羈鳥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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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和好了嗎?你不是要感謝我嗎?怎么就這?個態(tài)度?” “……” 盛笳深呼一口氣,欠了人情,氣勢頓時少了大半,“那你讓我先起?來?!?/br> “你就這?么坐著,這?樣剛好面對面?!迸徼I從?容地笑,觀摩她情緒的起?起?伏伏,“再說了,不是你自己主動這?么坐下來的么?” 在盛笳即可要發(fā)作前?,裴鐸趕緊摟住她的腰,把頭埋在她的頸間,“我今天真累了,路況不太好,中途高速上下了雨,要不是想著能馬上見到你,我開著開著差點兒睡著。” 盛笳咬咬唇,“神經(jīng)病,活該,你不要命了?” “可是我很想你……”裴鐸還是沒忍住,張開唇,吸|吮她的鎖骨,胸腔共鳴著,“生日禮物跑了,我只能自己來找。” 盛笳側(cè)頭,看著桌上投下的光影,又?問了一遍,“到底做不做?” “不做?!迸徼I拍拍她的腰,“不然你又?得懷疑我的意圖了?!?/br> “那你出去?!?/br> 盛笳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抱著手臂。 “真沒房間了?!迸徼I笑著道:“不信你去前?臺問問?!?/br> “……” “我睡沙發(fā)?!?/br> 盛笳扭頭拐進衛(wèi)生間,“隨便?!?/br> * 靠窗的沙發(fā)很窄,且短。足夠坐下四個人,但如果?躺著睡覺,實在憋屈。尤其是裴鐸這?身高,蜷縮著小腿,看上去可笑。 盛笳坐在床上,過了一會兒又?問:“你餓不餓?” 裴鐸原本一路上只顧著開車,現(xiàn)在這?么一問,他真感覺到饑腸轆轆。 “出去走?走??” “太晚了?!笔Ⅲ沾蜷_自己的箱子?,扔給他一袋餅干,“只有奧利奧,你墊墊肚子?吧。” 裴鐸不愛甜食,吃了兩口便放下。 他走?進衛(wèi)生間洗漱,再出來時,盛笳已經(jīng)關(guān)燈閉上了眼睛。 背對著沙發(fā),一動不動。 盛笳沒睡著,稍微墜入夢境便睜開眼。 她始終沒有回頭看看,但想來,裴鐸肯定也?是睡不著的。 他們的每一個難熬的動作和吐氣在這?個深夜都顯得格外清晰。 后半夜,在盛笳終于快要熬不住,就在終于快要睡著時,一個微涼的身子?貼了上來。 “你干嘛?” 長時間沒說話,盛笳嗓子?有點兒啞,胳膊肘往后推,也?沒什么力氣,聲音聽上去像撒嬌。 “沙發(fā)睡不著。” “你不是要做君子?嗎?” 裴鐸悶笑,松散地攬著她的腰,“這?樣不耽誤我做君子??!?/br> 盛笳的瞌睡徹底沒了。 她抬起?頭,將另一個枕頭拿過來墊起?來。 “這?么高,不會不舒服嗎?” “不會,我喜歡硬一點的枕頭,不然睡不著?!?/br> 裴鐸怔了一下,原來盛笳還有這?么多需要自己了解的習慣。 而他總是一無所知的。 他閉上眼,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拉得更靠近自己一些。 以前?也?很少有這?樣相擁的時刻,他們一時間誰也?沒能適應(yīng)。 “熱死?了。” “剛好。”裴鐸很不要臉,“我冷,那你再靠近一點兒?!?/br> “你別跟我說話……困死?了。昨天在外面走?了一天,都怪你,讓我晚上都沒睡好覺……” “你們今天干什么去了?” “去瀑布附近看鹿?!?/br> “看到了嗎?” “……沒有?!?/br> 裴鐸貼著她的脖頸笑。 盛笳罵他煩人,隨后又?道:“應(yīng)該冬天來的,再冷一點兒,聽說瀑布會被凍住,感覺應(yīng)該會特別?!?/br> “那就冬天再來,我開車。” “不來了,看一次就夠了。” 裴鐸輕輕嘆氣,隨后又?問:“今天計劃做什么?” “去冰原大道,隨便到處看看。” “我們倆單獨去,行?嗎?” 盛笳沒吭聲。 總之她覺得不論自己是否同意,結(jié)果?都會向著裴鐸的意愿。 裴鐸當她默認,“那就再睡會兒,省得待會兒沒精神。” 都快凌晨五點了,盛笳認為沒什么睡的必要了,她轉(zhuǎn)過身,扭頭看著他,問了一句,“你確定不做?” “不做?!?/br> 盛笳怒道:“你都硬了,裝什么?” 裴鐸笑得風輕云淡,“沒事兒,等會兒就好了?!?/br> 盛笳皺起?眉毛,她不明?白,怎么繞了一圈,她又?跳進了他的陷阱里。 原本急的是他,不急的也?是他。 她想起?了董韻的比喻,忽然一陣惱怒,覺得自己的每個想法,每個舉動其實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要他想,自己就是他的盤中餐,是他的掌心?之物。 她一把推開她,坐起?來,“你睡吧,我要起?床了?!?/br> 她出門吃早飯,回來給他帶了一個貝果?。裴鐸真的累了,睡了兩個多小時,睡醒時,頭發(fā)有些雜亂,揉了揉,看上去不如那樣咄咄逼人。 相反,很居家,好像他們是一對平常的夫妻出門旅行?。 盛笳因自己的想法而目光躲閃,側(cè)著身,把裴鐸的襯衣扔給他。 丟下一句話,“我們九點出門,我在大廳等你?!?/br> 她坐在大廳,身側(cè)是大門,濕冷的空氣吹進來,大約是下雨的前?兆。旅游攻略上說,雨水前?后遇上薄霧,是觀賞的好時候。 盛笳低頭喝熱水,正巧劉妍欣坐過來,她猶猶豫豫,終于還是問出口,“昨天那個男人……是你前?夫嗎?” 盛笳抬頭看向她。 “我就隨口一問,你不想說就算了。” “是?!?/br> 她承認。 “怪不得……”劉妍欣低頭撥弄自己的拉鏈,嘟囔道:“怪不得你看不上紀知宇?!?/br> * 半個小時,裴鐸出來。 他穿著一身黑,簡單背了一個雙肩包,看上去像是個準備冒險的少年。 “走?吧。” 等了近半個小時,他們坐上了火車前?往中心?湖。 這?里是國家公園,被原始森林和冰原湖泊包裹,六千多平米的占地面積藏匿著許多人類還未完全探知的神秘。 他們站在平臺上向下眺望,裴鐸指著前?方?,“那邊,冬天可以滑雪?!?/br> “你來過嗎?” “嗯,來過一次。” 盛笳把手揣在兜里,想了想,“我還沒有正經(jīng)滑過雪呢,好玩嗎?” “嗯,挺刺激的,你不是喜歡擁抱天空的感覺嗎?冬天我們可以來。還有湖面結(jié)了冰,也?能溜冰” 盛笳偏著頭,固執(zhí)地不不回答,也?不看他,過了很久,當裴鐸要拉起?她的手的時候,她終于開口,“你不是還有一個月就要結(jié)束出國交流了嗎?” 等他回國,他們之間隔著千里。其實距離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他有再多的經(jīng)歷也?不可能這?樣到處飛,或許本就不深刻的情感會被消磨干凈。 盛笳本就沒有期待兩人還能有未來,只是她不明?白,裴鐸為什么現(xiàn)在要向自己承諾這?樣虛無縹緲的事情。 他從?未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過,如果?她再一次不顧一切地把自己的心?交在他的手中,而這?段感情又?再一次像華貴又?脆弱的玻璃花瓶,碎成一地,最后把碎片撿起?來,劃傷到滿手是血的還是只有她一個人。 她還是不相信裴鐸,也?不相信他們的關(guān)系。 而他們的男女關(guān)系同樣并不健康,那日在電話里,隔著大洋,盛笳分明?感覺到了些許的靠近和甜蜜,可當他們的距離真正減少時,彼此反而不知如何面對,她甚至生出煩躁的情緒,她厭惡這?樣的不知所措。 裴鐸扳過她的肩膀,沉著聲音,“盛笳,你在逃避什么?” 盛笳的視線擦過他的耳邊,看向遠方?蒼翠的樹林,郁郁蔥蔥,稠密地相連,更像是青苔。身側(cè)的像是五角星一樣的葉片掛滿了點點水珠,眼底藍寶石顏色的湖水細長延綿,穿梭在山間,看不清來路,望不到盡頭。 她冷淡地問:“你覺得這?里好看嗎?”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