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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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默默腹誹,他一身反骨,越是不讓動,越想去招惹:“還不是因為將軍家的小娘子太惹眼,在下金折穆,想和小娘子交個朋友,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 “他不交朋友。” 燕暮寒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額角一鼓一鼓跳著青筋,他摸上袖箭,思考著把金折穆殺了的可能性有多大。 金折穆掀起眼皮,意味深長地笑笑:“將軍管的未免太緊了,小心娘子受不了,不要你了。” 不偏不倚,這話正好戳在狼崽子的痛處上,還是最痛的地方。 他怕祝珩不要他。 燕暮寒差點暴起,若不是祝珩從后面摟住了他的腰,他現在已經沖上去把金折穆給撕了:“你找死。” 粉色襖袖里探出一截細瘦的胳膊,白皙修長,看著沒什么力氣,卻輕而易舉地攔下了燕暮寒的步伐。 祝珩笑意溫潤:“金公子說笑了,我心中唯有將軍,斷然不會不要他。” 沒看到小將軍發瘋,這一出好戲算是唱不起來了。 金折穆遺憾地搖搖頭,看也沒看跪在地上的伙計,開門見山道:“不知燕將軍是來巡查的,還是來找人的?” 就在這時,他身后的房間里冒出一個腦袋,佑安被保鏢攔著,又哭又嚎:“阿罕哥哥!嫂嫂!快救救我,有妖怪要吃我!” 他左右臉上分別頂著一個牙印,因為皮膚白軟的緣故,那牙印格外明顯。 “妖怪?” 傳聞中的妖怪容貌俊美,有不同于人的特質,眾人紛紛看向金折穆,有一說一,這人各項都符合,是挺像妖怪的。 金折穆無語至極,手腕一抖,折扇唰地展開,上面寫著一行字:天下第三美男子。 祝珩挑了挑眉:“為何是天下第三?” 他見過自戀的人,都以天下第一自居,這金折穆倒是奇怪,竟然標榜天下第三。 “我干爹天下第一,我亞父天下第二,我自然只能排一個天下第三。”金折穆聳聳肩,渾不在意道。 又是干爹又是亞父,你還挺喜歡給別人當兒子。 祝珩暗暗在心里嘀咕。 佑安被保鏢攔在房間里,許是怕引來太多人圍觀,金折穆主動邀請祝珩等人進了房間。 房門一關上,佑安就哭哭啼啼地往燕暮寒身上撲:“阿罕哥哥,妖怪咬我,要吃了我……” 燕暮寒煩得很,拎著他的衣領丟給塔木,雙手一圈,整個人都貼在祝珩背上:“我要和長安坐在一起。” 祝珩拍拍他的手,哄孩子一般:“別鬧,乖乖坐好。” “不,長安會被人搶走的。”燕暮寒瞪了眼悠閑喝茶的金折穆,滿心酸意幾乎快掩飾不住,“他喜歡你。” “他不喜歡我。” 他雖然沒有感情經歷,但也看得出來,金折穆對他沒有喜歡,只是覺得有趣。 這趣味有一半是因為他能讓燕暮寒吃醋。 “他喜歡。” “不喜歡。” 燕暮寒撇了撇嘴,委屈道:“長安會說北域話了,都沒有告訴我,以后肯定會有更多人喜歡長安的,然后長安就會不要我了。” 祝珩:“……” 撒起嬌來沒完了。 “不會不要你,你不要我還差不多。”祝珩偏過頭,溫聲解釋道,“北域話早就學會了,但是說的不好,反正在府里只和你說話,說南秦話正好,只有你聽得懂。” 不止我聽得懂,裴聆也聽得懂。 燕暮寒心里犯嘀咕,不過他知道祝珩是在哄他,便刻意忽略了這一點。 見到燕暮寒后,佑安很快就平復了情緒,但目光還是怯怯的,警惕地看著金折穆,坐都不敢坐:“阿罕哥哥,嫂嫂,我不想在這里了,我害怕,我想回家。” 燕暮寒皺了下眉頭,讓塔木和裴聆圍在他身邊:“不許哭了,馬上就帶你離開這里。” “燕將軍,我拍賣場的人可不是你說帶走就能帶走的。” 金折穆放下杯子,銀扇輕搖,眸光流轉,在佑安的臉上轉了一圈,故意舔了舔唇:“你弟弟放走了我的兔子,我那兔子紅燒起來最好吃,按照規矩,他得留下給我當兔子,讓我紅燒了吃。” 吃人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但佑安臉上明晃晃的牙印又令人心生寒意。 這男人莫不是真會吃人? 塔木驚愕出聲:“哪有把人當兔子的,這算哪門子的規矩?!” 金折穆兩指支著額角,異色眼眸里蘊著邪光,他懶懶散散地笑:“拍賣場里我說了算,當然是我的規矩。” 燕暮寒懶得和他廢話,拉著祝珩站起身:“他我一定要帶走,至于兔子,到時候我會讓人給你送個十只八只過來。” “不行,我只要我那只兔子。” 這是開始耍無賴了。 塔木急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笑話聽一次就夠了,再聽就乏味了。 金折穆輕哂:“我管他是誰,北域長公主的兒子也好,南秦的六皇子也罷,只要進了我這拍賣場,我不松口,誰也出不去。” 燕暮寒陡然變了臉色。 這人不僅知道佑安的身份,還知道祝珩不是女子,是南秦的六皇子。 房門外,是齊刷刷站著的保鏢,硬闖雖能闖出去,但祝珩的身份就瞞不住了。 燕暮寒沉下眼眸。 為今之計,殺了金折穆是上上策,只要這人死了,就沒人能威脅到…… “不可。” 燕暮寒恍然回過神來,看到祝珩不贊同的目光,他欲言又止,眼底閃過一絲狂躁。 祝珩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客氣地問道:“那金公子要怎樣才愿意放人?” 金折穆摸了摸下巴,折扇輕搖,他手腕翻轉之間,扇子翻了個面,上面的字也換了新的。 是南秦字,筆跡熟悉。 ——祝小郎君安好。 祝珩心神巨震,指尖發顫。 “我與小娘子你一見如故,你留下來陪我一夜,我就放人,可好?” -------------------- 作者有話要說: 戀愛腦小燕子:他把我當夫君!我爆哭! 事業腦長安:我這戲演的還行吧? 第32章 【修】不眠 燕暮寒一臉煞氣,手搭上了腰間的佩刀,他巡街時穿著戎裝,只卸掉了最外面的護心甲,戰靴踩過城中尚未融化的積雪,在地面上留下一層淺淺的濕痕,猶如惡煞一般擋在祝珩身前。 燕暮寒曾短暫的與金折穆打過交道,這人滿身邪氣,他很討厭。 金折穆明面上經營著一家拍賣場,背地里其實是這東城盤根錯節的勢力之一,與各部族都有所牽扯,祝珩被他盯上,后禍無窮。 “不好。” 燕暮寒嘴邊一笑,眉宇間俱是陰沉,他方才一腳將延吉部部主的兒子踹得吐血不止,而今怒火更熾,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的人。 若不是有個人握著他的手腕,給他上了一道鎖銬…… 燕暮寒看了眼失神的祝珩,語氣冷漠:“我家小娘子身子不適,你若是想找人陪,本將軍可率連營大軍來陪你,只是不知你這拍賣場能不能容得下。” “我問的是小娘子,將軍可做不了他的主。”金折穆笑意盈盈,“南征大軍辛苦,北域百姓能過上如此安定的生活,離不了三十六部將士們的拼搏,在下這就命人備上等好酒,明日便送往軍營,慰問大家。” 燕暮寒冷笑,這是在旁敲側擊的告訴他,大軍是屬于三十六部的,不是他的私家軍。 祝珩深吸一口氣:“金公子去過南秦?” 那是祝子熹的筆跡。 祝子熹是祝家幺子,風流倜儻,面若冠玉,祝家尚未沒落時,大都中屬意祝子熹的女子能從城東排到城西。 春日里來,每每打馬過街,滿樓都是喊著“祝小郎君”的姑娘家。 祝子熹無心情愛之事,只把小外甥當成親子對待,曾戲言等他老了,這祝小郎君的稱號就該落在祝珩頭上。 祝小郎君,是只有他和祝子熹懂的稱呼。 金折穆已然挑明了他的身份,手上又拿著那把祝子熹親筆題字的扇子,今日之事,恐怕是沖著他來的。 祝珩把南秦里的權貴數了個遍,也沒想起哪一家姓金,況且像金折穆這般天生異瞳的人,若是放在大都里,定然會引起注意。 金折穆知道他認出了扇子,笑笑:“未曾去過,但聽聞南秦大都的花神節很熱鬧,日后若是得了空,在下想去看看。” 燕暮寒板著一張臉,嘲道:“花神節上成就的是美好姻緣,鐘情一人才會得到神明的祝福,薄情浪子不適合去,容易被爭風吃醋的姑娘們打死。” 他這幾日都在東城巡邏,也是拜金折穆所賜。 前幾天初雪樓里出了命案,死了三個姑娘,后來查清楚了,三人都喜歡上了金折穆,爭風吃醋時一同從樓上跌了下去,當場斃命。 “不是有小娘子在嗎,我與小娘子同游,定然不會有不長眼的人爭風吃醋。”金折穆說著搖了搖扇子,當著燕暮寒的面,沖祝珩眨了眨眼睛,“旁人只要一見小娘子,就會自愧不如,哪里還會追上來自討沒趣。” 他說的是女子,夸的是祝珩相貌出眾,但燕暮寒總有一種被罵了的感覺。 論起打嘴仗,燕暮寒比不過金折穆。 祝珩攔住了想反駁的狼崽子:“在下相貌平平,金公子抬愛了,南秦的花神節確實沒有什么好玩的,聽聞西梁的斗石會與東昭的上元節繁華熱鬧,金公子有時間,不如去這兩個地方看看。” 他恢復了正常的嗓音,不再嬌柔,端的是清風朗月,公子風流。 塔木和裴聆一左一右守著佑安,三人蹲在房間角落里。 佑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嫂嫂的聲音變了,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