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晚回家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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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她拿著電話才喂了一聲,那頭就傳來周斯時笑盈盈的聲音。他吐字極其清晰,還是那種笑里藏著刀的德性,懶洋洋說道:“妙妙,好久不見啊,我回來了,你想我了嗎?” 許悠妙怔住了神,半晌回了他一個字:“滾。” 周斯時則笑道:“果然是想我了。” 許悠妙沒說話,她微微皺起了眉頭,心情變得很復雜。良久,她說道:“周斯時,你少發神經。” 而周斯時聽到許悠妙久違的喊了他的名字,他的心漏跳了一拍,好像所有的缺失都歸位了。他笑了笑問道:“你現在在哪?” “參加同學會。”許悠妙回答。 “在哪里?我去找你。”周斯時說道。 “又不是你的同學會,你來什么來。你別來。”許悠妙有些緊張,不耐說道。 “在哪個 ktv?”周斯時認真聽了聽那頭的吵鬧。 “我掛了,你別來。” 許悠妙說完就掛了電話,她握著手機站在包廂門口,一時不想回去。而她站著站著,酒勁上來有些想吐,趕忙跑去了洗手間。 紀堂見許悠妙出去接電話半天不回,不放心起身出去找她。他一拉開門出來就看到許悠妙抱膝蹲在地上。 紀堂見狀緊張蹲下身,抬手摸了摸許悠妙的腦袋,關切問道:“悠妙,你怎么了?” 許悠妙抬了抬臉說道:“我剛去洗手間吐了,里面有點吵不想進去了,頭暈。” 紀堂聞言將許悠妙抱扶起來,說道:“我現在送你回家。” 許悠妙點點頭,側過身輕輕抱住了紀堂靠在他懷里沒有動。紀堂溫柔抱了抱許悠妙,低頭說道:“明天上班請個假,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 許悠妙點點頭,緩緩站直了身子,紀堂便牽住了她的手。 兩人牽著手往外走,在走廊轉角不期然遇到了剛趕來的周斯時。 許久未見,許悠妙和紀堂都有些認不出周斯時。他高壯結實了不少,精神的短發,簡單的白 t 黑褲,手腕一根銀手鏈,腳上一雙有型的球鞋,他的打扮看上去很隨意低調卻有股講究張揚的味道。而他的一張臉干凈英俊,眉眼十分黑白分明。 許悠妙一瞬間心想周斯時花孔雀的特質終于徹底表露出來了,她以前就覺得他是只招搖的花孔雀。 而周斯時忽然看到許悠妙就移不開眼,她是他想念中的模樣,一看到她,他所有情感上的依戀頓時復蘇,嶄新鮮活。當他的目光落在許悠妙和紀堂牽著的手上,他的嫉妒達到了頂峰。 周斯時順著那對牽著的手,目光笑瞇瞇看向紀堂,然后他熱情上前抱了抱紀堂把人推拉逼到墻邊,說道:“好久不見,紀堂。” 紀堂措手不及,不得不松開了許悠妙的手,靠在墻上站直身子。他皺眉看著過分熱情的周斯時,勉強說:“好久不見。” “你們要去哪?我剛來你們就走,太不夠意思了。”周斯時笑和紀堂勾肩搭背。 “我要送悠妙回家,她明天要上班。”紀堂不太想讓周斯時知道許悠妙身體不適。 周斯時聞言很是驚訝看向許悠妙,他還完全不知道許悠妙在暑期打工的事,這件事讓他感覺很奇怪。 而許悠妙像個旁觀者,負著手微微歪著頭看著他們,神色洞悉安靜。久別重逢仿佛沒有在她臉上激起任何一點漣漪。 周斯時的偽裝開始有些松動,他尷尬笑了笑,問許悠妙:“妙妙,你怎么去打工了?高考結束應該好好放松放松,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旅游嗎?” “以后旅游還有很多機會,早點工作賺夠錢早點退休也挺好的。”許悠妙回答。 周斯時沒料到許悠妙會這么說,他在這一秒察覺到許悠妙的改變,但他又覺得好像很久之前她就不太一樣了。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說不太出來,他只想起那天許悠妙坐在家門口臺階上,希望他們兩家減少往來。 “怎么,妙妙,缺錢嘍?”周斯時笑問。 許悠妙沒法回答周斯時這話,她低了低頭,看了看紀堂,才說:“歡迎回來,周斯時,你玩得開心點。我們要先走了。” 紀堂拿開了周斯時搭他肩膀上的手,上前再次牽住許悠妙的手,也道:“周斯時,歡迎回來。應該是陳依玲叫你來的吧,很多同學都還記得你,大家看到你一定會很驚喜。” 周斯時被兩人不動聲色排擠在外,他偽裝的風度徹底涼了下來。他皮笑rou不笑看著兩人,尤其看向許悠妙委屈說道:“妙妙,你怎么還對我這么狠心呢?” 許悠妙微怔,沒料到周斯時這么直接且記仇,他沒變也變了。 就在三人要陷入尷尬時,陳依玲適時出現,她揚聲喊了周斯時,說道:“你終于來了。” 周斯時則回頭若無其事笑答:“馬上就要跟著妙妙走了。” 許悠妙心頭一緊,她感覺她真正所知道的周斯時徹底出現了,他身上那股邪勁再也藏不住了。 第十五章 我會很乖的。 周斯時擠進許悠妙和紀堂打的出租車里,因為他跟在紀堂身后進來,就造成了他和許悠妙兩個人把紀堂擠在中間的局面。 對此,許悠妙冷靜了兩秒沒忍住,對沒見面多久的周斯時有了火氣:“你能不能坐前面去,周斯時?三個人很擠。” “擠什么,你胖還是我胖還是紀堂胖?”周斯時臉皮厚得像城墻。 許悠妙氣到無語。紀堂倒很冷靜,他抬手摟了摟許悠妙的肩膀,安慰道:“算了,悠妙,你靠著睡一會,到了我叫你。”他不喜歡看許悠妙對周斯時發脾氣,因為那樣的她其實顯得很有生氣。紀堂眼里看到的許悠妙外表積極樂觀,內心堅韌隱忍,但唯獨沒有這種生氣和痛快。每次許悠妙和周斯時在一起,他會感覺自己和他們有壁。 許悠妙稍稍平靜,轉開臉靠著車窗閉起眼睛。 紀堂看了眼下意識靠向車窗而不是自己的許悠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在感受到她的回握之后,他看似冷靜卻翻騰的內心也才稍稍平靜。他其實很討厭周斯時,他同樣嫉妒他。 而周斯時知道自己此刻在做無用功鬧笑話,他看到兩人又牽在一起的手,神色愈發冷漠看向車窗外。車窗外是他熟悉的城市,他好像離開過又像從來沒離開過。 車廂里過于安靜了,總得有人說些什么,紀堂做不到像周斯時那么厚臉皮,能明擺著搞破壞表達喜惡,他是個很要面子的人。于是,他客氣禮貌找話問周斯時:“國外的學校怎么樣?” 周斯時則懶懶答:“很無聊。” “不應該很精彩嗎?” “你覺得精彩?你想和我換嗎?”周斯時忽然犀利笑問。 紀堂目視前方笑了笑,又緊了緊握許悠妙的手,說:“各有各的精彩,我只是問問,并不想和你換。” “紀堂同學還是這么關心同學,還是個善良友愛的人。”周斯時說道,語氣有些嘲弄。 “你還是那么自由不受管束。”紀堂也微笑。 “你這話說得不對,紀堂,妙妙要是管我,我就會受管束。你不用人管也行吧?”周斯時的語氣忽然很誠懇,像個想要玩具的孩子。 紀堂微怔。 一旁閉目養神的許悠妙受不了了,她不耐再次開口:“安靜點吧,周斯時。” 周斯時立馬做乖巧狀,在自己嘴上做了個拉鏈的動作。紀堂卻感受到了挑釁,但他沒有抓到明確的把柄。 車廂里終于安靜了,許悠妙卻越想越煩,她發現這兩年她都沒有想清楚自己為什么那么煩周斯時。他不在,有些事情她便覺得簡單些,他一出現事情就變得千頭萬緒。 車子到達許悠妙家門口,周斯時率先推開門下了車,不等許悠妙反應,他已經自顧走進院子走上臺階按響了門鈴,還喊道:“彭阿姨,我回來啦。” 而紀堂得在這會和許悠妙道別。他神色復雜看了眼能自由在許家登堂入室的周斯時。 許悠妙的一口氣上到胸口也徹底堵住了,她深呼吸和紀堂道別,和他說:“下次有機會我請你回家玩。” 紀堂笑了笑,掩飾自己的郁悶和失落說:“我沒周斯時那么幼稚,悠妙,我可以理解。” “他不是個正常人。”許悠妙嘆氣。 紀堂回到出租車準備回家,他放下車窗笑說:“我們明天再見,悠妙,一起去看電影。” 許悠妙笑點點頭:“你挑片子和時間。” “嗯,晚點聯系你。”紀堂微笑。 許悠妙笑揮了揮手,輕聲說:“晚安。” 送走紀堂,許悠妙走進院子,只見彭珍剛給周斯時開了門,兩人相見跟媽見了兒子一樣親熱。 “彭阿姨,我很想你,你怎么越來越年輕漂亮了?”周斯時對著彭珍撒嬌。 彭珍笑得很慈愛,一個勁夸周斯時又變帥了。 “我這次回來給你買了禮物,彭阿姨,明天給你拿過來。”周斯時笑說。 “你太有心了。你叔叔晚上有酒局還沒有回來,他要知道你來了,肯定很高興。”彭珍開心到打了周斯時的手臂。 許悠妙皺著眉從兩人身邊擠過去,說:“敘舊不要堵著門口好不好?” “什么敘舊,我根本沒離開過,每天都很想你們。”周斯時笑道。 “我要吐了。”許悠妙說著真的直奔樓上衛生間。 許悠妙跑上了樓就沒下來,她今晚不想再和周斯時相處說話,任彭珍怎么叫,她都不回應。她洗完澡就回房鎖上了房門和紀堂打電話,他們聊了小半個小時,決定了明天看什么電影。而許悠妙決定明天還是去上班才和紀堂道了晚安,掛了電話,她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早七點鐘,許悠妙的鬧鐘就響了,她最近是家里第一個起床的人。彭珍在許悠妙高考結束后,終于不用早起,她把起床時間放在了原來回籠覺睡醒的時間,開始睡整覺。 許悠妙家兩層樓,原本一樓是餐廳客廳和書房,二樓是大家各自的房間,但前兩年,許靖把自己的房間和書房換了,他獨自住在一樓,這樣他打游戲或者晚歸的時候不會打擾其他人。 此刻家里很安靜,許悠妙像往常一樣穿著睡衣洗漱完就下樓先吃早餐,她的腳步很輕怕打擾到許靖。而今天家里環境有點不一樣,她下了幾層樓梯就感覺到樓下的空氣很涼,好像整晚開著空調,而且樓下客廳的窗簾全部拉著很昏暗,不像平時這個時候,客廳已經大亮。一個不太好的預感閃過,許悠妙不由放輕了腳步下了樓走進客廳,她看到沙發上睡著一個人。那人完全霸占了沙發,裹著半床被子悶著頭,露出了腳,大半被子掉在沙發下。 許悠妙看這個樣子就猜到是周斯時了,她皺著眉上前把地上的被子扶起來丟回他身上蓋好,心里憤憤罵周斯時真的是神經了,竟然睡在她家沙發上。 周斯時睡得很淺,他還在倒時差凌晨五點多才有睡意,這會剛睡著就被吵醒。他一把拉下被子迷濛張開眼,看到轉過身的人是許悠妙,他一下就清醒了,笑道:“妙妙,你起床啦。” 許悠妙嫌棄回頭看了他一眼,管自己進了廚房。 周斯時趕忙利索爬起來,進了衛生間洗漱,而后也去了廚房。 許悠妙起了鍋往鍋里倒入一個雞蛋,用筷子攪成蛋花,她喜歡吃焦一點的,便多等了會才轉身去架子上拿盤子裝盤。她沒打算搭理站過來的周斯時,但他的眼神像裹著火焰落在她身上,有些燙得她不自在。所以她放下鍋的時候,手就被鍋邊緣燙了一下。 她飛快縮回手,周斯時也飛快上前想握她的手問:“是不是燙到了?” 許悠妙嚇了一跳,忙藏起手,但人還是被堵住了,于是她抬頭看周斯時說:“讓開點。” 周斯時沒聽,還是擋在許悠妙身前。她穿著奶白色的睡裙,披散著頭發,整個人散發著慵懶自在的氣質,在他眼里看著就是心房的一個溫暖角落,能點燃他渴望安定的躁動欲望。 許悠妙見周斯時一動不動,很快耐心耗盡了說:“我要喊我哥了,你是不是很想被揍?” 周斯時聞言,緩緩往旁邊讓了一小步,委屈說:“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燙傷了,妙妙。” 許悠妙沒好氣順勢推開周斯時說:“你走開點,我就沒事了。” 周斯時配合著稍稍躲開,接話說:“要我走開點很簡單,妙妙。” 許悠妙轉過身想去冰箱拿牛奶和吐司,假裝沒聽到周斯時說什么。 “你會和紀堂分手嗎,妙妙?”周斯時很直接問道。 許悠妙打開冰箱,還是沒理會他。她想這個人真是本性難移。 周斯時猜到了答案,他沉默了片刻,一步上前擋住又許悠妙的去路,對她說:“妙妙,你也和我交往吧,我不介意你有兩個男朋友,紀堂要是介意,我不會告訴他。” 許悠妙一手拿著吐司一手拿著牛奶,頓住腳步呆了原地。 “我是認真的,妙妙。”周斯時忽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