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寶女當不了反派 第369節
于是接下來的路程,云棉一點都不在意周圍的景色,也不關心腳下會不會摔跤,就和之前一直盯著游戲幣一樣,她現在又雙眼片刻不離地盯著那只不停撲騰翅膀的小雞。 夢里香香,想吃。 路上遇到了孤兒院里的其他孩子,他們看看云錦衣去的方向,再看看云錦衣手里拎著的小雞,然后很快把“云阿姨捉了一只小雞殺了燉給小安吃”的流言傳遍所有小孩的耳朵。 孤兒院里偶爾得到一些大額捐助后也會吃到雞rou,甚至在這次錄節目的時候,嘉賓們來的頭一天,他們就吃了大雞腿。 可這一點都不影響孩子們對rou類的憧憬和向往,更何況這還是這個農場里的小雞,要是殺了的話,肯定要賠錢吧? 這樣想著,好多小孩都放下自己玩的正開心的項目,紛紛準備去圍觀云阿姨殺雞燉rou。 陳月月也在圍觀的小孩里,她看了看周圍孩子們羨慕渴望的目光,又看看正在抱著云棉仔細給她清洗小手的云錦衣,咬了咬唇瓣,轉頭小心翼翼地詢問江瑤。 “瑤瑤,要是殺掉那只小雞的話,農場老板會不會讓我們賠錢呀?” 江瑤習慣被人這么稱呼,倒沒覺得這個稱呼太親近,聞言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會啊,這是農場里面的小動物,每一只都是需要賠償的。” “那要不要勸云阿姨不要殺那只小雞?”陳月月臉上滿是心疼和糾結,小聲說:“那只小雞看起來好可憐……” 江瑤回頭看她一眼,倒是蠻理解小朋友奇怪的憐憫心,她小時候連不小心壓死了一只蜘蛛都會哭著邊抹眼淚邊給蜘蛛壘了個墳。 所以她很理解地拍拍陳月月的頭頂,安慰道:“沒關系的,你要是覺得可憐,那殺雞的時候你把眼睛捂上別看就行了,蘑菇燉雞很香的,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就是這么小一只雞,云阿姨估計不會分給別的小孩吃,所以其他小孩如果嘴饞的話,要么只能眼巴巴看著,要么就只能央求護工們再花錢多買幾只。 或者是嘉賓們花錢買了給小孩們改善生活。 江瑤的思維很快發散,一點都沒注意到旁邊陳月月聽到她的回答后僵硬奇怪的神色。 趙瑜倒是不經意瞄到了,然后拉著蒙蒙往旁邊站遠了點,他總覺得這個陳月月和他們當不了好朋友,很奇怪的感覺,不過反正只有這一個月時間,等回家就不會再見到了。 觀眾們其實也通過江瑤衣領上別著的麥聽到了這場小孩子之間南轅北轍的對話。 彈幕上笑倒了一片。 “哈哈哈哈瑤瑤真的是個鋼鐵直女,聽得我都忍不住替月月心塞。” “陳月月:我恨你沒有心!” “我終于明白雞同鴨講是個什么畫面了,陳月月覺得小雞要被殺掉很可憐,于是江瑤讓她捂著眼睛別看哈哈哈哈……” “話說這兩孩子的人設劇本是不是拿反了啊,有時候我總有一種錯覺,比起陳月月,江瑤反而更像是孤兒院里的孩子,陳月月也更像嬌生慣養情緒敏感的小孩。” “也不是吧,只能說江瑤被江雪教得很好,三個嘉賓的孩子都挺好,這幾天看下來他們的相處一點都不小家子氣,相比起來,陳月月的情緒反倒更不穩定,兩三天時間,我光看她掉眼淚就看了五六回。” “別發散啊,每個人性格又不一樣,生活環境也不一樣,無論是生活環境物質精神等方面,明星家庭的小孩肯定都會比孤兒院里的孩子要沉穩自信很多,孤兒院里的孩子雖然敏感但也更加努力想要獲得更好的生活。” “ 1,如果真要形容的話,大概明星家庭的小孩就是溫室花園里被精心呵護的花骨朵,陽光雨露土壤等生存所需全都很豐沃,不需要為自己身的成長擔憂。 但孤兒院里的小孩們,就像荒漠里扎根生存的雜草,他們想要生存下去,一切都需要爭搶,除非有好心人將他們領養,為荒漠里的小草換一片重新扎根生長的土壤。” “那棉棉是什么?” 系統隨時聯網,看到彈幕里這條信息時,本以為沒有人會在意甚至回復。 但出乎它意料的,這條彈幕發出去后,直播間彈幕空了一會,然后就是更多的彈幕劃過。 全是對這個問題的回答。 其中在短短十幾秒里被點贊最多也是最快回答的那條彈幕,系統看了也忍不住收藏記錄下來,然后和棉棉還有云錦衣一起分享。 “棉棉是一顆遺落在荒漠里始終都不曾發芽的種子,誰也不知道這顆種子以后會長成雜草還是小花又或者是一棵筆挺的小樹,但它被園丁從荒漠中撿了起來,埋在肥沃的土壤里,擁有陽光和雨露,可以自由得長成她想長成的樣子,無論是雜草還是小花又或者是一棵小樹,園丁的花園里都只會有她一個,也不會舍得將她暴露在路人眼中任由別人對其評頭論足。” “無論當初那顆種子終將長成什么模樣,她都是園丁心里唯一綻放的小花。” “棉棉也是我心里的小花。”系統強調道:“我也不會再綁定別的宿主了,一個都不會有。” 就像宿主和宿主mama這么多世界都只有彼此,系統也不會再綁定除了棉棉以外的第二個宿主。 云錦衣眉目微斂,伸出手機給農場的工作人員掃碼付款后,看著他們把這只小蘆丁雞拿去后面放生。 那么小一只雞,燉出來rou也不夠好吃,湯也不夠香,云錦衣會把它拎回來,單純是想順著小家伙那點簡單直白的邏輯,讓她等會吃到雞湯雞rou時能夠有一種自己抓到雞吃到肚子里的滿足成就感。 系統算是看明白了,云錦衣就是欺負棉棉傻,什么都不懂,連一只雞燉出來有多少骨頭多少rou都不知道,所以才會當著棉棉的面,光明正大的換雞。 “棉棉~”趁著云錦衣去包里給棉棉找褲子來換的時候,系統蹲在宿主耳朵邊上,悄摸摸地嘀嘀咕咕:“你趕緊恢復吧,再不變得聰明點,每天都要被你mama騙得團團轉,等你靈魂恢復了可就全都是黑歷史。” 雖然云錦衣不會把棉棉賣掉,但就憑棉棉現在的情況,系統能肯定地說,哪天云錦衣把棉棉拿去賣掉的時候,棉棉最大的反擊估計就是從一大堆賣她的錢里拽出來一塊錢當寶貝一樣捏著。 對了,那還多半是云錦衣為了哄她特意準備的假.幣。 系統愁得恨不得化身為唐三藏,結果棉棉給它唯一的反應就是抬起小手把自己這邊的耳朵給捂住。 系統一噎:“……” 算了,賣吧,這種就算傻乎乎了還懂得怎么氣死人的小孩,一塊錢都沒人要!! 把系統氣走了,云棉打了個哈欠,歪歪倒倒摔進軟綿綿的沙發里,明明才剛睡了覺沒一會,現在她竟然又困了。 等云錦衣給女兒換好外面那件糊滿泥巴的褲子后,云棉已經縮在她懷里睡得昏沉,其他小孩在外面怎么鬧都鬧不醒她。 期間江瑤過來看了一眼,陳月月也跟著來看了一眼,蒙蒙和趙瑜也來守了一會,結果云棉依舊睡得人事不省。 云錦衣給女兒把了脈,確定她身體沒有問題,只是陷入深層次睡眠后就沒有強行叫醒她。 云棉這一次睡得比在大巴上更久。 直到天色將晚,大人小孩都盡興而歸,坐在大巴上搖搖晃晃回到孤兒院,打著哈欠各自回到宿舍早早休息后,云棉才皺著小臉睜開眼睛,茫茫然地望著天花板發了會呆,然后從空蕩蕩暖呼呼的被窩里爬了起來。 “崽崽你終于醒了,今天農場里好多好玩的你都沒趕上,連雞湯都沒吃到,太虧了。”系統發現她醒了,和以往一樣飛過來自言自語的對話。 之前五年,每一年每個月每一天系統都是這樣自言自語和云棉對話的,從沒得到過任何回應,所以系統猝不及防被云棉抓住的時候,它嚇得險些宕機。 光腦數據庫里第一時間冒出的第一個反應是:詐尸。 咳……雖然不太吉利,但這種感覺就像你對著一個手辦娃娃念念叨叨了五年,突然有一天手辦娃娃開口跟你說話了一樣,這一瞬間的驚悚值得用一生去治愈。 詐尸的小朋友伸手捏住它,還在眼前晃了晃,大概是它身上亂七八糟的光太刺眼,于是好奇禮貌地詢問:“你可以不要發光了嗎?謝謝。” 先發制人,我謝謝都說了,你要是再發光就有點不太禮貌了。 系統:“!!!” 身上的光閃爍得更刺眼了。 棉棉到底怎么了?!是個什么情況?!mama救命啊啊啊啊!!!! 第410章 系統還沒喊來云錦衣,就先被云棉用手捂住了。 “噓~”小朋友眼睛亮亮地看著它,纖細的手指豎在唇邊示意它噤聲。 系統:“……” 啊啊啊啊啊mama救命啊啊啊!!! 棉棉被鬼上身啦啊啊啊啊!!! 可不知道是不是靈魂綁定的原因,當云棉不允許它說話的時候,它再多的尖叫都只能憋在心里。 也是這個時候,系統才恍然,好像自己自從和棉棉綁定后,從來沒有被她禁止過發言,更沒有被關過小黑屋,別的系統好像都有過這樣的經歷,就它沒有。 可是棉棉……現在棉棉身體里這個到底是什么啊啊啊!! 系統徒勞被人捏在手里,蹦跶不得也發不出聲音,只能慌亂又崩潰地看著那個莫名醒來的不知道是誰的人用棉棉的身體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云棉環視著這間小小的臥室,眼底滿是驚奇。 她下床,赤著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然后在系統瘋狂示意下慢吞吞穿上床邊嶄新的毛絨拖鞋。 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沒有智能機器人,沒有恒溫系統,沒有更高科技產物的身影,古老的好像比垃圾星還要落后。 但房間里布置得很溫馨。 云棉走到窗邊,抬手輕輕推開窗戶,看著外面漆黑干凈的夜幕,眼睛里的光更亮了幾分。 這里竟然真的是另外一個世界,沒有機甲,沒有精神力,沒有飛行器,沒有異獸…… “你、你到底是誰?!”光球從她手里掙扎著飛出來,光屏上赫然閃出這行質問的話,即使沒有聲音,也顯得氣勢洶洶。 云棉漆黑清澈的眼底倒映著這行字和那顆閃閃發光的光球,她無視了光球緊張防備的模樣,倏而彎起眼眸淺淺乖乖地笑:“你好~我是云棉,今年……9歲了。” 系統:“!!!” 你胡說!我家崽崽才五歲!你是哪里來的小妖怪,趕緊從我家棉棉的身體里離開!! 系統緊張得發顫,不明白為什么棉棉只是睡了一覺,起來就會被別的靈魂占據了身體。 明明這個小世界時沒有靈異鬼怪存在的啊! 它想去找云錦衣,可它努力再努力,根本不能從這個云棉身邊飛離超過一米的距離! 毫無疑問,她精通對各種機械產物的使用! 所以才會在睜開眼看到它的時候,沒有絲毫驚慌詫異,反而比那么多個世界的棉棉還要快的摸清了該如何使用和限制它。 正在它慌亂害怕,試圖和這個云棉虛與委蛇的時候,房門突然被輕輕推開。 云錦衣端著一小碗冒著熱氣的雞湯走進來。 然后在門口和窗邊站著的云棉撞上目光。 系統拼命蹦跶著大聲告訴云錦衣棉棉的變化,讓她一定不要放過這個突然占據棉棉身體的壞蛋。 云錦衣卻在短暫的怔愣后,神色如常地走進來,伸手關上房間門后,笑著對安靜站在窗邊,抿嘴看著自己并且一言不發的小孩溫聲道:“棉棉發什么呆?雞湯可不能熱第三次,快過來吃飯。” 系統懵逼。 它陡然安靜下來,看看云棉,又看看云錦衣,再想到剛才云棉說過的她9歲的那番話,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逐漸浮現在它腦海中。 這個……真的也是棉棉?! 恰好云棉也直勾勾望著云錦衣,輕聲問道:“你怎么不問我是誰?” “……mama。” 她這聲稱呼低弱到微不可聞,又好像藏著好多說不出口的委屈。 云錦衣放下碗,朝女兒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