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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后上岸計劃 第1節

    ?海后上岸計劃

    作者:安意

    簡介:

    【破鏡重圓+久別重逢+先婚后愛+1v1】

    相親相到自己親手甩了的前任是一種什么體驗?

    看著面前西裝革履、清冷疏離的男人,童依咽不下這口氣,轉身就和他領了結婚證。

    裝乖賣慘、以退為進,她身嬌體軟地倒進許柯懷里,馬上要就親下去的唇瓣被男人抬手堵住,他平靜篤定:“同一個人身上,我不會跌倒第二次。”

    強勢直球、極限拉扯,終于把人勾到手的童依打算撩完就跑,卻被許柯狠狠抵在門后,他猩紅著眼:“童依,你到底把我當什么?”

    疼痛自唇角蔓延,身為海后的童依后知后覺,這一次,她好像……玩脫了。

    第一章 一個男人不玩第二遍

    童依覺得,分手后再見,應該是自己挽著新男友,落落大方地看著許柯形單影只,而不是現在這樣,她頭沒梳臉沒洗,還帶著昨晚蹦迪回來沒卸干凈的妝,坐在西裝革履、年少有為的男人面前咬著吸管。

    “既然童小姐對相親并沒有興趣,”許柯雙腿交叉,疊得優雅又斯文,“我們就不必浪費彼此時間了。”

    他眼里淡漠疏離,絳藍色西裝挺括平整,領口處露出半截白色襯衫,斯文儒雅的模樣晃得童依眼睛疼。

    嘶,分開這五年,作為頂級海后,童依養了那么多魚,許柯不是最好看的,不是最好拿捏的,但絕對是最能激起她勝負欲的。

    從高中他回回比自己高一個名次,到現在他好整以暇自己卻慌亂不堪,他永遠從容干凈、不沾染半分世俗污穢,純到童依想把他拉下神壇和自己一起沉淪。

    “你怎么知道我沒興趣?”嘴硬是她最后的倔強,“說得好像我敢嫁你就敢娶一樣!”

    “十點半。”許柯垂眸看了眼手表,“現在去領證,不耽誤我下午回律所開會。”

    夜幕迷城里,蘇晚桐開了支香檳慶祝自己恢復單身,童依卻興致闌珊地同她碰杯,連周圍有帥哥也只是瞥一眼便低下了頭,她歪著頭問:“今晚怎么回事兒?”

    童依沒有說話,只是遞過去一個小巧精致的紅本,蘇晚桐愣了愣神,定定地看著那清晰的鋼印:“你瘋了?”

    童依也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她養魚五年從未失手,今天竟然一氣之下,和自己養過最失敗的一條魚閃婚。

    “許柯?當年次次搶你第一還被直接保送的學神?”蘇晚桐更覺得她瘋狂了,“下海的時候就說好一個男人不玩第二遍,你怎么還重蹈覆轍?”

    “反正,就這樣了。”童依攤著手,當年的許柯沉默寡言又害羞,是牽個手都會臉紅的人,誰承想五年過去,閃婚速度連反悔的余地都不給她留。

    “童依!你是海后!海后懂嗎?為了一條魚放棄一整個魚塘,你沒事兒吧?”

    她這波實在是太虧,不僅沒能將人拉下神壇,還把自己搭了進去,童依越想越憋屈,索性直接換了個話題,指著吧臺旁邊的男生開口:“你不是要去撩那個小奶狗?”

    “問過了,才18,剛高考完。”蘇晚桐搖搖頭,“我們這種玩咖還是別去招惹小朋友的好,萬一讓纏上了甩都甩不開。”

    童依點點頭,確實甩不開,戀愛腦這種東西,連許柯那種高嶺之花都上頭,分手時他明明雙眼猩紅卻也只是攥著自己的手不放,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輕聲呢喃了句“別走”。

    怎么又在想他?童依拍著腦袋,把旁邊的蘇晚桐嚇了一跳:“你干嘛?”

    “不干嘛。”她抿了口酒,“腦子突然清醒了,海后就要有海后的樣子。”

    “這就對了!”蘇晚桐跟她碰杯,“趕緊管管魚塘吧,你手機都快炸了。”

    “我才不要和他們玩,他們都不好玩,”童依笑得依舊明艷,“許柯好玩,同一個男人,我偏要玩到膩。”

    “那你小心,別把自己玩……是你?”蘇晚桐突然放下酒杯,身后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個男人,聲音急切又倉促,“晚桐,能不能不要分手?”

    她皺著眉:“威廉,我們已經沒有可能了。”

    “我錯了,我不該和別的女人一起出去還瞞著你的!”

    童依將杯中酒飲盡,適時地出來拉架,不想被威廉一揚手摔在地上,連帶蘇晚桐也被制住了胳膊。

    “綠我姐妹還敢來撒野?”她錯愕了幾秒,抄起桌上的香檳,抬手就潑向他潑去:“你再動她一下試試!”

    不知道是誰報的警,童依和蘇晚桐灰頭土臉地出現在派出所時,許柯正從調解室里出來,和身邊的人輕聲說著什么。

    四目相接的剎那,他停了聲音,她低下了頭。

    許柯還是上午那身西裝,整個人斯文清冷,可童依卻遠比上午更加狼狽。她的妝又花了,頭發亂得像只雞窩,甚至袖子也濕了半截。

    一年里有三百六十天都是妝容精致、風情萬種的御姐,為數不多的蓬頭垢面,讓許柯一天之內遇見兩次,童依真的很后悔剛剛沒有補個口紅。

    兩人馬上就要擦肩而過,許柯卻還是一言未發,童依忍無可忍,她咬咬牙,終于抬手拽住他的衣角。

    本來已經了解完手上案件情況、正打算回律所的男人眉梢微挑,他盯著童依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似乎在等著什么。

    她認命地眨眼,聲音小到幾乎沒有:“幫我!”

    聽到想要的答案,他向來清冷寡欲的眸里終于有了起伏,許柯放下手里的公文包,聲音卻還是淡漠疏離:“跟我談吧。”

    “我是律師,”他看了一眼童依,“也是她的丈夫。”

    都是出來玩的,威廉沒有繼續死纏爛打,道歉之后蘇晚桐也不想再追究。他們從派出所里出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夏日的風里夾雜著涼意,童依縮著脖子,肩膀上卻突然多了件絳藍色的西裝。

    檀香木與雪松交織,融合了清新的柑橘調,童依愣了愣神,熟悉的味道喚醒了她那兩個月里所有瘋狂的記憶。

    腦海中有畫面一閃而過,兩個人牽手,捏臉,親吻,少女得逞地看著少年耳朵染上粉色,紅到幾乎滴血。

    “自己的地盤也能被人砸場子,”許柯挑著眉打開車門,“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

    “承蒙許律關照,這不是沒砸成?”童依遞上一個笑臉,拉上閨蜜在后排落座。

    她垂下眸,到了蘇晚桐家就要開溜,但手才碰到車門便被冷冷叫住:“現在才想起來要跑?”

    許柯的目光落在后視鏡,眼里看不出喜怒,短暫的沉默后,他從匣子里翻出今天上午剛到手的紅本,扔給了后座的童依。

    先發制人永遠是她的必殺技:“可今晚我約了別人,總要有先來后到吧?”

    “先來后到?”許柯將車門落了鎖,她向來知道怎么最能激怒自己,不過這次,他才不要當獵物,“那我插個隊。”

    第二章 大尾巴狼

    童依再也說不下去,索性直接躺在后座裝睡,停車時都還沒醒。

    她的手機扔在旁邊,一路上震動不停,許柯只一低頭便能看見許多個對話框在閃爍。

    “依依,給你留了杯野格在吧臺,記得來喝。”

    “jiejie,今晚在酒吧沒看見你,怎么說話不算數呢?”

    許柯越看臉越黑,眼底一片猩紅。

    “還想看就自己打開,”童依伸了個懶腰,大方地把手機推倒他手邊,“密碼沒換哦。”

    你不在的五年我身邊依舊熱鬧非凡,許柯,在我這里,你是永遠的輸家。

    他移開眼,聲音生硬:“挺好。”

    這是間復式公寓,黑白灰的裝修簡單干凈,許柯在玄關翻出串備用鑰匙:“公寓,車庫,儲藏室。”

    童依本能地后退:“給我干嘛?”

    “需要我列舉一下婚后你合法享有的權利嗎?”許柯的眼神幽暗,好像下一秒就能把人吞下去,“許太太?”

    向來落子無悔的她突然害怕了起來:“我現在離婚來得及嗎?”

    “理由呢?”許柯并不意外,“說來聽聽,我或許會答應。”

    童依張張嘴,她該怎么說?因為賭氣想要把他拉下神壇,沒想到把自己搭了進去?

    “說不出來,就聽我說。”許柯在沙發落座,聲音清清冷冷,“婚姻不在我人生規劃,我猜你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不如互相幫個忙。”

    她眨眨眼:“我以為……”

    “你以為我對你余情未了念念不忘,想和你再續前緣,又一次心甘情愿成為你魚塘里的魚?別做夢了,同一個人身上,我不會跌倒兩次。”

    被戳破心思的人動作微滯,不會跌倒兩次?童依不信,她不僅要讓他跌,還要讓他不舍得起,最好是復合,他提,然后她拒絕。

    海后的基本修養之一,要學會適當示弱:“我低血糖,難受。”

    她口紅早就抹得一干二凈,臉上也沒什么氣色,許柯還是沒能狠心到冷眼旁觀,起身去廚房端了碗紅糖水。

    童依輕抿一口,卻苦著小臉皺眉:“不甜!”

    許柯疑惑地去嘗:“甜的。”

    “嘖,”童依就著他的手喝去喝,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果然是你嘗過的比較甜。”

    她勾住許柯脖子,兩人鼻尖貼得極近,她甚至能清晰聽到越來越急促的呼吸,氣氛旖旎,曖昧到了極點。

    “我說過,同一個人身上,我不會跌倒兩次。”許柯的食指點在童依即將要親下來的唇上,他眸里依舊淡定,卻添了幾分欲望,如果不是燈光昏暗,童依大概能看到他紅透的耳根。

    “童依,這句話,我不用重復第三遍吧?”

    不上鉤?她心虛地摸摸鼻子,讓禁欲者沉淪永遠能勾起童依奇怪的勝負欲:“也行,那你今晚打算讓我住哪里呢?畢竟我們孤男寡女……”

    “你想多了。”許柯義正言辭地拒絕,“我睡書房,明天去北城出差,下個月回來,然后幫你搬家。”

    童依笑了,搬家啊,他還真以為自己這樣的海后會為一條魚放棄整個魚塘呢。

    夜色正濃,外面疾風驟雨,好像是五年前的暑假,自己卻被禁錮在現在的公寓,許柯紅著眼把她壓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問為什么要拋棄他。

    童依從夢里驚醒,額角還有一層冷汗。

    她抬眼去看,已是日上三竿,許柯早就去了律所,還在桌上留了早點,是她之前很喜歡的盒子蛋糕。

    “幼稚。”童依搖著頭輕笑,自己下海時立的人設是御姐,這種小女孩的甜品有四五年都不碰了。

    她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消息有很多,略過魚塘,一個沒有備注的對話框讓童依眼皮一跳:“起了?”

    純白的頭像,今早的好友通過時間,這樣淡漠疏離的語氣,敏銳的直覺告訴童依,這是許柯。

    管理魚塘也是個腦力活,以前這種她大多只回個嗯,對方接著噓寒問暖,她繼續弧消息,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欲罷不能的曖昧實在上頭。

    但她知道,許柯不吃這一套,他喜歡乖巧的。

    童依眨眨眼,挑了半天,回過去只可可愛愛的小兔子。

    純情小白兔?她明明是大尾巴狼。

    二十分鐘過去,對話框依舊安靜。童依撇著嘴,扔手機時有多瀟灑鈴響時就有多狼狽。

    “寶,我心情不好,想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