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被這小白臉迷惑了。

    這不，為了迷惑他，還搞了一堆東西，什么房產證名下公司，估計全是假的。

    也是，一個沒畢業剛成年的毛頭小子，手段拙劣很正常，騙騙鶴舟可以，騙到他跟前簡直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靈城霍家？

    靈城可就一個霍家主家，總不能說他兒子隨便談個戀愛，就把首富他兒子領回來了吧？他自己都只是在電視上看見首富呢。

    “雖然我父親沒有明說，等我畢業了，肯定是要進霍氏的。”霍成一繼續說，“我和鶴舟結婚了，我的工資、獎金和公司都是鶴舟的，爸你不用擔心我養不起鶴舟。”

    “說話注意點。”

    聞重山睨了一眼那堆東西，掃霍成一一眼，“別張口閉口就是爸，誰是你爸？”

    等等——

    那照片上的男人怎么有點眼熟？

    這眉眼……

    這表情……

    聞重山拿起來，眉頭頓時皺起來，又看到下一張，是一張全家福。

    中間是個頭發花白面容和藹的老人，右邊的中年人鬢角花白不怒自威，穿著旗袍的中年女人莞爾帶笑。

    那個眉眼凌厲的男人站在老人左邊，握著另一個男人的手，他有著和霍成一一般深棕色的眼瞳，唇形和下巴都很像。

    霍成一和一個青年分別站在兩邊邊緣，霍成一眉目冷淡，唇角卻是帶笑，青年笑眼彎彎，一只手還搭在中年男人的肩上比耶。

    聞重山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看到里頭還有他年輕時的女神鹿笙，心口咯噔了一下，越看眉頭越緊。

    他覺得這些可能都是p的，畢竟現在技術的發展很快，對面視頻的人都可能是合成的，但心里莫名信了幾分。

    聞重山開口，嗓子都略微有點干澀，“你剛才說，這些都是你的家人？”

    “是的，爸。”

    聞重山盯著霍成一。

    但他沒看出霍成一有絲毫的破綻，點頭自然得就像他叫的那聲“爸”。

    “鹿笙……是你的誰？”

    “是我表姑，爸。”

    表姑……

    對，鹿笙的表哥是霍家總裁霍成柯，按照輩分確實是叫表姑。

    聞重山現在都有點心顫。

    不會……

    真是靈城霍家的吧？

    首富他兒子……

    看上他兒子……？

    聞重山覺得自己得吃極速救心丸緩緩，有種應該是天大的好事，但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的強烈感覺。

    “老公。”

    江蓓蓓看見聞重山一言不發，有點急了，她的祖母綠不會跑了吧？

    她壓低低聲音，“老公，他真是靈城霍家的？”

    聞重山看了江蓓蓓一眼，沒回答她，而是擺了擺手讓聞鶴舟和霍成一先回去。

    視線落在桌上，又頓了頓，斟酌了一下措辭，“你這些……證件，我再看看，畢竟是鶴舟的終身大事，也不能馬虎。”

    “好的，爸。”

    霍成一乖巧點頭。

    就是這聲“爸”叫得聞重山感覺有點折壽，好像皇宮里不諳世事的小太子，認了一個平民百姓當爹。

    聞鶴舟又慢吞吞挪上樓。

    霍成一忽然一把將聞鶴舟橫抱起來，噠噠噠地往樓上跑，扔下一句，“爸，鶴舟身體不舒服，我抱他上去。”

    “……喔好。”

    聞重山神情恍惚，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上了樓，忽然后知后覺——

    鶴舟？

    身體不舒服？

    —

    聞鶴舟窩在霍成一懷里一動不動，都不敢看聞重山。

    他怕自己一看——

    就忍不住笑出來。

    他第一次看見他爸這種樣子。

    在看見霍成一家里人照片的時候，眼睛都瞪大了，一臉茫然而不可置信。

    看看霍成一，又看看照片，對比到神情恍惚自我懷疑，懷疑里又有些相信，驚疑不定又好像確定。

    之前橫眉冷對，一臉要把霍成一戳穿弄成死小子扔到海里喂鯊魚，現在對霍成一的態度都沒那么沖了。

    聞鶴舟真是心情大好。

    他高中到大學的壓力都是來自他爸，現在他爸應該不敢再對他施壓進公司，也不敢再讓他和年氏聯姻了吧？

    聞鶴舟被霍成一放在床上，用腳尖調情地踢了踢霍成一的小腿，彎著唇角道，“霍成一，你什么時候準備的那些東西？”

    “來學長家之前。”

    霍成一說著，捏住那只白皙的腳。

    攥在溫熱的掌心揉捏，從腳尖圓潤的趾頭，到敏感纖細，略微凹曲的腳肚子，惹得腳的主人縮了縮又收不回去。

    腳尖被抬起來。

    溫熱的大手順著腳踝，慢慢往下摸到柔韌的小腿肚，小腿肚的皮膚微微地涼，被掌心握著很快就暖了。

    暖得有些發燙。

    不知道是空氣的曖昧作祟，還是聞鶴舟心跳加快，熱度從胸口蔓延到了腿上。

    聞鶴舟赧得蜷了蜷腳趾，依然看著霍成一的眼瞳，“那么早？我居然都不知道。”

    “學長不知道很正常。”

    霍成一將那截白皙纖細的小腿肚貼到臉上，淡紅色的唇，輕輕落下一吻。

    鮮紅色的舌頭像蛇信子，舔在被吻的地方，黏膩潮濕，赧得主人身體微微一顫，忍不住輕聲叫他，“霍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