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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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自己多嘴,我府中的醫師是哪里來的,你都能抖漏出去,他日是不是也能把軍情密報告知他人,讓我死的粉身碎骨?” 他氣的不是塔木撮合他和圖麗,塔木在想什么他心知肚明,延塔雪山上的刺殺暴露了他身邊藏有敵人的眼線,祝珩是他的軟肋一事很快就會傳開,為了對付他,敵人肯定會從祝珩身上下手。 塔木今日多說一句府中的事,他日就可能將祝珩置于險境之中。 燕暮寒無法容忍這種事發生。 圖麗被嚇傻了,她聽得出來塔木受罰是因為告訴了她醫師的事:“暮寒哥哥,是我逼塔木說的,不關他的事,你別罰他了。” “嘴長在他身上,怎會不關他的事,殿下可真會說笑。”燕暮寒皮笑rou不笑,“殿下身份尊崇,若是看不慣他受罰,大可以命令我住手,亦或是找王上幫忙,我一介臣子,只有聽命的份兒。” 燕暮寒一身反骨,最厭惡被命令,若是拿身份去壓,是能讓他暫時聽話,但也會徹底抹殺他們之間的可能。 圖麗咬著嘴唇,她想要燕暮寒的心,而不只是一紙婚約。 穆爾坎到了:“見過將軍,見過王女殿下,不知將軍找我所為何事?” “既然殿下不打算插手我的家事,那就請一旁靜坐,你要的茶馬上就送到,待忙完了我再著人送你回王廷。”燕暮寒命人拿來軍杖,“穆爾坎,本將軍受了傷,你代我行三十軍棍的罰,不許留手,可能做到?” 穆爾坎接過軍杖:“愿為將軍效勞。” 院中已經擺好了凳子,塔木被按在上面,哭得涕淚橫流,穆爾坎每打一棍,塔木的叫聲就弱一分,不等十棍打完,他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只能哀哀地叫喚。 圖麗捧著杯子,手抖個不停:“暮寒哥哥……” “是茶水不合殿下的口味嗎?”燕暮寒招招手,“還不快給殿下上一壺新茶。” 管家滿臉哀求,推推祝珩,祝珩瞥了眼悄悄沖他擠眉弄眼的燕暮寒,無奈地端起茶水:“來了,南秦的花果茶,殿下嘗嘗合不合口味。” -------------------- 作者有話要說: 小燕子要開始幫長安立威了~ 第22章 夫人 “你是?” 祝珩在哪里都是最引人注目的,燕暮寒心知這一點,但當圖麗看祝珩看呆了的時候,他心里還是生出了不快。 好像他的珍寶被人覬覦了一樣。 手好癢,想把圖麗的眼睛剜出來。 燕暮寒垂下眼簾,蜷了蜷指尖。 這位是迦蘭王女,傾慕燕暮寒已久,祝珩迅速在心里歸納了信息,將茶放下,模棱兩可道:“我的身份,需要將軍來定。” 他肯定不能以南秦六皇子的身份在北域久留,只是不知燕暮寒今日給他安排了什么戲碼。 琉璃茶盞的壁很薄,透出里面淡粉色的茶湯,茶水中浮著幾片曬干的山楂果,guntang的水一澆,激發出酸甜的香氣。 這是南秦最常見的山楂果茶,離開睢陽城時燕暮寒買了很多種花果茶,想著以后給祝珩喝,要不是為了推動計劃,他才不會拿來招待圖麗。 盡管這山楂果茶是眾多花果茶中最便宜的一種。 燕暮寒連忙站起身:“快過來坐,不是讓你在房間里等著我,你怎么出來了?” 他說的是北域話,拉著祝珩坐在他的位置上。 燕暮寒和他交流時都會說南秦話,主動說北域話,要么是沒注意到,要么就是故意不想讓他聽懂,眼下的情況必定是后者。 祝珩順勢坐下,他剛沐浴完就被管家叫來了,還沒來得及洗頭發。 燕暮寒拆開他的發辮,因為長時間的編發,潔白如雪的發絲微微打著卷,像是海底肆意叢生的白藻,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出一種粼粼的潤澤感。 來的匆忙,頭發還未擦干,燕暮寒拿過布巾,仔細地擦拭著濕潤的發尾。 圖麗愣愣地捧著茶杯,她認識燕暮寒也有幾年了,即使是身無官職,最卑微的時候,也沒見燕暮寒如此低眉順眼地伺候誰。 是發自內心的呵護,這男人來了后,燕暮寒連語氣都放得溫柔了。 “暮寒哥哥,他是誰?” 她從未聽說燕暮寒身邊多了這樣一個人,姿容傾城,即使比起她來也不落下風。 “是我的夫j……”話音尚未落下來,燕暮寒放下布巾,改口后的語調更加溫柔,“是我的夫人。” 迦蘭此番前來并不僅僅是為了祝賀,他與祝珩已有夫妻之實,得將圖麗對他的想法徹底打消,等到王上賜婚再拒絕就難了。 圖麗大驚:“可他分明是個男子!” 就在這時,穆爾坎問道:“將軍,塔木暈過去了,還要繼續打嗎?” 繼續打下去,人不死也得廢,他摸不清燕暮寒想不想讓塔木出事。 “不要打了!”圖麗被一動不動的塔木嚇到了,連聲央求,“暮寒哥哥,是我讓塔木多講點你的事情,你別罰他了。” 燕暮寒面無表情:“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犯了錯就必須受罰。” 圖麗急的眼淚汪汪,她比燕暮寒小五歲,正值豆蔻年華,身為迦蘭尊貴的王女殿下,有求必應,平生只在燕暮寒這里碰過壁。 讓她眼睜睜看著塔木因她而死,她做不到:“不,他會死的,不可以……” “繼續打。” 穆爾坎拿起軍杖:“遵命。” “燕暮寒,住手!” “將軍,饒了他吧。”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圖麗杏眼含淚,驚訝地看向祝珩,祝珩撥了撥手腕上的珠串,平靜道:“將軍,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塔木跟隨你多年,饒了他這一次吧。” 迦蘭與諸國交好,圖麗從小就有多名語言老師,雖不至于精通,但也能聽懂各國的話。 燕暮寒皺了下眉頭,本來打算逼圖麗拿王上壓他,他就可以順勢與圖麗決裂,沖撞王女殿下勢必會引起迦蘭王室的不滿,不會再考慮將圖麗嫁給他。 祝珩只需要在他和圖麗僵持不下時開口求情,既能救下塔木,又能讓圖麗看清他心有所屬,寵愛祝珩至極,因為他一句話就反悔。 借此機會,還能讓府中人明白祝珩多重要,一箭三雕。 可惜他打算好了一切,萬萬沒想到祝珩會提前開口求情。 燕暮寒騎虎難下,若是聽祝珩的話,就失去了退婚的好機會,不聽祝珩的話,塔木會死,圖麗也不會相信他對祝珩有幾分真意。 院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等燕暮寒說話。 穆爾坎小心翼翼地問:“將軍,還打嗎?” 燕暮寒心里憋屈,面上不顯,搭著祝珩的肩膀,在眾人的注視下,含情脈脈地盯著他的發頂:“既然夫人求情了,那便饒了他吧。” 一場風波平息。 燕暮寒命人備了馬車,送圖麗離開。 圖麗神魂恍惚,從馬車車窗探出頭來,紅著眼圈問道:“暮寒哥哥,那人究竟是誰?我知你并未娶妻,他還是男人,你不要拿夫人這種荒唐話來搪塞我,你是不是覺得我年紀小,不懂什么是喜歡?” 小公主受了驚嚇,說著說著就抽噎起來,哭得梨花帶雨,眼睫上淚光點點,鼻尖泛紅,十分惹人心憐。 燕暮寒不為所動,平靜地移開視線,盯著被拉起的車簾:“我并未騙殿下,雖還未迎他過門,但他確是我此生唯一的夫人。我二人早在七年前就私定終身,那時我不過十余歲,比如今的殿下還要小,我心悅于他,多年癡心未改,又怎會覺得殿下不懂何為喜歡。” 圖麗不信,抽抽噎噎地問:“那,那我以前怎么沒見過他?” “心中珍寶,不愿他人覬覦,自然是要藏起來的。” 昳麗的容貌浮現在腦海中,盡管不甘心,但圖麗不得不承認,祝珩那張臉堪稱絕色:“既然想藏起來,今日為何又讓我看見?” 燕暮寒掩唇輕咳,半是驕傲半是不好意思:“偶爾也想炫耀一番。” 圖麗是哭著離開的。 燕暮寒心滿意足,一路小跑去了祝珩的房間,臉上掛著明晃晃的笑意。 房間里,祝珩彎著腰,剛把頭發浸濕。 敲門聲急促,一聽就知道來人是誰,祝珩懶得起身,直接道:“進來吧。” “洗頭發嗎?”房間里生著炭火,燕暮寒仔細地關好門,“我來幫你。” 祝珩側過臉看他一眼,拒絕了:“我自己來就好,醫師說過,你的傷口不能沾水,那邊有凳子,將軍坐著吧。” 燕暮寒坐得端端正正,直勾勾地盯著祝珩,看不夠一般,從頭到腳細細地打量著,越看心里越歡喜。 今日府中人都知道祝珩是他的夫人了,等到他們成親之日,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 燕暮寒的獨占欲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落在身上的灼熱視線無法忽視,祝珩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硬著頭皮打破寧靜:“將軍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求情,早了,為什么?” 這種錯誤不是祝珩會犯的,燕暮寒很好奇他打破自己計劃的原因。 聽語氣不像興師問罪,祝珩借著拿皂莢的機會快速看了他一眼:“身上的傷不疼了?” 燕暮寒下意識看向肩膀:“不——” 祝珩打斷他的話:“我說的是鞭傷,后背。” 如果按照燕暮寒的計劃進行,圖麗被逼走后,王廷的命令也會送達,縱使燕暮寒有赫赫戰功,也得罪不起迦蘭國,屆時就不僅僅是挨一頓鞭子那么簡單了。 祝珩擠出皂莢的汁液,將頭發搓洗干凈:“小將軍還嫌自己的傷不夠重嗎?” 是為了他。 是為了不讓他受罰。 計劃失敗的苦悶一掃而空,燕暮寒眉眼晶亮,湊到他身邊,殷切地遞上布巾:“你,心疼我?” 如果不是心疼,又怎會為他考慮這么多。 祝珩受不了他黏黏糊糊的口吻,接過布巾,往后退了一步:“將軍說笑,我只是怕被牽連。” “我不信,你在騙我。”他退一步,燕暮寒就追過去一步,“你經常,騙我。” 冤枉,除了作畫時,他何曾騙過燕暮寒。 炭盆里燒的正旺,祝珩坐在旁邊,一點點擦干發間的水:“將軍來這里,就是為了問我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