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順兒……”

    孟毅被這激烈的攻勢吻得喘不過氣，一把推開ives，跌跌撞撞地起身向衛生間走去，走前還不忘揉了揉ives的腦袋。

    說了一句：“乖。”

    語氣親昵中帶著寵溺縱容。

    顯然是對那個順兒的。

    ives咬了咬后槽牙，抓著孟毅的手纏住他接吻，將彰顯所有權的吻痕落在他的頸項，一路磕磕絆絆地走進衛生間。

    “順兒……”

    孟毅嘴里說著別鬧，推拒的動作卻沒什么力度，掐著ives的腋下把他放到洗手臺上，臉上帶著笑地哄他，

    “好啦，乖一點。”

    他又不是順兒。

    他本來就不乖。

    ives從洗手臺上跳下來，又親上去。

    “順兒。”

    孟毅裝出一副生氣樣子，把ives放回洗手臺上，板著臉道，“別再鬧了，等我洗完澡再陪你，好了吧？”

    會扯孟毅的褲子，還能在他洗澡的時候看著，是他女朋友還是前女友？

    ives眼神冷了下來，抓著孟毅的胳膊，還裝著軟腔問他，

    “順兒是誰？”

    “是孟哥的女朋友嗎？”

    “她和孟哥一起洗過澡，做過很親密的事嗎？”

    孟毅腦子不太清明。

    被三連問只記得了最后幾個字，遲鈍地露出一個笑，“當然親密啊，順兒，你在胡說什么？”

    “咱倆不是天天睡一起嗎？”

    親密關系。

    睡一起。

    那就是女朋友了。

    “你們現在還在一起？”

    “……現在？”

    孟毅嘀咕一句，沒正面回答。

    那就是還在一起了。

    ives松了手，冷著眼看著孟毅慢吞吞地脫掉背心和褲子，在開花灑的時候，靠著墻慢慢地跌坐下去。

    睡著了。

    ives從洗手臺上跳下來。

    走到孟毅旁邊，居高臨下地叫了他一聲，沒應，腳尖踢了他兩腳，也沒反應。

    真睡著了。

    ives碰了碰他中間的三角區，跟它主人一樣，醉得不省人事，什么都做不了。

    從后面不行。

    不說痛感會把孟毅弄醒，以他的暴怒程度和身手會把ives毒打一頓，但說ives自己，他對撿尸可沒什么興趣。

    醉死了。

    軟趴趴的。

    做什么都沒有回饋，那有什么意思？

    要醒著，會惱羞成怒，反抗激烈到想把他打死，卻又被束縛著掙脫不了，最后迫于欲望不得不屈服的，那才刺激。

    ives扶孟毅出衛生間，扔在他的床上。

    被丟在衛生間地上的臟衣服和桌上的酒瓶ives沒理。

    他懶得裝樣子。

    如果那個順兒真是他女朋友，有主的東西，ives沒興趣。

    —

    宿醉。

    孟毅一醒來就感覺頭痛欲裂。

    下床喝了杯溫水，緩了一會兒才好一點。

    孟毅沒有裸睡的習慣，身上不知道為什么光溜溜的，從衣柜里找了衣服穿上，才記起來是ives找他來喝酒。

    后面的記憶模模糊糊的，需要時間緩沖。

    孟毅去衛生間洗漱，看見地上的衣服還有點奇怪，但沒多想，但刷牙時一看鏡子，脖子上青青紫紫的，活像被人打了。

    就像上次的那枚印子。

    孟毅皺了皺眉，拍了張照發給當片兒警的同學，問他，“這是什么？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他同學發了一個嘿嘿笑的表情。

    孟毅一臉莫名其妙。

    對面發了語言，“你小子行啊，知道你兄弟結婚了還在我面前炫耀，今晚我也讓你嫂子給我嘴一脖子，跟你顯擺顯擺。”

    聽到這話，孟毅再單身狗也知道這是什么了。

    吻痕。

    一脖子吻痕。

    ——ives不會帶著醉酒的他跟什么人開房了吧？嫖.娼？

    孟毅三十年來從沒干過違法犯紀的事，頓時擰緊了眉頭，臉色沉重。

    等等。

    腦子里忽然閃過一些片段。

    “做成那一單后，同事忽然都不太喜歡我，你說我要不要請他們吃飯……”

    “孟哥，你喝醉了嗎？”

    “就是不知道孟哥喜歡什么樣的。”

    “還是……我這樣，白色軟殼，又醉又鮮活潑辣的。”

    “孟哥，張嘴。”

    廝磨的唇齒。

    灼熱的呼吸。

    摸到他胸口的手。

    纏上來的溫熱軀體。

    他有些呆滯，忽然又想到那天，弄臟的手洗的被套和床單，黑暗里故意讓他聽到的低喘。

    還有赤裸的毫無防備在他面前晃蕩的身體和大腿。

    難怪。

    難怪他一直覺得ives有種違和感，卻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一切都通了。

    真的靦腆含蓄，會在第一次留宿的男人家里夾著被子自瀆嗎？

    真的脆弱敏感，會把接觸不久的男人灌醉，坐在他的身上勾引他嗎？

    真的善良心懷愧疚，會在誤以為他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還捏著他的領子跟他接吻嗎？

    惡心。

    太惡心了。

    孟毅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明明知道ives糾纏過秦一不像好人，還救了他心軟把他帶回家，陪他喝酒開解他。

    ——ives只是想騙取他的同情心，不擇手段地騙他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