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后上岸計劃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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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噬骨的記憶又一次占據(jù)了他所有理智,許柯別過臉去,卻被童依強硬地掰回:“別這么小心眼嘛!” 門鈴適時響起,許柯快步走去,童依倚著墻,一臉遺憾有人在這時候來壞她好事。 “許律,您身體不舒服嗎?” 門外傳來一道女聲,童依只一眼便認出她是昨天和許柯進了房間的女人。 也是這時,童依才終于看清楚她的容貌。 瓜子臉小而精致,眉眼帶著江南煙雨般的溫婉,皮膚白嫩得能掐出水,清純甜美,和自己簡直是兩個極端。 “不要緊。” 他禮貌又客氣地寒暄,清清冷冷的聲音終于把童依拉回現(xiàn)實,她彎著唇上前,不由分說地挽住許柯胳膊:“來都來了,進來坐會兒?” 女人瞪大眼睛,許律不近女色,清冷淡漠到骨子里,哪怕是律所同性的同事搭個肩膀都會被躲開。就算是工作需要,也一定是脫掉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隔開,紳士有禮到挑不出半點錯處。 許柯眼角輕動,臉上還是平日里冷冷淡淡的模樣,他不動聲色地部署著工作:“讓張律先去,我稍后就到。” 女人淺淺應了一聲就轉身走開,童依好奇地探出頭去,被許柯以極大的力道帶了回來,順手把門重重關上。 童依盯著他手里的藥,這才意識到他起床時為什么聲音沙啞:“感冒了?” 他沉默不語,童依奪過他手里的東西:“跟我就不必硬撐了吧?咱倆結婚了,你要是一不小心死掉,財產可都歸我。” 許柯挑著眉冷笑:“挺好,前天只是盼著離婚,今天心更狠了。” “不對哦,我沒有心的,你不是五年前就知道?”童依拿起自己的包,從里面翻出一只小蛋糕扔過去,“墊點兒東西,嚴重了我才不會照顧你。” 許柯眉心一舒,轉頭又去問她:“餓不餓?” 童依剛要否認,肚子卻咕咕叫出了聲,于是乖乖地被帶下樓吃早飯。 “你好,我叫鐘離,是許律身邊的助理律師兼職秘書。” 宿醉之后的饑餓感折磨著童依的胃,小姑娘來者不善,她卻只顧著往嘴里塞一個小籠包:“嗯,要一起吃嗎?” “不了,我減肥。”鐘離落落大方地拒絕,目光落在她毫不掩飾的吻痕上,開始揣測起她的身份,“您和我們許律認識挺久了吧?” 童依放下一掃而光的屜籠,笑得沒有鋒芒:“怎么,你想追他啊?” 小姑娘的心思最好猜了,喜歡厭惡都寫在臉上,半分城府都不帶掩飾,比如現(xiàn)在,她的臉色便是一陣紅接著一陣白。 第五章 可我不再是十八歲 童依說得風輕云淡:“要不你換一個吧!這個我拿下了,或者你等幾天,我現(xiàn)在玩頭正興,實在不能給你。” “許律不是玩具!”鐘離恨恨地攥拳,許柯正端著一杯豆?jié){過來,童依就著他的手去喝,只覺得身后那道目光更加尖銳。 她亮著眼睛,彎唇對著許柯淺淺地笑:“許柯,你們律所竟然有這么漂亮的meimei!不過她要減肥不能跟我們一起吃小籠包,要不你去幫她拿一只水煮蛋吧?” 鐘離連忙拒絕,許柯放下豆?jié){,一副公事公辦的清冷模樣:“準備材料,半小時之后去見當事人。” 童依笑著目送小姑娘離開,然后去戳許柯的胳膊:“行情不錯啊,許律?” 見他不理人,童依又撇著嘴去搶他豆?jié){,許柯三閃兩躲,最終被逼到墻角退無可退。 他有一米八七,童依仰著頭也差了一大截,她不滿地皺眉,把人按在身旁的椅子上,終于心滿意足地挑起他下巴:“行情再好,還不是栽進我手里!” 許柯握住她的手指,臉上仍是不動聲色、清心寡欲的表情:“這么自信?” 童依不疑有他,揚起小臉笑得明媚張揚,卻見許柯突然松了力氣,從椅子上緩緩起身,眼里帶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童依,可我不再是十八歲了。” 他拿起身邊的西裝外套,頭也不回地出了餐廳。 這樣清醒克制、冷淡到骨子里的表情,讓童依既熟悉又陌生。好像五年前那兩個月的瘋狂都是泡影,他仍是那個穩(wěn)坐神壇的高嶺之花。 “嘖,”蘇晚桐拿著個可頌,在童依身旁的空位落座,“怎么走了?” 童依回過神來,抬手就去揪她耳朵:“我還沒找你算賬,昨晚又跟哪個野男人鬼混去了!你好歹給我扔酒店里,扔給許柯干嘛!” “什么鬼混,我連小男生微信都沒加上你就醉了!”蘇晚桐恨鐵不成鋼地戳著童依,“還有,是許柯從我手里搶的人,他氣成那樣,我要是敢不給,他下一秒就能把我拆了!” 她眼尖地瞅見了童依脖子上的草莓印,聲音又帶了幾分揶揄:“還說我,你昨晚戰(zhàn)況挺激烈吧?” 童依被她看得發(fā)毛:“都說了他正經得很,哪來的戰(zhàn)況?” “真正經,能把你脖子啃成這樣?”蘇晚桐遞過去盒氣墊,貼心地打開鏡子,指著其中一個明顯不同顏色的痕跡,“除了這個是我昨晚唇釉手腕試色之后鎖你喉不小心蹭上的,其他的都是拜某人所賜吧?” “口是心非!”童依盯著那紅痕,詫異之余更多的是得意,還說不會被自己勾到第二次,這不就來了!“不出倆星期,我一定能搞到他!” “都這樣了你昨晚沒搞到手?” 童依避重就輕:“小事兒。” 她心情極佳地回房間補了個妝,接到陸川電話時正苦惱涂哪個口紅:“你不好好照看酒吧,跟著我們倆跑什么?” 電話那頭聲音有些嘈雜,陸川的聲音卻一如既往般欠揍:“少廢話,小爺現(xiàn)在在機場,一會兒找你們吃飯。” 兩個小時后,童依和蘇晚桐并肩坐在陸川對面,看他把桌上的飯菜風卷殘云般一掃而空:“你餓死鬼投胎?” 陸川把外套隨手扔在旁邊,笑得流里流氣:“小爺連夜趕來,你不感動,還嘲諷我是幾個意思?” “還連夜?昨晚又在哪個小美人床上廝混呢?”童依不屑地冷哼,陸川這人從小到大壓根就沒安分過。 小學的時候他拿一把糖果哄得小姑娘們排隊陪他過家家,初中高中每次打球女生都能把球場圍得水泄不通,上了大學就更加肆無忌憚,一躍成為與自己齊名的海王。 倆人一合計,畢業(yè)就開了夜幕迷城,方便他們這群玩咖蹦迪養(yǎng)魚。 “這么關心我?”陸川像是沒有聽出她的嘲諷,痞氣地放下筷子,靠在沙發(fā)上似笑非笑。 “吃完趕緊滾,我和晚桐沒空管你!”童依正在煩著許柯今天上午那句話,陸川偏偏要自己撞上槍口,那就不能怪她毒舌了。 “你倆在陌生的城市不安全。”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蘇晚桐,嫌棄的眼神不言而喻,“還有你,失個戀拽著童依玩失蹤,不就一個男人,想要什么樣的,小爺給你找!” 童依踢了他一腳:“什么不安全!不是還有許柯?” 陸川疼得齜牙咧嘴,卻在聽見這兩個字時頓住了聲,童依在酒吧為蘇晚桐出頭那晚,他正在朋友的開業(yè)儀式上捧場。 作為酒吧的合伙人之一,后面發(fā)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所以才會這么著急跑來捉人:“許柯?哪個許柯?” “跟我裝傻?”童依不耐煩地看向窗外,“高三畢業(yè)的暑假,我談了倆月把人甩了的那個。” 嘶。陸川覺得有什么東西好像正在離他遠去,他徒然地伸手想要抓住轉瞬即逝的痕跡,但攤開手心,卻發(fā)現(xiàn)不過是大夢一場。 他靠在皮質的沙發(fā)上,嘴角還是掛著痞氣的笑:“你當初,不是說他不好玩嗎?” “好不好玩我說了算。”童依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許柯的對話框沒有消息,已經是臨近正午,她迫切地想要把這尊少爺送走,然后開啟她的撩漢之路,“我貪玩可以,你要是胡鬧,咱倆的酒吧關門歇業(yè)?” 陸川對童依向來沒什么原則,也知道她沒心沒肺慣了,竟莫名有些心疼起許柯來:“差不多得了啊,你玩人家兩遍,萬一他有什么心理障礙不敢再碰女人,你怎么賠?” “你管我!”童依翻了個白眼,卻見門口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大廳這邊走來,為首的正是昨天闖進去捉jian時開口問她的那個男人。 再往后看,許柯身邊跟著鐘離,她似乎小聲提醒了什么,許柯抬眼往這邊一瞥,視線和童依交叉,卻又淡淡地移開了眼。 無視她?童依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連對面的陸川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找了個借口溜去衛(wèi)生間,卻在洗手臺處遇見了恭候多時的許柯。 第六章 奈何明月照溝渠 陸川雙手插兜,桃花眼細長邪魅,嘴角依舊掛著痞氣的笑:“挺巧。” 許柯慢條斯理地洗著手,他的袖子挽起一截,白色襯衫扣得一絲不茍,整個人清冷干凈,從容淡然,果然是連童依也沒能把持住的高嶺之花。 “冤家路窄,算不上巧。”他對陸川并不陌生,讀書時最令人頭疼的學生,打架逃課撩小姑娘,不在乎成績、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從來只順著自己的心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童依才是真正的一路人。 “既然許律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我也不賣關子。”陸川笑里藏刀,語氣驟然降了個調,“童依不適合你,她玩過的男人比你認識的女人還多,沒有誰能在她身邊超過三個月,除了我。” 許柯關掉水流,淡然從容地抬眸:“陸先生這么有把握,又何必跟我說這些?” “五年前她甩你那天晚上我們就去了轟趴,”陸川不怒反笑,他上學時就不喜歡這個所有人眼里的好學生,“童依愛玩愛鬧,玩膩了就換,許律這么聰明,難道寧愿讓她再甩你一次,也要重蹈覆轍胡鬧這一場?” 只有兩個人的洗手間里分外安靜,許柯陰郁的眼底壓抑著一場風暴,四下無聲,頗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知道他是故意挑釁,也知道他想激怒自己,可還是按捺不住心底咆哮著的野獸。 許柯的手撐著洗手臺,雖然臉色波瀾不驚,但白色襯衫下暴起的青筋已經昭示了他的怒意,未擦干的手上有水珠滴落,細微的聲音在兩個人的沉默中被無限放大。 其實自己的人生循規(guī)蹈矩,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軌跡有條不紊,他總是有井然有序地把控全局,和童依在一起的兩個月,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離經叛道。 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便洶涌如潮水,他們在四下無人的街道牽手親吻,在人聲鼎沸的廣場耳鬢廝磨,卻在一個陽光正好的下午說了分手。 許柯原本攥緊的拳頭松了力氣,剛剛想要大殺四方的眼里突然平靜,像是春日里的一汪深潭,幽寂陰郁,淡漠的語氣里帶了幾分挑釁:“那你怎么知道,這次還是她玩我呢?” 陸川眸色微變,臉上再也沒有了剛剛的玩世不恭:“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的聲音從容不迫,像是疾風驟雨后的云收霧散,許柯眼里終于恢復清明,“怎么,你對她的感情生活這么篤定,現(xiàn)在又在害怕什么呢?” 陸川在許柯那吃了癟,還被童依無情地定了下午回南城的機票,蘇晚桐在身后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讓他更加不爽:“不至于笑得這么幸災樂禍吧?” “當然至于,又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看到川爺這么吃癟。”她笑得更加開懷,拿著湯匙輕輕拍打餐后的布丁甜品,軟軟彈彈的手感。 陸川瞥她一眼:“失戀的傷療好了?” “那倒沒有。”她放下湯匙,眼里的光有些黯淡,氣得童依又踹了陸川一腳。 “機票定晚了,我應該直接把你塞進高鐵才對!”童依不悅地皺眉,拿起手機在手機通訊錄里翻找什么,蘇晚桐的手機叮叮咚咚響了半天,全是她推來的微信,“這幾個先玩著,等回頭讓陸川在夜幕迷城新招一批服務生。” “小麥色皮膚,一米八以上,腿長腰窄肩寬,”童依若有所思地點頭,仔細想了想讓蘇晚桐念念不忘的那位,又對著陸川補充了一句,“最好戴金絲眼鏡。” 雖然這兩天的事情很多,先是她稀里糊涂地跟許柯閃婚,又是稀里糊涂地捉jian,但童依也沒忘記來北城的真正原因。 正如陸川說的那樣,不就一個男人,蘇晚桐不至于這么念念不忘,還拽著她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海后怎么能讓自己的姐妹為情所困呢? 成年人的感情你情我愿,她從不在乎什么風月情愛,始終堅信只要男人換得夠快,失戀的悲傷就追不上她。 “姑奶奶,你是招聘還是招頭牌?”陸川倒吸一口涼氣,感情兒不是她倆給下面的人發(fā)工資啊。 “兩個小時,你現(xiàn)在去機場一會兒正好安檢。”童依不耐煩地看了眼手機,陸川在這里實在是影響她發(fā)揮,再過一會兒她都要害怕有小狐貍精把她的高嶺之花叼走了。 “行!”陸川咬了咬牙,卻又話鋒一轉,“好容易讓我放一次血,你不給自己留幾個?” “用不著,許柯我還沒玩明白,”童依知道他說的是招人,“最近魚塘滿了,大發(fā)慈悲放生幾條。” 想起剛剛在洗手間里許柯的話,陸川太陽xue處突突地跳:“玩不明白就換一個唄,干嘛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什么樹,人家是高嶺之花。”她彎著唇,茶色波浪卷發(fā)在陽光下鍍了一圈暖暖的光澤,襯得紅唇魅惑勾人,嘴角的笑意讓陸川更覺心驚。 許柯那樣清醒理智、一步三算的人,他實在是沒有把握五年過去,童依還能全身而退。 哄勸的話終究還是停在嘴邊,陸川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張揚明媚的童依,在心底重重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