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能有這本事？

    姜羽凝扭頭嘲諷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姜父。

    “是啊，不過這也多虧了你這個爹。”

    有些事情壓在心底很久，入魔后她所有的負面情緒被放大，她忍不住想要一吐為快。

    “你就不好奇，你娘是怎么死的？”

    一出口就是王炸。

    姜綰綰瞪大眼睛，“原、我娘的死也跟你有關？不對，那個時候你還沒出生。”

    姜羽凝笑容古怪，“跟我沒關系，但誰讓我有個好母親呢。”

    “她真的很蠢，年紀輕輕，仗著有幾分姿色，色膽包天地去勾引一個宗主的兒子。”

    “懷了我之后呢，就因為修為低下被拋棄，不過幸好她沒有蠢到無可救藥，被趕走前偷走了那個宗門的至寶。”

    姜羽凝又看向姜父，“懷著孩子，修為低下，為了更好的活著，以及，為了給我最好的一切，她就盯上了這個蠢貨。”

    趴在地上的姜父臉色一變。

    姜羽凝繼續，“他雖然沒什么本事，但他會找女人啊，你母親那個人啊，又傻又好騙，任由你爹這樣的蠢貨趴在身上吸血。”

    “還顧及你的存在，就算知道他跟我母親糾纏，也悶不作聲，甚至大方到允許我母親做妾。”

    “又蠢又犯賤，這樣的女人憑什么擁有那么多，傲人的家世，上等的容貌，甚至是……”

    她語氣一轉，伸出手掐住姜綰綰的脖子，嫉妒地說，“一個剛出生就擁有靈骨，注定不凡的女兒。”

    姜綰綰很冷靜，“所以你母親嫉妒，想搶走這一切，甚至不惜害死她。”

    “一部分吧，最主要的還是為我鋪路。”

    姜羽凝輕笑道，“我母親之所以愿意放下身段去討好這個蠢男人，最主要的就是想拿到你那根靈骨。”

    “所以她設計害死你母親，趁著你年紀小，把她偷來的至寶——遠古噬仙蠱放進了你身體里。”

    “這個蠱蟲分子母蠱，母蠱可以感知子蠱的位置，甚至在必要時候，催動母蠱，就可以無視任何力量，強行帶回子蠱。”

    姜綰綰震驚到了，但很快意識到不對，“如果這個蠱這么厲害，當時我逃離姜家的時候，她為什么不強行把我帶回去？”

    “因為她怕死啊。”

    姜羽凝眼神怨恨，“是她害得我錯過了最好的時機，所以，我現在變成這樣，都是她的錯！”

    “如果她早一點動手，早一點把你帶回來，我的靈骨不可能丟！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怨恨地尖聲咒罵，姣好的面容變得陰森，眼神漸漸染上一抹紅意。

    姜綰綰屏住呼吸。

    生怕下一秒她就表演個當場入魔。

    她沒有試圖懟她，也沒有善良到站在制高點對她的三觀指指點點。

    畢竟，關愛智障，人人有責。

    尊重物種多樣性嘛。

    姜羽凝發泄完，漸漸冷靜下來。

    但身后的姜父冷靜不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腦海里回想起一道久違的身影。

    那么溫柔，那么讓人戀戀不舍。

    可是她怎么死的？

    想起來了，是當時他愛著的那個女人，跑來跟他哭訴，訴說她的惡行。

    氣憤之下，他剝奪了她出門的權利，半囚禁起來，還縱容那個女人欺負她。

    之后她就離世了。

    姜父有些恍惚，“你騙我，她不會這么做的，她那么愛我……”

    姜羽凝譏笑，“愛你？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那幅模樣和出身，除了那個蠢女人誰看的上？”

    “我母親她誰都不愛，只愛她自己。”

    冰冷的話語如同判決，姜父氣得陡然腦袋充血，捂著心臟，喉嚨里發出荷荷的聲音。

    他不是氣那個女人不愛他，而是氣自己被玩弄。

    “孽……孽障！”

    他直接氣吐血，仰頭栽倒在地。

    姜羽凝不屑扭頭。

    姜綰綰對這出父女對罵的戲碼沒興趣。

    姜父就是個自私的人，說到底，他和姜羽凝的母親沒什么區別。

    他愛姜羽凝的母親，說到底是愛她的順從好拿捏，以此來滿足自己的優越感，維護自己可憐的尊嚴。

    現在美好的幻象破滅，姜父自然是受不了。

    姜綰綰冷眼旁觀，沒有絲毫憐憫。

    “敘舊到此結束，姜綰綰，準備好了嗎？這次，可沒人幫得了你。”

    姜羽凝收緊手，笑容快意，“你的好師兄在仙府里，魔族也不會知道你在這里，甚至是你的師兄師姐，等他們趕來，也只能替你收尸了！”

    “等等！”

    姜綰綰大喊一聲。

    “垂死掙扎？”

    姜綰綰盡量放松，“不，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么會入魔？”

    姜羽凝猛地蹙眉，“你怎么知道？！”

    “我在魔族待了小半個月，甚至前不久才見過幾個魔門弟子，入魔的氣息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那又怎么樣？”姜羽凝絲毫不在意。

    姜綰綰大腦飛速轉動，她的任務是找出姜羽凝入魔的原因。

    所以她必須套話。

    “我只是不理解，你不惜犧牲你母親也要殺我，為什么那么恨我？”

    “明明之前我們一直相安無事，這中途到底發生了什么，讓你突然選擇入魔？”

    姜羽凝眼神顫動，“閉嘴！”

    “你懂什么！？”

    “如果不是你當初逃跑，我不會丟掉靈骨！不是她怕死，再加上你僥幸加入落天宗，姜家也不會投鼠忌器，放棄對你的追捕！”

    “還有梁塵……我也不會費盡心機，卻得不到他正眼看我一眼！”

    姜羽凝惡狠狠地抬起手，“都是你毀了我！”

    姜綰綰迅速偏頭，手緊緊抓住連心鈴。

    在遠古噬仙蠱的作用下，她根本掙脫不開鎖鏈。

    這一巴掌，她得挨！

    “住手！”

    一柄劍閃電般飛掠而來。

    姜羽凝下意識收手躲開。

    靈劍迅速斷開鎖鏈，解放她的四肢。

    姜綰綰直接一個打滾遠離姜羽凝。

    第168章 狗血虐戀現場版

    “梁塵？！”

    “梁塵？！”

    兩聲驚呼同時響起。

    姜羽凝扭頭，看見出現在眼前的人，錯愕的瞪大眼睛。

    姜綰綰則趁機躲到遠處，一邊警惕，一邊試圖調動體內的靈力。

    系統見狀忍不住提醒。

    【宿主不要掙扎，遠古噬仙蠱可以封印靈力，讓人短暫的變成凡人。】

    【雖然效果因母蠱獻祭者而異，卻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恢復的。】

    “你不早說？”

    害她像個傻子一樣。

    姜綰綰無力吐槽，躲在角落里旁觀不遠處的男女主同框大戲。

    梁塵的視線落在姜綰綰身上。

    被鎖鏈囚禁后的手腕破了一層皮，泛著紅。

    衣衫凌亂，臉色蒼白虛弱。

    白皙的玉頸上還有一道五指印，已經青紫，看著尤為可怖。

    梁塵抬手收劍，俊朗的臉上面無表情，甚至隱隱露出幾分怒氣。

    他質問道：“姜羽凝，你對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