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婚遲早要離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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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咳一聲,只說重點:“琢磨琢磨,撮合撮合。” 第16章 隔日下班, 莊青裁去了趟單位附近的干洗店。 那天從尚美廣場回?來,她便大方表示清洗睡衣的錢由自?己來出,隨即, 又?向溫皓白?推薦了那家店,說是廣電中?心的合作方, 臺里禮服的清潔費用可以報銷, 每個月還能領一筆個人私服清洗補貼。 溫皓白?也沒和她客氣, 只在?出差途中叮囑她別忘了去取衣服。 結完賬,拿上發/票,莊青裁提著成套的男女睡衣正要出店門,好巧不巧, 迎面撞見了第一天復工來上班的喬敏。 她來送洗上次主持文投峰會時穿的那件禮服裙。 摔傷的臉還沒有消腫,喬敏只能用口罩遮著,見到莊青裁時, 還有些刻意地將口罩往上拉扯了些許:“你來取衣服的嗎?” 莊青裁點了點頭。 喬敏的目光隨之下移:“哪套禮服……咦?你拿的這是……睡衣?男士睡衣?” 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她旁若無人地輕呼著,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瞇成一條縫:“呦, 這是幫誰取睡衣呀?小莊,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什么時候脫單的呀?隔壁體育組新來的那個實習生陸銘還一直托我打聽你來著呢!” 停頓一秒,她又?神神秘秘地湊近:“不是沈老師吧?” 莊青裁聽明?白?了同事?的弦外之音, 當?即為自?己辯解:“這是……是我朋友的衣服,這家店是我推薦給他的,順路幫忙取一下。” 喬敏怪聲怪氣地重復了一遍:“哦, 朋友。” 哪怕戴著口罩,也能瞧看出她滿臉寫著“真的嗎, 我不信”。 莊青裁干笑兩?聲,勉強又?和喬敏閑扯了幾句, 逃似的離開了干洗店,短短一路車程居然還收到對方發來的奪命連環問,非要她給個準話,說別耽誤人家初入社會的純情小男孩。 她只能強行裝作沒看見。 被這場偶遇驚出一身冷汗,莊青裁一到家便鉆進了浴室洗澡。 禍不單行。 就在?她頂著一頭細密泡沫打算沖洗時,花灑突然罷工,怎么都不出水,束手無策的莊青裁只能用浴巾胡亂將自?己一裹,轉移陣地去了客用衛生間。 客用衛生間里擺放著不少男士用品,清一色都是“性冷淡”的包裝風格。 它們屬于溫皓白?。 即便男主人不在?,這一處密閉空間仍彌漫著他的氣息。 莊青裁輕手輕腳將自?己的洗浴用品和換洗衣精品雯雯來企鵝裙依五而爾期無爾吧椅物放到置物架上,其中?包括一條溫皓白?送她的香檳色睡裙--反正?這幾天就只有她一個人在?家,穿成什么樣,沒人能瞧見。 洗完澡,她迫不及待換上新裝。 四位數的布料垂墜感確實極好,版型和裁剪皆一流,莊青裁一邊吹頭發,一邊偷瞄鏡子里像是被重新勾勒過輪廓的自?己。 身體護理也不能落下。 莊青裁用的身體乳是個國貨老字號,淡淡的柑橘香很好聞,因為便宜大碗,每次打折都要囤好幾瓶--沒有閑錢去美容院,她只能用力所能及的方法讓自?己保持最佳狀態、面對每一天的鏡頭。 涂完脖頸和胳膊,她將包臀款式的睡裙裙擺撩上去寸許,方便一條腿搭上灰黑色的面池大理石臺面,隨后,沾了乳液的手指順著小腿肚向下緩緩揉開,連腳踝處都沒有放過。 記掛著得盡快向樓棟管家報修花灑的事?,莊青裁分了神,全然沒有注意到客廳傳來的窸窣聲響。 等她目露戒備地抬起臉,客用衛生間的房門已?然被人從外擰開。 門口站著一個此刻根本不應該出現在?家里的男人…… 看見溫皓白?的那一瞬,莊青裁瞳孔地震,緊接著發出一聲輕呼,著急忙慌將抬高的腿放了下來。 而此刻的溫皓白?也反應過來,低聲說了句“抱歉”,迅速關上門。 他沒有走開,只是站在?門外靜默片刻,聲音再度傳來,悶悶的,如同懺悔:“我沒聽著動?靜,還以?為里面沒人。” 整理好過于“奔放”的睡裙,莊青裁落了鎖。 她用整個人的重量抵著門,胸口依舊起伏不定,定了定神,終是開腔:“你不是說再過兩?天才能回?來嗎?” 溫皓白?答復:“提前?結束了。” 蓉城文化老街改造的項目實在?令人膈應,于是他便讓韓奕改簽機票,硬生生將原定六天的行程縮短成三天。 當?然,也不乏出于一點私心。 某些頗有視覺沖擊力的畫面深深烙印在?腦海中?,為了緩解尷尬、也為了給自?己降溫,溫皓白?去廚房里倒了杯水,遲疑片刻,又?打開冰箱往杯子里丟了幾塊冰,隨即坐在?沙發上小口小口地“品嘗”。 五分鐘過后,心有余悸的莊青裁這才慢慢走出來。 她用一個塑料收納盒提留著瓶瓶罐罐,肩膀上搭著條半干的浴巾,將露在?外的脖頸和胸口都捂了嚴實…… 只是,睡裙也好,她也罷,都太過惹眼,遮不住光彩。 溫皓白?出聲截住人:“你怎么不用主臥的浴室?” 她略顯苦惱:“花灑壞了,說是要通過玲瓏華府業主專用的app報修才行,我還沒弄清楚……” “那要我去幫你看一下嗎?” “你可以?嗎?” “看了再說。” 莊青裁注意到男人眼下的烏青,心道,這一趟旅途應該是挺辛苦的。 本想囑咐對方好好休息,修花灑的事?不著急,可話還沒說出口,溫皓白?便起身徑直向主臥走去。 她只能追上去:“那就麻煩你了……” * 推開新婚妻子的房門,溫皓白?故作鎮定地邁著步子。 目光中?仍有難掩的審視。 所幸,房間還算整潔,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貼身衣物也沒有隨處亂丟……溫皓白?輕咳幾聲,清空腦內播放的回?憶片段,快步走進浴室,開始專心研究花灑。 或許是莊青裁不小心設置錯了程序,他隨手調試幾下,罷工許久的花灑竟開始滴滴答答向外滲水。 莊青裁覺得訝異,湊上前?瞧看:“想不到你居然還會修花灑?” 溫皓白?坦然承認,眉眼間淀著些許不易覺察的驕傲:“我讀書那會兒在?國外待過一段時間,很多事?都得自?己來。” “藤校嗎?” “g5。”他頓了頓,“不過,沒念完。” “啊?什么專業這么難……” 溫皓白?閉口不談。 見他面色不佳,莊青裁只得換了個輕松點的話題:“那你做飯肯定很厲害吧?” 許是戳到了痛處,男人臉色更差:“……不好吃。” 被他的反應逗笑了,莊青裁正?想安慰兩?句,無意識一抬手,也不知怎么就碰著了熱水器混水閥,冰涼的水猝不及防自?她的頭頂淋下來…… 生動?形象描述了何為“醍醐灌頂”。 莊青裁“呀”了一聲,抬手去擋水的時候,額發和臉頰都已?被淋濕,肩上的浴巾也滑落在?地。 溫皓白?離得遠些,并沒有遭受無妄之災,他眼疾手快關掉閥門,另一只手將濕漉漉的女孩拉向自?己。 睡裙被打濕一小片。 沾了水的黑色蕾絲邊緊緊貼合著莊青裁的胸口皮膚,隱約能看出淡淡的水漬,溫皓白?眸光深沉,不自?覺地將人抓得更緊。 這般距離,莊青裁亦能將面前?神情不似尋常的男人看得清晰、徹底…… 溫皓白?的眼中?只有她。 至少,此刻只有她。 靜默混入了微涼的水氣,他們的氣息開始糾纏。 微微加重了禁錮的力道,溫度自?溫皓白?的指尖渡向莊青裁,他像一株迫不及待汲取陽光和水分的瀕死藤蔓,延伸出數以?萬計的根系,企圖悄無聲息將懷里那一具綿軟、潮濕、營養豐富的軀體占為己有。 見獵物并沒有逃離,他低頭,試探著湊近,似是渴求更多。 頭頂的花灑還蓄著尚未瀝干的水。 一滴,兩?滴…… 不合時宜地落下來。 落在?莊青裁單薄的背上,徐徐往下滑落,最終,被溫皓白?的手截停。 萬惡之源變成了燎原的星火。 被眼下迷離卻陌生的氣氛挑動?著心弦,莊青裁仰起臉,喉嚨發干,險些主動?踮起腳去碰觸自?己的合法丈夫…… 客人到訪的電子提示音打斷了兩?人的彼此蠱惑。 莊青裁先清醒過來:“門鈴……” 長睫一垂,她從溫皓白?的雙臂間掙脫,重復一遍:“門鈴響了。” 凝視著莊青裁唇瓣上一滴渾圓的水珠,溫皓白?默不作聲,假裝沒有聽見。 門鈴似乎更急促了。 只能讓他去…… 瞥了眼第一次穿就落得狼狽下場的昂貴睡裙,莊青裁心疼得要命,她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浴巾,重新披于肩頭,紅著臉催促溫皓白?:“我要換身衣服,麻煩你出去看一下。” 說罷,便將遲遲不肯動?彈的男人推出了浴室。 * 當?莊青裁再度回?到客廳時,溫皓白?已?經結束了和來訪者的對話。 前?后不過五分鐘。 他指著桌上那只精致的粉色手提袋:“樓下鄰居送來的巧克力和曲奇餅干,說是自?己做的,你留著吃吧。” 換上居家服的莊青裁愣了愣,恍然想起地下車庫那輛櫻花粉718,好奇詢問:“是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小jiejie嗎?” 溫皓白?斟酌許久,最終給出一個求生欲極強的答復:“確實是一位五官端正?的年?輕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