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鶴舟心跳有點快。

    哄著霍成一說，“你用的什么牌子？我去讓管家買。”

    “雜牌，學長應該找不到。”

    “那我讓管家買其他蜂蜜味的沐浴露。”

    聞鶴舟頓了一下，又笑得溫潤，“等回學校了，再用真的蜂蜜試試，有沒有霍小狗家里的香香甜甜。”

    霍成一眼睛亮晶晶的。

    很有些迫不及待，“涂在學長身上嗎？全身都涂嗎？”

    “如果霍小狗想看的話……”

    “想想想！”

    霍小狗拼命點頭。

    聞鶴舟輕哼一聲小色狗，打開衣柜，讓霍成一挑他喜歡的睡衣。

    “要酒紅色的。”

    酒紅色的真絲睡衣。

    細細滑滑的。

    穿了跟沒穿一樣輕，隔著睡衣摸皮rou，先是涼滑的觸感，然后溫熱就傳過來，感受得著，卻看不見里面的春光。

    酒紅色還特別顯白。

    要是聞鶴舟穿著它被霍成一抱在懷里，霍成一肯定忍不住。

    ——聞鶴舟自己現在就忍不住。

    視頻沒關。

    浴室里水汽氤氳。

    霍成一看著視頻里毫無防備，面露潮紅的聞鶴舟，只覺得那些熱水淋在了自己身上，心跳加快，身體發熱。

    洗澡洗了一個多小時。

    聞鶴舟穿著那套酒紅色的真絲睡衣，坐在床上吹頭發，邊跟霍成一說話，明明沒做什么，心情卻恬靜又愉悅。

    直到他爸聞重山敲門。

    聞鶴舟沒開門，說他要睡了。

    聞重山不信，在門外說教了半天，見聞鶴舟不理他，最后氣沖沖地扔下一句“我都是為你好”，被后媽江蓓蓓哄著勸走了。

    很煩。

    聞鶴舟知道聞重山是為了他好，違背他的時候也覺得愧疚，但聞重山的語氣總是讓他很煩躁。

    聽不得一點。

    他媽當年跟聞重山離婚，除了他工作狂，總是顧公司不顧家里，應該也有聞重山說教太多的緣故吧？

    他們是感情破裂離婚的。

    第二年，聞重山就跟他的秘書江蓓蓓奉子成婚了，而年僅一歲的聞鶴舟跟著mama生活，父子關系可以說是不熟。

    后來他mama病逝，沒多久外婆也走了，14歲的聞鶴舟才又跟著聞重山。

    所以后媽江蓓蓓很敵視聞鶴舟。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搶家產，江蓓蓓不討厭他才怪，但聞輕舟不是這個后媽教壞的，他看誰都不順眼。

    聞重山這個老子也被他氣得跳腳。

    輕舟已過萬重山。

    聞重山當初對聞輕舟寄予的希望有多厚，后面聞鶴舟來了，就對聞鶴舟有多重，——總不能大號小號都廢吧？

    見了鬼了。

    優秀的大號只喜歡解剖人心，不喜歡解析人心經商。

    父子關系從不熟變成了不熟又不合。

    而聞鶴舟身邊的同學一聽到，他以后可以回家繼承家業，都只覺得羨慕，羨慕他有個好爹，羨慕他家有錢。

    還開玩笑，說他是高富帥，以后再迎娶白富美，直接走上人生巔峰。

    但聞鶴舟一點不樂意繼承家業。

    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當慣了，他發現他的痛苦和苦悶居然說不出來，因為說出來了，別人也只會覺得他在炫耀。

    加上高考選大學的壓力太大，不知道什么時候，他開始用自我疏解緩解壓力，漸漸的，有點上癮，但還能控制住。

    但到了大學，那些女生男同都大膽起來了，聞鶴舟長得男女通吃，表白他的男同跟女生不相上下。

    他也忽然知道，原來還可以用后面。

    ——難怪有些男同哭訴遍地飄零，說一旦0了就1不回來了。

    后面比前面爽多了。

    被填滿的感覺，讓聞鶴舟更加上癮。

    要是……

    還能被抱著……

    聞鶴舟壓力最大的時候，差點就答應某個跟他表白的男同了。

    但他骨子里還是比較保守的，或者說是膽小，沒能踏出心里那關，還是拒絕了。

    ——自己搞搞就算了，為了一時爽跟別人亂搞，聞鶴舟怕他mama和外婆托夢回來的時候，沒有臉見她們。

    直到遇見霍成一。

    見的第一次就那么尷尬，那么刺激，剛好是他在床上自己弄的時候，秘密完全被霍成一知道了。

    聞鶴舟面上好像鎮定自若，還主動帶霍成一去逛學校，帶他買東西，心里其實怕得要死才想跟他打好關系。

    ——他怕霍成一把他的秘密告訴別人。

    他當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那么多年，這道贊美和榮譽也成了他的枷鎖。

    他怕別人知道了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背后說他的閑話，怕有人會發私信說那些下流的東西，甚至找上他的宿舍。

    也怕聞重山知道了，他無顏以對，也怕因為他讓聞氏在茂市的上流社會里成為笑料，讓聞氏抬不頭來。

    但霍成一沒有跟別人透露。

    聞鶴舟還饞上了霍成一，而且他知道霍成一喜歡他。

    霍成一只對他說著曖昧不清的話，總是黏著他，用那雙眼睛盯著他看，亮晶晶濕漉漉的，乖極了，像小狗。

    偶爾晦暗不清，像咬人的惡犬，怕聞鶴舟害怕，又隱忍不發。

    ——無論那種，都很勾人。

    很戳聞鶴舟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