羈鳥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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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盛笳臉頰開?始發(fā)熱,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為什么?” 盛語聳聳肩,“誰知?道呢?” 盛笳沉著臉,過了半晌,“討厭就討厭唄,我們又不熟——你們?yōu)槭裁磿岬轿遥俊?/br> “我忘了,就隨便?聊天唄。我們現(xiàn)在是同桌,上次放學,她又把家里的貓抱來了?!?/br> 盛笳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她又讓你抱她的貓了?” “對啊,她說了,上次不是我的錯?!?/br> ——那是誰的錯? 盛笳很想問?清楚,但?終究什么也沒說。 “你們現(xiàn)在關系很好嗎?” “對啊,她人不錯?!?/br> 盛笳偏過頭,她很想說一句,如果有?人當著我的面說你的壞話,那我一定不會再跟她做朋友。 可她不愿自作多情。 又過去幾個月,盛笳再一次在小區(qū)看到小蘇,她依舊被一群人圍著,女孩兒們瞧見盛笳,沖她擺了擺手。 盛笳隔著幾米遠看見小蘇也沖自己?笑了笑。 但?不算熱情。 盛笳終于意識到她是多么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她不停地想,小蘇到底為什么討厭我?既然討厭我,為什么還要對我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會有?人討厭我?是jiejie在背后說我的壞話了嗎?其他那些女孩兒會不會也跟著討厭我呢? 這樣的負面情緒折磨著她。 后來,盛笳在小區(qū)里不再主動結交任何一個朋友,直到搬家離開?。 * 近二十年過去,盛笳都沒有?得到答案。 即使小蘇的面容已經模糊,但?這個故事卻刻在了她的心底,雖然不會再困擾她,卻影響著她后續(xù)很多年的人生?——她不明白?,為什么失手傷了貓的是jiejie,最終失去朋友的卻是自己?。 她常常會想,或許盛語真?的比自己?更討人喜歡。 也正是從這件事情開?始,盛笳一點?點?意識到,其實盛語不是自己?的朋友,她只是jiejie。血緣關系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連接。 此刻,她可以笑著把這個故事掐頭去尾地講給裴鐸聽。 隱去了自己?漫長且敏感的少?女心事,這不過是個無趣的童年記憶。 細細觀察裴鐸的反應,他似乎也的確沒有?提起太大的興趣。 他只是評價道:“你的記性真?好。如果有?人討厭我,我覺得不會讓這人占據(jù)我心里的半分位置?!?/br> 盛笳笑了笑,她在心中?默默道又有?誰會真?的討厭你呢? 隨后又想,自己?的多思多慮在他看來應該全都是可笑的情緒垃圾。 他無法理解自己?的想法。 可讓盛笳真?正難過的是,他沒有?試圖要了解自己?的心。 她并非情緒穩(wěn)定的人。 失落來得洶涌且毫無征兆,隨時?能將她鑄件成空中?樓閣的勇氣擊垮。 盛笳看得出來,裴鐸是個透徹的人。 他怎么會不知?道自己?在帶著面具疲憊地生?活,他只是懶得輕輕將自己?的面具摘下。 他不想看到面具下的傷痕累累,更不愿意花費心思將傷疤一點?點?撫平。 在結婚之后的無數(shù)個失眠的深夜里,盛笳都問?過自己?裴鐸算不算是個好丈夫。 答案并非是否定的。 事實上,他尊重婚姻,尊重她,在需要他負責的時?刻也從不含糊。 只是盛笳想要的更多。 她奢求他給自己?同等的愛。 她希望他可以和自己?一樣,因?為枕邊人而難過,而歡喜,在對方為自己?流露出最柔軟的內心時?愿意小心捧起。 他都沒有?。 他享受著現(xiàn)狀,一個不需要付出他真?心就可以獲得深愛的現(xiàn)狀。 第39章 早戀 周五剛下班, 盛笳接到了秦憶真的電話。 “憶真姐?” 秦憶真的聲音有些著急,“笳笳,你下班能來醫(yī)院的婦產科一趟嗎?是阿鐸的那?個醫(yī)院?!?/br> 盛笳稍微愣怔, 然后道:“好啊。” 她打了車急急趕去私立醫(yī)院時,在婦產科辦公室門口?看見了幾個還算是熟悉的人?。 其中一個是裴鐸小?舅,在婚禮上見過的, 他站在門口?, 背著手, 臉色鐵青。 盛笳不知道什么情況,站在門口?一米遠有些躊躇。 秦憶真沖她眨眨眼, 用?口?型道:“進來呀?!?/br> 小?舅叫秦匡文?, 人?長得斯文?, 但據(jù)裴鐸親口?說, 他從十八歲到現(xiàn)在跟女人?生下的孩子可以組成一個足球隊。 現(xiàn)在坐在秦憶真旁邊的姑娘叫秦嬰,是他的大女兒。 姑娘才十六歲, 穿著皮衣, 頭發(fā)染成了淡金色, 臉上的妝濃得讓大她十歲的盛笳自?愧不如。 秦匡文?上下掃了盛笳幾眼似乎才想起來這?是何許人?也, 他皺起眉頭, 瞪著秦憶真,“你叫她過來做什么?” “怎么啦?笳笳又不是外人?, 你管不了你閨女, 找個家里跟她年紀最相近的jiejie還不行?再說了, 笳笳現(xiàn)在也還算是學生呢,人?家兩人?交流起來不困難?!?/br> 秦匡文?指著女兒, 恨鐵不成鋼道:“誰現(xiàn)在能跟她交流?我怎么生出這?么個不著調的小?混蛋來?” 秦嬰不甘示弱,冷哼一聲, “你不是剛成年就生出我哥了嗎?你是我親爹,我這?也算是傳承了?!?/br> 秦匡文?氣得拍桌,“我是男的,你是個女孩兒,那?能一樣嗎!” “您怎么一大把歲數(shù)了,還搞性別歧視這?一套呢?” “哎,行了,行了啊!都別吵了。” 秦憶真將舅舅轟出去,邊推邊道:“我們聊一會兒,您在外面消消氣?!?/br> 盛笳默默坐在秦嬰對面,小?聲問:“怎么啦?” “我懷孕了?!?/br> 秦嬰平靜地開口?,仿佛在討論今日的午餐。 “……” 盛笳雙目近乎驚恐地盯著秦嬰花了幾秒,然?后扭頭向秦憶真求證,“真的?” “真的。”秦憶真面色沉重,“而且這?死丫頭抵死不說孩子親爹是誰?!?/br> 盛笳從小?做慣了乖乖女,不知道今天叫自?己來這?里有什么用?。難道向面前的未成年少女灌輸自?己前十二年苦行僧般的生活嗎? “她爸問不出來,我們秦家誰也問不出來,也不敢告訴長輩,所以想到你也許會有好辦法呢!”秦憶真拍拍她的肩膀。 “我……” “我不會告訴你的。” 秦嬰抱著雙臂,冷酷地看著盛笳,“而且我要生下這?個孩子。” “你看吧?!鼻貞浾媸忠粩偅拔覀兦丶业娜?都這?樣,倔驢?!?/br> 盛笳尷尬地擠出一個笑容,盡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秦嬰,你現(xiàn)在還太小?,生下一個孩子以后的人?生會發(fā)生很大的改變?!?/br> “有什么變化?我爸又不是養(yǎng)不起,反正?他那?么多孩子?!?/br> 盛笳嘆口?氣,她對付不了問題少女,磕巴了半晌,“那?……孩子的……父親知道這?件事情嗎?” “跟他沒關系?!?/br> “怎么沒有關系?”秦憶真提高?聲音,“難道他只?管爽,不管負責?” 秦嬰反駁,“你別管他負不負責,孩子又不是非要父母雙全,秦瑞瑞沒有爸爸,不也活得挺好嗎?再說了,先生下來,他會負責的。” “我有養(yǎng)活瑞瑞的能力,你有嗎?你連孩子的奶粉錢都付不起!” “那?我現(xiàn)在就退學出去打工去!” 秦嬰脾氣更爆,蹭地站起來就要沖出辦公室。 盛笳正?要安撫,辦公室的門忽地被打開。 裴鐸正?在門口?,慢悠悠地挑眉,“人?家老板都是做慈善的?你說打工人?家就得要你?說來聽聽,你能做什么?” 秦嬰盯著哥哥的嘲弄的臉,氣焰消了小?半,嘟囔道:“誰把你叫來的?”她重新坐回去,瞪著盛笳,“是不是你叫的?” “……啊?” “你嗓門大你就有理??”裴鐸冷哼,又對著門外道:“你給我滾進來。” 門外走進一個半大的小?伙子,劉海有些長,遮住了眼睛,精瘦,微微駝背,但細看,卻是個實足的人?模狗樣的帥哥。 盛笳見過他一次。 裴鐸的弟弟,好像叫裴子銘。 秦嬰嚷嚷起來,“裴子銘,你來做什么?” “就是你干的?”秦憶真自?然?清楚裴子銘的身?份,忍著厭惡道:“你們裴家的混蛋怎么就霍霍我們家的人?呢?” 裴子銘不說話,靠在墻上,盯著墻面,大約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