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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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岸上,跳下水去救人,奮力推著一個小孩兒上岸。 最后人救上去了,他沒力氣了。 水嗆進鼻腔里的感覺太真實,他猛地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大口喘氣。 安潯坐起身,看了眼時間。 05:11。 他起來倒了杯水喝,把鬧鐘提前關了。 跟做賊一樣洗漱完,安潯摸著黑換上校服,這次記得確認了一下沒穿反,拎著書包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他偶爾有這樣早出門的時候,會改坐早半小時出發的社區公交。 類似于普通公交的遠房親戚,車小,班次少,中間不停,兩點一線。 直達靠近市中的家樂廣場,離二中步行一刻鐘。 不用換乘,還便宜五毛,缺點是發車時間反人類,遷就三四點就睡不著還沒事兒干的老頭老太太。 安潯腿長,一步跨上小巴士,畫風跟人手一個折疊小推車的老年逛公園大軍不一致,坐在門口位置的老太太驚奇地瞅他好幾眼。 不是緊張的高三,很少有人這么早到校。 走廊里空蕩蕩的,后門還關著。 安潯透過窗戶看了眼,繞到前門進。 教室里就一個人。張堯把班級門的鑰匙破例給范年保管,一是他主動要求,說想提前到校學習,二是范年為人可靠。 正刷題的范年聽見動靜抬頭,看見是安潯挺意外。 “早?!狈赌觊L得就老實本分,說話做事都一板一眼的,像個小老頭。 安潯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他準備回座位補會兒眠,經過第一排時被叫住了。 “安潯,我想問你一道題?!狈赌暌泊餮坨R,黑框,但他跟陳友白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是方臉,肩膀寬厚,跟他的人一樣方方正正。學習廢寢忘食常常忘了刮胡茬,寸頭剃得特別短,是完全不關心人際關系的書呆子,一心只想考個好大學。 安潯唯一一次考第二,前面那個就是范年。 安潯沒拒絕:“你說?!?/br> 范年趕緊從桌洞里拿出一本習題冊,翻到折角的頁給他看:“就這道畫星的。” 安潯把書包往地上一扔,坐下來看題。 步驟范年寫得挺詳細,乍一看思路沒毛病,但他得出來的bef周長最小值是根號3,參考答案是根號2。 “應該把棱錐側面沿pa,pc展開。”安潯言簡意賅,畫了三個全等三角形。他沒說后邊兒的,把卷子往范年那推過去。 范年稍作思考,一點就透:“懂了,謝謝。” 兩人對話一個比一個惜字如金,解決完安潯問他還有問題嗎,范年搖頭后,他就拎著包回自己座位,往桌上一趴。 這桌子跟有魔力似的,在家睡不著,趴這秒會周公。 為了方便睡覺,統一排座位,安潯主動往最后頭鉆。范年反著來,積極搶占最靠近講桌的位置。 任清華沖著范年“拋棄”了安潯,踴躍地選了范年后排的座位,用以激勵自己。原因無他,范年上課的時候眼神時刻不離任課老師,那炯炯有神的勁,恨不能把老師給生吞了。 剛畢業不久的物理老師有點內向,每次都逃避范年灼灼的求知目光,冷不丁對上一眼緊張的都哆嗦,生怕自己教學水平稚嫩誤人子弟。 接近七點陸續開始大幅進人。 跟下水餃一樣,學生嘩啦啦涌進校門,聲浪也跟水開了似的沸起來。 安潯睡得好好的,熟練地無視周圍嘈雜的聲音,直到韓宇南一嗓子把他給嚎醒了。 “我就說他被盯上了吧!”韓宇南語調沉痛中透著看戲的幸災樂禍。 安潯從臂彎里緩緩睜眼,這一刻特別想拽著韓宇南的后領子,把他扔到cao場后頭的槐樹底下埋了。 他無語地坐直了,看韓宇南又整什么幺蛾子。 窗戶外頭不遠處就是學校大門,他們班樓層不高不矮,坐教室里剛好能看清體貌特征。熟的話,能分得清誰是誰。 韓宇南正探頭往外看,“我去,閆哥真被渣渣齊逮住了,同情一秒?!?/br> 這話一出,余宙也跟著往窗外看。 安潯抄著口袋往椅背上一靠,目光淡淡瞥了一眼。 倒是確實挺值得同情的。 教導主任齊志明特別好辨認。 瘦高,馬臉,永遠白襯衣扎褲腰里,下巴抬得高高的,還要故作謙虛。 他也是三班的任課老師,但遠沒有張堯在學生間受歡迎,原因是特裝。 他教化學,不知道家里是不是有什么關系背景,三十來歲就當上了教導主任,比高三那位地中海锃光瓦亮的于主任早升職十年。 問題在于,好學生都能看出來——他挺水的。水平太菜。 范年課間愛問問題,什么科都問,唯獨化學問了幾次,不問了。 安潯上他的課壓根不聽。 這位齊主任上輩子大概是個樹懶,說話慢悠悠,走路也慢悠悠。 遲到五分鐘的概率比國足輸球的概率還高,完了還愛演,經常占用課間時間,有意拖堂等到下節課的任課老師來才走。 別科的老師也不清楚是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還是做表面文章,好脾氣地站教室外邊等半天,還跟學生們夸:“看這一黑板滿滿的,現在像齊主任這么負責的老師不多了。” 全班一半的人都偷偷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