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婿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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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對方要殺的就是窮書生薛柯。 可薛柯怎么會得罪宮里的人? 梁武想了想,猜測道:“這么說,這行刺是沖著王家來的?” 薛柯沒回話,但神情大約是默認(rèn)。 兩人暫時沒了言語:他們都沒想到來到京城會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 薛柯不姓薛,而姓秦,乃是國姓,他是當(dāng)今太子的親哥哥,也是早年被送往北狄為質(zhì)子的皇長子秦闕。 十三年后,中原朝局動蕩,被遺忘在北狄的秦闕率親兵潛伏至京城,以考生薛柯身份混入人群中,計劃才進(jìn)行到第一步,竟遇到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羨容郡主。 秦闕離京時不過十二歲,在他記憶里,不記得羨容郡主這號人物,只知道她爹王登是個還算敦厚的武將,卻沒想到時隔多年,他竟有這樣一個女兒——只因匆匆一瞥,便縱馬至學(xué)子聚集的同升客棧,強行將學(xué)子劫走,要強招為贅婿。 京城的風(fēng)氣,此女的猖獗行徑,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離開京城太久了。 不管怎么說,這樣的變數(shù)讓秦闕與一眾下屬陷入困境,秦闕沒辦法當(dāng)眾反抗,這樣他便暴露了;他不能逃走、下屬也不能強行來劫走他,以羨容郡主囂張跋扈的特性,她會大張旗鼓上街搜人,那秦闕還是要暴露。 秦闕在這里待了三天,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等來的不是這女人知難而退,而是宮里派出的不明刺客。 梁武這時說道:“王家已經(jīng)在籌備婚事,屬下進(jìn)府時,便見到院中已是張燈結(jié)彩,殿下……” 還未行事,便要成為王家被擄來的贅婿,梁武真的覺得荒謬,偏偏還真無計可施。 “準(zhǔn)備一瓶鶴頂紅,婚禮前送到我手中。”秦闕此時說。 第2章 “鶴頂紅?”梁武一愣,心想那可是宮中秘藥,隨后又很快道:“是。” 兩日后便是婚禮,時間是夠的,鶴頂紅一滴致命,殿下這是要……一不做二不休,殺了羨容郡主? 對,婚禮之后是合巹酒,將藥下在合巹酒中,那羨容郡主便會當(dāng)即斃命,七竅流血而死。 沒有人會懷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更何況鶴頂紅是宮里的毒藥。 宮里曾派人來殺薛柯,便有動機殺羨容郡主,王家將懷疑的目光投向?qū)m中,朝廷又是一場大亂! 想明白此節(jié),梁武暗嘆殿下果真奇謀!朝廷越亂,幾派斗得越狠,對他們越有利! 此時門外護(hù)衛(wèi)的腳步聲傳來,秦闕道:“行了,你走吧。” “是。”梁武先躲到了簾后,護(hù)衛(wèi)開門往里看一眼,見“薛柯”一如繼往坐在書案旁,便放下心來,復(fù)又關(guān)上門,梁武則趁他們關(guān)門時翻窗離開。 所有人都離開,食盒內(nèi)的早點還沒冷,床后的尸體已融成一灘尸油,房中依然靜悄悄,仿佛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 羨容又坐到圓桌前,湯包才去熱過,又香噴噴擺在了她面前。 跑去威逼利誘了一番,羨容覺得自己做得很好,放下心來,夾起一只湯包來才吃到一半,卻突然想起來什么,快速咽下,朝平平道:“你說他不會自殺吧?” 平平被問得愣住了,遲疑道:“這應(yīng)該……不至于吧?” 隨后很快道:“郡主如此花容月貌,堪稱京城第一美人,太子都傾慕,能娶郡主是天大的福氣,那薛公子是讀書讀腐了,一時想不開而已。” 方方也附和:“就是,難怪別人總說書呆子,這薛公子就是書呆子!” 羨容覺得有道理,但還是覺得不能掉以輕心,于是吩咐她們:“你們再安排人在房中守著,就派兩個護(hù)衛(wèi)吧,在房中看著他,把房里的利器也都收拾收拾,誰要讓他死了,我拿誰是問。” “是,我這就去吩咐。”平平知道主子在意這事,立刻就親自過去了。 才過小半個時辰,廂房那邊的小翠便親自來報喜:薛柯吃飯了! 羨容正翹了二郎腿逗鳥,那是一只藍(lán)頂綠羽的鸚鵡,名小歡,長得好看,由馴鳥丫鬟養(yǎng)得聰明伶俐,能說不少話。 羨容一聽薛柯吃飯了,便知道他是餓不住了,也興許是自己剛才那番話湊效了,讓他服了軟。 她一高興,從榻上坐起身問:“他吃了多少?” 小翠回道:“吃得不算多,但也有兩個湯包,半碗粥。” 羨容得意:“那當(dāng)然,我們家的湯包,神仙也說好吃!”隨后問:“他有說什么嗎?” 小翠搖頭:“話倒是沒說,還是原來那樣。” 羨容也不失望,吩咐她:“中午也繼續(xù)送,每頓都和我一樣。”說著看向平平:“聽到了嗎,吩咐廚房,和我一樣的飯菜,每頓做兩份。” “好,我這就去吩咐。”平平很快下去。 羨容又看向小翠:“你們對他態(tài)度也好點,早上怎么做的,就怎么來。” “是……”小翠答著,有些猶疑。 早上她不知怎么,突然肚子疼,就將食盒放在長廊上匆匆去了趟茅房,等回來食盒卻不見了,后來問護(hù)衛(wèi),卻聽說食盒已經(jīng)送進(jìn)去了,是小碧送的,她問了小碧,小碧卻說沒有,這事奇怪得很,但給郡主說這事,似乎也沒什么意義,稍想一會兒,她便沒說。 這時羨容已經(jīng)將小歡遞給方方,一邊從榻上起身,一邊說:“走,我們?nèi)タ纯聪卜龅迷趺礃恿耍 ?/br> 見此情形,小翠便知不必稟報了,向她告退,而她則帶著丫鬟一同去繡房。 她成婚的事來得急,很多東西都是趕制,大半都交給了外面的首飾綢緞鋪,府上也做一些,她自己和薛柯的喜服就是府上在做。 喜服已經(jīng)做得差不多了,只有幾處刺繡還在由七八位繡娘分別繡著,羨容看了一會兒她自己的喜服,又看看新郎的,想著薛柯面容白皙,五官英挺,身姿又修長,穿這大紅的喜服一定是冠絕京城,臉上不由浮起笑,心里更歡喜起來。 “待婚禮上的衣物做好,你們繼續(xù)給他做常服,多做點,就用些顏色鮮艷的料子。”羨容吩咐。 他身上那件藍(lán)布衣灰不溜秋的,要是穿上鮮艷的衣服一定更好看。 羨容是王家小祖宗,繡房自然不敢怠慢,將她的吩咐悉數(shù)記下。 看完喜服,出繡房沒走幾步,正好看見哥哥王煥和五哥王炯一同往前走,她立刻上前道:“哥,五哥,你們?nèi)ツ睦铮俊?/br> 王炯側(cè)頭來看向她,一臉的笑:“我們進(jìn)宮去見太后,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羨容說著就跑了過來,王煥卻說道:“我看還是不要去了。” 羨容最怕無聊,她有一段時間沒進(jìn)宮了,還真有點想太后姑母,上次姑母還說讓她把小歡帶去宮里看看呢! 王煥卻解釋道:“我們過去有事匯報,不是閑聊,婚期沒兩天了,你就好好在家待著,免得夜長夢多出什么意外。” 王煥是她親哥哥,排行老七,雖然比五哥王炯還小兩歲,但心思卻縝密一些。 他一提醒,羨容便覺得有道理,不跟去了,朝兩人交待道:“那你們?nèi)グ桑貋斫o我?guī)c芙蓉酥。” 太后宮里的芙蓉酥好吃,那也是她最愛之一。 王煥和王炯笑著答應(yīng)下來就走了,羨容帶著些許期待又有些許煩悶在府上閑逛,靜待婚期。 婚禮前一天,梁武再次潛入廂房內(nèi),將一只瓷瓶交給秦闕。 那正是之前他吩咐的宮中秘藥鶴頂紅。 梁武來送藥,也順便稟報道:“殿下,這幾日屬下打聽了些王家的境況,王家三兄弟,三兄弟一起有九個兒子,全是男丁,只有老三王登育有一女,便是這羨容郡主,因是王家唯一的女兒,所以自幼嬌縱,三年前王家又立功,卻已有侯爵在身,太后便作主,讓皇上給她封了郡主。” “她要招婿,王家是什么態(tài)度?”秦闕問。 這也是他最疑惑的地方,羨容是郡主,又是王家唯一的女兒,婚姻這么大的事,整個王家就由她自己胡來嗎? 梁武回道:“屬下看王家人,好像還挺泰然的,三爺王登還在院中吩咐下人該請的人都要請到,至少看著并不反對,當(dāng)然,東陽侯王弼不在京中,不知他的態(tài)度。” 東陽侯是王家老大,也是王家家主,半個月前護(hù)送皇后娘娘去祭拜皇陵了,侄女的婚事他的確不一定要參與,但王家如此大的家族,就連這幾天都等不了?非要趁東陽侯不在的時候把婚事辦了? 很顯然,羨容急著出嫁,但是什么原因,他們還不知道。 秦闕看了看手中的鶴頂紅:“明日婚禮后留意著新房的消息,隨機應(yīng)變就好。” “是。” 明晚羨容郡主死于合巹酒中的鶴頂紅,王家大亂,想必會全府調(diào)查,他是用假身份潛進(jìn)來的,要注意查到自己身上;以及王家不知會怎么處理殿下這個新姑爺,一切都要當(dāng)時看情況再決斷。 其實梁武很想說,暫時娶那羨容郡主好像也沒什么,從這封號便能知道,羨容郡主長得真不錯,也不算虧,就這么殺了怪可惜的…… 但這話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加入南極生物峮幺五二二七五二爸以,每天吃rou敢說,估摸著羨容郡主將殿下綁進(jìn)王家那一刻她在殿下心里就是個死人了,多留這么幾天,只是條件所制。 第二日,婚期到。 一早羨容被叫起來打扮,還有幾分擔(dān)心地問丫鬟薛柯態(tài)度怎么樣,丫鬟回答姑爺態(tài)度挺好的,一早就沐浴好,換好了喜服,此時也正由mama在梳妝呢,末了補充道:“姑爺換上喜服更好看了,就沒見過這么俊秀的新郎官!” 羨容不由開心地笑起來:“那是當(dāng)然!”也不看看是誰挑中的! 這場婚事辦得倉促,又是招贅婿,所以并不算大辦,婚禮就在王家進(jìn)行,沒有迎親送嫁這環(huán)節(jié),但府上的禮節(jié)卻也一點沒少,婚宴的酒水菜肴也是京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王家稱得上鐘鳴鼎食之家,又是從武,為人豪爽,讓京中人頗為稱贊。 秦闕十二歲離京,而十二歲之前他居在深宮,不受寵,也沒怎么被外人看見過,今日還在臉上敷了薄粉,沒人把他和多年前那個不詳?shù)幕书L子聯(lián)系起來。 當(dāng)然,也許他們早就忘了有皇長子秦闕這個人了。 大禮之后,羨容與秦闕被送進(jìn)洞房。 侯夫人曾氏問羨容,是否此時讓新姑爺去外面敬酒陪客。 羨容將自己的蓋頭揭起一角,看看靜立在一旁的秦闕,還是那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可沒因為穿喜服就喜氣一點。 “算了吧,那還不如我去呢!”她說,心想可不敢放他出去,萬一他去外面亂來,那不是丟了她的面子? 說完她就要揭起蓋頭,曾氏將她攔住:“別急,蓋頭得姑爺才能揭呢!” 喜娘眼頭亮,立刻就到秦闕身旁道:“姑爺,去揭蓋頭吧。” 秦闕面無表情,依言走到羨容面前,揭開蓋頭。 被揭了蓋頭的羨容光明正大、仔細(xì)地打量秦闕,看了一會兒,滿意地笑了笑,然后道:“行了,你在這兒待著吧,我晚點再來。”說著就拉曾氏:“大伯母,走吧!” 曾氏回頭看看秦闕,無可奈何與羨容一起出去。 侯爺不在,王家這婚事辦得……唉,非常時刻,羨容這丫頭又喜歡,也只能這樣了。 房中寂靜,秦闕在婚床邊坐下。 一屋子的紅讓人看得厭煩,外院笑鬧聲不絕于耳,他竟要像一個小媳婦一樣等著那個女人回房來。 王家是太后的娘家,從他在京城開始便手握重權(quán),如今十多年過去,王家手中的權(quán)力被分去不少,但卻還牢牢把持著軍權(quán)。 而太后,是他名義上的奶奶。 太后是宮中那群人里算得上正常的人,王家又掌著兵權(quán),他原本并沒打算和王家豎敵。 可惜,他們縱出了個無法無天、不知廉恥的羨容郡主。 直到夜幕降臨,羨容郡主才回到新房。 她平常喜歡穿窄袖窄裙的胡服,發(fā)飾也簡單,今日穿這繁復(fù)隆重的嫁衣,頭上又是珠翠滿堆的新娘子打扮,雖然人人夸她美貌,但著實礙事,一進(jìn)新房,便自己將頭上的五鳳銜珠大鳳釵給摘了,遞給身旁的平平,邁步靠近婚床,看向床邊坐著的秦闕。 秦闕仍是目不斜視,面色冷冷坐著,連她進(jìn)來也沒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