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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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錦程雙手交替地抹著臉上的淚水,怎么也抹不完。他干脆不再管,吸吸鼻子,伸手扶著墻準備離開。 沒走幾步,突然聽到不遠處交疊的腳步聲,和若有若無的對話聲。 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聲音較細,而另一個,是柏盛。 李錦程身體驀地僵住,他回頭看了眼沒關緊的房門,扶著墻的手漸漸攥緊拳。 這一瞬間,李錦程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伸手拉開了房門,爾后“滴”的一聲,門扉緊緊關閉。 窗外的月光不知什么時候亮了些,足以讓他看清床上的柏騰。 藥效似乎已經達到頂峰,柏騰毫無察覺他進來,他又是誰。 一只胳膊擋住眼睛,發出粗重的喘息聲,額角鼓著青筋。 李錦程滿頭大汗,心咚咚地砸著胸腔的骨頭。掙扎片刻,他慢慢伸出手指,輕輕地碰了下柏騰露在外面的脖子。 guntang熾熱的皮膚,燙得他身體一抖,下意識要收回手。 而下一秒,手腕被緊緊攥住。骨頭裂開似地疼,被反手按在了床上,半張臉陷在柔軟的枕頭中。 他知道,柏騰已經失去了理智,甚至不知道他是誰。 隨著柏騰的動作,李錦程內心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懼。他想出聲制止,卻終究沒有,緊緊地咬住了下唇。 按在尾骨上的手,幾乎要把他薄薄的腰板壓斷。 他已記不清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只記得后方一股撕裂般的疼痛,疼得眼前一黑,不知過了多久,又被一陣一陣疼痛喚醒。 好痛,好痛,好痛。 他真的好痛,痛到幾乎要死了。 可就是這樣,李錦程沒吭一聲,怕柏騰聽出是他的聲音。 過量的違禁藥品已經讓柏騰毫無理智,像一頭失了控的野獸遵循著恥辱的本能。 大手沿著凸起的脊椎骨往上,從后面掐住李錦程的脖子。突然間,柏騰的動作一頓,松開了手,幾秒后,僵直的手指輕輕撫著身下人的后脖頸,撫摸著那幾個凸起的煙疤。 李錦程痛得幾乎昏厥,他感覺到壓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隨后像是羽毛,輕輕落在他的后頸,肩窩,耳后......在痛楚中,李錦程漸漸反應過來,這是親吻。 撕裂般地干澀鈍痛,沒讓李錦程掉一滴眼淚。而被柏騰親吻著的李錦程,眼角的淚洇濕白色的床單。 握住腰的手突然收緊,疼痛又吞噬了李錦程,幾度昏厥。 ...... 李錦程已經忘記了他是怎么在天亮之時,跑出了酒店,跑回了家。 再有實感時,是他蹲在出租房狹小的廁所里。 面前的臟衣盆里泡著剛換下的衣服,藍色的牛仔褲被血跡沾染大片。 李楠在臥室里睡覺,李錦程滿臉淚水,死死的咬著下嘴唇不敢出聲,滲出了一圈血珠。 他倒了許多洗衣粉,用力地揉搓著牛仔布,洗得他手指蛻皮,洗得水已經清澈。可總覺得這血沒洗干凈,依舊一遍一遍地洗。 李錦程麻木地重復著動作,腦海里不斷閃現地是在幾個小時疼痛里,那唯一輕柔的吻。 他明白的,柏騰親吻的人,其實不該是自己,柏騰也不知道是自己。 那柏騰心里想的人會是誰呢?李錦程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壞事,很壞很壞的事,他終于變成了“壞孩子”。 那晚過后,李錦程生了一場大病,反反復復高燒低燒半個月才退。 他在門診又掛了一個星期的水,才有力氣喝下一碗粥。 生病期間,他給柏騰打過幾個電話,皆是無法接聽,柏成鈺的手機也是如此。 才剛剛痊愈,李錦程不顧李楠的勸說,坐上了去柏騰家的公交車。 然而別墅空無一人,李錦程也沒能再見到柏騰。 第五十一章 他不要我了 李錦程已經忘了那時是秋天還是冬天,他只記得他最后一次來別墅,院子里的木棉樹,葉子已經落盡,草坪里的草也已經萎縮發黃,已經很久沒有人整理過。 他穿著很厚厚的夾棉外套,因個子又高了些,校服褲短了一截,露著腳踝。 如預料般,沒有見到柏騰。正準備往回走,后院的白色柵欄門響了。 一個穿著灰藍色工裝,印著物業名稱的中年男人,正鎖門出來。 李錦程連忙過去,問:“你好,請問柏叔......柏先生去哪里了?” “你說房主啊?噢,他們一家人好像去國外定居了,我來檢查檢查管道......” 出國定居? 李錦程表情空白,滿腦子只剩下這四個字。 回到家,他整個人神情恍惚,盛米飯時失手打碎了一個碗。 李楠擔心他是學習壓力太大,讓他去一邊坐著,又不放心的問:“最近又考試了?” 李錦程搖搖頭,說沒胃口,回房間關上了門。 他躺在床上,愣了回神。伸手從枕下掏出一個布袋,拿出那只銀色的口琴。 即使很小心地保存,銀色的漆面還是難以避免地有了劃痕,斑駁著“glorious future”。 李錦程坐起身,把口琴放到唇邊,輕輕吹奏。 本就沒系統學過音樂,加上長時間未聯系,六個音吹跑三個。難聽得像是鋸在腐朽的樹干上,留下曲曲折折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