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媽是豪門大佬的白月光 第55節(jié)
他今年三十九歲,已經(jīng)不再年輕。 她逐漸停下了按摩的動作,手卻依然撫摸著他的頭發(fā),指腹觸碰到了他先前留下的疤上。 她揉了揉,也做了跟他之前如出一轍的傻事。 好像試圖揉掉這一道疤,揉掉他曾經(jīng)受過的傷。 黑暗中,她就這樣凝視著他的臉。 微涼的指腹從額頭,到鋒利的眉峰,再到高挺的鼻梁。她想,如果他這二十年來,喜歡過別人,也談過新的戀愛,或許心腸冷硬如她,也不會對他曾經(jīng)的執(zhí)著有半分難過。 可他偏偏,孤身一人二十年。 明明她也知道自己沒錯,卻還是會在這樣的時刻,無法自控地對他產(chǎn)生了一絲憐惜。 他花了二十年時間,終于讓她對他有除了喜歡和懼怕之外的情緒。 對于一個女人而言,憐惜甚至比單薄的喜歡更厚重。 鄭晚像是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當嚴均成從睡夢中清醒時,已經(jīng)快十二點。 他啞聲道:“怎么沒叫醒我?” 說著他坐起身來。趁著夜色看了眼腕表。 鄭晚的腿早就麻了,她低低地嘶了聲,試著去活動雙腿。 “看你睡很香,就沒叫醒你。” 嚴均成無奈,伸出寬闊的手掌幫她按摩。心里卻感到了隱隱的喜悅,她任何一絲對他縱容的舉動,都會被他無限放大。 他會在她面前卸下所有的防備,哪怕他在睡著時,她用刀刺破他的喉嚨,他也不會掙扎。 “算了,別按了。” 鄭晚按住他的手,語氣無奈地說:“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說著她要推開車門。 嚴均成卻比她動作要快一些,他先下車,來到身旁打開車門。 在她措手不及時,彎腰,以公主抱的方式將她從車座上抱出來。 鄭晚卻被他嚇了一跳。 這萬物寂靜的時刻,她也壓低了聲音急促道:“別胡鬧,快放我下來!” 嚴均成哪里肯放,低頭看她,“抱緊了。” 竟然為了嚇她,還刻意加快了步伐…… 她沒辦法,身體的自然反應(yīng)令她緊緊地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 “嚴均成,你瘋了!”她氣惱。 他只當這是跟愛人開的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怡然自得,頗有樂趣。 沉悶的人,也只愿意在她面前展露男人幼稚的一面。 對他而言,這樣抱起她也太過輕松,幾乎都不怎么費力,他步伐穩(wěn)健進了居民樓,上了臺階后,鄭晚也就不敢再掙扎了,平地上還行,這在樓梯上,要是一不小心摔跤,那便是骨折。 鄭晚現(xiàn)在只慶幸,幸好現(xiàn)在是深夜。 大爺大媽們早就進入了夢鄉(xiāng),不然這要是被哪個鄰居瞧見,可就太過尷尬了。 他手臂牢牢地托住她,盡量不讓她受顛簸。 平穩(wěn)地上樓,到了家門口,他還是不放,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鄭晚也不想跟他糾纏,生怕吵到了鄰居,恨恨地瞪他一眼,拿了鑰匙小心去開門。 嚴均成對這屋子的結(jié)構(gòu)已經(jīng)很熟悉。 客廳沒開燈,他也能順暢無阻地抱她來到臥室。 大概實在是氣不過,隔著衣服,她咬了他肩膀一下,不輕。 恨他「恩將仇報」。 明明她給他按摩,又將腿給他當枕頭,他卻這樣嚇她鬧她。 嚴均成渾不在意。 將她放在床上,又蹲下來給她脫了鞋,做完這一切后,才俯身在她額頭上親吻,嗓音低沉:“晚安。” 第42章 周一,是美容院客人最少的一天。 鄭晚準時下班,剛到家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微信視頻鈴聲響起。她放下杯子,快步走到沙發(fā)旁,從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機,果然是嚴均成打來的視頻通話。 接通幾秒后,屏幕的畫質(zhì)才穩(wěn)定清晰。 屏幕中,他似乎坐在暗色的沙發(fā)上,也沒穿正裝,而是深灰色休閑服。 她目光上挪,現(xiàn)在還不到七點。 “你都已經(jīng)忙完工作了嗎?” 她不太懂他出差的行程。 印象中,如果出差的話應(yīng)該都很忙,可他看起來好像已經(jīng)下班很久。 畫面抖動幾秒。 原來是他將攝像頭對準了放在茶幾上的電腦。 他低沉的聲音傳來:“還沒忙完,只是提前回了。” “這樣。”鄭晚說,“那你趕緊去忙吧,別耽誤了工作進度。” “你那天答應(yīng)了的。” 鄭晚無奈。 他還好意思提那天?不過既然是答應(yīng)了的事,當然要做到。她跟他閑聊幾句后起身,來到廚房,他大概有看人做飯這樣的癖好,也不準她掛斷,她只好將手機放置在一旁,正好也能讓他看到她。 她手腕上有黑色發(fā)圈。 圍上圍裙后,雙手攏住長發(fā),隨手扎了低馬尾。 老房子的燈光都是暖色調(diào),氤氳成光圈,籠罩在她身上,仿佛都渡上了一層柔光。 她安靜地備菜。 手里拿著菜刀,將砧板上的五花rou切成薄片。 “準備做什么菜?” 兀自凝視她良久的嚴均成突然問道。 鄭晚才抬眸,看向放在側(cè)前方的手機,莞爾:“泡菜五花rou拌飯。很簡單的,五花rou煎出油,再放泡菜進去炒炒就好。” 嚴均成說:“我還沒吃過。” “沒吃過?” 鄭晚疑惑幾秒后又了然于心。嚴均成對吃食并不挑剔,不過他還是偏愛中規(guī)中規(guī)的家常菜,這類拌飯也會被他歸類為「稀奇古怪」中,高中的寒假暑假,他們也會經(jīng)常出去約會,明明是他挑的西餐廳,但他每次吃得并不盡興。 “下次試試。”他道。 當然不是試外面餐廳的拌飯,而是要嘗嘗她的手藝。 泡菜五花rou拌飯確實很簡單,鄭晚做了一鍋,又分出另一盤來,留給放學(xué)回來的鄭思韻。 鄭晚要端盤子,騰不出手來拿手機,便將手機放進口袋里。 而此刻,嚴均成手機的屏幕就暗了下來,他耐心地等著。 對于鄭晚來說,這樣的體驗也很新奇。她的生活、工作看起來都很忙碌,很少有歇下來的時刻,但都市人似乎都這樣——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沒賺到很多錢,一天時間就這樣過去。 時間如水,從手中流逝。 有的人能抓住,將它變現(xiàn),那倒也值得,最怕的就是忙活了一輩子,仍然手中空空。 到了她這個年紀,曾經(jīng)的閨蜜摯友都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誰都忙,誰也都沒空聯(lián)絡(luò)感情。 思韻倒是貼心,可孩子也要上學(xué),也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母女倆哪怕關(guān)系再親近,每天呆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 人到中年,反而對「少年夫妻老來伴」這句話體會更深,既是伴侶,也是朋友。 可她已經(jīng)失去了丈夫,過去那六年還沒特別的感覺,因為她太忙,可現(xiàn)在當嚴均成又一次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中時,她的確感到了久違的充實感覺。 如同此刻,他哪怕在忙在出差,她也不是一個人孤單的吃飯,他還在電話那頭跟她閑聊。 她才明白過來,她今年也才十八歲。她原來也需要陪伴,需要別人的安撫以及有力的擁抱。 “下個月公司要開年會,到時候我想帶你跟孩子過去露個面,可以嗎?”他突然開口問道。 如果可以,嚴均成也想將她們母女倆都保護好,不愿意其他人過多探究她們的過往。 之前他也都是這樣想的,可好友何清源提醒了他,他們也不是公眾人物,搞地下戀情這一套,難免會讓人猜測他想金屋藏嬌。 他自然厭惡這個詞用在她身上。 鄭晚頓了一頓,這泡菜拌飯有點咸,她拿起杯子喝了幾口水,緩過了咸味后才回他,“下個月什么時候?我月初要去國外學(xué)習(xí),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嚴均成心里一松,“放心,年會是月底。” “只要時間不沖突,那就沒問題。” 鄭晚也不知道跟嚴均成都聊了些什么,仔細想想,什么有營養(yǎng)的話題都沒聊,但時間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等她的手機提示要充電,她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視頻了一個小時。 - 下了班后,鄭晚跟往常一樣下樓,看到了停在路邊停車位的黑色轎車。 這兩天,嚴均成還是會讓司機來送她回家。 自重逢以來,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他親自來接她,她單獨跟司機相處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 因此,當司機沒有如同昨日那樣下車替她開門,她也沒有察覺出有什么不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