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guntang地溫度傳遞過來,讓岑一清仿佛也跟著經歷一場高燒。 “多陪我一下,可以嗎?” 沈朝近乎乞求地開口。 第23章 二更 “我只是去給你拿藥。”岑一清開口解釋。 他感覺手腕被攥得有點疼, 這是對方很沒有安全感的體現,所以他沒有說放開,而是默許了。 但沈朝并沒有因為這個解釋而松手, 此刻岑一清成為了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他看起來很需要自己,比起拿藥,沈朝似乎更需要陪伴。岑一清沒有再離開, 語氣溫和地應了聲好,然后他在沈朝的床邊坐下。 床頭有燈, 但岑一清沒有打開。 他們就在昏暗的光線里彼此沉默。 沈朝的手心的熱意源源不斷地傳過來,穿透岑一清薄弱的皮膚血管,蔓延著。 過了半晌, 沈朝才放松了力道,慢慢松手。 他恢復些理智,意識到自己抓得很用力,肯定把人弄疼了。 沈朝道歉道:“對不起。” “沒事的,”岑一清回答完,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試探性地開口道,“我聽小遠說你周末是要回家的。” “嗯。” “發生了什么?”岑一清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口吻, 聽起來更像是一種能讓人舒心的閑聊語氣, 想讓沈朝放松些, “不想說也沒關系的。” 沈朝默了幾秒。 岑一清沒打算逼他說,正要起身,聽見沈朝開了口。 “...我mama去世了,但他們都很不尊重她。” 他的語氣很淡, 沒有什么憤怒不滿的情緒,仿佛早已接受這個事實。但岑一清能感覺出來他的難過, 他肯定一個人消化了很久。 岑一清如鯁在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好像什么安慰的話在這一刻都是微不足道的。在這個事實面前,一切都很殘忍。 “從小到大都是我媽陪著我的,她溫柔,親切。沈家的很多人都對她不好,我爸又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不過那時候我跟她過得很幸福,”沈朝回憶道,“可是離婚的時候我媽不要我了。” “有一段時間我還恨過她,后來才知道她生病了,連醫生也救不好。她不想讓我知道,是外婆偷偷告訴我的。” “我去醫院看過她,她躺在病床上睡覺,整個人瘦了一圈,我幾乎快要認不出來...” 沈朝聲音漸漸弱下去,帶著很重的鼻音。 他頭昏腦漲,意識到自己說得很混亂。 沈朝閉了閉眼,很多曾經的畫面一起浮現出來,他的鼻子泛起酸意,最后悶悶地開口:“我夢到她了。” 他說:“可能只有我在想念她。” 他的語氣讓岑一清感到難受,一時沒有辦法給出合適的說辭。 他只能握住沈朝的手,無聲地給予對方一點力量。 “不會的,還會有很多人記得她,你現在告訴我了,我也會記得,”岑一清安慰著說道,“你mama很愛你,她也會想念你的。” 沈朝閉了閉眼,把岑一清的手抓緊了。 被子里傳來淺淺的吸鼻子的聲音。 岑一清明白他需要一點時間緩緩,便說:“你先躺會兒,我去看看家里還有沒有藥。” 沈朝應了聲“嗯”。 岑一清起身去將家里的醫藥箱翻出來,找到了一板沒吃完的退燒藥,看了日期,還沒有過期,上面寫的的癥狀也跟沈朝生病的狀態符合。 隨后又意識到他還沒有吃東西,空腹吃藥不太好。 岑一清重新回到臥室,灰灰追著他,也要進房間來,它跑來跑去實在很吵鬧,岑一清便沒讓它進。 于是灰灰在門口扒門。 岑一清問沈朝不要起來吃點東西,但沈朝搖了搖頭,很明顯沒胃口。 “頭暈,”他說,“我直接吃。” 岑一清看他難受,也不強迫他起來了,讓他吃完再睡會兒。 “嗯,”沈朝再次躺下的時候,在暗暗的光線里看著岑一清,好像很怕他走掉,問道,“那你要走嗎?” 岑一清聽出他語氣的挽留,可小狗這會兒還在門口哼唧。 他說:“小狗會吵你睡覺。” “你陪我就好。” 岑一清心軟下來,答應道:“好,等你睡著。” 沈朝這才安心。 除了灰灰偶爾的動靜,房間一直算安靜的。 岑一清沒有再出聲,他在床頭開了盞柔和的燈,找了本放在臥室的漫畫看。都是岑遠以前看過的,他隨拿隨放,看完就擱置在一旁了。 沈朝偶爾睜眼,便看到坐在床邊默默陪著自己的岑一清。好像只要看著他,自己的頭疼就能得到緩解。 伴隨著很輕的翻頁聲,沈朝逐漸陷入睡眠。 忘了時間過了多久,可能是因為感冒的緣故,岑一清感覺到對方呼吸有些沉,但還算平緩。 岑一清記得那退燒藥是有點讓人嗜睡的功效,所以也沒打擾沈朝。 他小心翼翼地起了身,把這會兒還在門口堅持不懈的灰灰抱走,再動作很輕地將門帶上,讓沈朝能夠好好睡個覺。 本來打算送他去學校的安排也擱置下來,今天先不去畫室了,就在家里休息,免得沈朝出什么情況。 但他不知道沈朝學校的課要怎么辦,岑遠跟沈朝不是一個專業的,沒辦法幫上忙,只能希望老師上課不點名了,大學偶爾逃一次課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