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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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時候太溫柔了,便會顯得悲傷。 珍珠眉釘點在白皙清瘦的面容上,好似月光落在雪上那樣冷。 “只是舍不得它?”任絮絮問:“還是……還有別的?” 黎江也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才道:“都會過去的。” “會的。”任絮絮吸了口煙,意味深長地說:“但也別只是就這么等著它過去。主動一點,去看看外面,或者是看看別的人,哪怕就只是逼著自己去多看看、試試——都會過去得快一點,對不對?” “……好。”黎江也當(dāng)然能聽明白任絮絮的暗示。 他輕輕把一片雪花從鼻子上抹了下去:“師姐,越來越冷了,我們也回吧?” “嗯,走。” 任絮絮干脆地把煙掐了,兩人一起轉(zhuǎn)身要往街道的另一頭走。 只是黎江也在離開前,忍不住又回頭望了一眼那輛遠(yuǎn)遠(yuǎn)停在對面那輛黑色的suv上。 在那里停了很久了呢。 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些在意這件事,因為剛才聽到了一聲很刺耳的長喇叭聲,所以他知道里面其實是有人的—— 這么晚、這么冷,卻寧愿坐在車?yán)镆膊辉敢饣丶遥蛟S是和他一樣,有心事的人吧。 黎江也最終在心里這么想。 …… 直到黎江也和任絮絮都已經(jīng)離開許久了,謝朗才終于下了車。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走過去的時候,先是看了一會他們離去時踩在雪地上的腳印,任絮絮穿的是高跟靴子,因此能明確地認(rèn)得出哪兩排是黎江也的。 店面的燈關(guān)了,隔著一整片黑黝黝的窗戶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樣子。 謝朗于是走到圣誕樹前,他彎下腰,一件一件把樹上黎江也剛才掛的每一件東西都研究得很仔細(xì),除了那一串纏繞在上面的小彩燈,還有針織的小襪子、拐杖糖、各種毛絨小動物掛件,都特別可愛,像是……黎江也選的。 謝朗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他不記得自己究竟駐足了多久,還是大衣里的手機(jī)微信響了才回神過來,于是趕緊把手機(jī)掏了出來。 最近這段時間,他看手機(jī)信息好像特別勤快。 但是是黎衍成的信息。 衍成:謝朗,過兩天一起出去k歌好不好?昨天翻舊照片,看到我們高中時一起去k歌時照的合照了,哈哈。 謝朗的內(nèi)心有些說不上來的煩悶,他沒回復(fù),就把手機(jī)揣進(jìn)了口袋里。 沉浸的氛圍被打破了,再看著那棵圣誕樹,忽然就有了種做賊似的不安,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偏偏有一枚小彩燈在他彎腰時掛在了大衣的扣子上,被扯得輕輕一聲掉在了地上。 謝朗忙蹲下去從雪里將小彩燈撿了起來,只見上面還有l(wèi)ets’dance的logo。 他本想想辦法把它重新掛回樹上,可是卻忍不住向周圍審慎地環(huán)顧了一圈,在確定了沒有人后,最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竟真的做了賊。 謝朗緊張地把那枚小小的、都已經(jīng)不亮了的彩燈攥緊在了掌心里,就這樣大步流星地快步穿過馬路,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夜里的雪不知何時漸漸變大了,不一會功夫就將他們?nèi)说哪_印全部覆蓋。 第二天清晨,白茫茫一片的街道上,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黎江也和任絮絮沒有站在這里望著夜空抽煙,謝朗也沒有來過又悄悄偷走一枚小彩燈,連那輛仿佛有自己心事的suv的痕跡也絲毫不剩。 …… 黎江也來開店之后,先是又重新確認(rèn)了一遍今天店里的排班,然后挨個給每一位有課的舞蹈老師都發(fā)了提醒的微信。 他第一次做實習(xí)店長,當(dāng)然加倍的謹(jǐn)慎,因為任何人犯了錯,都等于是店長的過錯。 先確認(rèn)過了別人的,再重新過一遍自己的,任絮絮口中“難搞”的那一位的課就放在了今天下午,黎江也看著日程表微微笑了一下—— 是位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孩子,姓王,叫思悅,家里和任絮絮家里應(yīng)該是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 任絮絮當(dāng)時給黎江也打預(yù)防針的時候就很直接地說了:“家里非常有錢,但也非常挑剔、不容易被取悅,講話很不客氣的。說實話,這一單就是拿不下也完全不是你的問題,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爭取一下,因為她還是網(wǎng)上有好幾十萬粉絲的時尚生活類網(wǎng)紅,如果有一個好印象能對品牌肯定是好的。” 黎江也暗暗記了下來,還去小紅書上找到了那個叫做siyue的賬戶去看了一遍,只見里面都是當(dāng)季名牌包包測評、化妝品試色、各種高端酒店和餐廳的探店視頻等,哪怕只是掃一遍,都有種琳瑯滿目的奢華感。 王思悅第一次來那一天就是渾身的名牌,一進(jìn)來冷淡地點了點頭就算打了招呼,第一件事先把手里的愛馬仕遞了過來:“小心點收起來,別磕到。” 黎江也的腳還打著石膏,但也沒叫別人,自己從柜臺里拿了一個絲絨的防塵袋出來,把皮包接過來小心地裝進(jìn)去,然后才一瘸一拐地把防塵袋拿到儲物間的柜子里放了進(jìn)去。 這倒讓王思悅挑了下眉毛:“這里還知道要準(zhǔn)備防塵袋?” “因為我之前看了一點你的短視頻,”黎江也回答:“看到了你保養(yǎng)皮包的方法,說是出去旅行都會帶防塵袋,因為即使是五星級酒店也不一定都會提供。” “哈。”王思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但那笑容說是滿意,又不完全是,倒有點像是戲謔:“所以是給我的特別待遇了,挺用心的啊。” 那其中的意思很微妙——她不是不滿意黎江也的服務(wù)。 但是在那么富有的人眼里,大概覺得黎江也特意去看她的視頻又特意投她所好的樣子有點值得嘲笑。 “不只是這樣,”黎江也當(dāng)然讀懂了她的意思,但卻露出了很溫和的微笑,平靜地說:“是我看了你的評測視頻才知道我們店里的服務(wù)原來有這么多不足,其實我們的客人很多都是愛美愛打扮的女孩子,無論帶來的包包名貴與否,我們都希望能最大可能地幫客人保管好,不要有任何刮傷碰傷。” 他從柜臺底下拿出了一疊干凈地封好的防塵袋給王思悅看:“所以我看了你的視頻后,就去訂了一批絲絨的防塵袋給有需要的顧客。” 王思悅這下倒真的愣住了片刻,她似乎從來沒想過一個男生能做到這樣,這才第一次有些認(rèn)真地打量起了黎江也的面孔,目光從黎江也的眉釘掃到了黎江也胸口的名牌:“你姓黎,是……這里的店長?這么年輕?” “是,我叫黎江也,今年二十一了,還在實習(xí)。”黎江也給她倒好了玫瑰茶:“王小姐,很高興為你服務(wù),我給你介紹幾位我們比較有資歷的芭蕾舞老師好嗎?” 他的腳還沒好,當(dāng)然會給王思悅先介紹別的幾位評價極好的芭蕾舞私教老師,他做事妥帖,因此就連介紹也是有重點的,不僅有那幾位的履歷,甚至還準(zhǔn)備了一些視頻資料。 但沒想到王思悅看了幾個都毫不感興趣,若有所思的,最后還是把目光盯在他臉上,忽然問:“你看了我的短視頻?你有什么感覺?” 這是個有些突兀的問題。 黎江也抬起頭,的確有些疑惑:“什么?” “不用裝傻,很多人都說我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能有這么多粉絲,靠的就是所謂的一些炫富視頻。”王思悅的語氣有些尖刻,她完全沒有隱晦的意思,直接地道:“現(xiàn)實里有錢的人到了網(wǎng)上一樣可以靠展示富裕生活的內(nèi)容獲得流量、創(chuàng)造更多收益,你是不是覺得挺不公平的?” 她多少有些好勝的意思。 因為第一輪發(fā)起的嘲弄沒有壓垮面前年輕的男生,雖然對方回應(yīng)得得體,可這得體卻偏偏有點激怒了她。 “……” 黎江也沉默了一會,他有點明白了任絮絮口里的“難搞”的意思,對方有點像一只小刺猬,無論是順著還是逆著,都會被扎到呢。 他把手里想要給王思悅展示的資料收了起來,又想了想,才終于輕聲說:“王小姐,總有人出生在羅馬——現(xiàn)實里都沒有的公平,又怎么能奢望在網(wǎng)上找到呢?所以我從沒那么想過,看你的視頻的時候,我只是想知道怎么才能更好地服務(wù)于你的需求,我看到的東西也很簡單,你是一個喜歡精致品質(zhì)的生活的人,所以,我也會盡全力讓let’s dance也能達(dá)到你的標(biāo)準(zhǔn)。” 他的背脊挺得筆直,說這番話的時候神情淡淡的,既不過分討好,但又溫和地回答了王思佳的問題。 有種不卑不亢的漂亮。 王思悅沉默了一會,她再次開口的時候,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呢?黎江也,你是教什么的?” “芭蕾。”黎江也有些抱歉地低頭給她看自己的腳:“但是我的腳傷還沒完全好,雖然下周就拆石膏,但也還在恢復(fù)期,估計有一個多月不能做一些特別高難度的動作。王小姐,如果現(xiàn)在的芭蕾舞老師里沒有特別滿意的,我還可以再聯(lián)系幾位s市舞團(tuán)的幾位——” “我想讓你教我。” 王思悅抿了一口玫瑰茶,把杯子放下來時,說一不二地道:“下周開始,我們從比較簡單的舞步開始,我不是專業(yè)的舞者,只是想要塑性;等你腳好了之后,如果你跳得不夠好,我也不換人了,我不僅會馬上停課,還會讓你們?nèi)~退款,你接不接受?” “好,沒問題。” 黎江也說。 他就是這樣簽下了王思悅。 其實并不是那么的難搞,或許任絮絮說得他的天賦就在于此,他并不把客人分成難搞或者不難搞兩類。 他只是誠懇地去服務(wù),像向日葵對著太陽鞠躬那樣自然。 但唯一有一點,是對方的哥哥…… 黎江也想到這里的時候,抬起頭時正好看到王家那輛拉風(fēng)的蘭博基尼停在了外面。 他像往常一樣開門走了出去,果然看到一個瘦高的男子陪著王思悅下了車。 “小也老師,你好。” 王思言穿著一套修身的高定西裝,他長相頗為英俊,只是下巴揚起的弧度顯出富家子的些許跋扈,但開口的時候卻特意禮貌地把墨鏡摘了下來,對著黎江也伸出了手:“我又來送我meimei上課了。” “你好。” 黎江也和他握了下手,隨即禮貌地、非常隱秘地后退一小步,保持了一點距離。 第27章 《是色q狂吧?》 王思言是來送meimei的,但送到之后卻沒馬上離開,而是就這么跟著進(jìn)了舞室。 直到黎江也看了他一眼之后,才很自然地笑著問:“小也老師,我也跟著看看,應(yīng)該可以吧?” 黎江也當(dāng)然沒有理由說不可以。 倒是王思悅有點不高興地道:“哥,你信不過我的眼光?我挑的老師不用你盯著。” “不是信不過。”王思言和meimei說話時輕聲細(xì)語的:“其實是我自己感興趣。” “沒事的,我們這邊的課只要客人同意都可以觀摩。”黎江也干脆地直接招手叫了店里的服務(wù)生過來:“王先生,咖啡還是茶?” “冰美式。”王思言頓了頓,很自然地道:“小也老師,其實你叫我名字就好。” 黎江也只是對他客氣地笑了一下,沒接這句話。 平日里兩個小時的課程總是好像過得很快,但今天黎江也卻感覺極為漫長。 從帶著王思悅一起熱身開始,到正式開始雙人舞,他始終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投在自己背后。 每一次拉伸、騰躍、踮起足尖旋轉(zhuǎn),那目光都在若有似無地隨著他的動作在他的身體上反復(fù)流連。 而當(dāng)黎江也偶爾轉(zhuǎn)過身面對著王思言時,明明已經(jīng)明顯到兩個人的眼神都避無可避地相撞了,可對方卻完全沒有半點被看破的窘迫,而是非常坦然自若地、笑吟吟地和他對視著—— 根本連掩飾都懶得掩飾。 黎江也雖然為此感覺到某種隱約的不安,但這沒有影響到他的專業(yè)素養(yǎng),還是如常地、冷靜地完成了今天的課程。 但王思悅下課換好衣服之后卻沒馬上走,而是過來問他:“一起吃個午餐吧?” 黎江也下意識地想要找個禮貌的方式婉拒,可對方卻直截了當(dāng)?shù)氐溃骸拔沂怯惺孪牒湍阏f,再說了這不已經(jīng)是午休時間了嗎?你本來也要去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