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媽是豪門大佬的白月光 第95節(jié)
還好靜華不知道,如果靜華知道,那得多憤怒。 “過段時間,我應(yīng)該會出去旅游。”簡靜華說,“不過要忙完手上的事才能走。” “想好去哪里了嗎?” 簡靜華一派輕松地回:“天大地大,飄到哪里就是哪里。沒有目的,到時候看吧。” 鄭晚失笑,“記得多拍照片。” “好。”簡靜華臨走之前,又看了鄭晚一眼,喉嚨艱澀,努力將不舍全給咽了回去,“小晚,謝謝你啊。” 謝謝你這幾年來對我的關(guān)心。 謝謝你永遠都這樣溫柔地對我。 “謝什么。”鄭晚莞爾,“等你的照片。” 簡靜華的背挺直了許多,仿佛卸去了這十六年來所有的重擔(dān)。 - 臨近清明節(jié),鄭晚所在的美容院因為引進了新的項目,再加上有口皆碑,生意越來越好。 離中考也越來越近,也許是學(xué)習(xí)壓力也有些大,年前鄭思韻日漸圓潤的臉,又消瘦了不少。 越是放假,鄭晚就越忙,盧顧問也已經(jīng)辭職離開,新來的顧問還在適應(yīng)期,她實在走不開,便跟陳母打了個電話。 陳母雖然是她的婆婆,但那些年里,陳父和陳母并沒有頻繁地出現(xiàn)在他們的生活中,夫妻倆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和平分手離婚,之后,陳父被人高薪挖到國外定居,而陳母也在他成年后跟現(xiàn)在的老伴結(jié)婚組建新的家庭。 她跟陳牧帶著思韻在南城生活,陳母跟老伴在鄰省,即便有心想親近,也被生活的瑣碎小事占據(jù)了時間。 陳母是一個很開明的母親,從來不會干涉他們的生活,記憶中,陳母總是臉上帶著溫和端莊的笑容,唯一一次失態(tài)大概是在陳牧的葬禮上,她哭得暈過去。 這幾年來,陳母每逢思韻的生日以及過年,總會給她打一筆錢,她也都為思韻單獨存著。 剛開始那一兩年,陳母還會接思韻去她那里過寒假暑假,但思韻從小也不在奶奶身邊長大,感情并不深厚,每次去都不是很開心,時間長了,陳母也就不再勉強。 “媽。”電話接通之后,鄭晚問了好,“您現(xiàn)在身體還好嗎?” 陳母寬和的聲音從那頭傳來:“還好,小晚,今天打電話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就是想跟您說一聲,今年清明節(jié)我回不了南城了。”鄭晚解釋,“三天假我都要上班,老板也批不了假。” “沒事,工作更重要。”陳母安慰,“去年他忌日,我不是也走不開沒過去?你忙你的,這些都沒那么重要。” 她們過去是婆媳,關(guān)系不算特別親近,卻也沒有鬧過矛盾。 沒了陳牧作為紐帶,她們的聯(lián)系更少,一年也只有忌日跟清明節(jié)以及思韻生日時能通通電話。 正在鄭晚準(zhǔn)備說說思韻的近況時,只聽到那頭有人說話「35床病人,現(xiàn)在量血壓體溫了」,她連忙追問:“您是在醫(yī)院嗎?是誰生病了?” 陳母似是有些無奈,卻也不習(xí)慣欺騙人,“沒什么事,就是之前的一些老毛病,你王叔他不放心,非帶著我來了東城,現(xiàn)在在醫(yī)院準(zhǔn)備做進一步的檢查看能不能根治,真的沒事。” 鄭晚語氣有些著急:“您來了東城,怎么沒給我打個電話?您在哪家醫(yī)院,我馬上過去。” “真不用,你現(xiàn)在一個人又要帶孩子又要工作,你忙你的事,我這邊沒事的。” 陳母輕聲安慰,“等我從醫(yī)院出來后,我再去見見你跟思韻,正好思韻生日也就是下個月了,我問問她想要什么禮物。” 鄭晚捏了捏眉心,嚴(yán)肅而認真地說:“哪家醫(yī)院呢?我就過去看看您。” 這是最最基本的禮數(shù)。 更別說,她是陳牧的母親,也是思韻的奶奶,她也叫了這么多年的媽。 陳母也了解她的性子,低嘆一聲,還是將地址給了她。 掛了電話后,鄭晚就跟店長說了聲提前兩個小時下班,順便也給嚴(yán)均成打了個電話。 “我今天有點事,你下班后不用來接我。” “什么事?”電話那頭的嚴(yán)均成問。 鄭晚正在路邊等車,聞言抿了抿唇,見打著空客的計程車朝這邊而來,匆忙說道:“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這樣吧,等晚上回去我再跟你說。” 她有預(yù)感,他不會很開心。 不過,有些事她可以順著他,有些事她也要堅守自己的原則。 嚴(yán)均成雖然納悶,卻也沒再多問,“那要我去接你嗎?” “不了,我應(yīng)該……”鄭晚想了想,一般醫(yī)院住院部是晚上八點后禁止探視,“應(yīng)該九點左右到家。或許還會早一點,總之不用你接,我忙完了就回去。” “好。” …… 嚴(yán)均成才掛了電話,便有人敲門而入。 這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的風(fēng)格,除了何清源,也沒別人了。 “下個星期我要出差。”何清源拖過椅子坐下,扯了扯領(lǐng)口,“在此之前,我要先過來跟你聊聊。還有一個星期不到就是清明節(jié)了,你怎么看?” 嚴(yán)均成頭都沒抬,“怎么看?這種節(jié)日沒必要調(diào)休。”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何清源攤手:“我上輩子肯定欠你很多條人命,不然沒法解釋我為什么要這樣替你cao心。” 嚴(yán)均成總算看向他,唇角微揚:“今年忙,她說不回去。” 何清源:“……” 好歹收斂一下你那小人得志的嘴臉。 除了清明節(jié),還有忌日。每年都有。 躲得過一個,還能躲得過第二個嗎? “其實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今年四十了。” 四十歲的男人,即便肚量沒大到能撐船,至少面上也要裝一裝。 嚴(yán)均成頷首,面不改色地說:“我知道,我生日那天領(lǐng)的證,有什么問題嗎?” 第77章 鄭晚打車來了陳母所在的醫(yī)院。 東城的公立三甲幾乎每天都格外擁擠,掛號難、看病更難。住院部的走廊上都擺放著病床,她小心地避讓開來,來了病房,這病房也是六人間,除了病人以外,還有護工跟家屬。 陳母穿著病號服坐在床邊。 她的丈夫王叔正坐在折疊床上給她削蘋果。 “媽。” 鄭晚走過去喊了一聲。 她們上次見面也已經(jīng)是一年前的事了。 陳母改嫁后,跟著現(xiàn)在的丈夫去了鄰省生活,以前陳牧還在的時候,逢年過節(jié)都會走動,陳牧走了以后,即便她們都想保持聯(lián)絡(luò),但談話間仍然比從前生疏了許多,她們現(xiàn)在也只會因為掃墓以及思韻而聯(lián)系。 鄭晚從小就認識的閨蜜這樣跟她說:【說到底,婆婆跟媳婦之間的關(guān)系脆弱得不堪一擊。都說男人是雙面膠,沒了這層膠,誰還能黏得到一塊兒去呢?有孫子孫女都不行的。】 當(dāng)然,鄭晚跟陳母這么多年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次矛盾,不管大的小的,兩人相處都極為客氣。 有時候,人跟人之間的關(guān)系便是這樣,客氣也就意味著生疏。 “小晚來了。”陳母要起身。 王叔趕忙扶著她,“你這還在輸液,別動。” 說著他從床邊拖了一張凳子給鄭晚,笑著說:“沒辦法,這里太擠了,我們都是排了快一個月才住進來的。” 鄭晚將買來的水果跟牛奶放下。 王叔念叨了一句:“來就來,買什么東西,這不是浪費錢?” “都是媽愛吃的水果。”鄭晚說。 她第一次見陳母時,也見了陳牧的這位繼父。那時候她就很驚訝,陳母看起來便是溫婉端莊的女人,話也不多,王叔正好相反,那一次,王叔忙里忙外,一人下廚做了一大桌菜,他為人也很健談,陳牧反倒跟這位繼父的關(guān)系更親近一些。 “你出去買點喝的。”陳母對丈夫說,“小晚喜歡喝橙汁,你看看醫(yī)院附近有沒有賣鮮榨果汁的。” 鄭晚忙道:“不了不了,我都不渴。” 王叔已經(jīng)起身,笑呵呵地說:“你們娘倆好好聊聊,我出去買喝的,小晚,你餓不餓,我再買點飯?想吃什么?” “都可以。”鄭晚又道,“要不,等下我叫個外賣吧?” “我們在這吃了半個月的外賣,還不如醫(yī)院的病人食堂。”王叔又道,“要不我去買點肯德基?” 陳母笑,“是思韻喜歡吃肯德基,小晚不愛吃這個。” 王叔撓了撓頭,“那好吧,我看著買。” 等王叔走后,鄭晚跟陳母反倒不知道該聊什么,還是鄭晚主動開口,“醫(yī)生怎么說?” “老毛病,每年都得折騰幾次。”陳母將那個蘋果遞給她,“桐城的三甲醫(yī)院我也去過,醫(yī)生也沒說有什么,但你王叔非要帶我來東城,這掛上號又做了檢查,排了快一個月才住院……” 她停頓了一下,又道:“不是癌癥,不過可能還是要住院治一治。” 聽陳母這樣說,鄭晚才松了一口氣,她也不是醫(yī)生,能想到的最可怕的病就是癌癥。 “那就好。”鄭晚接過蘋果,咬了一口,“思韻星期五星期六不用上晚自習(xí),我過兩天帶她過來看看您。” “不用不用。”陳母忙說,“思韻這也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來醫(yī)院做什么呢?醫(yī)院都是病人,對小孩子不好的。” 鄭晚忍俊不禁,“思韻要是聽到這話,又要急,最近總把自己快十六歲這句話掛在嘴邊。” 陳母也被逗樂,感慨:“一轉(zhuǎn)眼,小rou團也十六了啊。” “給您看看她現(xiàn)在的照片。”鄭晚拿出手機來,翻了翻照片給陳母看。 陳母今年也有七十二,眼睛也不如從前,拿起柜子上的老花鏡戴上,仔細端量照片中亭亭玉立的女孩,欣慰不已,“孩子還真是一天一個樣,過年前她來了桐城,我就感覺她比一年前還長高了些。” “過兩天我?guī)柬嵾^來。”鄭晚說,“她肯定也想您呢。” 陳母這才點頭答應(yīng)。 鄭晚知道,陳母不喜歡麻煩別人,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愿意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