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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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喃喃自語,“也不知道院子里那棵怎么樣了。” “已經死了。”李錦程望著樹梢,“你和成鈺走的第二年,樹就死了。” 大概是因為主人不在,別墅區的物業并不上心。花草無人照料,四級植物一簇接著一簇死去。 那時李錦程來過許多次,多么想接一桶水,澆在干枯的枝椏,可惜他沒有鑰匙,打不開那扇門。 尤其是那棵木棉樹,他見過它綠葉盎然,見過它滿樹紅花,也見過它枯死后被鋸成木條的模樣。 柏騰聲音有些低,“你經常去別墅那里嗎,看叔叔有沒有回來?” “偶爾。” 恐怕只有他自己己知道,從路的拐角到別墅的院子旁,鋪著五百二十一塊石磚,二百三十四塊彩磚。 李錦程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看向自動售販機,“我去買杯喝的”。 自動售飯機只有速溶咖啡,一塊錢一小紙杯,李錦程投了兩個硬幣買了兩杯。 深棕色的液體緩緩流入杯中,升起白色的熱氣。咖啡隔著杯壁,灼著手指。 他不遲鈍,更不傻,柏騰態度的轉變,他不會看不出。 相反從小到大的經歷,讓自己對感情的察覺十分敏感。 以前柏騰是如何看自己的,他清楚。現在眼神里多了什么,他也清楚。 若放在十八歲,十九歲的李錦程,恐怕會又驚喜又惶恐,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 可他現在卻說不上是什么心情,只覺得呼吸比這速溶咖啡還要濃稠。 但愿是他想錯了。 李錦程深深呼了口氣,取過第二杯咖啡往回走。 柏騰正坐在花壇的長椅旁,和一個右臂打著石膏的小女孩說話。 小朋友似乎很喜歡他,將手里的蝴蝶發卡別在柏騰胸前的口袋上。 彈簧蝴蝶隨著動作,一顫一顫地要飛出去。 李錦程走到身邊,把咖啡遞給柏騰。 小女孩和領著她的mama已經走遠了,蝴蝶還留在柏騰胸前。 柏騰接過,“不小心被扔到樹上了,我幫她拿了下來,這只就送給我了。” 說著,他摘下,攤開掌心,問李錦程:“小錦程要嗎?” 李錦程盯著假蝴蝶的翅膀,一口氣堵在胸口,沉沉不能移動。 他看向柏騰,眉頭輕輕皺起,“我們——” “對不起。”柏騰拉過李錦程的手腕,把發卡放在他掌心,“不管哪一件事,我都要和你道歉。” 所有的話堵在嗓子眼,李錦程抽回手,別過頭,“柏叔叔沒有做錯什么,不用道歉。” 兩人挨得很近,卻像隔了很遠。 柏騰側頭看他,眷戀且癡迷,而又無奈。 旁邊的長椅傳來兩個女人的聊天聲,其中一個人“聲情并茂”:“你知道耳喉鼻科今天坐診的那個王大夫嗎?” “知道啊,怎么了?” “聽說他和咱們護士長好了,都快扯證了。” “天啊,他們......他們差了得八九歲吧?” “是十歲!這不老牛吃嫩草嗎?” ...... 她們聲音足夠大,一字不落地傳入李錦程耳中。 雖然不關他的事,但不知怎的,李錦程有點別扭。他有些坐不住了,打算和柏騰告別,立馬回營地。 李錦程剛一起身,便被柏騰拉住手腕。 他回頭,看到柏騰仰視著自己,棕色的眼睛蘊著陽光,深情而溫柔。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我走錯了路,找不到路的出口,大概還做了傻事......忘了不該忘記的事,和不該忘記的人。” 柏騰站起身,另一只手也握住李錦程,近乎雙手捧著他。 “好在最終還是找到了路,路的終點站著一個小孩,只是不知道現在他還在不在那里。” 李錦程下意識要收回手,卻被握的更緊。 “不在也沒關系,我會去追他,走不行就用跑,快點跑。” 柏騰視線掃過那兩個走遠的女人,語調微微上揚:“那小錦程告訴叔叔,我這頭更老的牛,能不能也吃個嫩草?” 第七十四章 只有自己 柏騰微微彎腰,視線掃過那兩個走遠的女人,輕聲說:“那小錦程告訴叔叔,我這頭更老的牛,能不能也吃個嫩草?” 李錦程表情空白,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柏騰話里的意思。 什么老牛,什么嫩草。 他有一瞬間懷疑柏騰是不是因為缺氧憋壞了腦子,或者長期吃抗抑郁藥物產生了副作用,不然怎么會說出這樣匪夷所思的話。 李錦程臉脹得通紅,身體下意識地往后一仰。 guntang的速溶咖啡蕩出杯口,灑在虎口的位置,白皙的皮膚rou眼可見地變紅。 然而李錦程來不及在意被燙的地方,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王力不知道從哪兒沖出來,揪住柏騰后脖領從椅子上拽起來。 一拳打在他的右腮處,猝不及防地攻擊柏騰又坐回長椅上。 柏騰沒有要還手的意思,抬起右手抹了下滲出血的嘴角。 李錦程回過神,連忙拉住王力。 王力人高馬大,一身腱子rou,他一手甩開李錦程,差點沒把人甩了個跟頭。 他看著柏騰,憤怒道:“cao他媽的,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王力一開始就覺得這姓柏的老板,對李錦程多多少少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