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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宮追悔莫及 第181節

    曇清心中反而氣餒,杵在門扉邊輕咳一聲,忍不住暗示:“老衲幫了優曇華如此大忙,是不是該得些……好處呢……”

    老和尚擠擠眼睛,“娘子不妨聽我說,佛家好,佛家妙,佛門里有——”

    簪纓抬頭笑瞇瞇道:“自然是要謝的,我請上人給大司馬講經好不好?”

    曇清方丈聞風色憚,不等簪纓說第二句,袖底生風溜之大吉。

    至暮,用過晚膳后,侍女們在屋內爇燭,準備服侍娘子沐浴。

    春堇在點亮窗邊的燭臺時,忽有一道黑影從眼前翻進來,嚇掉了她手里的火絨。

    來人信手一抄,把火折子撂在窗臺上,神情如是進自家屋室的淡定,邊向里走邊問,“你家娘子在做什么呢?”

    春堇尚未從大司馬突然翻窗駕臨的震驚中回神,簪纓聞聽響動,從內室出來,正與衛覦碰個正對面。

    那身卸去重甲的束腰黑衣一如窗外夜,震星懾月,傲獨得可以,托襯得男人格外凜毅挺拔。

    簪纓看一眼關好的正門,又呆呆地望一眼他。

    衛覦已經大步走來一把將她攬進懷。

    他埋頭深吸了一口,有些懊喪地咬她白嫩香頸,“一股檀香味。”

    在寺里,除了香火味還能有什么味?正預備去沐浴的簪纓外衣已經除下,身上的中衣細薄如紗,在男人有力的懷抱里被迫半仰起頭。

    她感到脖上微微一陣刺癢,心里卻漫漾出絲絲的甜,也不問他為何會來,雙手環住男人的腰身低噥:“你嫌棄我。”

    那雙嗔圓的桃花眸宛若不諳人間險惡的麋鹿,既純真,又媚惑。

    衛覦熟練地打橫抱起這頭撒嬌的小鹿,順手一拍她渾圓的臀,“是啊,我要檢查,小娘子身上還有什么味兒?”

    簪纓嬌然咬住唇,才沒讓自己發出聲。屋中的春堇和阿蕪早已紅著臉躲出去了,簪纓被衛覦抱到榻上,新鋪的云緞褥子軟,還沒睡過人,她跌進去,寢衣下的雪團跟著一顫。

    衛覦喉結一滾,有些遭不住了,手去探雪,人則分腿跪在她纖腰兩側去尋香唇。

    高風永夜,禪室檐下寶鈴鏘鳴,和著前殿比丘晚課敲響的木魚聲,交織飄揚在白馬寺的初夏夜里。

    “不可。”簪纓想起自己身在何處,清醒了幾分,連忙扭開臉,兩只手捉住衛覦肆意妄為的手腕,“觀白,不可在此。”

    她不皈依神佛,卻害怕蠱毒未解的衛觀白沾染上什么冥冥業報,讓他命途波折。

    哪怕只有萬一的可能,她也不愿他受到絲毫損傷。

    衛覦言出法隨,停在那兒。

    他按著簪纓的下巴頦扭回來,對上一雙滿含關懷與忐忑的水潤眸子。

    不懼禍否不怕瀆神的衛十六,獨獨怕她露出這種擔憂的神情。他弓緊悍勁的后背,生生定了片刻,一個翻身,平躺在簪纓身邊。

    “你,你不忙嗎?”簪纓自知讓他空歡喜一場,低著潮紅的臉頰坐起來,燭光下,攪弄著發梢,沒話找話地與他搭訕,“如何此時過來了?”

    “我的事情多得很。”衛覦閉眼悶聲說。

    從回到宮里先應付老頭子,再聽人稟報城中各處動靜,后又去城北大營巡閱,好不容易擠壓出一個時辰的空閑過來,來之前,他還抓緊洗了個澡。

    簪纓眼波輕漾,伸出兩根手指揪著他的袖子搖,“觀白辛苦了。觀白這樣辛苦,還過來找我,我今晚一定會做個香夢的。

    “你莫急,只消后日,我便可以回去了。”

    她說著,輕輕趴在衛覦

    的胸口上,不敢撩撥太多動作,軟語溫香地請求:“可是我不認得去皇宮的路,到時你來接我,好不好?”

    她枕住的地方傳來一點很輕的震動。

    衛覦無奈地笑著坐起身,在他這里,真是永遠吃她這一套。

    他不很溫柔地搓弄幾下她的耳垂,虎著臉道:“自己說的,后日。可別樂不思蜀。”

    簪纓眨眼點頭,心里想,兇得很呢。

    “大司馬就這樣走了?”

    片刻后,春堇進屋時還有些意外。并非她覺得大司馬過來一定會同娘子發生什么,只是算算這一來一去的時間,只夠兩人說上幾句話的功夫吧。

    洛陽宮離白馬寺一東一西,來回跑一趟也是不近的。

    簪纓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望向燭燈靜謐的薰光,“咱們也不會在此留太久。”

    三日說長不長,倏忽而過。

    有釋緒方丈有心配合,簪纓的聲望在北地佛寺間傳揚得很順利。

    空口談說無力,主要還是用她山城治疫的事做文章,畢竟這才是實打實的救命善舉。

    第三日出齋,釋緒邀請唐娘子在白馬寺外最大的白石壇廣場上,舉辦一場布法澤眾,讓僧徒百姓皆可來聽。

    簪纓欣然同意。

    她唯一需要做的只是趺坐在準備好的法座上,微笑不語,講經的事,自有曇清大師在座下代勞。

    這一日聞訊而來的善男信女無數,相隔三重階臺,伏拜其下。

    簪纓不置一詞,在信徒眼中反而成為美麗神秘的化身,如菩薩微笑拈花。

    微風動拂她的紗衣,陽光普照她的釵環,簪纓聽著曇清講說的經義,心里卻走了神,一忽想,不知謝參軍和嚴二郎在并州的仗打得怎么樣,一忽又想,阿寶領兵奪取翼州可否順利?忽聽底下有人低呼:“佛光,是佛光!”

    簪纓遽然回神。

    原來她今日腕子上戴的是鏤花金臂釧,不知怎么對上了角度,在浩浩驕陽的照映下,閃爍出一圈圓滿的金光,正籠在她手腕上。

    余散的金光灑落在她掌間,宛若金蓮花開。

    曇清方丈抬頭看見,雖知底里,卻也欣慰微笑,看起來老天都在幫她造勢,還說不是天姿異稟嗎?

    簪纓微怔之后,轉著手腕無奈何地一笑,只盼這件事千萬別傳到觀白的耳朵里,免得那人又要賭氣。

    不知是心有靈犀,亦或心虛使然,她這樣想著,下意識抬頭觀望,卻正望見一輛顯眼的寬廂馬車停在廣場之下。

    簪纓隔得老遠看不清駕車人的臉,心里卻噗地一跳,有種預感。

    果不其然,那馬車的御者跳下駕座由遠走近,正是衛覦身邊的親衛。

    親衛登階,徑直來到釋緒面前,臉上一本正經:“大司馬請唐娘子入宮講經,還請方丈成人之美。”

    釋緒方丈自然沒有話說,向簪纓行一佛門禮,感謝她今日布澤。簪纓起身,有模有樣地還禮,侍衛分道開出一條路來,護送著女郎下階。

    簪纓加快腳步走向那輛馬車。

    兩旁的信眾卻意猶未盡,山呼佛子,求福求壽求保佑。

    求求別喊了,千萬別喊了。人們在狂熱地祈禱她,簪纓也在心里跟他們打商量,面上還要保持微笑。

    當走到那輛窗門緊閉的馬車前,她步子微頓,抿了抿唇,才踩著車凳上去。

    車簾乍分而合,簪纓從陽光大盛的室外進入車內,視線片片昏黑,還未等眼睛適應,生出金蓮的手腕已被一股力道拽著往前去。

    她輕啊一聲,跌坐在一條腿上。

    緊接著下面的人又反客而主,翻身把她壓住。

    簪纓的耳垂被一片潮熱包裹住了,她才恢復視覺的眸子很快又霧茫茫一片,吹

    進耳洞里的嗓音癢她的心:“佛子,叫我好等啊。”

    “恭送佛子,求佛子保佑!”外面追隨未去的信眾還在添油加火。

    “別……”馬車不肯駛動,簪纓與衛覦獨處時天真坦蕩,不代表她在外也百無禁忌。

    她生怕薄薄一層廂壁外的人眾聽到,不敢發出一絲吟聲。

    她心想著,小舅舅只消鬧完了便好了,便咬唇抖著敏感至極的身體,閉目等待。

    那兩扇顫簌不止的睫毛,像兩只背著人采食花粉既快活又緊張的顫翅蝴蝶。

    衛覦身上一瞬繃緊,不許她咬自己,把自己為非作歹的水澤薄唇湊過去給她。唇離了她的耳朵,指腹接替而上,揉一會,再流連向下,搭住她泛粉的纖頸,手指一根根漫不經心地收放,小指尖再往下滑,靈活地撥挑開她繡襦的鑲邊。

    “小舅舅……”馬車終于駛動,簪纓宣軟無著地往下滑,被使壞的人鉗扣滿懷。她滿臉潮紅餳不開眼,漂亮上挑的眼尾沁出細碎的淚水,“我不是……我愛你,我這幾日想的都是你……”

    衛覦仿佛聽不見她的解釋,輕漫地往她唇里呵氣,緩聲緩氣道:“佛子今日穿著rou蔻色小衣。”

    第143章 寒士如蟻附

    駟馬駕駛的馬車行在朱雀大道上, 行人只見這輛沒有徽號的馬車是往皇宮方向去的,聯想近日城中變故,避之唯恐不及。

    無人知曉車內的旖旎風景。

    滟眸桃腮的女子酥肩半裎, 被欺負成了一灘水,軟倒在強勢峻色的男人懷里。

    衛覦還拿她小衣小裙做文章, 簪纓畢竟浸yin三日莊嚴佛法, 耳聽這等言語,兩相一激, 只覺小腹發麻, 眼瞼水紅一片,昵聲連連:“小舅舅饒我——”

    她求三聲,衛覦也受不了,閉了閉赤色隱現的眼眸, 又不舍地舔了她唇縫幾下, 方堪堪起身。

    兩人的襟裾廝纏得一塌糊涂, 衛覦滾了滾喉, 幫她整理衣帛和蹭亂的頭發。

    簪纓扭了下臉, 在他碰到自己之前,揪著自己的衣襟和他約法三章:“不許再用那兩個字叫我。”

    衛覦血液里的囂涌還未完全褪去,他含著意亂神迷的目光,強迫自己收斂,對面紅耳赤的小可憐笑著點頭,“怪我不是, 中毒的人,阿奴別和我計較。”

    這話惹來簪纓更為不認同的眼神。

    她嗔視衛覦一眼,衛覦摸摸她的頭,兩個人一起把她收拾妥當。

    簪纓這才終于能坐正, 卻總疑心自己的裳裙打褶了,或者臉上的脂粉花了。

    衛覦認真地審視她幾眼,說沒有,簪纓不大相信,可惜手邊沒帶著手把鏡。

    衛覦重新將她拉到自己肩上,讓她枕著,摸摸她還有余熱的臉頰:“這幾日累不累?”

    簪纓神色懶動,端著裝著是不輕松,可都比不上方才那片刻的狂風驟雨讓她力不能支。

    她方才求啞了,回想起來自覺羞臊,不想開口,在衛覦的手背上戳了一下。

    衛覦一猜便猜得準她所想,反手捉住她,垂下眸子,“曠了我三日,討些利息也不行?”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白馬寺可是如逢甘霖。”簪纓知道小舅舅偃旗息鼓了,膽子又大起來,枕著他道,“釋緒方丈肯揣著明白裝糊涂,第一步是成了,將來整頓佛門風氣,順理成章。”

    “蠲收寺田涉及土斷,要等到廢九品官人法之后。”衛覦一下下輕挲她的脊背,如安撫自身躁意。

    簪纓頷首,“廢九品在削世家之后。”她抬起粉嫩的眼皮子問,“王賈兩家這兩日有什么動作嗎?”

    “里坊間有甲衛鎮日巡查,那幫人被摁著,也知道夾好尾巴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