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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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聊多久,不到二十分鐘就掛了,受邢舟影響,沈默上二樓拿出本歷年高考真題,心無旁騖埋頭開始寫。 太煩了,做幾套卷子冷靜冷靜。 不安什么,不安寧堔去見寧景洪這個事。 寧堔最后還是同意程冉與寧景洪見一面。 據程冉介紹,寧景洪現在居住的房子,是寧景洪大學時期的某位恩師留給他住的,房子面積不大,四五十平的小兩室。 位置也有點偏,寧堔跟著程冉七拐八繞走進一條破舊弄堂,稍微掃眼過去,就能看到馬路兩邊居民樓陽臺上掛著的花花綠綠各種內衣褲衩。 沖路邊騎電動車的行人迎風招展,頗具早些年筒子樓的畫風。 因為房子舊樓層低,連個入戶電梯也沒裝,寧堔靠兩條腿生生爬上了五樓。 開門時,程冉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在寧堔心不在焉地注視中,從包里拿出一串鑰匙,邊擰門邊笑著說:“偶爾我會過來幫著寧先生收拾打掃,拿把鑰匙比較方便。” 收拾打掃。 看來但凡男人有一副好皮囊,過的再窩囊潦倒,也不缺人照顧,好比如葉秋夢就是前車之鑒。 寧堔沒說話。 進門后,整個房子布局立馬一清二楚,朝北是主臥,朝南是次臥改裝的書房,剩下客廳連著個開放式廚房,沒有吃飯用的餐廳。 客廳被收起來的折疊式飯桌立在墻角,估計平時寧景洪將客廳當餐廳,一廳兩用。 寧堔坐在客廳唯一的布藝沙發(fā),面前擺著年輕小孩喜歡的果汁飲料以及零食,還有切好的水果盤,想來是提前準備的。 程冉告訴寧堔,當年得知寧堔他mama死訊后,寧景洪精神上遭受了極大的打擊,一度覺得活著沒什么意思,甚至有過輕生的念頭。 說到這,程冉試圖從寧堔的面部表情中找出一絲半點的動搖,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寧堔神色沒有任何變化,連嘲諷和不屑都未曾表露。 程冉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安靜了片刻,繼續(xù)開口道:“那時候他過得不怎么好,沒有收入來源,都是和身邊朋友熟人借錢來維持基本生活,欠下了一大筆外債,直到這兩年才將債款還清。” “嗯。”寧堔不咸不淡應道。 聽著有人用和自己親媽一樣的聲音語氣,明里暗里在耳邊替寧景洪賣慘,寧堔覺得再找不出比這更令他心情復雜的場景了。 “他不敢認你,一方面對你和你mama始終心存愧疚,以他的能力給不了你什么,怕你跟著吃苦。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見到你會想起你mama,他不愿意面對你mama去世的事實,才選擇了逃避。” 寧堔木著臉偏開視線:“……” 還是頭回聽到如此冠冕堂皇給人開脫的。 “所以他一直在懲罰自己。”程冉突然話音一轉,格外嚴肅地說。 “懲罰?”寧堔沒把控住,冷笑順著嘴角沒入眼底,毫無情緒問。 他倒是想知道一個自私自利慣會找理由推卸責任的人,會怎么懲罰自己。 “早些年是任憑自己墮落,酗煙酗酒結交不三不四的人,差點把命搭進去,也落下不少病根,滿腦子想死了就一了百了,現在……”程冉頓了頓,“現在他希望在臨死前,把該做的事都做好,算是完成死前遺愿。” 寧堔無波無瀾的情緒依舊沒被挑起來,這種劇情他在電視劇里經常看到,親人重逢,其中一方身患絕癥沒幾天好活。 將死之人其言也善,無論生前有過怎樣惡劣的行徑,都會在生命終結前一筆勾銷。 但寧堔向來對這類劇情嗤之以鼻。 “哦。”寧堔點點頭,問,“是什么病?” 見寧堔仍是一臉冷淡,程冉徹底不再抱有希望,苦笑一聲:“他告訴我是肺癌,晚期,頂多就剩一年了,還讓我不要和你說。” 房子面積小,一旦沒人說話,再細微的聲響也聽得一清二楚,墻上的圓形時鐘隨著秒針的走動,發(fā)出規(guī)律的滴答聲。 喉嚨有些干澀,寧堔輕咳一聲,往沒人動過的果盤拿起半邊剝好的橙子rou塞進嘴里。 這個季節(jié)的橙子按理說都挺甜,寧堔愣是沒嘗出味兒。 他看了眼目光發(fā)直盯著果盤出神的程冉,想了想又問:“什么時候查出來的?醫(yī)院有沒有給治療方案?” “不是查出來的。”程冉終于回神,眼中透出疲憊,“他不愿意去醫(yī)院接受檢查,認定自己就是肺癌晚期,每天從早咳到晚,我試著讓他去醫(yī)院看看,但勸不動。” 寧堔一愣,所以扯了半天所謂的肺癌全是寧景洪自己的臆想,壓根沒有任何醫(yī)院的診斷證明,還極有可能只是心理作用。 寧堔差點想說別檢查肺了,直接讓寧景洪上醫(yī)院先看看腦子,畢竟正常人誰會滿世界廣播自己得肺癌的荒唐話。 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好事。 就在寧堔不知道該怎么表達無語的心情時,身后傳出鑰匙開門的動靜。 程冉收拾好表情,笑著對寧堔說:“他回來了。” 寧景洪應該是接到消息后,馬不停蹄趕了回來,所以門一開,就見到男人風塵仆仆以及臉上掩飾不住的驚喜神情。 而當寧景洪視線對上活生生坐在沙發(fā)上的寧堔時,不知怎么的一緊張,手里的商務包砸落在地,發(fā)出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