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婚遲早要離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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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皓白?不指望能從她口中聽到真實(shí)答案。 而是自顧自道了句:“繡園很?冷……” 他握著莊青裁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語氣里混著些許無可奈何:“至少,在?繡園的這幾天,你別再?冷著我?了。” * 這是莊青裁頭一回來繡園,盡管她和溫皓白?結(jié)婚已有小半年。 這段上山的路比她預(yù)想中更長。 枝藤籠罩下的盤山公路看似兜繞,實(shí)則曲中有直,還算好走--想來住在?這里的那些權(quán)貴,也不喜歡在?路上耽誤太多時間。 再?加上兩旁風(fēng)景頗有意境,即便與溫皓白?一路相顧無言,她也并不覺得無趣,甚至在?想,改天可以約姚淼過來踏青。 只是這個念頭在?途中便被捻滅:未至山腰,岔路上便設(shè)了關(guān)?卡。 司機(jī)一通cao作,又降下車窗讓溫皓白?露了個臉,安保人員才肯放行?。 四處宅院各有通途,互不干涉。 車輛又行?駛了五分鐘,繡園的白?墻黑瓦,廊橋軒榭,終是呈現(xiàn)在?莊青裁眼前?,即便做過無數(shù)次心里建設(shè),第?一次駐足于畫卷一般的園林建筑群中,她還是被驚到瞠目結(jié)舌。 停好了車,司機(jī)為他們打?開車門。 溫皓白?牽著她走下來。 為了得體,莊青裁今天只穿了身白?色西裝套裙,外面搭了條咖色千鳥格羊羔絨披肩,端莊優(yōu)雅,但并不御寒。 本以為穿著這套“皮膚”,一下車就會被凍到瑟瑟發(fā)抖,莊青裁條件反射一般攏緊雙腿,卻發(fā)現(xiàn)周遭溫度意外適宜。 哪里冷了? 她打?量著戶外環(huán)境,忍不住小聲詢問:“我?聽人說,有錢人會在?院子里鋪地暖,是真的嗎?” 溫皓白?解釋:“只有后院沒有。” 望向面露不解的妻子,他繼續(xù)道:“覆了雪的繡園,會更好看。” 莊青裁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 繼而開始默默祈禱,這幾日能迎來楠豐的初雪--她想知道覆了雪的繡園能有多好看。 說話間,胡旭帶著幾名傭人前?來相迎:“老?太太吃了藥,還在?歇著,我?先?領(lǐng)你們?nèi)シ块g休息罷。” 他差人將車上的行?李和年禮搬進(jìn)大宅,親自領(lǐng)著家主夫婦穿過那條古色古香的拱頂廊廡。 如同?做夢一般,莊青裁恍恍惚惚,融入了那張畫卷。 第54章 主客住處都位于繡園臨水而建的主宅。 融合了中式元素的正廳典雅不失大氣, 大小木質(zhì)家具皆來歷不凡,各處的陳列裝飾也?不乏“背后?的故事?”,像是出于某種習(xí)慣, 胡旭邊走邊向莊青裁介紹,如數(shù)家珍。 莊青裁始終掛著?微笑, 時不時點(diǎn)頭示意自己有在認(rèn)真聆聽, 心中卻暗忖, 頗有種進(jìn)了哪處景點(diǎn)的錯覺--不僅買了門票,還花錢雇了個導(dǎo)游。 自打從莊青裁嘴里聽到了“傲慢”這個詞,溫皓白風(fēng)聲?鶴唳,見胡旭還在滔滔不絕介紹著?中軸對稱樓梯前的那只天壇藍(lán)瓷瓶, 他終是忍不住喚了聲?“胡旭”,后?者?會意,閉上了嘴。 沿著?仿古雕花樓梯走上二樓, 抬眼便能看見墻上那副裝裱考究的書法作品。 是《桃花源記》節(jié)選, 落款溫茗。 轉(zhuǎn)身瞥見莊青裁那好奇的目光,胡旭忍不住又駐足道:“這是溫茗夫人當(dāng)年?最?滿意的作品, 后?來夫人……” 他頓了一下:“老太太便一直將它掛在這里。” 弦外之音,是溫書黎以此來寄托對女?兒的思念。 溫皓白似乎并不認(rèn)可對方?的描述,輕嗤一聲?, 沖他擺了手:“你去忙吧。” 待在溫老太太身邊伺候多年?的管家一欠身子,剛準(zhǔn)備走,忽而?又想到什么:“說起來, 今年?要散給各家的年?禮食盒名?帖還沒有寫,晚飯前要全部送出去, 稍后?會有人過來取……” 溫皓白掀眼:“東西在哪?” “都在書房。” “我一會兒就過去。” 得到家主的允諾,胡旭這才放心離開。 許多疑惑囤積在莊青裁心中, 但想著?自己這幾天都是溫皓白的“腿部掛件”,謎底很快就會揭曉…… 她沒有多問,只乖順地隨在丈夫身后?,繼續(xù)往前走。 初入繡園的震撼和新鮮感過去之后?,莊青裁隱隱感到壓抑,好在,兩人很快到達(dá)目的地。 房門落鎖,再無旁人,終是得以卸下“端莊優(yōu)雅”的偽裝。 溫家家主的臥室大而?素凈,采光極佳,只是物件很少顯得太過空曠,再加上角落里燃了沉木熏香,莫名?營造出一種冷冷清清的氛圍。 他們的行李都已經(jīng)送達(dá)。 莊青裁剛想去收拾,卻見溫皓白徑直走向?臥室一隅的偏門,她低頭略一思量,快步跟了上去。 本?以為他是要去衣帽間換居家服,沒想到,偏門后?竟然是一間書房:寬大的桌案上堆疊擺放著?幾十只棗紅色的漆面食盒,一本?名?冊,還有一疊裁剪成長條狀的灑金紅紙。 這應(yīng)該就是胡旭口中為溫姓各家準(zhǔn)備的“年?禮”了。 筆墨紙硯都已備好。 溫皓白脫掉外套,解開袖扣,目光落在一旁的筆架上。 心知?這事?兒應(yīng)該還挺急,莊青裁主動?請纓:“我來幫你研墨。” 溫皓白頷首,琥珀色的眼眸中是難掩的欣喜。 莊青裁看得分明,卻故意裝作沒有看見,轉(zhuǎn)而?低頭準(zhǔn)備東西。 能進(jìn)繡園、能出現(xiàn)在溫家家主桌案上的端硯與墨條,自然絕非凡品,不多時,細(xì)潤泛著?油光的墨汁便研好。 美?人亭亭而?立,纖細(xì)的手腕染上墨香,無疑是絕好的風(fēng)景……好不容易才舍得收回目光,瞥一眼翻開的溫家人名?帖,溫皓白俯身提筆,從容不迫地落在灑金紅紙上。 早就聽聞?wù)煞驅(qū)懙靡皇趾米郑缃衲軌蛴H眼得見,莊青裁也?是期待著?的。 她屏息凝視,不敢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響,直到見溫皓白抬手將寫好的那張名?帖放在一旁晾干,才探身瞧了一眼…… 嗯,沒看懂寫了啥。 眨了眨眼,她不甘心地歪過頭看了看,又看了看…… 依然看不懂。 遲疑數(shù)秒,莊青裁開了腔:“草書?” 男人淡然應(yīng)聲?:“嗯。” 在玲瓏華府的書房里,莊青裁不止一次看過溫皓白的鋼筆字,皆是方?正、流暢的行楷,而?書法已有大成的溫茗也?是以楷書見長,她的兒子,怎么會學(xué)草書? 而?且…… 略顯不自在地動?了動?肩膀,莊青裁委婉提醒:“不是要送到各家去嗎?用草書寫名?帖,他們能看得懂嗎?萬一送錯了,豈不是很尷尬?” 溫皓白全然不在意:“送錯了也?沒關(guān)?系,食盒里面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啊,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她仍有顧慮:“但是……” 勸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溫皓白略顯疲憊的聲?音便再度響起:“也?許是受我母親的影響,在我很小的時候,奶奶就請了不少名?師大家教我練書法,溫家的長輩大多也?都知?曉此事?……有一年?,他們讓我為一個叔輩寫‘德’字,但我討厭那個虛偽無德的男人,我便寫了個‘滾’字,筆畫潦草了些,騙他們說是草書。” 聆聽者?抿了下唇:自己是該意外的。 但這種事?發(fā)生在溫皓白身上,好像,又不是那么意外。 想到了兒時的叛逆過往,溫皓白微微勾起唇角:“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哪里真的懂這些?他們一個個拍手稱絕,說我‘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又說我的草書有大家風(fēng)范……我哪里能拂他們的愿呢?” 他眼角的譏諷之意快要溢出來:“有些東西,沒有人在乎它好不好,甚至沒有人在乎它到底是什么,他們只在乎這樣?xùn)|西與誰有關(guān)?,如何討好和踐踏,才能讓利益最?大化--這就是溫家人的行事?準(zhǔn)則。” 室內(nèi)無風(fēng),卻有絲絲寒意侵入毛孔。 莊青裁深吸一口氣,撫了撫手臂。 捕捉到妻子的小動?作,溫皓白關(guān)?切道:“怎么了?” 她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只是忽然發(fā)現(xiàn),是有點(diǎn)冷。” “嗯?” “你說的沒錯,繡園是挺冷的。” 高處不勝寒。 周圍又聚集了一群冷血動?物。 怪不得這個男人的性子能涼成這樣…… 若沒有撐在身體里的幾斤反骨、沒有那一層名?為“傲慢”保護(hù)殼,或許,他早早就已經(jīng)變得與那些人如出一轍。 見莊青裁陷入沉思,溫皓白擱下筆,倏地湊近,替她攏了攏搭配西裝裙的那一條披肩,聲?音中帶著?蠱惑:“那我們要不要相□□一暖?” 并不誠心的詢問。 因?yàn)榍f青裁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被他單手抱上書桌。 裝有精致糕點(diǎn)的漆面食盒、密密麻麻的溫姓名?冊,隨意擺放的昂貴筆墨,看不清楚名?字的名?帖……桌上的雜物很多,留給她,和他們的空間,便很小了。 明白對方?要做什么,莊青裁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卻根本?無法逃脫溫皓白的掌控,她的雙唇輕而?易舉被他含住,輕輕地、緩緩地吮咬。 被迫向?后?仰。 披肩悄無聲?息的滑落。 但莊青裁略微感覺到了暖意--被那家伙的大掌托著?,不得不再一次緊緊貼向?他。 他吻得很深。 經(jīng)過這些天的冷戰(zhàn),勉強(qiáng)消了點(diǎn)兒氣,畢竟性格習(xí)慣這種東西根深蒂固,不是一兩次爭辯就能徹底改變的,再加上此時此刻對溫皓白的心疼又遠(yuǎn)遠(yuǎn)超過責(zé)怪…… 她動?搖了。 她不再那么堅(jiān)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