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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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翮玉擠出個虛弱的笑,他年紀尚輕,被燕暮寒剛才的虐殺行為嚇得夠嗆:“六皇兄喜歡就好。” 祝珩環視四周,目光在一眾慫成鵪鶉的皇子們身上掠過,玩味一笑:“喜歡,很喜歡,以后還要多辦才是。” 辦一次殺一個兄弟,報一次仇,多辦幾次是要將他們都殺光嗎? 皇子們心里一陣絕望,他們做夢都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天。 秦翮玉心里也很絕望,他自問和這位六皇兄沒有交集,但這太子之位本應該是祝珩的,對方如此記仇,很難說會不會報復他。 “今日乏了,各位回見了。” 秦翮玉連忙道:“快來人,送六皇兄和皇嫂回鳴鳳殿。” “不必了。”祝珩隨意地擺擺手,“鳴鳳殿還是留給我母后住吧,我去我應該去的地方。” 秦翮玉愣住了:“應該去的地方?” 難不成是明隱寺,那個祝珩住了二十年的佛寺? “我是母后唯一的兒子,是南秦的嫡皇子,應該去的地方自然是……”祝珩停頓了一下,勾起唇角,“東宮,太子府。” -------------------- 作者有話要說: 大皇子:我上線了,我又下線了。 別心疼任何皇子,他們都欺負過小長安。 第76章 重游 東宮太子府一直沒有人住,之前大皇子因為不是嫡皇子,無法成為太子,后來的秦翮玉被冊封為太子,直接登基,也沒有搬進過東宮。 祝珩是這一代住進來的第一任主人。 “嫡皇子最遲也該在加冠時被冊立為太子,兩年前,舅舅還以為我能搬進來。”祝珩環視四周,“結果我被派去了四水城。” 比起王宮,東宮修建得并不算奢靡,大抵是怕將來的儲君貪圖享樂。 燕暮寒將羅明良打發到角落里,亦步亦趨地跟著祝珩閑逛:“你后悔了嗎?” 被派去四水城,見到我,又被擄去北域。 他能將愛意傾情訴說,卻無法徹底改掉患得患失的毛病。 祝珩搖搖頭:“不是后悔,就是覺得這里也沒什么值得追求的,還不如去四水城,去見你,去北域。” 曾幾何時,東宮也是他想進入的地方,如今時過境遷,他對嫡皇子,對太子之位的執念早就淡化了。 這偌大的南秦沒給他留下太多美好的回憶,如果不是為了報仇,一輩子不回來也好。 太子府一直有人打掃,祝珩在石凳上坐下,張開胳膊,悶聲悶氣地撒嬌:“皇妃,要抱抱。” 燕暮寒上前一步,看著祝珩圈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腹部,頭頂露出一個發旋。 俗話說:一旋人,二旋鬼,三旋兇過鬼。意思是一個發旋的人上輩子也是人,脾氣溫和。 燕暮寒覺得這話沒有依據,祝珩看上去溫和,實際上骨子里是個很有脾氣的人,鮮少在人前露出脆弱的樣子。 所以每當祝珩表現出依賴他的樣子,燕暮寒都很珍惜:“夫君不開心嗎?” 燕暮寒快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記得哪里會讓祝珩不開心,難不成是在為大皇子的死而傷心? “不算是不開心,就是有點唏噓。”祝珩在他腰間蹭了蹭,聲音透過布料傳出來,聽起來悶悶的,“我只是覺得南秦現在就像一盤散沙。” 他再怎么說也是南秦人,沒辦法對南秦的衰落無動于衷。 “這里是祝家世代守護的疆土,外公和大舅舅為了這片土地拋頭顱灑熱血,江山萬里錦繡如畫,如今卻寸寸淪陷,山河不再。” 祝珩覺得可惜,覺得痛心,覺得遺憾。 他xiele氣,神色低落,眼角眉梢透著消沉,燕暮寒拆開玉冠,溫柔地理著他的長發:“我相信你。” 長發如雪,流動在祝珩的肩頭,他抬起頭,眸光湛湛。 燕暮寒再也忍不住,低下頭,在他的發頂落下一個輕吻:“你會讓這里恢復成以前的樣子,會讓南秦變得比曾經更加繁華。” 早在花神節對視的第一眼,他就篤定的相信這件事。 愛人的鼓勵讓祝珩一掃心中的煩悶,他叫來羅明良,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可認識羅京春羅太醫?” 羅明良愣住:“殿下知道家父?” 竟然是一家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祝珩頷首:“羅老太醫曾為我母后看診,我聽說過他。” 羅明良面上飛快地閃過一絲驚慌,祝皇后的事一直是太醫署里的禁忌,無人敢提。 “是家父的榮幸。”他畢恭畢敬地低下頭,心中惴惴不安,祝珩為何會提起祝皇后一事,是隨口一說還是有心探究? “羅老太醫現在何處,還在太醫署任職嗎?” 羅明良躬身一拜:“勞殿下掛念,家父年事已高,幾年前就告老還鄉了,如今在老家休養。” 祝珩追問道:“羅太醫的老家在哪里?” 羅明良捏緊了手,掌心里是細細密密的汗:“是邊陲小城,靠近西梁,殿下應當沒有聽說過。” 燕暮寒一臉不耐,沉聲斥道:“究竟是哪里?” 羅明良嚇得一哆嗦,恭恭敬敬地回答:“是臥佛城。” “臥佛城,城中盛行佛教,一座臥佛像引得無數僧侶前往朝拜。”祝珩打量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笑笑,“羅太醫自謙了,臥佛城可不算邊陲小城。” “比不得大都繁華。”羅明良抹了把頭上的汗,心道不妙,“殿下見多識廣,是微臣考慮不周,還望殿下恕罪。” 祝珩失神了一瞬,搖搖頭:“無妨,羅太醫可能不知道,我從小在佛寺里長大,對這些事比較清楚。” 算起來,他也該去明隱寺看看了。 和羅明良聊完,祝珩就開始計劃去明隱寺的事情,明隱寺在城外京郊,大軍在城外守著,孫信正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都城。 來的太匆忙,應該先去一趟明隱寺的。 祝珩嘆了口氣,靠在燕暮寒懷里午睡,思索著怎么能找個借口出城,剛殺了大皇子,他暫時不想動干戈。 燕暮寒睡覺喜歡緊緊地抱著人,天氣冷的時候還好,眼下慢慢熱起來,祝珩睡了一會兒就被熱醒了。 燕暮寒睡著的樣子很乖,祝珩端詳著他,怎么也沒辦法將他和接風宴上的人聯系起來。 “長安,你怎么醒了?” 祝珩拍拍他的后背,也不知道小狼崽有什么特殊的本領,總能快速發覺他是醒是睡:“沒醒,快睡吧。” 燕暮寒不禁哄,很快閉上了眼睛。 祝珩陪著他又睡了一覺,下午的時候,沈問渠帶人來拜訪。 祝珩在接風宴上的表現透露出了對皇位的意向,沈問渠和清黨的官員們商議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來見見他。 “他們在這個節骨眼上過來,是想投誠?”燕暮寒打著哈欠,睡眼惺忪。 祝珩伸手揉了把他睡得亂糟糟的頭發:“除了我,他們現在也沒其他選擇了。” 大皇子已經被殺了,其他的皇子沒有孫黨那樣的倚靠,無法和秦翮玉競爭皇位。 不過沈問渠來的比祝珩想象中要早,不見得是投誠,大概只是探探他的口風。 畢竟挑選站隊還有一個重要的考量因素,萬一挑中的儲君被夫人哄騙,將國土拱手讓給敵國就不好了。 祝珩收回手,順路捏了一把燕暮寒的臉,嘖嘖道:“公子生的俊朗,當得起十幾城聘禮。” 燕暮寒一臉懵:“?” 祝珩有意晾著沈問渠等人,喝了杯茶,才慢條斯理地挽著燕暮寒出去。 “見過殿下,見過皇妃。” 祝珩打眼一掃,一共來了六個人,他隨意地擺擺手:“諸位久等,都起來吧。” 沈問渠等人依次坐下,有一名官員道:“吾等此番前來,是為了恭賀殿下入主東宮。” 恭喜他入主東宮,和恭喜他被冊封為太子一個意思。 祝珩挑起眼簾,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何山大人這說的是哪里的話,太子還在宮中等著登基呢,父皇的遺詔,本宮可不敢違背。” 皇子到了一定的年紀,都要進入朝堂歷練,祝珩是個例外。 但他沒有進朝堂,卻能一口叫出官員的名字,這點讓沈問渠吃了一驚。 何山在朝中擔任御史,性情憨直,藏不住心思:“先帝身體康健,卻突然駕崩,當時只有十三皇子在御前侍奉,究竟發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微臣認為此事有諸多疑點。” “哪里有疑點?”祝珩把玩著燕暮寒的手指,語帶嘲意,“十三弟在旁侍奉,孝心在一眾兄弟中拔得頭籌,所以父皇讓他繼承皇位,不是很合理嗎?” 何山噎了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六皇子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明眼人都能聽出他在懷疑秦翮玉和孫黨蓄意謀害德隆帝,可祝珩卻輕描淡寫的將此事歪到孝心上。 沈問渠站起身:“十三殿下孝心可鑒,諸如殿下您等皇子亦有盡孝之心,可他們卻沒能進入——” “等等。”祝珩笑著糾正道,“別諸如我,我是祝家兒郎,對秦家確實沒有盡孝之心。” 孫信正下手太快,不過這樣也好,省了他的麻煩。 “我不想摻和你們的事情,這天下一日姓秦,我就一日是外人,也摻和不了。” 祝珩掃過一眾神色迥異的官員,沈問渠想帶人試探他的口風,他也想試探一下他們的態度。 要他再為秦氏王朝賣命是不可能的,他要為祝家,為他母后討回一切。 祝珩伸了個懶腰,下逐客令:“諸位回去想想吧,我和皇妃還要出去游玩,就不招待你們了。” 不等他們挽留,祝珩就拉著燕暮寒離開了,兩人徑直出了東宮,往街上去。 身后,沈問渠等人面面相覷。 “他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還不夠明顯嗎,他想顛了南秦王朝,改朝換代。” “可他是南秦的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