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寶女當不了反派 第42節
所以他們反過來勸云棉,這件事不能再告訴別人了,天知地知他們知,除此之外都聽將軍安排。 云棉笑眼彎彎地點頭:“我知道呀,我誰也沒告訴,跟你們說是怕你們受傷被關了這么久,那天還和我一起挨罵,心里會有點難受嘛,所以告訴你們讓你們也跟著開心一下~” 兩人被她牽連,當初是豁出性命在保護她,云棉是懂得感恩的小朋友,不然當時她騎著馬就跑了,根本不用管他們死活。 聞言,兩人心底一暖,卻又同時記起了他們的來意。 聽完他們的勸說,小姑娘苦著臉巴巴地望向他們:“你們別勸啦……” 她鼓著腮幫子怏怏不樂地嘆氣:“我也想跑出去玩,去吃祁涼城的大rou包,去和那些小孩一起分吃糖葫蘆,可是我前天去伙房看他們做飯的時候,好心幫忙燒火卻、一不小心捅爛了兩口鍋……” 其實要云棉說,那根本就不怪她! 誰知道兵士們劈出來的柴火那么粗一根,燒進去都轉不動,云棉還是忍著手指的疼好不容易轉動的呢,誰知道就……咚一聲,鍋破了。 后來她和伙房里的兵士們都齊齊覺得是個意外,于是云棉又乖巧坐在了另一個灶膛前,一邊和軍士們打聽最近軍營里的八卦,一邊努力抱起新的柴火往里面捅。 后來就沒有后來了。 她灰頭土臉被娘親揪著耳朵拽回去罵。 伙房的兵士們黑著臉在伙房前貼了云棉不許進的牌子。 他們還拜灶神,說是要清除掉云棉殘留在里面的氣息,不然做飯都會不好吃! 云棉已經和伙房那群兵士慪了足足兩天氣了,每次看到他們都氣得鼓著臉就走,然后聽身后一堆笑聲,更氣了! 現在全軍就這兩個被關起來養傷的不知道云棉一股氣捅爛了兩口大鐵鍋。 不過他們現在知道了。 云棉板著臉看他們憋笑,而后盯著衛五抽搐不停的嘴角哼哼:“不許笑!你們要是笑出來了,我就跟你們絕交!虧我還特意給你們說了那么大的秘密,要是笑出聲來了,你們就是沒有心!!!” “噗!”衛五再也忍不住,捂著臉肩膀一慫一慫地笑起來。 原本他還能忍的,可小郡主……小郡主紅著臉氣急敗壞威脅人的表情真的很好笑啊哈哈哈哈哈…… 他一笑,旁邊的楚天也跟著破功,背過身去笑得顴骨老高。 云棉:“……” 很好,她再也不是什么知道感恩的小朋友了! 從今天起,小郡主勢必要當一個莫得良心還記仇小心眼的小朋友! 被氣到的小朋友抱著自己的小板凳就往外走,連個回頭的眼神都不留給那兩人。 本以為這樣他們就會知錯了,結果她前腳剛踏出門房,后面就響起震天的大笑。 云棉:……我還沒走呢混蛋!!! - 云棉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營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開始反思自己為什么要一時嘴快把自己丟臉的事情說出去。 可是她到邊境一個月了,現在手指上的傷也快要養好了,云棉不是個特別坐得住的性子,她現在就想回祁涼城和那些小孩一起追著賣糖葫蘆和捏糖人的老翁們到處跑,再不濟去太守家里逗逗他養在池里的那幾只豆豆眼王八也比蹲在軍營里發霉來得強。 “棉棉可以去和那些軍人一起訓練。”系統在一旁給她提了個建議。 云棉蔫巴巴地托臉:“他們才不會和我一起訓練呢,我去和他們一起訓練,大家還要顧著不能傷到我,還可能覺得在以大欺小,我去了伯伯們肯定要跟我娘親告狀,說我純屬搗亂!” “……”雖然還沒有發生,但莫名覺得宿主說的一字不差呢。 系統想了想,又說:“棉棉也有五百兵士,算是個不小的百夫長了,你要是無聊,也可以去和他們一起聊聊?好歹是皇帝分撥給你的人,你不能把他們半途放進軍營就不管他們了吧?” 聞言,云棉眼睛一亮:“對呀,娘親也沒有收回我調動他們的權利,他們現在的指揮還是我呢!” 剛才還悶悶不樂的小姑娘一瞬間蹦跶起來,腳不沾地的往那五百兵士的地方跑去。 之前他們就是跟著她的,后來她和衛五楚天都受傷了,這五百人就跟著大部隊一起訓練和巡守邊境線,云棉這個時候來,他們正好在輪休。 “小郡主來了。” “小郡主,我們昨兒把你捅爛的那兩口鍋都補好了,等會送回去,一定不讓他們再貼那個不讓你進的牌子!” “對,他們太欺負人了,小郡主你也不是故意的嘛,我們都把鍋補好了,下次就算你再捅爛也不用擔心!” 腳尖踏進營地的那一刻云棉就后悔了自己的一時沖動。 他們都很好,但、她要的不是這種好啊! 云棉僵硬地笑聽他們不斷提起那兩口鍋,憋了又憋,還是沒忍住說:“要不、我們聊點別的吧?比如、比如……我們的甲胄比起徐國士兵的甲胄,到底差了多少?” 這個問題……他們可也有很多話要說! 云棉認真聽有和邊境軍交流甚至和徐國士兵雙方有過沖突的兵士滔滔不絕說著兩國裝備之間的優劣勢,聽完后腦海里首先閃過的卻不是徐國士兵,而是看著亂糟糟的軍營,想到死前躺在病床上陪mama看過的閱兵儀式。 小姑娘想著想著,不由得有點出神,良久才羨慕又驕傲地吧嗒了下嘴巴,開始給這些士兵們講故事。 至少她說的話,在他們聽來,就是故事。 什么穿著藍色綠色統一帥氣的軍裝? 什么永遠脊背挺直,因為軍人的脊梁代表國家的脊梁? 什么他們連走路的姿勢和跨度都一模一樣沒有差別? 還有好多好多,聽著是聽讓人向往的,可越向往,才越不真實。 “小郡主,只是您說的什么步伐整齊令行禁止就不可能。”有人忍不住搖頭說:“但凡現在營中集合,你絕對看不到任何兵士能做到那個樣子,不是我們不行,是沒必要,我們每日戍邊巡視,還要訓練,還要打仗……哪里有時間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喲,只有練習軍陣的時候才有那么幾分樣子。” 云棉也知道不可能,她拍拍桌子說:“可是我在夢里見過,真的特別厲害!要是我們大慶能夠擁有哪怕一支能做到絕對令行禁止裝備頂尖的軍隊,肯定很快就能把四國給打下來!” 她天真稚氣的話惹得眾人大笑,有人憧憬,有人說不可能,也有人應和著說要早日把其它三國都給打下來。 反正說大話做做夢嘛,大家高興了就行。 可云棉笑過后卻又有些悶悶不樂,她問系統:“系統叔叔,我還能回去我和mama的那個世界嗎?” 雖然在那個世界,她短短一生中幾乎都被病癥困在醫院的藍白房間里,可她到這個世界后,更能體會到那個世界的繁榮和穩定有多難得。 那是自己出生的世界,云棉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它的強大和繁華,但她偶爾發呆的時候,還是會不由自主想念。 不知道自己離開后,那個世界里的mama會不會哭壞了眼睛……云棉好想回去抱抱她,然后告訴mama自己沒有真的死掉。 她還活著,活得好好的,可那個世界里的mama沒有了棉棉,會不會難過到心碎掉? 注意到宿主陡然低落的情緒,系統沉默片刻,還是沒有選擇欺騙,而是說:“棉棉,是有機會回去的,也許哪天你做到了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時間河流的任務,就能夠遇到同時生活在那里的人,但那很難,除非我們完成足夠多的任務,一點點解鎖足夠多的權限。” 很抱歉,它是一個過了三千多次新手任務世界都過不去的笨蛋系統。 一開始的那些權限,在一次次任務失敗后,早就被關閉的什么都不剩了。 它現在是總局地位最低的系統,比剛出廠的系統權限還要低,除了能夠陪伴宿主完成任務聊聊天以外……似乎什么忙都幫不了。 “不會呀~”稚嫩的童音響起,在系統怔愣時,云棉毫不猶豫地說:“系統叔叔很厲害的,能夠送棉棉來這個世界見到mama,真的超級超級厲害!” “而且系統叔叔還能看到云逸身體里的大壞蛋,能夠飛到好高好高的天上,能認識和聽懂所有的文字語言,還能幫我記錄好多東西……” 云棉一口氣說了很多,而后停下來笑眼彎彎地看向它,認真說:“系統叔叔比棉棉厲害一百倍,已經超級超級棒了!” “所以系統叔叔,要不我們偷偷去看看那個四王子長什么樣吧?” 第42章 (捉蟲) “小郡主,這……也不是我攔著您,實在是將軍親口說了,不許您接近這位四王子。”攔住她的軍士滿臉為難。 云棉看著近在眼前的囚牢,還是不甘心就這么走了。 她蹲在這名軍士旁邊不遠,開始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然后讓系統叔叔偷偷飛進去拍照出來讓自己看一眼。 也就是這種無傷大雅的要求了,要是讓系統叔叔飛去敵國軍營拍一下布防圖什么的,她和系統叔叔全都得被主系統判定為作弊,然后啪嘰一腳踢出這個小世界。 系統叔叔剛被她哄得開開心心,效率超高的,不到三分鐘就回來了,還帶回來幾張照片和四王子的動態視頻。 云棉興奮地起身,拍拍屁股就往回跑,好像剛才那個鉆破腦袋都想進去看一眼的不是她一樣。 “系統叔叔,快讓我看看,他長得什么樣?這樣以后我萬一還能遇到和他長相相似的人,說不定就是涂國的皇族子弟呢!”云棉滿心都是同一個念頭。 系統:“……” 不知為何,它恍惚間總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云棉以前那個世界里,每天蹲守警方發布的通緝令,認認真真記殺人犯樣貌夢想遇到后舉報能得幾十萬獎金的那群人。 云棉不知道自己的世界有這么一群人,她只是認認真真把這個四王子的五官輪廓都記了下來,然后鄭重的點頭:“系統叔叔,我決定了,我以后出去一定要易容!” 不然不就拖累自己這邊的皇族了嗎? 系統:“……棉棉,你有沒有想過,大概沒人會和你一樣這么異想天開?” 再說了,他們云家其他的孩子除了她全在皇城,敵國想偷也難啊! 云棉深沉的表情逐漸破裂,而后不服氣地哼道:“那可不一定!我大哥是要征戰沙場的,云臨以后也會到處跑到處掙錢,萬一他們就……” 后面的話沒說出來,她也怕自己一不小心烏鴉嘴。 打了兩下嘴巴,云棉盯著囚牢里那個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面色有點蒼白憔悴的四王子,默默思考娘親他們會怎么利用這個孩子對涂國發起進攻。 云棉想了很多辦法,最后和系統叔叔一起總結出了一句話:“宜早不宜遲,遲則生變。” 之后她也把這句話告訴了娘親,被娘親摸著狗狗腦袋夸獎的時候笑瞇了眼,然后就聽她娘親說:“早就派人去做了,已經聯系上了那位貴妃,只要她兒子好好的,她什么都愿意配合我們。” 云棉看著娘親從容的表情,腦袋卻嗡地一下空白了許久。 她想到了劇情里的自己,云逸派人在戰場上暗殺娘親,后來娘親重傷回京……她就被打包送去了涂國。 后來云逸的勢力越來越大,手里能用的將士也越來越多……會不會就是娘親的手筆? 云逸拿自己威脅娘親的時候,娘親是不是也和那位涂國貴妃一樣,只要女兒好好的,她什么都愿意做? 心臟突然泛起痙攣般的疼痛,云棉蜷縮著趴在娘親懷里,悶悶的想自己以后一定一定不會再讓娘親受那些苦。 她不是被困在宮闈里只能被帝王朝臣們用和親價值衡量的那個云棉小郡主了,她逃出來了,陪在娘親身邊,永遠都不會讓自己和娘親再重蹈覆轍。 云棉幼時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但她現在知道了。 云棉點亮蠟燭,在跳躍昏黃的燈火下,咬著毛筆筆頭,思考斟酌著一個字一個字寫下每日一封的信件。 這封是給皇后舅母的,她離開前答應過舅母,來了邊城后除了手指受傷的那幾天,其它時間都保持著每日一封信的頻率寫信,不過為了不浪費兵馬精力,這些信都是固定時間統一送回皇城的。 云棉托著臉發了會呆,然后才一筆一劃認真地下筆。 [舅母,我的手已經好多啦,軍醫伯伯說我還小,皮rou愈合得快,說不定再過半個多月,痊愈后連疤痕都不會留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