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婚遲早要離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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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來,那個聲音也沒有了。 有些事?根本沒有記憶,卻能?在夢境中用第三視角看見,溫皓白并不覺得奇怪,甚至堅信,以后不會再再夢中聽到那些聲音。 次日他早早醒來,第一個念頭便是?去見見如今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去聽聽她的聲音。 然而,在客廳、廚房皆尋不見莊青裁。 來到二樓陽光房外,他才發(fā)現(xiàn),她在照料泡沫盒里的那些小蔥。 手?機選好角度支在一旁。 嘴里念念有詞。 又在拍視頻。 應(yīng)是?鏡頭拍不到自己的緣故,她大咧咧地?盤膝坐在地?上,全然不似在演播廳錄節(jié)目入鏡時那般端莊矜持。 溫皓白悄然無聲走到陽光房門口,斜倚在門框上,任由額發(fā)稍稍遮住眉眼,安靜聆聽妻子的碎碎念: “這個就是?菜市場里買來的蔥,剪下一截蔥白和根,差不多十厘米左右吧,大概這么長……不用買花盆,這種泡沫紙盒也很好用的,再加上小區(qū)里挖來的土,家里有種花的土也可以用……間?距是?六厘米……” “放在東面或者南面的窗臺上,每天曬曬太陽,慢慢澆水,很快就可以實現(xiàn)小蔥自由啦!對?了,其?實也可以水培,下次我拍給大家看……” “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其?實我還蠻喜歡蔥這種植物的,我總覺得,它們一種不停往上躥的韌勁,很好生存,還能?做菜,很有煙火氣……改天我教大家做蔥油拌面哈……” 自幼歷經(jīng)溫書黎的嚴(yán)格訓(xùn)練,溫家小家主?很少展露出這般松弛的站姿。 然而此刻…… 他希望“此刻”可以永恒。 拍完視頻,莊青裁長舒了一口氣,拿起手?機檢查拍攝效果,看見屏幕上反射出的男人身影,這才忙不迭回頭。 她抿了下唇,緩緩站直身子。 兩只手?無措地?交疊在胸前,眼神不自在地?飄向別處。 這番動作和神情?,很是?反常--也很容易引起他的注意。 溫皓白正欲詢問,隨即意識到一件事?:莊青裁今天穿了自己送她的絲綢睡裙。 上一次是?香檳色。 這一次是?珍珠白。 垂墜感極好的布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體,在縷縷晨光的照拂下,隨著高?低起伏的曲線,折射出旖旎光澤…… 如同乘著珍珠貝殼于海上初生的維納斯。 純潔美?好。 又極具誘惑。 用沾著泥土的指尖撥了撥頭發(fā),“煥然一新”的莊青裁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會起這么早,今天輪到我準(zhǔn)備早飯,我……這就去……” 走動間?,裙擺翻動。 只是?沒想?到,將將經(jīng)過溫皓白的身邊,她便被他擁進懷中。 第29章 突如其來的擁抱令莊青裁驚愕不已。 但她沒有抗拒, 只倚靠在溫皓白胸口輕聲詢問?:“你怎么了?” 他?的語氣無端失落:“沒事?!?/br> 回憶起昨晚他?的去向,莊青裁瞬間反應(yīng)過來:“是不是你mama那邊……” 問?題很巧妙地斷在恰當(dāng)?shù)牡胤健?/br> 當(dāng)事人自然而然接了話,解答她的疑惑:“昨天是她和林淮生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 她的心情不好,情緒也有點不穩(wěn)定?!?/br> “見到你, 應(yīng)該能好些了吧?” 溫皓白沒有說話。 這段時間, 莊青裁斷斷續(xù)續(xù)也聽說了一些溫家的舊事, 她知道溫茗在被林淮生拋棄后就因精神崩潰而被溫書黎強制送進了九院,至于病情如何、有沒有好轉(zhuǎn)、何時能出院與家人團聚……這些溫皓白都沒有提起過。 莊青裁隱約覺得,連他?恐怕也不是很清楚。 這就很奇怪了。 就這樣任由丈夫抱了一會兒,莊青裁動了動僵硬的肩膀。 溫皓白終是松了手:“不打擾你了, 繼續(xù)拍吧?!?/br> 她搖頭:“不拍了,素材足夠了,回頭還要剪輯一下?才能發(fā)?布呢?!?/br> 新做的視頻號叫做“主?持人莊青裁”, 名字中規(guī)中矩, 剛開始更新的時候,莊青裁請好幾個同事幫忙吆喝過, 沈序也在一直在舊號“演播廳歡樂多?”的評論區(qū)為?她引流,可?惜只攢了五百來個粉絲。 好在融媒體中心那?邊的考核制度也不算太嚴(yán)苛,還給了她三個月的“孵化期”。 她說話, 溫皓白便認(rèn)認(rèn)真真地聽著。 甫一抬眼?,莊青裁發(fā)?現(xiàn)他?左額靠近頭發(fā)?的位置居然有一塊小小的創(chuàng)可?貼,許是晨起洗漱的緣故, 邊緣已經(jīng)被打濕了。 “這個傷口……” “沒關(guān)?系?!?/br> 他?有所隱瞞。 她卻不能視而不見。 抬手揭開缺失粘性的創(chuàng)口貼,莊青裁發(fā)?現(xiàn)那?傷口并不長, 像是被鈍器所砸,應(yīng)該是昨天去九院時受的傷。 至于是不是溫茗…… 溫皓白不愿坦白, 她也不好刨根問?題。 只道:“那?我?幫你換一張防水的創(chuàng)口貼吧--書房里就有?!?/br> 溫皓白沒有拒絕。 莊青裁拽著他?的衣袖走進隔壁書房,將人按坐在椅子上后,又去收納柜里翻找出創(chuàng)口貼。 兩人一坐一站,距離微妙。 她低頭撕開包裝,對準(zhǔn)丈夫額上的傷口貼了上去:“好了……” 話音未落,溫皓白便圈住了她的腰。 莊青裁跌坐進他?的懷中,令原本微妙的距離,變得更加微妙。 鼻尖近乎向貼,男人仰起臉想吻她,卻被輕輕推了一把。 溫皓白蹙眉:“怎么,接吻還需要適應(yīng)嗎?” 莊青裁一時間分不清這是詢問?還是揶揄,只能保持沉默。 將這種反應(yīng)讀解為?“默認(rèn)”,溫皓白抿笑:“那?我?就當(dāng)你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 溫?zé)嵊旨毸榈奈?,猝不及防落?來。 只在唇瓣和頸側(cè)停留數(shù)秒,便一路向下?。 那?是一顆又一顆墜落的星,將她的臉、她的心,都灼得guntang。 莊青裁心跳失控,雙手不自覺攥緊了溫皓白的衣服,于是,小小的漩渦在他?身上綻放,攪動著周遭曖昧的空氣。 隱約間像是觸摸到了男人后頸處的一道疤痕,莊青裁愣了愣,本想多?嘴問?一句那?是怎么弄的,但溫皓白并沒有給她長時間分神的機會。 他?吻得更深。 那?件眼?熟的男士居家服與她身上的睡裙是同一個系列,只不過是純黑色,在陽光照射下?能看見復(fù)古的暗紋,僅僅在胸口的位置有一小片珍珠白布料作為?修飾,像只明晃晃的眼?睛,見證著他?們之間即將發(fā)?生的一切。 被“盯”得難耐,微瞇著眼?的莊青裁抬起手,妄圖將其遮蓋。 當(dāng)掌心碰觸到布料下?那?手感極佳的緊實胸膛時,她才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為?根本是在火上澆油…… 仿佛是得到了某種許可?、某種邀約,在妻子肩頭流連許久的溫皓白,張口銜住她的睡裙肩帶,一寸一寸向外側(cè)拉扯。 說來奇怪。 即便是做這般順從?于本能的、甚至可?以稱之為?“粗魯”的動作時,他?也依然是優(yōu)雅的、溫柔的、虔誠的。 不像是撕扯獵物的野獸,反倒像是一位專注于cao控舞臺幕布的司幕。 隨著珍珠白色的幕布緩緩拉開,旖旎的風(fēng)景便呈現(xiàn)在眼?前…… 由上而下?。 莊青裁輕聲嗚咽,心中卻道,不能再讓這個規(guī)矩人繼續(xù)不規(guī)矩下?去。 她挪了下?微麻的腿,尋了個蹩腳的借口:“我?還要去準(zhǔn)備早餐……” 順利逃脫。 更準(zhǔn)確地說,是溫皓白沒有阻攔,任由她逃脫。 回望間才發(fā)?現(xiàn),男人的黑色長褲上多?了塊指甲蓋大小的水漬,著實顯眼?--正是她方才坐過的地方。 是她寫下?的詩句。 還不成形,只有朦朦朧朧的一團墨。 而他?…… 似笑非笑,順勢抽了張紙巾,擦干凈指尖上殘留的透明墨汁。 莊青裁登時覺得自己腦子里有一百只燒開了的水壺,尖叫一聲高過一聲,一浪高過一浪。 她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書房,還不忘關(guān)?上房門…… 關(guān)?門也好。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溫皓白終于得以解開桎梏、大口呼吸,逐幀復(fù)盤方才所經(jīng)歷的一切--他?并沒有看上去那?般游刃有余,以至于每做一步,都會觀察妻子的反應(yīng)。 幸好,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反感和厭惡。 只是逃的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