羈鳥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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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跟我回家一趟。你的秦老師叫你吃飯。” “哦,好。” * 次日一早,盛笳早早起床,她盤腿坐在沙發上?看書,見裴鐸出來,抬頭問:“我們需不需要帶一些東西回秦老師家呢?” “什么東西?” “牛奶水果之類的……還有,今天去吃飯的人都有誰呀,我就穿平時的衣服可以嗎?” “你回家還這么多規矩?” “不是,我怕你家……”盛笳老老實實地?回答:“畢竟在此之前,我見你姥爺都是在電視上?的,我以為?……” “又是小說里?看來的是嗎?以為?我們家平時吃飯都是宴會規格的,不穿晚禮服不讓進門。”裴鐸無不諷刺,手一揮,“別?瞎琢磨了,出門。” 幸好只是小型的聚餐,來的秦家人都是盛笳見過的。 盛笳莫名緊張,畢竟上?次見面時,她還不是現在的身份。 餐桌上?,秦斯為?盛笳夾菜,碗里?很快壘成了一個小山。 盛笳特?別?害怕有人這樣熱情地?讓她多吃點兒。 她會有負擔,但又不能拒絕長輩。 裴鐸掃了一眼?身旁恨不得把臉埋進盤子里?的盛笳,對著他媽突然開口,“她是缺胳膊了還是少腿了?我家也?不是貧民窟,您別?一副她沒吃飽的樣子行嗎。” “你也?不多照顧著點兒笳笳。”秦斯十分不滿,瞪著親兒子,轉頭又問:“笳笳,他平時沒有在家里?欺負你吧?” 盛笳搖頭。 “他對你不好,你就告訴我,別?不好意思。” 盛笳咬著筷子,點點頭。 裴鐸心道你平時跟我唇槍舌劍的時候可不是這神色。 一頓午飯結束后?,秦斯拉著盛笳坐在沙發上?,“我看你們這個學期的安排了,你是不十二月份要去急診規培一個月?” “嗯。” “那我想了想,不如你和裴鐸的婚禮就定在十一月份吧。” “我……”盛笳孤立無援,抬頭下意識求助裴鐸,卻見他正坐在桌前陪秦恪下象棋。 他垂眸沉吟,在棋盤上?殺伐果斷。 認真的側臉讓盛笳想起以前路過高三教室時,他低頭解題的模樣。 “我之前就跟你父母商量過了,他們也?覺得很合適。” 盛笳猶豫了一下,“是不是需要跟裴鐸商量一下呢?” 在她看來,裴鐸恐怕根本不愿意辦婚禮。 高中?時期,她是語文課代?表,每次從教學樓通往辦公樓都要經過高三那幢樓,有一次在樓道正巧遇到裴鐸。 他似乎也?剛從辦公室出來,跟旁邊男生?笑道:“我小姨結個婚跟全球演唱會似的,辦了五場婚禮,婚禮有什么意思?像一群人交錢來耍倆猴。不過這次燕城的這場我非得請假參加,不然我媽要跟我急眼?。” 秦斯不知道盛笳的顧慮,看著她笑道:“我昨天就跟他說過了,他也?同意。” “他也?同意了?” “對啊,很爽快地?同意了。” 盛笳“哦”了一聲,“那我也?沒問題。” “太好了,那你們小兩口也?商量一下喜歡什么風格的婚禮。” 第19章 婚紗 盛笳在回程的路上一直都沒有怎么開口。 方才離開前, 秦斯囑咐她去跟裴鐸商量婚紗照的事情。 但她不知道該怎么說。 裴鐸走在她前面開門,“啪嗒”一聲,盛笳正要憂心忡忡地低頭走進去, 他忽然一抬胳膊,單手扣在門框上。 盛笳“哎”了一聲,腦袋差點兒撞在門上。 抬頭, 怒目而視, “你要干嘛?” “在想什么呢?” 他側身?, 偏著頭,靠盛笳更近了一些。 盛笳蹭到了他的下巴, 往門板那邊縮了一下。 “問你話呢。” 盛笳還是不說話, 警惕地?轉身?看看。她覺得自己?現在離裴鐸太?近了, 幾?乎是踮腳就?可以擁吻的程度。 青天白日, 兩個算不上熟悉的男女,這樣?實在親密。 “別到處亂瞟, 一梯一戶, 沒人進得來。” 裴鐸幽幽地?提醒她, 毫不留情地?撕碎她猶疑的面具。 “……” 盛笳臉一板, 快速道:“你喜歡什么風格的婚禮?” “什么?” “聽不見算了。”盛笳扭頭, 抬手試圖掰開他抓在門框上的手,“我要進去。” 裴鐸胳膊肘一彎曲, 把盛笳圈住。 “你……” 盛笳臉熱了, 她伸手打著他的胳膊, 門板晃悠著,忽然夾到裴鐸的手指。 “嘶……” 他倒吸一口氣, 卻?依舊沒有松開手。 盛笳覺得自己?的心臟停了一瞬,就?聽裴鐸慢悠悠地?說:“我這手廢了可就?做不成手術了。” 她一慌, 扯過他的胳膊,把剛才被夾的那只手放在自己?的兩掌之間?,借著隔間?里昏暗的光,她看到有一道淺淺的紅印。 盛笳心疼了,語氣也忍不住軟下來,“你……沒事吧?疼不疼?對、對不起?啊。” 裴鐸一愣,感?覺到她的指腹輕輕貼在自己?的手指上,有些癢。 他本就?是故意嚇唬她,但?此刻,盛笳眼中的擔憂卻?是格外真實的。 人總會在某一瞬間?,卸掉盔甲,流露出最純粹的自我。 裴鐸低頭看她,想起?之前在醫院樓道里無意間?聽到的關于她的傳聞。 他覺得自己?有話想問,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裴鐸的沉默對于盛笳來說是一把小刀,一寸一寸地?割。 他近在眼前的眸子變得幽暗,像是探索,像是深究。 盛笳猶記同?桌曾經問過自己?,“你是不是喜歡高三的哪個學長呀,不然怎么總是盯著那里的隊伍看”。她那時被人看穿心事,慌亂得差點打翻手邊的水杯。 現在,依舊是這樣?。 盛笳無比害怕讓裴鐸知道自己?其實暗戀他很多年?這件事。 如果喜歡被對方接受,那是一種幸運,如果沒有,那將面對對方的忽視,嘲笑,甚至厭惡。 敏感?如她,會在深夜里,無數次地?重復他的眼神來折磨自己?。 她思緒煩亂,生硬地?扔掉自己?的關懷,正要推開他的手,就?聽裴鐸回答:“沒事。” “嗯,沒事就?好。” 裴鐸反手抓住她的手,俊逸的側臉隱藏在光線不充足的地?方,“婚禮都有什么風格?” * 盛笳從?北醫下班后,去了市中心的一家私廚。 amora在靠窗的那張桌上沖她招手,“笳笳,這兒!” 盛笳坐在裴鐸旁邊,看見amora熱切的探究目光,有些不安。 “我可以叫你笳笳吧?我們?上次在畫展見過的,你還記得嗎?” 盛笳點頭,“我記得你。” “阿鐸說你們?要準備婚禮了,我有個同?學就?是做這個的,很有經驗,她待會兒也來吃飯,你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說說哦。” 盛笳回頭看了一眼裴鐸。 amora又道:“婚禮一輩子只有一次,要漂漂亮亮的才好,婚紗也要定?制的,阿鐸有錢,你使勁兒花才能滿足他。” 盛笳笑了一下。 裴鐸側身?,胳膊隨意搭在她的椅子后面,像是把盛笳擁住了一樣?,“讓我砸錢你這么高興?” “你別理他。他就?喜歡當冤大頭才來找我的。” amora挑著眉毛笑嘻嘻的,喝了一口面前的酒。 盛笳一晚上被amora哄著灌了四五杯酒,腳步輕飄飄鐸,回家換鞋時,裴鐸扶了她一把,“別人讓你喝,你也不會拒絕,傻不傻?” “amora又算不上別人。”盛笳扭頭,眼睛亮晶晶的,眸子像是浸潤在冰酒中。 才見了兩面,就?恨不得把半顆心交出去,裴鐸沒見過這么單純的成年?人,“當初在院里長大的時候,她就?是孩子王,帶著一群姑娘恨不得要造反,拿著跟棍兒像個猴兒似的。溫馨提示啊,別因為她給你包圓兒婚禮的事兒,你就?以后跟她瞎混。” 盛笳盤腿坐在沙發上,聽他講amora小時候的事兒,流露出一絲真實的羨慕,“真好啊,我以前可沒有這個膽量。唯一一次主動去找別的小朋友玩,還是我爺爺說只要我交到好朋友就?給我買一個新書包。” 她的神色全然放松下來。 裴鐸很少看見這樣?的盛笳。站在她對面欣賞了一會兒,才說:“你喝醉了,起?來洗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