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監視

    “你怎么在這里？”蘇逍諾一踏出餐廳，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感到一陣詫異。

    楚霽恒的眉眼間一片冰冷，眼底意味不明，看著越來越靠近的人像在極力隱忍著什么，“我在這里，打擾到你的好事了，是嗎？”

    蘇逍諾不悅地皺眉，無意中對上那雙猩紅的眼眸，腦子一瞬的空白。

    這短暫的沉默就像導火線，在楚霽恒看來他默認了這件事情，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嘲的弧度，戾氣再也壓不住，寬大有力的手掌不由分說攥緊蘇逍諾的手把人拉進車后座。

    直到“砰”的一聲，車門被用力關上，蘇逍諾才回過神，他敏銳地感覺到了他的狀態不對勁，“楚霽恒，你發什么瘋？！”

    “我發什么瘋？！”楚霽恒把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完完整整在他面前剝開，左手緊緊地禁錮住兩只手腕，右手捏住他的下頜逼迫他只能抬頭，“你.他.媽都背著我跟別的女人約會了，我能不瘋？！在看到你的位置在人盡皆知的約會勝地，你還讓我怎么無動于衷？！”

    近乎聲嘶力竭的怒吼聲，讓蘇逍諾一怔，他艱難地想要逃離下巴上的手，“我沒有…”

    話一出口，蘇逍諾的眉心緊鎖，捕捉到了剛才話里的漏洞，“楚霽恒，你是不是又派人監視我？！多久了！”

    捉著自己的手短暫的僵硬隨后像是生怕他跑了抓得更緊，蘇逍諾怒極反笑，不知道哪里生出來的力氣一把掙脫開了這人桎梏。

    所有的一切怪異在這一刻似乎都有了串聯，為什么自己在醫院去過眼科、高氏集團、白家、國外，他會那么碰巧地知道，自己不是沒懷疑過，可是他次次迅速否認也不算作假…電光火石間他想起了那兩次住宿，再抬頭看向楚霽恒時，他的拳頭握的死緊，眼底透著失望。

    “你是不是偷偷在我的手機里安裝了定位。”這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蘇逍諾的心口就像壓了一塊巨石。

    楚霽恒眼神閃爍，也不意外于他能猜出來，“只有這樣，我才能永遠知道你在哪，保證你不會離開我。”

    蘇逍諾見他一臉理所當然，仿佛他做這樣的事情并沒有任何錯誤一樣，再也壓抑不住心里的怒火，一拳頭砸在他的俊臉上，眉眼間痛苦，近乎哽咽地罵道：“你真是個混蛋！”

    楚霽恒的嘴角隱隱出血，他滿不在乎地用手指抹掉，垂下的眼睫擋住眼里的掙扎，摸索著又緊緊攥住他的手，強硬地擠入他的指縫間，“果然只有把你關起來，你才不會像以前一樣離開我。”

    這樣冰冷的話語就像毒蛇在他身上爬行讓人毛骨悚然，又像被野獸咬住脖頸的動物，讓他在這密閉的空間冒出一身冷汗，“你敢這樣做試試看，我就是死在你面前也不會讓你困住我！”

    蘇逍諾從來都不是待宰的羔羊，他熱烈且自由，擁有著足夠的實力和才華，他愛眼前人但是永遠不會容忍自己成為誰的附庸。

    楚霽恒呼吸逐漸沉重，看著他用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他覺得整個人就像沉到海底不能呼吸，他伸手把人按到自己懷里，不容他反抗。

    蘇逍諾任由他緊緊抱著，深呼吸一口氣，直到眼睛再次睜開時才在滿腔怒火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陸家老爺子親自跟我哥要一個見面的機會，而我與陸小姐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些羈絆，無論如何都應該親自見一面拒絕，這樣兩家都能有一個交代…”

    楚霽恒垂眸，感受著頸動脈血液流動，眼神晦暗，舌頭舔舔牙尖，就像受不了蠱惑的吸血鬼，一口咬在了脖頸處，不過怕他疼也只敢輕輕舔舐。

    蘇逍諾眼睫微微顫抖，并沒有阻止他這樣僭越的舉動。

    “你說過，你不會走。”

    沙啞的說話聲，模模糊糊，蘇逍諾卻聽得一清二楚，可能是前幾天難得夢到了以前的事，他想到了那個暴雨里的少年。

    “現在把車門打開，讓我離開。”

    “不…”楚霽恒的嘴唇感受著細膩的肌膚，只要這人在他懷里，他永遠會安心，所有的空缺都會被填平。

    蘇逍諾嗤笑一聲，推開了他，兩個人再次拉開了距離，“我不是在詢問你的意見。”

    楚霽恒只是專注地盯著他，沒說話，沉默以對的樣子顯然是沒有聽進去的打算。

    “霽恒，我覺得我們需要點時間，都各自冷靜一下…尤其是我。”蘇逍諾臉色并不好看，看向他的眼神，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

    “好。”楚霽恒點頭，“我們回家冷靜。”

    “我不想繼續跟你吵。”蘇逍諾的耐心也在逐漸告破，他的頭倚靠著車窗，“楚霽恒，我們好像一直都存在著問題…”

    “你得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理清楚。”

    “四年時間了，還不夠嗎？”楚霽恒想要伸手擦拭他的眼淚卻被一手拍開。

    “原本是夠的。”蘇逍諾眼底彌漫上霧氣，他知道不應該哭，可是就是忍不住，“但是現在呢？你答應我不會找人監視我了。”

    “我沒有…”

    “是！你是沒有！”蘇逍諾近乎咆哮著怒吼道：“你是直接親自監視！這次你要用什么理由說服我？！你告訴我啊！”

    楚霽恒微微握緊拳頭，眼底失落，“我害怕你又離開…”

    蘇逍諾扯了扯嘴角，牽強到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擺，他現在只想離眼前這個人遠點讓自己靜一靜，待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只會讓他腦子越來越亂，火氣也跟著燒得更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