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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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荀閉著眼等了許久,懷里的人仍舊是沒有動作,唐荀等得心癢癢,眉頭一皺,心想著她在夢中的服從性越來越差了。 認命似的慢慢貼過去,比預想中更快地貼上她柔軟的唇,是許久未有過的溫熱觸感。 輕觸的試探隨著呼吸的交纏變得深入,發出舔吻的曖昧聲響。 情欲逐漸發酵,他貪婪地吮吸她的舌頭,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吸食入腹,口中的津液因為近乎饑渴的瘋狂索求而從她嘴角流下,她嬌嫩的唇因為粗魯的吻而變得紅腫。 身軀的強勢逼近使她失了重心連連后退,最終被抵在墻上避無可避。 靈魂交織相融的滿足感充斥整個心臟,快感直沖到天靈蓋,腦內仿佛爆開細碎的煙火,麻痹了所有神經。 好真實的快感。他心想。 唐荀最后悔的一件事,是與他父親慪氣因而錯過最后一面,導致兩人的分別竟是以這樣一種遺憾的方式。 現在,便是多了一件。 他自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甚至是個品性卑劣的小人,是下水道骯臟的老鼠。 但小人與老鼠,也是有在乎的東西。 被子里很暖,因為有兩個人的體溫。 唐荀早已經醒了,卻只睜著眼不動,身體鐵板一樣僵硬。 姜易枕著他的手臂,淺淺的呼吸聲昭示著她仍在熟睡。 淺埋的記憶回籠,唐荀眼睛一閉,恨不能就地死了。 昨晚回到房間,怎么會壓著她親呢? 她是不愿意的,她肯定是反抗著的。 是他做出禽獸的事,是他強迫。 唐荀心內涌出一陣陣酸楚,抑制不住地悔恨。閉上的眼瞼帶著睫毛顫動,呼吸也不暢快。 姜易眉頭皺了兩下,破天荒地哼唧兩聲就睜了眼。 唐荀已然準備接受她的發泄,悲慟也好,憤怒也罷,即使是給他來兩刀,他也認了。 她眼中有些混沌,待看清眼前人,滯了兩秒后,說出一句不著頭尾的話來:“你談女朋友了?” 唐荀沒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怔愣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姜易一副了然:“看樣子是沒有。” “昨天你親我了,”姜易直盯著他的眼睛,“親的嘴巴,還伸舌頭了。” 明明她只在眼前,唐荀卻有一種被圍剿的逼迫感與慌亂。 她是直言不諱,但情緒不像是他設想的任何一種。唐荀怕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怕她做出什么傷害自己的事來,腦子里飛速運轉,卻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對不起。”先道歉總是沒錯的,他也不想狡什么不是他的本意,哪有便宜讓他占盡了的道理。 但是顯然姜易不這么想。 “你親了我,我也得親回去。” 唐荀驚大了雙眼,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理直氣壯,不帶半分別的情緒,像是在說,你有的我不能沒有,不公平。 她說得面不改色,像是小時候自己看她實在可愛親了下她臉頰,她生怕吃虧的樣子追著他說哥哥親親我也要親親。 她把頭湊近想要吻過來,唐荀卻控制不住地往后躲,直至被她圈住脖子,整顆頭再無可退。 她認死理是自己吃虧,那他就也得給她占占便宜。可能聰明人的是非觀和腦回路都不太一樣,她報復的手法還真是思路清奇。 “不許推開我,占人便宜還賴賬的無賴!” 唐荀的躍躍欲試的手猛然頓住,心想她罵得輕了,柔軟的唇瓣便貼過來壓得他的嘴巴嚴嚴實實。 她是不會吻的,抑或是報復吧,嘴巴張開就咬了一口。唐荀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姜易倒是退開了。 應該沒有破皮,只是有些火辣辣的。 姜易盯著看了一會兒,想說些什么,終究是沒開口。 唐荀看她欲言又止,會錯意地躺平了微張嘴唇,閉了眼任她擺布。 片刻,滑溜溜的舌頭鉆入口腔內部,卻無所適從地不知該如何是好,索性又退了出去。 以為她完成自己要的“公道”,唐荀睜了眼睛想起身,卻又被掐著脖子摁回去,瞬間的窒息感讓他不適,只能順從著躺著。 整個人跨坐在他身上,虎口緊貼著脖子,一雙手能感受到他的脈搏。 如果要掐死他解氣,那還是會反抗的,畢竟殺人要坐牢。 “感覺不對!”唐荀以為她終于反應過來,不料她又緊接著說:“不一樣,你回應我。” 唐荀無奈,畢竟理虧,也只能順著她:“怎么不對?” “我不會你這么親,你來親,當你還我。” 她的語氣不容置喙,唐荀苦笑:“好,那你讓我起來” 唐荀閉了眼吻過去,盡量地溫柔繾綣,兩個人的“嘖嘖”口水聲不絕于耳。感受到她的呼吸逐漸混亂,唐荀拉開兩人距離,卻被她的唇舌追過來開始新一輪的纏綿。 略微睜開眼瞼,映入眼簾的就是她亮晶晶的眼睛,她原來一直看著他的模樣,緊盯著他不放過一絲微小的動作與表情。 他是她的戰俘,應該的。 既然已到這般田地,唐荀也不再拘束,對視著讓他的眼底一覽無余。眼中的情動,欲望與悔恨愧意一股腦傾泄而出。她似乎對如此強烈的情感產生些許恐懼,身體一瞬想要后撤,最終卻一如既往地迎上來讓他吻得更深,將他的情感全部融入體內。 輕柔旖旎的吻似乎有些變味,兩人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紀,身體碰撞出不該有的火花,使得這個吻逐漸被情欲控制,異常漫長。 意識到不該有的反應和即將脫離掌控的身體,唐荀即時停下這個意猶未盡的吻,她的眼神有些渙散,顯得格外乖巧。額頭相抵,又忍不住廝磨耳鬢,喉嚨中吐出的字句帶著濃烈的情欲:“就這一次,以后不可以了。” 姜易從輕飄飄的狀態中被拽回,輕笑兩下順著脖頸咬了口他的肩頸,說出的話讓唐荀一愣:“憑什么?” 唐荀以為自己還完了,不料她窮追不舍,勢必要他心甘情愿被她踩在腳下踐踏。情欲散去大半,他咽了口口水,語氣平緩道:“是我對不起你,以后不會……” “我要說不許呢?”她的樣子可說是霸道張狂,唐荀從未見過她這樣的神情,倒是在腦內想過很多年,那些她做什么事都好過他的時候。再多年,他也是無計可施的。 “你也愛我的,”她的手從下而上覆住他的胸肌,微涼的手掌印在他的心口,“我們做一輩子的家人。” 家人這個詞像一根燒紅的針深深戳痛他的心,他愛他的家人,他當然是愛她的。 “我愛你啊,所有人也都愛你,”可是,“誰來愛我呢……” 姜易看著他絕望的笑意,震驚于他眼中流出的苦痛。 表明心跡的擁抱被理解為寬慰,唐荀將人抱得更緊,直至懷里的人發出一聲痛哼才松了手。 “哥哥,你愛我吧,”她重申她的命令,“我們做一輩子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