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婿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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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曾氏道?:“那誰又能知道?,許老?夫人也不會多談他?!?/br> 說完,曾氏問:“你昨日與老?七都看見什?么了?那許姑娘與孫公?子是偶遇嗎?他們可有說什?么話?你們怎么與他們碰到的?” 聽大伯母這么問,羨容才知道?王煥什?么都沒和他們說。 王登也道?:“對,真有那么巧的事,逛個園子都能碰到?要說是他們約好了私會,那我?是決計不同?意這婚事的?!?/br> 羨容心想不管是偶遇還是約好的,那都抱上了…… 可她哥沒說,她在這兒告密也不太?好,她便含糊道?:“我?沒怎么聽到他們說話,是哥先看見的,就……你們怎么沒問他?” “問了,那不是他不說我?們才問你嗎,一早許老?夫人過來,我?才知道?有昨日這事?!痹系?。 羨容心里明了,大伯母與爹真是什?么都不知道?,那自?己更不能說了。她便不開口,自?己坐到了一旁:“你們等我?哥回來再問他吧,我?什?么都不知道??!?/br> 曾氏與王登兩兩相覷,不知是怎么回事,又遲遲等不來王煥,王登還有事先出門去了,曾氏也回去了。 羨容在屋中又等了一會兒,王煥回來了。 她立刻問:“怎么了,退親了嗎?” 她想著,他這邊退了,她回去就能寫和離書了。 王煥“咳”了一聲。 羨容瞪他:“你快回答,咳什?么咳?!?/br> 王煥這才坐下來,喝了口茶,突然問她:“你有沒有和家里說什?么?關(guān)于?昨天的事?” 羨容搖頭:“我?見你沒說,我?也沒說,誰知道?你是什?么安排?!?/br> 王煥點點頭,隨后道?:“我?不退親了,婚事就在下月十?五,盡快。” 說完,他都沒敢抬頭看羨容。 羨容則是愣愣看向?他:“許卿玉求你了?” 王煥搖頭:“沒有?!?/br> 羨容越發(fā)不解地看著他。 他嘆了聲氣:“就這樣吧,算命的說我?要娶排行第三的姑娘,這是命中注定?!?/br> 羨容“嘖”了一聲,嫌棄道?:“真慫,這都不退親,不知道?的以為全天下女人死絕了。” 王煥辯解道?:“她和那姓孫的也沒做什?么,只是偶遇……說了幾句話。” 一邊說著,一邊卻也低著頭不看羨容。 不錯,他知道?自?己在瞎說,也是在自?欺欺人,許卿玉就是喜歡那孫公?子,半點也沒看上他。 但他知道?,許老?夫人說的是真的,若是退親,許卿玉不只不可能嫁入孫家,也再找不到合適的夫家了,對女子來說,這輩子就完了。 他去許家,見到她,第一次離她那么近,她沒看他,也沒求他,只是慘白著臉,帶著淚痕,死氣沉沉,毫無生機。 她也知道?那孫公?子連夜走了。 他問:“你奶奶去求我?們家的事,你知道?嗎?” 她點頭。 他又問:“那你的意思?你愿意嫁?心甘情愿?” 那時?他在心里想,不管是為了王家的家世,還是別無選擇,只要她愿意,那也算愿意吧。 倒是她,聽他這樣問,抬頭看向?他,眼里帶著幾分愕然,第一次主動問他問題:“你還愿意繼續(xù)這婚事嗎?” 他停了一會兒,回答:“如果你心甘情愿嫁,不受任何脅迫的話?!?/br> 許卿玉又哭了,眼里涌出兩行清淚,然后回答:“我?無路可走,你是我?唯一的路,若我?入你家門,便會替王家生兒育女,相夫教子,若有異心,不得好死?!?/br> 他便沒說話了,從房中出來告訴許家老?夫人,婚事照舊。 也當即就將?婚事定在了下一個黃道?吉日。 王煥說道?:“既然婚事已經(jīng)?定了,昨天的事你就別對任何人提起,她以后要進門,讓人知道?對她不好?!?/br> 羨容嘟囔:“你都定了,我?肯定不會說了,我?又不是長舌婦,我?嘴巴很嚴的?!?/br> 王煥又“咳”了一聲:“那……你要和離就和離吧,就現(xiàn)在這情況,什?么也影響不了了?!?/br> “那我?肯定要和離,我?才沒你們那么慫!我?現(xiàn)在就去和離,把那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兒趕出家門!”羨容說著就昂首挺胸出門去,王煥看她那氣勢十?足的模樣,不由又喝了口茶讓自?己平靜。 羨容回了自?己院中,便問院里的尖尖:“那人呢?” 尖尖知道?她說的秦闕,回答:“一早出門了,還沒回呢。” “又出門了,他今日不是沐休嗎?” 尖尖低頭:“好像是……但一早郡主還沒起身姑爺就不見人了?!?/br> “呵。”羨容冷哼一聲,心想不在就不在,等一等正好。于?是徑直回了房,拿了紙筆,開始寫和離書。 平平叫來了府上的文房先生,讓文房先生給她講個條例規(guī)范,結(jié)果文房先生道?:“最上排寫上‘放妻書’三字?!?/br> “放妻書?”羨容意外,問:“不是和離書嗎?” “回郡主,不是,是放妻書?!蔽姆肯壬卮稹?/br> “那能寫放夫書嗎?” “呃……”文房先生道?:“若是休妻,就是休放妻書,若是和離,就是放妻書,只有這兩種?!?/br> 羨容沉默了,心想如果自?己是個皇帝皇后什?么的,一定要把這個改改,怎么能都是什?么“放妻書”呢?那女人提出的和離,不應(yīng)該叫“放夫書”嗎? 什?么規(guī)矩這是! 但眼下,她沒這權(quán)力,也只能按這條例來,要不然官府不給批。 她握了筆,認真寫下放妻書三個字。 一來對這放妻書不滿,二來發(fā)現(xiàn)自?己很認真寫的字也不太?好看,便索性放了筆,讓文房先生來給她寫。 文房先生拿了筆便大筆一揮,洋洋灑灑寫:“放妻書,蓋說夫妻之緣,伉儷情深,恩深義重……愿妻娘子相離之后,重梳蟬鬢……” 羨容雖然字寫得不太?好,但一般的字還是認得的,看著這寫下的字,又不滿道?:“這怎么都是用男人的語氣在寫,弄得跟休書似的!” 文房先生連忙解釋:“這……放妻書,它?就是個條例,一般都是這么寫,若是寫別的,官府那邊怕是又要折騰一番,還是得打回來重寫?!?/br> “行行行,你寫吧?!绷w容懶得看了。 文房先生很快就寫完,告訴她夫妻二人簽字按手印,回頭交去官府就行。 羨容在自?己簽字的位置上寫下“王羨容”三個字,又重重按了個紅艷艷的手印。 “行了,你走吧。”羨容讓文房先生離開,自?己將?那放妻書在桌上晾干。就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怎么是放妻書呢?這和她原來想的休夫書差遠了! 寫完了放妻書,她便去看話本子了,今日這話本子是新買的來,講女子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她覺得特別有意思,看著看著就啥也不記得了,最后抱著話本子睡著。 等第二天起身梳洗,看到桌上被平平疊放好的放妻書她才想起這事,馬上吩咐道?:“去把他叫過來?!?/br> 尖尖很快過去叫人,沒一會兒卻回來道?:“姑爺說他還要去京兆府,讓郡主有事晚上再說。” “什?么?” 羨容覺得這薛柯的派頭好像比之前還大了一些呢! 她頭也不梳了,起身就去院外,要去找“薛柯”,正好見他穿一身官服,從廂房內(nèi)出去。 “喂,薛柯,我?讓你來見我?,你是沒聽到?”她朝他喝道?。 秦闕停下步子轉(zhuǎn)身,臉色異常平靜:“我?說過了,時?候不早,我?還要去衙署,有事回來再說?!闭f完就往外走。 羨容在后面怒道?:“就你那破官,明天你就別想做了!” 秦闕回頭看她一眼,說道?:“今日若無意外,我?會早些回來?!闭f完就轉(zhuǎn)頭走了。 可以說,那態(tài)度不是一般的囂張。 羨容原本還猶豫要不要削了他那官職,現(xiàn)在想,要削,一定要削!能的他! 本就心情不太?好的她這一日更郁悶了,早飯之后,在家中跺腳半天,最后終于?想到點樂子,去找長公?主,讓她帶自?己去蘭琴閣。 她單純就是覺得那蘭琴閣的斗鴨斗犬好看,但長公?主又勸她半天,要她好好過日子,別老?去那種地方?,羨容沒辦法,只好道?:“我?今日就會休了他,以后別再說我?剛成?婚了,你帶我?去吧?!?/br> 第39章 長公主一愣:“怎么回事?你這不是還沒多久嗎?倆月?” 羨容一挑眉:“倆月怎么了, 你吃飯第?一口發(fā)現(xiàn)有?顆老鼠屎,會因為這飯碗才盛就再多吃幾口嗎?” 長公主一聽,覺得很有?道理, 便不再說什么了,帶她去蘭琴閣。 蘭琴閣每天都很熱鬧,她們?nèi)r, 正好在斗鴨。 斗完鴨, 是幻戲, 長公主對?這些沒有?太大興致, 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和羨容閑聊:“上次沒下注,這次試試?” 她說的下注, 不是羨容上次真的下注, 而是另一層意思?——在這邊若是下注足夠多,便是買下角抵手□□。 羨容上次不明白,現(xiàn)在當?然一聽就知道。 還未說話, 就見走廊后方幾?個少年從旁過去,她一轉(zhuǎn)頭, 正好與個少年對?視。 很眼熟, 又看兩眼,想起來了, 之前看過他舞劍, 長著一對?小虎牙,她還給他扔了賞錢。 那少年也看她,看了很久, 直到身影消失在她視線里。 羨容覺得他舞劍挺好的,決定等下若他舞劍, 再給他扔點錢。 正想著,一陣小跑聲傳來,那少年卻回來了,站到她面前來,臉上染著一層紅暈。 “夫人,我叫青霜,等一下我就上場演角抵戲了,這是我第?一次上場,望夫人……捧場?!闭f完他就慌不迭轉(zhuǎn)身下去了。 羨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長公主笑了:“這小公子看上你了,讓你點他呢!” “啊?”羨容不明所以,長公主解釋道:“他們這兒,舞劍只是小節(jié)目,都是些還練著的少年郎,或是賣藝不賣身的,到差不多了,才?上角抵戲,也就是讓客人挑選……長相,身材,體力,他這是想讓你買他第?一次。” “啊……哦?!绷w容低下頭,看見幻戲已經(jīng)快結(jié)束了,角抵戲要?上場了。 買個男人睡覺嗎?她想了想,覺得自己也沒太大興致,再說她還沒和薛柯和離呢,就跑出來和男人一起睡,實在不太好。 她這樣想著,長公主在一旁說道:“一般第?一次上場的童子雞其實不吃香,價格還貴,但也不排除有?些人喜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