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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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未嶼啞了啞,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溫淮騁的動作這么快,也沒有想到,原來班級里有那么多人為自己說過話。 不知道什么時候踱步繞過來蹲在一旁的單月探出頭來:“他頂多就是個被利用來傳播謠言的平臺,算不上主謀,不過真沒想到咱一中表白墻竟然不是一中人。” 江凱明被突然冒出來的單月嚇了一跳:“我去,姑奶奶,要不要這么神出鬼沒。” 單月沖他做了個鬼臉,站起來靠在蘇未嶼桌上:“其實表白墻本身沒什么影響力,更不要說現在知道就是個冒牌的了,我昨天找我姐妹加了一個我們一中的大群,好家伙那才是真輿論中心,昨天有人截了表白墻澄清的圖進群里,群里可熱鬧。雖然還有有些傻逼杠精在那亂說,但我看大多數人還是有自己的判斷的。”說完她從校服口袋里摸出袋軟糖往嘴里塞了一顆,“哎,有個妹子特積極,說是你的初中同學,一直在那幫你澄清,就是說話有點笨,估計平常不怎么在網上和人聊天。” 蘇未嶼直覺那個人是林月牙,他知道林月牙一直對初中的時候沒能為自己說幾句話而懊悔自責,但其實蘇未嶼從來沒覺得她做錯了什么,在那樣的環境,人總是難免先顧及到自己的處境的,況且哪怕那時候她站出來為他說話了,也只是杯水車薪,無濟于事。 但無論如何,他很感謝她這一次的發聲。 晚自習下課后,蘇未嶼走出校門就拿出了手機,看著手機里被置頂的聯系人,沒再猶豫就按下了撥通建。 鈴聲響了很久,但沒有人接,蘇未嶼心沉了沉,他關了手機,回了小公寓。 電梯打開時,他看到昏暗的通道里,自家門前坐著一個人,他心里咯噔了一下,隨著電梯燈光徹底照亮通道,那個人也順勢抬起頭來。 蘇未嶼快步走了過去,聲控燈隨之響起,他在溫淮騁面前蹲下,看著溫淮騁臉色的傷,喉間微哽,眼睛一時酸澀起來。 “怎么弄成這樣?” 第59章 昨天溫淮騁出了門以后并沒有走,他靠著門在門前的地墊上坐了一晚上。早上直到屋里開始有了動靜,溫淮騁在撐著發麻的膝蓋站起來離開。 回到家里的時候他給沒了電的手機充上電后開機,最先跳出來的就是江凱明和陳述發在他們三人群里的消息,這個群已經閑置很久,昨天因為蘇未嶼的事才又被幾個人臨時從聊天欄最底下撈出來。 先是江凱明在群里艾特他說事情已經辦完了,放上一張澄清的截圖,然后晚些時候陳述發了條語音,溫淮騁點了轉文字,陳述說找到了那個造謠的人,是城南職高的王澤,不過這個人和蘇未嶼沒什么聯系,但他有個大他一屆的哥們叫戴暉,據說是高一時候和蘇未嶼打架時進了醫院的那個人。 溫淮騁舌尖抵了抵后牙槽,心想不是據說,就是他。 后面陳述不知道從那找來一張戴暉的照片,溫淮騁看了眼,記住了這個人的長相后,在通訊錄里翻了翻,找到了一個父親在城南職高任教的初中同學,問了下城南職高的上下學時間。 城南職高在市郊地區,離市中心很遠,因此大多數學生都會選擇住校,而周末返校時間和一中一樣,也是下午五點,不過他們的晚課比一中少一節,所以放學時間會早差不多一個小時。 溫淮騁和那位同學說了謝后就給江凱明打電話讓他幫自己請個假。 “你要去找戴暉?”江凱明沉默了一會兒問,“不是吧,你該不會是要去和那家伙打一架吧,嘖,那你得帶上我啊,你從小到大都沒怎么打過架吧?” “……你以為我們在拍黑道電影嗎?”溫淮騁扶額,“我見了他說完事就回來了,阿嶼要是問我,就說我有事請假了。” “行吧,要是到時候有什么情況,隨時打電話啊。”江凱明說。 溫淮騁掛了電話后給自己定了個鬧鐘,然后往床上一趟,坐在門口守著的時候不覺得累,這會兒到了家倒開始覺出些疲乏了。 入睡的過程有點長,淺眠的質量也很差,他迷迷糊糊地做著夢,夢里都是蘇未嶼。 夢里的蘇未嶼還沒有長大,總是像個小粽子一樣把自己團起來,溫淮騁本想上前抱他,但一轉眼,小蘇未嶼就長大了,滿手是血地抬頭看他,連眼角的眼淚都是紅色的,溫淮騁剛伸出手要碰他,他就叫喊起來,聲音尖銳而凄厲。 溫淮騁猛地睜開眼坐立起來,急促地呼吸著,枕頭旁的手機還在響著系統鈴聲,溫淮騁抹了把臉,然后把手機鬧鐘關了。 他很少做夢,更不要說是噩夢,以至于他撐著洗手臺看向鏡子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用冷水沖了把臉,溫淮騁走出衛生間換了身運動服,出門前又退回來猶豫著從門邊的柜子里摸出個口罩戴上。 他打車到了城南職高附近后,在校門口斜對面的奶茶店里找了個位置坐下。溫淮騁到的時候已經過了五點,但仍然有學生陸陸續續地到校,大多數學生都穿著校服,背著書包,因此有些個性些的不穿校服的就顯得格外扎眼。 戴暉就是那個不穿校服的,他身邊圍了好幾個人,那個叫王澤的也在,他不知道趕了什么時髦,給自己的頭發換了個張揚的黃色。 溫淮騁看了眼時間,差不多是六點左右,距離他們下課還有一個半小時。他也不心急,就這么點了杯果茶在手機上做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