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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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件事讓我母親勃然大怒。冬天之后,我家就不再出現(xiàn)任何橘子了,就像是一個禁忌,無論我之后多么想吃,哪怕醫(yī)生也說偶爾吃一點無所謂,都是不行的。那之后的三個月,我每晚都需要被關(guān)在閣樓里反省半個小時,她要求的。”謝朗淡淡地說:“因為她認為,我犯了很嚴重的錯誤。” 嚴重的錯誤?需要每天反省的嚴重錯誤? 黎江也已經(jīng)有些茫然了:“什么?吃橘子嗎?” “不,是貪吃。” 謝朗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說:“或者準確來說,是癡迷于某一種食物;是人沉溺于一種欲望之中,無法自拔——在她眼里都是不可接受的,甚至是可以稱之為危險和罪惡的東西。” “這是……謝阿姨說的嗎?”黎江也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他腦中忽然又想起了葬禮的時候,謝瑤站在街對面,一身黑裙黑鞋,瘦削得像是骨頭架子一樣,隔著街望著謝朗的樣子。 有種非常怪異的、不舒服的感覺,像是冰冷的昆蟲爬上了他的背脊。 “不是,”謝朗頓了頓:“是我后來自己拼湊出來的。” 他甚至露出了一個非常克制的淺笑:“是直到我上高中的時候,家里又發(fā)生了一件事,我才隱約明白了一點。” “是……什么事?” 黎江也本能地、小心翼翼地問。 “……” 謝朗停頓了許久。 即使從說出橘子的事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知道他想要對著黎江也說出來,可洶涌卻沉默的浪涌向嘴邊,仍然會感到有些惶恐。 “我母親無意間在書房里,找到了一本藏起來的、非常露骨的色情雜志。” 謝朗最終低低地開口道:“然后,她開始讓管家和撲人,將整個家搜查了底朝天,每一個抽屜、每一個夾縫都沒有放過。結(jié)果是,她發(fā)現(xiàn)我父親用了十多年的時間,收藏了好幾箱的色情雜志和影碟,隱秘地、分散著藏在各個角落。她大發(fā)雷霆。或者該這么說,從小到大,我沒見母親發(fā)過那么大的火——我甚至覺得,她看著我父親的表情,是厭憎。” “我很怕那個表情。”謝朗的聲音變得很輕很輕:“怕她對我露出來,也怕她對父親露出來那樣的表情,像是看著……昆蟲,還是什么骯臟的東西。” 那一瞬間,他的神情有種無法言喻的痛苦。 “朗哥……” 黎江也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謝朗停頓了一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了非常嚴謹?shù)摹娴拇朕o道:“就是那時候,我忽然意識到,她厭惡任何形式的迷戀。不只是橘子,橘子只是其中的一件事。小的時候,我不太能理解這種她真正厭惡的是什么。我是只知道,我和其他同齡人不一樣,我不能太愛吃甜食,不能像其他同學(xué)一樣去通宵打電腦游戲,不可以養(yǎng)我喜歡的小狗、或者小鳥、或者任何小動物。這一切,都有關(guān)于沉溺,而其中最容易令人沉溺的、最讓她覺得惡心和骯臟的,就是我父親那種……” “對性的迷戀。” 兩個人陷入了一種脆弱的、凝滯的安靜。 過了許久許久,黎江也忽然有些顫抖地伸出手,撫摸著謝朗的臉頰。 他說不出有條理的話來,最終只是喃喃地說:“別怕。” 朗哥,你別怕。 “所以我會問你,你隔壁……他是什么樣的人。” 謝朗緩慢地說:“我會忍不住想,在別人眼里,我父親是什么樣的人,和你隔壁的鄰居一樣嗎?是不光彩的人嗎?” “有時候我也會想,我確實是個容易沉溺的人,就像我的父親。” 謝朗緩慢地說:“比如對你——是不節(jié)制的。想要你的時候,那么強烈,好像永遠也不想結(jié)束,一旦分開就會開始想念,小也。” 黎江也把謝朗摟在了懷里,在他這張狹窄的單人床上,他這樣環(huán)著高大的謝朗,又像是環(huán)著當(dāng)年那個因為貪吃橘子而被關(guān)在閣樓里的孩子。 “在我眼里,他們或許只是壓抑的人。”他的眼睛因為含著淚而閃著光:“朗哥,我能懂。因為我想要你的心情也那么強烈,從十幾歲就開始了,喜歡你、圍著你打轉(zhuǎn)、什么都想告訴你、春夢里是你、想要永遠抱著的人也是你,直到現(xiàn)在也是這樣,什么都沒有變。這是沉溺嗎?如果是,那就沉溺好了,去他媽的,我只是愛你。” 不可以貪吃; 不可以嗜甜; 不可以愛玩; 不可以去好好地養(yǎng)一只小狗。 一個被這樣養(yǎng)大的孩子,不就是被斬斷了所有能夠伸出去的向這個世界釋放愛意的觸手嗎? “只有愛是沒辦法節(jié)制的。” 黎江也抓過謝朗的手,捧住了自己的面孔。 他在謝朗的掌心里,小聲說:“朗哥,我是你的橘子吧?” 謝朗忍不住笑了。 他笑的時候不是那么舒展,唇角有一個很溫柔的弧度,非常的好看。 那樣的笑容讓黎江也放松了一點,他忽然不那么難過了,因為他已經(jīng)聽懂了謝朗給他講的故事背后的暗語。 “朗哥,我是你的橘子。” 他又重復(fù)了一遍,這次是肯定句:“會讓你變黃,代謝不掉。可是,不會傷害你。” “所以,你愛我吧,好不好?” 貪吃也可以的、每天都要也可以的,不節(jié)制地愛我吧。 第67章 《求偶》 “朗哥,我是你的橘子。” 這就是來自小也的表白。 很特別,很可愛。 那一刻,謝朗真的覺得很幸福。 這樣想或許很奇怪,可對他來說,那樣豐盈的幸福,在他的人生中,的確是一種近乎陌生的體驗。 陌生到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只能低下頭,很輕很輕地,吻了他的小橘子:“好。” 黎江也在聽到那珍重的、謹慎的一個字的那一瞬間,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鉆進了謝朗的懷里—— 因為謝朗說:好。 謝朗是他的初戀,是他從情竇初開愛到現(xiàn)在,并且打算從現(xiàn)在繼續(xù)愛到地老天荒的人。 謝朗說:他會愛他。 他從少年時代就開始的夢,直到今夜,終于成真了。 …… 第二天的一大早,謝朗是被黎江也的鬧鐘吵醒的。 他慢慢地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卻沒有動,胸口沉甸甸的,因為黎江也正趴在他的胸口熟睡著。 黎江也雖然一直很羞窘地說自己的房間很小,但其實謝朗卻無比慶幸此時他躺著的是一張單人床。 這張床上其實本來不該睡下兩個人的。 因此沒有任何一點多余的空間,所以謝朗可以這樣理直氣壯地、牢牢地抱緊他,不能松開哪怕一點。 鬧鈴的鈴聲設(shè)置得其實很吵,聽上去有點像是大賣場里的兒童碰碰車自帶的音效。 但即使在這樣嘈雜混亂的聲音中,謝朗卻連呼吸都依然克制。 清晨的陽光從那扇窗口照射進來,將男孩白皙的肩膀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他只是怕自己只要稍一動彈,便會驚醒這美好如幻夢一般的情景。 謝朗忽然想起來,以前在湛江小區(qū)住的時候,小也其實也是起床很費勁的,會經(jīng)常賴床、有時候上課前干脆連早餐也不吃了。 可是現(xiàn)在他一個人在s市工作,應(yīng)該是很怕自己會起晚吧,所以才設(shè)置了這樣的鬧鈴—— 他憐愛地伸出手,用手指輕輕地理了一下黎江也睡得支楞巴翹的黑發(fā)。 黎江也的睫毛這會兒終于輕輕顫抖了兩下,細長的眉毛皺了皺,雖然沒睜開眼睛,但一只手已經(jīng)伸了出去,摸索著就把床頭的手機鬧鈴給啪地按掉了—— 那動作挺熟練的。 他在半睡半醒做完這件事似乎才開始漸漸醒了過來,揉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被子頓時從他們兩人身上滑到了地板上,露出了男孩白皙的胸口,清晨的冷風(fēng)吹得人一激靈,黎江也本來是彎腰想去撈被子,結(jié)果那個動作把赤裸的雙腿也露了出來,正正好對著躺在床上的謝朗。 謝朗的眼睛似乎顯得比平時更深沉漆黑了一點,他看得很入神。 “你……你看什么。”黎江也這才算是徹底醒了過來。 他很靈巧地從床上跳了下去,光著腳板站在地板上,張牙舞爪地對著謝朗:“男生早上不就是這樣的,你又不是不懂。” 他說著一把撿起地上的被子圍在自己腰間,有點狼狽地擋住了下面的部位。 可謝朗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越來越能看懂黎江也的虛張聲勢了。 有時候,小也好像會故意蓬起來給他看,但那才不是因為不高興呢。 “嗯,我懂。” 謝朗語聲低沉,順著男孩毛躁躁的話頭,一邊這樣哄著,一邊也赤身裸體地下了床。 他確實是懂的,所以沒有任何要遮擋自己的意思。 黎江也一下子有些語塞了,他的目光往謝朗那兒看了看,又趕緊慌張地移了上來。 本來就很驚人的尺寸,因為坦蕩的態(tài)度,所以顯得更精神了。 “一起吧?” “啊?”黎江也愣愣的。 “打飛機。”謝朗簡潔地說。 黎江也一時之間被搞得懵了。 他倒也很想像以前那樣,用虛張聲勢的惱怒來掩飾羞臊。 可謝朗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著他,沒半點游移,邀請他一起時,直白得簡直理所當(dāng)然,因此更加讓人臉熱,無意識間,就會陷入那種狂熱的旖旎想象中。 黎江也的腳趾在地板上蜷了一下,訥訥地說:“我今天有早課,時間很趕。” 他說出了合理的理由,但不知為什么聽起來卻很心虛。 “嗯。”謝朗很通情達理地點點頭,但隨即卻淡定地對著黎江也伸出了手。 他低聲說:“我?guī)湍悖芸斓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