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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嬌寵病美人 第77節(jié)

    負(fù)責(zé)保護江洛瑤的倆影衛(wèi)人都傻了。

    他倆沒能攔住。

    因為是侯爺親自來搶的,理由是他家女兒好久都沒回家了,所以得去侯府看望母親。

    容百和蕭青不敢忤逆岳昌侯,更怕在這種混亂時候不小心傷了江姑娘,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車馬被侯爺接走。

    他倆尷尬地在原地對視一眼, 連忙去把這事兒稟告給了攝政王。

    好巧不巧, 盛玦偏偏還正忙著, 蕭青只能先找到許笠, 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

    許笠:“侯爺親自接的?”

    容百:“侯爺親自攔了車馬, 我們倆根本沒辦法再繼續(xù)跟著, 更無法阻攔。”

    許笠嘆了口氣,說若是岳昌侯親自攔的話, 那便無計可施了, 只能等王爺忙完, 親自去侯府要人了。

    這事兒啊,只耽誤了片刻功夫, 就晚了。

    得知此事后的盛玦二話沒說, 立刻調(diào)轉(zhuǎn)馬頭, 身騎銀鞍烈馬, 在長街上颯沓如飛,好不容易趕到侯府, 卻看到人早就被接進去了。

    盛玦:“……”

    這段時日岳昌侯一副萬事不關(guān)心的模樣,還以為他已經(jīng)沒當(dāng)初那么偏激了,誰想到居然在這里埋伏了自己一手。

    往日的平靜都是裝的,是吧?

    盛玦簡直都沒脾氣了。

    這人怎么能這樣?堂堂岳昌侯,持正不阿的侯爺,居然變得如此狡詐卑鄙。

    盛玦策馬徘徊在侯府門口,久久不肯離去,臉色沉得可怖。

    來往的官員百姓紛紛避讓躲閃,生怕惹惱了他,憑白沾了煞氣,受了連累。眾人猜測——定是攝政王和岳昌侯起了沖突,這幾日水火不容,兩人都看彼此心煩了。

    盛玦沒要到一個說法,甚至連岳昌侯的面都沒有見到,心里更窩火了。

    不過,雖然沒等到岳昌侯,但他等到了歸府的江洛彥。

    江洛彥回來以后,隔著很遠(yuǎn)便看到了攝政王,心里瞬間喜難自抑,熱情洋溢地上前同他說話。

    盛玦瞬間收起方才惱火的神色,轉(zhuǎn)而露出一副愁容,果不其然,江洛彥一走近了,就主動問詢他在發(fā)愁什么。

    盛玦:“近日本王在推行十二令時,總是發(fā)愁無人可用,尤其是年輕才俊,都沒有看入眼的,有些地方只能找年輕子弟才好,可惜啊,真讓人發(fā)愁……”

    他故作愁容,凌厲的眉目輕輕擰著,看似威儀冷峻,實則目光并未那般嚴(yán)苛,就好像他在思考一件很莊嚴(yán)的事情,但又因為同他對話的人比較親近,所以沒有完全地冷厲下來。

    江洛彥眼眸瞬間亮起來了。

    ——他聽說過十二令!是特別威風(fēng)的政令,也是由軍機處發(fā)起的,攝政王近日最看重的政令!

    就連自己的那幫狐朋狗友都人人知道,可見這十二令有多么的威風(fēng)!

    一絲隱隱的期待很快從他心中升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問攝政王:“那王爺在侯府門口等著,是為了……”

    盛玦正淡淡地發(fā)著愁,被他一問,好似“隨口”一答:“本王想著同你父親談?wù)劥耸拢此袩o推薦人選,但侯爺今日有些累了,不愿見我。”

    江洛彥方才激動的心瞬間落到谷底,有些失落起來——如果是問他爹,那自己一定不可能參與進去了,畢竟他爹爹對自己異常嚴(yán)苛,一提起來,肯定會說自己難當(dāng)大任,不能參與十二令的事兒。

    “唉,可惜侯爺正忙,本王又急著用人……”盛玦嘆了口氣,聲音剛巧能讓旁邊的江洛彥聽到,他似乎是自言自語地在思量著什么,“當(dāng)今無人可用,本王也不了解那些京城子弟,更不知道何人愿意進軍機處來輔佐本王把十二令推行下去。”

    他雖小聲,但江洛彥清清楚楚地聽!到!了!

    他心中期待極了,很想毛遂自薦,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整個人都像被人掐了嗓音一般,只能憋著一股氣在原地左支右絀地比劃。

    就在這時,攝政王突然問他:“比起本王,相信小世子更了解那些高門子弟,不如給本王推薦一二?”

    江洛彥臉都要被自己給憋紅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好!”他立刻答應(yīng)下來,隨后又苦惱地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自薦,“王爺,我,我……”

    “嗯?”盛玦鼻音輕哼一聲,好似這才慢慢回過神來,把目光落到了他身上,“游目遠(yuǎn)眺尋良才,反顧竟在咫尺間……本王也是糊涂,怎么就忘了小世子亦是經(jīng)文緯武,正是本王要找的年輕才俊。”

    江洛彥差點感動到落淚!

    終于!終于被攝政王想到了啊,太艱難了。

    多虧王爺心細(xì)如發(fā),今日又如此好運地遇見了彼此。

    江洛彥滿目皆是崇拜與熱忱,他注目望向攝政王,心里的熱血直往腦門上沖,身為高門子弟,沒有人不崇拜十二令的!要是自己能被王爺賞識,那以后在京城公子哥里,都是高人一頭的啊!不知道能收到多少崇拜的目光呢。

    盛玦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肩頭,做出了一副“尋到良才之后,終于如釋重負(fù)”的表情:“都怪本王一時間沒想起來,畢竟在本王眼里,小世子是洛瑤的胞弟,他日也會成為本王至親的家眷。就像洛瑤待你那般,在本王心里,小世子得寵著慣著,永遠(yuǎn)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郎才對。”

    江洛彥連忙辯解:“我長大了,才不是那不懂事的孩童!”

    “本王知道。”盛玦說話時,刻意撇去了平日的冷厲,端得是一副深俊高雅的模樣,他毫不吝嗇對江洛彥的夸贊,笑意溫和,道,“小世子驚才艷艷,那日本王一見,只消幾句,就知道小世子他日也是國之棟梁,今時年紀(jì)雖小,但心術(shù)與膽識過人,也足以低得過大半朝臣。”

    江洛彥:!!!

    攝政王居然給了自己這么高的評價!

    他,他真的……

    江洛彥眼眶發(fā)熱,鄭重地行了個禮:“多謝王爺賞識重用,我,我無以為報……”

    盛玦很快扶他起來,笑道:“不必多禮,小世子若愿進軍機處幫忙,才是對本王最大的回報。”

    江洛彥又是一陣激動,好消息一個接一個地來,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巨大的喜悅險些沖昏頭腦。

    這可是軍機處哎,多少朝臣擠破頭顱也進不去的地方,王爺居然主動叫自己去幫忙。

    這是多么大的殊榮!他簡直想都不敢想。

    盛玦定下此事之后,隨即又叮囑道:“此事暫且不必告知侯爺,等小世子真真切切地進了軍機處,他日與侯爺在朝堂會面時,給侯爺一個驚喜才好。”

    江洛彥正有此意!

    他也怕自己爹爹知道了,半路截胡,說什么自己這個德性不能去軍機處這種地方,會給人家拖后腿什么的。

    爹爹一向打壓自己的脾性,覺得自己年紀(jì)不夠,不能擔(dān)得起重任,自己他日就要親眼叫爹爹看看,自己也是可以擔(dān)當(dāng)?shù)闷鸬模?/br>
    攝政王親自贊許過自己呢,是王爺邀請自己去的軍機處,自己才不會給侯府丟臉呢。

    江洛彥感動至極,要不是對方位高權(quán)重,他都想拉著對方來認(rèn)個知己了。

    王爺他真的是十全之人,執(zhí)掌政令時手段廓落,敢于大刀闊斧地推行下去,同時心也細(xì),能把一些小事也考慮得很周詳。

    世上還有比攝政王更美滿的人嗎?

    沒有!

    直到分別時,江洛彥還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他萬分崇拜對方,想一直聽對方說話,那種談吐,那種氣度,簡直是他從未見過的。

    “好了,早些回吧。”盛玦像個寬宏仁慈的長兄一般,順手摸摸他腦袋,同時在分開之前“無意間”又“隨口”提了一句:“再過幾日便是十五了,長街金吾不禁,夜里全是集會燈火,你阿姐呆在家中若是覺得無趣,可以多出來走動走動。”

    江洛彥點點頭:“今日阿姐應(yīng)該是回府了,只不過阿姐向來體弱,甚少出來趕這些熱鬧事兒,而且我父親也擔(dān)心她會遇到危險。”

    盛玦微笑看他:“小世子也長大了,已經(jīng)到了保護你阿姐的年歲,有你在,洛瑤怎么會遇到危險呢。”

    江洛彥很快領(lǐng)悟了攝政王的言外之意,他也這樣說道:“不不不,有王爺?shù)谋Wo,阿姐才會覺得心安。這樣吧,到那天時,我護著阿姐出來見王爺,王爺帶著我阿姐去玩吧。”

    這個回答,盛玦很滿意。

    小世子覺悟很高,也算聰明人。

    盛玦叮囑:“此事也不必告知侯爺了,免得侯爺一個人擔(dān)心憂慮。”

    江洛彥:“我爹他年紀(jì)大了,總愛給我倆cao心,這事兒我不會和我爹爹說的,王爺放心。”

    “好。”盛玦笑了笑,道,“有小世子做保,本王簡直不能再放心了。”

    “此事包在我身上!”江洛彥信心滿滿地拍了拍胸膛,隨后又說,“王爺可有什么隨身之物,這幾日我阿姐若是見不了您,萬一想念得很,也能有個慰藉之物。”

    盛玦一怔,隨即一瞇眸子,贊許地瞧向江洛彥,心說洛瑤真是沒白疼她胞弟,這小世子簡直不要更懂事了。

    他褪下指上的玉扳指,交給對方:“那就有勞小世子了。”

    侯府之內(nèi),岳昌侯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地動山搖的噴嚏。

    他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有人在罵自己。

    “一定是攝政王又在背后說本侯壞話了。”他這樣說著,隨后露出一副意得志滿的神情,“可惜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如此抒發(fā)憤懣了,可憐啊可憐,誰讓他一時不查,叫本侯抓住了機會呢。”

    岳昌侯自說自話半天,怎么想也覺得贏回一局,簡直不要太解氣。

    在萬和園的時候,盛玦有多自傲,他就有多窩火,搶不回女兒也就算了,還得忍受對方的冷嘲熱諷。

    好在現(xiàn)在把洛瑤帶回來了,就不用再像在萬和園時那般小心了。

    這里是侯府,攝政王就算再猖狂,也不會來侯府搶人的。

    洛瑤的災(zāi)禍應(yīng)該也躲過去了,自己和攝政王的人情也兩清了,以后彼此就當(dāng)了解了此事,再也井水不犯河水。

    壓在心頭的重?fù)?dān)終于放下了,岳昌侯難得高興,開了幾壺好酒,恣意舒心地痛飲起來。

    夜風(fēng)徐徐,他心中暢快。

    直到飲完所有,他才起身看向了遠(yuǎn)方。

    負(fù)手望月,心里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岳昌侯無聲地嘆了口氣,其實也有些舍不得。

    攝政王確實氣宇軒昂,能做個好夫婿,可惜了,他這樣好的樣貌,居然患有多年隱疾,連翟大夫都治不好那種,估計日后也難再……

    岳昌侯心頭隱約有點愧疚,心想,要不以后還是給他找個神醫(yī)送到王府,就當(dāng)還了那些虧欠下的情感。

    “爹爹……”

    岳昌侯正愁著呢,突然聽到自家女兒在喚自己,他當(dāng)即轉(zhuǎn)身看過去,便見江洛瑤收拾好了行裝,身后也跟著一眾下人,儼然是一副要出發(fā)的樣子。

    岳昌侯問:“這么晚了,要去哪里呀?”

    江洛瑤自然而然地回話:“當(dāng)然是回王府啊。”

    岳昌侯:???

    回哪兒?

    “回王府做什么?”岳昌侯板著臉,有點不開心,“侯府有爹爹和你娘在,這么久不見了,女兒你難道就不想念我倆嗎,再說了,王府有什么好,成天還得看著盛玦那張臭臉……在侯府里,可以過得更舒心恣意,沒必要回王府。”

    江洛瑤回話:“爹爹不要詆毀王爺,王爺他從未在我面前擺過臉色。”

    岳昌侯:“本侯就是不順眼他,因為他的所有臭臉你爹爹都見過,盛玦什么為人,本侯心知肚明。”

    江洛瑤猶豫片刻,又道:“可是……我還答應(yīng)了王爺一件事,得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