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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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一陣心驚:“你……” 一瞬間的驚愕已經(jīng)足夠祝珩得出答案:“看來我被我說中了。” 傳聞真假難辨,但并非空xue來風,祝珩沒想到簡單一詐,就從長公主身上詐出了端倪,此番還要多謝佑安,如果不是他出了事,長公主恐怕不會心緒大亂,露出破綻。 祝珩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厭惡不已:“同樣是你的孩子,你卻偏心至此,處處磋磨燕暮寒,他因我斷指,卻因你多番命懸一線,該愧疚的人是你吧。” 虎毒尚不食子,這種人怎么配做燕暮寒的娘親! 長公主神色癲狂,不愿承認他說的話,但那么多的差別対待不是一朝就能抹消的,她無從辯解:“放肆!你個南秦的jian人賊子,有什么資格插手我北域之事!” “他是我的夫君,自然有資格。”房門被推開了,換了一身官服的燕暮寒走進來。 祝珩心頭一驚,不知燕暮寒是什么時候來的,有沒有聽到他方才和長公主談話的內(nèi)容,關于燕暮寒的身世。 燕暮寒握住祝珩冰涼的手,字字鏗鏘:“小公子已經(jīng)不在我府上了,殿下若要找人,該去別處找才是。” “本宮是來找你的,你去救出佑安,本宮可以幫你拿回軍權。” “殿下還真是在乎小公子。”燕暮寒語帶嘲諷,眉宇間盡是厭惡,毫不留情地送客,“可惜卑職対軍權沒有興趣,更不想蹚渾水,王上宣卑職入王廷,殿下慢走,不送了。” 一聽王廷的消息,長公主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喜色:“你可知王上宣你是為何事,你與本宮之間乃是親——”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燕暮寒沉聲道:“來人,送長公主回別苑。” “滾,誰敢碰我!” 將軍府的人不敢上前,燕暮寒一個眼神掃過去,長公主帶出來的王廷侍衛(wèi)就動了,一左一右攔住長公主:“殿下,請吧。” 長公主滿臉震驚:“放肆,你們怎么敢違抗我的命令!” 其中一名侍衛(wèi)躬身一拜:“回稟殿下,王上口諭,命末將們送您回別苑歇息,您身體抱恙,需得好好休息,太醫(yī)已經(jīng)在別苑等候了。” 不等長公主開口,周圍的侍衛(wèi)就“護送”她往外走,那行過禮的侍衛(wèi)又轉向燕暮寒:“將軍,王上已在王廷等候多時。” 長公主怎么也沒想到,這一隊侍衛(wèi)并不是王上撥給她調(diào)用的,而是要將她軟禁起來,并請燕暮寒去王廷的。 祝珩心中憂慮,握緊了燕暮寒的手,長公主方才分明是想將燕暮寒的身世和盤托出,此事不再是秘密,王上又做出這樣的安排,很難讓人不去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這件事。 “別擔心,我去去就回。”燕暮寒仿佛洞悉了他心中所想,毫不顧忌等候的侍衛(wèi),蹭了蹭祝珩的鼻尖,“這世間我在乎的人只有你,在乎的事也都與你相關。” 至于身世,至于血緣關系,早在他被丟棄于延塔雪山之上時就斬斷了,他不在意。 燕暮寒去王廷了,祝珩目送著他離開,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燕暮寒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他都能猜得到,燕暮寒那般聰慧,又怎會沒有察覺。 那為什么不說呢? 祝珩多少能猜到他的想法,燕暮寒不將身世放在眼里,也不想認回爹娘,但膝下無子的王上知道這件事后,真的會舍得放過這得之不易的血脈嗎? 這一次去王廷,他的小狼崽恐怕會被逼著做不愿做的事情。 祝珩猜的沒錯,王上已經(jīng)從長公主口中得知了燕暮寒的身世:“阿寒,走近一些,讓本王好好看看。” 燕暮寒往前走了幾步。 王上細細地打量著他的眉眼,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越看越覺得他和自己很像:“阿姐已經(jīng)告訴你了吧,你……” 他突然不知該怎么說,說我是你的爹,你是我與親姐luanlun的產(chǎn)物嗎? 王上沉默下來,他知道自己與長公主育有一子,可當年他不在長公主身邊,回去后長公主已經(jīng)生產(chǎn),騙他那孩子生下來就死了,隔了將近二十年,他就算有所懷疑也無從查起。 北域是游牧民族,民風開放,雖然luanlun說出去不好聽,但像西十一部的一些部族里還保留著繼承部主妻妾的古老民俗,対子嗣的血脈并不像南秦東昭那般忌諱。 王廷之中就有與王上沾親帶故的近親侍妾。 流言喧囂塵上,王上也懷疑過燕暮寒是不是自己與長公主的孩子,但長公主対待燕暮寒和対待奴隸無異。 他想他的阿姐那般溫柔,定然不舍得這樣対待他們的血脈。 沒想到一朝錯判,害燕暮寒吃了那么多的苦,如果不是長公主為了讓他救佑安,恐怕也不會將燕暮寒的身世說出來。 想起曾經(jīng)対燕暮寒做過的事,王上后怕不已,他曾不止一次想殺了這個頗具威脅的狼神象征。 “阿寒,你受苦了。”王上長長地嘆了口氣,目光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慈愛。 燕暮寒默不作聲,他沒興趣陪王上演父慈子孝的戲碼,他滿腦子都是祝珩,夜深了,他的長安睡了嗎? 肯定沒睡,可能又在熬夜看書,那一箱子南秦的書開了鎖,被祝珩視若珍寶,每每都要拿著讀上幾頁才肯乖乖就寢,若不是他催著,恐怕能看到深夜。 祝珩確實沒睡,但沒有看書,他在看信。 是從睢陽城快馬加鞭送來的書信,祝子熹親筆。 祝珩捏著那張薄薄的信紙,最上面映入眼簾的一行字令他神思不屬,心情沉重,連祝子熹的關切之語都沒心思去看,整個人幾乎要被鋪天蓋地的悲愴所淹沒。 睢陽一役,翻案了。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睡不著的人還有很多,比如佑安。 他被吊在刑架之上,渾身上下都是鞭子抽出來的傷痕,找不見一塊好皮,手腕和腳腕上更是被打上了精鐵鍛造的鎖銬。 那是用來鎖奴隸的。 沾了鹽水的鞭子打在身上,讓人保持著清醒的狀態(tài),佑安不得不找其他事情來轉移注意力,他忽然想起小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燕暮寒身上都戴著這種鎖銬。 燕暮寒。 從小阿娘就讓他將燕暮寒當成兄長,他不愿意,一個奴隸怎么配當他的兄長,所以他一次次的捉弄燕暮寒,一開始是覺得有趣,后來是看到阿娘対燕暮寒頗為看重,他心里不平衡。 如果燕暮寒死了就好了。 他用拙劣的陷害算計,卻因為有癡傻的心智作為護身符,從來沒有被懷疑過,但無論他怎么努力,燕暮寒都沒有死。 命比那副賤骨頭都硬。 這種算計持續(xù)了很久,他策劃一場萬無一失的刺殺,用自己作為誘餌,抱著不殺死燕暮寒不罷休的念頭,想置人于死地。 但當燕暮寒為他擋了一刀后,他突然不想讓燕暮寒死了。 有個能保護自己的兄長,似乎也不錯。 他的出神被行刑的人發(fā)現(xiàn),一瓢鹽水潑在身上,刺激得傷口血流不止,佑安“嘶”了聲,收回思緒,抬起一雙陰狠的眼,盯著不遠處靠在軟榻里被揉肩捶腿的男人。 “保持這種眼神,千萬別求饒,別擾了我的興致。”厚厚的軟墊很好地緩解了下身的疼痛,金折穆偏頭吃下喂到嘴邊的葡萄,哂笑,“算計我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天?” 佑安咬緊了牙,喉頭一陣腥甜:“你究竟是誰?” 是什么樣的身份,才能光明正大的対他用刑。 “想知道我的身份?”金折穆坐直了些,似笑非笑,“別急,你很快就知道了,只不過屆時你不再是北域長公主家的小公子了,只能是趴在我腳下茍延殘喘的狗。” 佑安心里發(fā)寒,遲遲沒有人來救他,似乎從側面印證了金折穆的話是真的。 “怕了嗎?” “如果我是狗的話,那你又是什么東西?”佑安不想低頭,他深知眼前人是什么惡劣的性子,此時低頭會讓金折穆失去興趣,唯有興趣才能讓自己在這個男人手里活下去,“被狗艸過了,你是……母狗嗎?” 四周一靜,就連行刑的暗衛(wèi)都愣住了,從沒有人敢這樣激怒金折穆。 修長的手掐住脖頸,金折穆從喉嚨里擠出一絲笑:“激怒我,你想過后果嗎?”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他在挑釁。 “殺了你,也太便宜你了。”金折穆湊近些許,在他的梨渦上落下一個輕吻,語氣溫柔,如同対待情人一般狎昵,“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人的行為都是有原因的,長公主會那樣對小燕子也有原因,后期會講,并沒有人設bug哈。 第67章 謀劃 翻案代表著推翻官府的審理,像睢陽一役這種轟動南秦的大案子,是圣上派人三堂會審,可以說結案的決定是圣上作出的。 翻案意味著承認之前的審理出了紕漏,將此案重新搬到臺面上。 這是在打德隆帝的臉。 睢陽一役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多年,要翻一樁陳年舊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以說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境地,圣上絕不會作出這樣的決策。 這個萬不得已的契機是什么? 祝珩迫不及待想知道祝子熹做了何事,但信上并未多提,只說了一句已經(jīng)翻案。 除此以外,滿篇都是關切之語,祝子熹十分擔心他的身體狀況,多番詢問他的近況,以及子母蠱毒有沒有復發(fā)。 此時已近年關,在信的末尾,祝子熹問他要不要去睢陽城過年。 睢陽城是祝氏一族的老家,如今已經(jīng)成了北域的疆土,南秦朝堂的手伸不過去,祝珩不太擔心祝子熹的安全問題。 不過去睢陽城過年,他有些心動。 只是要遷就燕暮寒的想法。 過完年就成親,與燕暮寒的期望不謀而合,狼崽子應該不會拒絕。 夜色深濃,祝珩將信收好,剪掉了燭花,打算等燕暮寒回來。 等著等著就睡著了,直到天光放曉,塔木和裴聆來收拾炭盆,才驚醒了靠在軟榻上的祝珩。 “主子,是我們吵醒你了嗎?” 在軟榻上躺了一夜渾身酸痛,祝珩睡眼惺忪,活動了一下肩膀:“沒有,將軍回來了嗎?” “還沒有。”塔木搖搖頭,面上不掩擔憂,“將軍該不會出事了吧?” 燕暮寒昨夜去了王廷,一夜未歸。 祝珩沉吟片刻,道:“應該不會。” 話音剛落,嘈雜的腳步聲就從院外傳來,塔木朝外看了一眼,驚喜道:“將軍回來了!” “誒,怎么還帶著那么多人?” “那些人好像是王廷的護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