在一起。 是個人都能看出,胖子在對早起進行無聲的抗議! 這個胖子正是鎮種子公司的錢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