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跟在路總身邊一個多月的小魏有點兒遺憾！

    庭審持續了兩個多小時，且當庭并沒有宣讀審判結果。

    出法院的時候，金律信心滿滿地表示：“因為涉案金額大、社會影響惡劣，所以張飛等人雖然不可能頂格判，不過也輕不了。”

    他們這個團伙造假售價金額早超了二百萬，頂格可以判無期！

    當然，路楠也聽說了，張飛等人進了局子之后相當識時務的，認錯態度良好、繳納罰款及時。此處，她也就沒有和金律強調一定要張飛等人坐多少年的牢之類的——沒必要，法治社會了，依法判處就行。

    “下一次我就不來了，金律，接下來的事還是辛苦你。”路楠指的是過陣子判決書下達，被告也許會上訴，她也沒興趣詳細了解過程了，“屆時告訴我結果就好。”

    第703章

    圍觀了半天庭審， 出來正好是中飯點。

    路楠盛情邀請金律一起吃午飯。

    金律當然不會拒絕，畢竟沁然公司現在是他商業部分最重要的客戶之一。

    呂健和公司的司機去停車場開車、小姚走到旁邊輕聲打電話安排包廂、吳勇站在路總身邊一步左右的位置、小魏給路總拎著包并打著傘……還有沁然公司法務部的小魚小蝦兩三只，老老實實地跟在路總身后。

    一同走出法院并且圍觀了老姐身邊人在瞬息之間行動起來、有條不紊、各司其職的場景， 路楊只能：orz， 上午的庭審挺無趣的，不過現在這一出看著可真帶勁啊。我老姐看著像是大老板的樣子了！

    路楊想到自己收到的一個w， 心說我這是——雞犬升天！啊呸呸呸，是與有榮焉！

    而一旁的金律看著如今氣勢十足的路楠，心中也不免生出幾分感慨：雖然前年初見路總就覺得這個年輕人不是池中之物，但誰能想到沁然飲料公司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發展至如今的規模， 還以余安市為過渡的跳板，直接將總部搬去了京市呢？！現在的年輕人， 真是后生可畏啊！

    路楠自然不知道等車子過來的瞬間， 一向依托理性分析的金律居然有這樣多的感慨， 她只是回頭問路楊：“吃完了再叫司機把你送回去吧。”免得他現在回去，阿婆臨時還要給他做吃的。

    路楊自然沒什么意見。

    這小伙子一貫都有點宅、有點內向，但其實他是一個很‘內秀’的人。

    剛剛成年沒多久的他其實對大人的社會亦是充滿好奇：“老媽本來也想來的，不過她烏城那邊有事， 趕不回來……”

    路楊越說越小聲。為什么呢？因為他想起黃女士不能來的原因了， 他高考期間黃女士一直在余安陪考，堆積了部分工作， 現在可不都是要還的么。

    路楠不在意地笑笑。

    ……

    路總最近來余安的次數太少了！

    難得抓到一個機會， 林燕恨不得跟在路楠身后，霸占路總的每一分鐘，多學一點經驗——雖然從四月初籌備沁云酒業開始， 她就接觸這邊的事物了， 對這邊的一切都相當了解， 但那時候她依舊是路總的助理，凡是以請示路總為主，現在她直接掛著副總經理的名號，一舉一動、每個決定都是要自己擔責任的吶！

    “……事情就是這樣，咱們國內其他香型的白酒香味確實濃郁，不過秦老師他們說這還是一個比較好解決的問題，就像我們采用芝云酒一樣，選用其他香型白酒貯存時間半年之內的基酒，基本上可以最大程度上減少香味干擾。顯然這樣對生產成本管控也有好處。不久前，明董帶回來的基酒我全部做過記錄備份，秦老師那邊的試驗試調方案我也抄了一份。”林燕做事也喜歡用表格，這絕對是受路楠的影響。

    “只不過除了芳香物質的問題之外，各酒廠出廠標準不一才是大麻煩。秦老師他們團隊現在遇到了瓶頸。”林燕匯報，“路總您放心，我會實時關注他們的進度。”

    路楠想了想，發問：“秦棲他們現在勾調其他香型的白酒僅限于實驗室勾調，還沒上生產線試生產，對吧？”

    “是的。”林燕點頭。

    “這樣，你幫他們多安排幾次生產線試生產的機會。我個人認為，實驗室小批量勾調和生產線大批量生產的情況還是不一樣的。”路楠斟酌著用詞，“所以，允許每個批次存在一定范圍內的口感偏差。這個度由你把控一下，秦棲和秦老學過品酒，有不決可以讓他們多試試，不用擔心損耗。如果到時候實在拿捏不準，就多存幾個批次，等我下周，或者最遲下下周過來的時候，讓我試一試。”

    路楠對自己的味覺以及品鑒酒水的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林燕弱弱地說：“可是路總，現在我們沒有多余的生產線給秦老師他們用了。”

    林燕頗為糾結地說：“多安排試生產恐怕有點難。這大半個月，秦老師他們是生產線周日休息的時候才用機器的。”

    畢竟每次試生產都要換很多種果汁口味對應不同的配方，每次換口味就要沖洗整個生產線，來來回回最起碼大半天。

    根據現在經銷商的訂貨安排，預調雞尾酒的生產線目前是單休制，想要除了周日之外再擠時間，怕是不得行。

    林燕在心里補充了一句：夜班也不得行，還是那句話，換口味、清潔生產線管道費時費力。

    【這個問題其實不是什么問題。】

    路楠含笑看著林燕：“你已經有解決方案了，怎么不直接提交？”

    一下就被路總猜中了，林燕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我，我是打算想再觀望一下的。畢竟我們沁云酒業現在還沒有盈利。”

    路楠寬容地笑笑：“賬不是這么算的。要是等到公司盈利了再去考慮擴大生產線的事兒，那失去搶占市場的先機導致的無形損失該怎么算？”

    林燕被問住了。

    “我理解你上任之后忐忑的心情，也知道，你一定是想要在年終總結會之前干出一番成績。管理一家公司呢，確實要考慮成本，也要考慮支出和營收的平衡，但是對于一個新生公司來說，如果將前期投入的成本均攤在幾個月之內，要求這幾個月份就要開始盈利，那未免太嚴苛了。不信你問吳影，就連明董都沒有半年之內回本并且盈利的想法。”

    林燕受教：“我明白了路總。一會兒我就把申請提交給您和明董，等您二位批復之后馬上就去聯系設備供貨商。”

    路楠不吝再提點一句：“既然明董把吳影放在這里，那你不妨多帶帶吳影，既給明董賣了個好，也方便你之后和明董之間進行工作溝通。”

    更重要的是，因為吳影的年紀和資歷都不如林燕、沁然和芝云酒合伙出資比例有主次之分，吳影至少在兩三年之內對林燕都無法產生威脅。她們兩人年齡有四五歲的差距，一個性格內斂沉穩、一個性格外向活潑，在管理生產線和對接銷售團隊的時候恰好能夠各展所長。

    林燕應該盡早收服這個女孩子。

    “我明白了，路總，我會努力的！”

    原本只專注做事的林燕開始獨當一面，要漸漸適應‘勞心者治人’的模式，必然會有手忙腳亂、力有不逮的階段。她好希望路總最近待在余安呀！

    可是沒辦法，林燕從項菲菲口中得知公司現在在選秀節目上花了多少的錢財、人力、物力，路總這三個月必定要在京市坐鎮的。

    除了林燕，還有一個人這次也一改往日的脾性，開始學習如何‘纏著’老板請教工作內容、討要員工福利等等。

    這個人就是已經年近六旬的孟廠長。

    看得出來，他干這活兒不太熟練！

    老孟原先真的沒有這個意識。

    第二汽水廠雖然成了沁然飲料的一部分，但是他畢竟用地皮和工廠置換了沁然一小部分的股份，這么說起來，他也是股東之一約等于依舊是為自己打工。

    再加上老孟在碳酸飲料生產線員工中的威望依舊，員工們依舊喊他廠長，很容易讓他忘記現在已經不是第二汽水廠了。

    直到上個月，林燕正式就職沁云酒業，并且將沁云酒業租賃的廠房和沁然碳酸飲料生產線劃了明確的分界線。老孟忽然感覺到他的地盤被入侵了。

    他沒忍住，找了兒子抱怨。

    遠在京市的孟堂前一天熬了個夜，大清早（中老年人覺淺，老孟就喜歡大早上給兒子打電話）接到老爹電話，嘴巴比腦子快：“老爸，沁然和沁云雖然都帶一個沁字，但是后者和您一點關系也沒有，您可不要咸吃蘿卜淡cao心啊！”

    老孟還想反駁：“不都是路總的產業么，不都在咱們園區里嗎？”

    話一出口，孟堂哎哎了兩聲：“我覺得你的思想有問題啊，老爸，咱可快點，趁著路總還沒發現，改一改你的認知！”

    老孟聽得進勸，但不知道該怎么改，這不就像林燕學習了！

    他捧著平板電腦（怪與時俱進的）、戴著老花眼鏡，找到機會就向路總請示工作，順便還給員工宣傳，不久前結束的年中會議上，路總表態七月份開始給生產線員工漲一漲薪酬。

    路楠覺得，老孟這個年紀的人，真是成精啦！一點就透！

    諸事皆了，她在家里休息了一天，這才飛回京市。

    沁然冠名的選秀節目已經播完第三期，有潛力、有話題度的選手已經紛紛冒頭，而節目組的打投通道也開始熱鬧起來……

    第704章

    節目的熱度起來之后， 行業內外原本對此抱著‘換湯不換藥’的看法因而有一些顧慮的視頻平臺和廣告商們發現，時隔十余年卷土重來的選秀節目雖然本質還是造星，但其整個過程更強調給觀眾以養成的樂趣和成就感！

    原來， 不是選秀節目不流行了， 而是以之前的審美制作的選秀節目已經不能滿足觀眾的需求了。

    像南極萌物平臺這次搞的選秀節目，就很有誠意， 選手水平雖然略有參差，不過態度擺在那里，每一位都是活力十足的。

    這樣青春活潑靚麗的形象無疑很吸引觀眾的眼球。

    亮相、才藝展示、打分定級、分組pk……節目組把整個選秀的環節玩出了花兒，播放出相當多的花絮內容， 截取亮點做推廣營銷。

    資本的力量重要嗎？自然是重要的，要不然這上百位的選手也無法通過層層選拔， 得到露面的機會。

    然而， 當下網絡發酵熱點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有爆點的新聞甚至不用半天就可以火遍網絡。

    這就使得南極萌物平臺這檔節目中，總會有那么一兩位原先并不是各家資本強捧的選手得以冒頭。

    巧了不是，項菲菲他們團隊整理出來形象合適、有潛力的幾位選手給路總過目。

    “嗯，你們選的這幾位都不錯， 都拍吧。廣告腳本許蕎已經寫好了， 剛好拍一個系列的。”這些年輕人現在的報價四舍五入等于不要錢，路楠財大氣粗地說。

    她對這檔節目最后進入總決賽的選手名單有大致的印象， 更記得其中哪幾位會紅、會在娛樂圈混出個名堂， 不過沁然乳茶現在也沒必要特意要求其中某幾位拍攝、簽約。

    因為時至今日，想要撿漏選手，玩慧眼識珠那一出是壓根就不可能的！

    來參加節目的， 十個里頭有八個都簽了經紀公司。

    還有一個在和經紀公司談條件的路上。

    剩下一個大概率走的是不努力就要回去繼承家業的富二代不差錢人設。

    抱著佛系的態度， 路楠掃了一眼名單， 點了點其中有一位叫阮糖的女孩子：“去接觸一下，廣告系列片女主角考慮給她。”

    阮糖這個名字路楠重生前偶爾瞄到娛樂新聞還能常看見，不是八卦新聞更不是丑聞，而是正正經經地演出通告新聞，對方看起來業務能力過關、智商和情商都在線，在年年歲歲有新人、一代新人換舊人的娛樂圈，是殊為不易的。

    項菲菲不必問為什么，立刻不打折扣地執行命令。

    于是，覺得天降好運的阮糖在第四期開播之前拍攝了一個沁然乳茶的廣告。

    就連阮糖簽約的那家小公司老總都樂得連連通過項菲菲表達對路總的謝意。當然啦，路楠太忙了，接到對方電話之后，真誠地表示：“我個人確實覺得阮糖很不錯，不過如果從公司的層面選擇代言人，考慮的因素就更多一些了。劉總，這樣吧，我們不妨再看看，預祝阮糖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取得好成績。”

    劉總掛了電話，握拳就喊了聲yes！

    他當然不指望節目組最大的金主爸爸一下子就選中了他們公司的人。不過現在阮糖在路總、在沁然那邊掛了號，自己只要把這事兒和跟拍導演透露一下，阮糖未來幾期在節目中的鏡頭比之前稍微多一點點，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

    路楠：早年我站的不夠高，為了不被人輕視、為了能夠順利做事，時不時便要狐假虎威，現在倒是我成為‘虎’了呀？也是怪奇妙的。

    等到第四期播出之后，各方面都不出挑的阮糖在網絡上的熱度居然節節攀升。

    這無疑讓路總在公司中鐵口直斷、點石成金的名聲更加顯赫了。

    路楠聽小魏轉述公司里頭的小道消息，無奈地笑笑：“哪有什么邪乎？我這也是博一把。我看過了，雖然阮糖唱跳都不拔尖，但是她自開賽一來一直有明顯的進步，數據上升雖然不是最明顯的，但是一直很穩定。我覺得，這個女孩子到最后一期——哦，如果能走到最后一期的話——和第一期絕對會判若兩人，這將是一個頗為勵志的故事。”

    阮糖肯努力、腦子靈、不作妖……零零總總疊加起來，就是那種攻擊性不強但包容性很強的選手，不論同性別還是異性都很難對她生出惡感。

    ……

    八月初，選秀節目賽程已經過半了。

    “自節目開播以來，我們乳茶的銷量有了明顯的提升，據不完全統計，上個月經銷商的返單數量接近第二季度的總和，當月出廠銷售額比去年同期增長了60％，詳細的數據這兩天會從各地市場報過來，應該只會比我們現在統計得還要高……”這樣的成績，讓原本一直懸著一顆心的菲菲終于能夠悄悄地松一口氣。

    路楠看了看銷量表，心說：這才哪兒到哪兒？越是接近總決賽，觀眾才會越瘋狂，看著吧，這個月的銷量又要再創新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