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我能忍住
紀行止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她依舊對姜菱關懷備至,但一到晚上就收拾東西走人,睡到隔壁房間去了。 連林薇都看出了不對勁,在一天晚上鬼鬼祟祟趴在她窗前問:“殿下,你惹紀相生氣了嗎?” “你怎么那么八卦,”姜菱撇了撇嘴,問道:“我瞧今日靳瑤捧了一束花回來,是你送的嗎?” “什么!”林薇頓時瞪大眼睛,騰地站起來,但沒一會兒,她又慢慢趴了回來,沮喪道:“別人送她花,自然是喜愛她,我怎么能因為自己不喜歡就去質問她呢?” 姜菱驚訝地打量她兩眼:“你還真是長進不少。” 林薇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姜菱這才注意她眼角的疤痕淡了許多,問她,她便甜滋滋一笑,說是靳瑤送她了藥膏,姜菱拖長聲音哦了聲,好奇地問:“那她……她知不知道,去年她遭遇山崩時,你也在那兒?” “她不知道。” “你怎么不告訴她?” 林薇搖頭:“我若告訴她,她也許會感動愧疚,對我心生好感,可我不想用這種方式獲得她的好感,我想她簡簡單單地喜歡我,不摻雜質的喜歡。” 姜菱聽后,還沒來得及感慨,就聽一個冷淡的聲音插了進來:“那也太蠢了。” 她一愣,往邊上看,才發現紀行止挽著袖子,端著一盆熱水站在不遠處,顯然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她毫不客氣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若是我想要誰喜歡我,自然什么手段都能用上。管她怎么喜歡上我的,反正都是喜歡,只要最后她能待在我身邊,被我牢牢攥在手心就行。” 聽完她這番話,林薇頓時悚然:……好可怕! 但當她小心翼翼看向姜菱時,卻見少女笑意盈盈地點頭:“jiejie說得對。” 林薇:……有些人真是沒救了。 紀行止哼了聲,目光終于落到她身上,出聲驅趕:“這么晚了,林二小姐還在這兒干什么,不去睡覺嗎?” 林薇連忙站直,磕巴道:“就睡,就睡,那我走了,紀相好夢,殿下好夢。” 剛說完,她就火燒屁股般一溜煙跑了,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她似的。紀行止收回視線,端著水從門口進來,放到了姜菱床邊,姜菱自覺地掀開被子,慢吞吞挪過去,挽起褲管露出細伶伶的小腿,而后將腳沒入水盆。 她好奇地問:“怎么是jiejie端水來了,躬自呢?” “她和伯母出門了,還沒回來。” 姜菱哦了聲,抬起頭一邊沖她笑,一邊晃了晃腿:“這盆很大呢,jiejie和我一起洗吧。” 紀行止拒絕:“不必。” 姜菱仍不死心:“這幾天這么冷,jiejie又體寒,要不還是和我一起睡吧。” 紀行止心中有所動搖,但猶豫了會兒,還是給出了同樣的回答:“不行。” 姜菱沖她眨巴一下眼睛,試圖撒嬌:“jiejie……” “這么看我也沒用,”紀行止嚴肅道:“在你沒想起來之前,我是不會和你睡一張床的。” 說完,她催促姜菱泡好腳就上床睡覺,吹滅房間的燭火后端著水盆離開。姜菱無奈地躺進被窩,不久,院子里傳來走動聲,像是其他人回來了,又過半個多時辰,便都寂靜下來。 姜菱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半天,聽著窗外碎雪落下枯枝的聲響,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樣睜著眼干躺了許久后,她終于下定決心,先是掀開被子爬起來,在黑暗里為自己披上一層外袍,而后拿起床邊的拐杖,慢騰騰地往門外走。 院子里落了一層薄薄的雪,姜菱呼出的氣息很快凝為一團白霧,她緊了緊領口,輕手輕腳朝隔壁房間走去。 好在紀行止的房間沒有上鎖,姜菱推開后,又費勁把拐杖伸進去,質感堅硬的木頭落到了地面上,發出了嗒的一聲響。她頓時嚇得一僵,大氣都不趕出,等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么動靜后,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繼續努力往紀行止床邊挪。 好不容易來到床邊,可把她累得氣喘吁吁,身上溫度不但沒因為出來一趟冷卻,反而變得更加暖和,姜菱脫下外袍又放下拐杖,摸索著掀開被窩,鉆了進去。 她伸出手,試探著把人摟進懷里,果然這人身上涼絲絲的,還沒來得及暖熱,姜菱心疼地抱緊她,腦袋也挨了過去,貼到了紀行止臉頰上。 “嗯……” 紀行止迷糊地呻吟了一聲,下意識翻過身,面對面擠到了姜菱懷里,姜菱輕輕撫摸她的脊背,指尖卻觸到聳立明晰的肩胛骨,她不禁動作一頓,過了會兒,又攤平手掌,熨貼地托著她的肩膀。 紀行止長睫輕顫,在這輕柔的撫慰下半睜開眼睛,啞聲問:“姜菱?” 姜菱心里咯噔一聲,正緊張地轉動腦筋想著怎么蒙混過關,卻發現紀行止倦懶地瞇著眼,湊過來輕輕親了下她的下巴。 她一怔,濃密的睫毛無措地扇動了兩下。 “你怎么能想不起自己說過的話……”紀行止一邊呢喃,一邊閉上眼,有些委屈地嘟囔:“你比林薇那個蠢瓜還像傻子。” 姜菱:……這人是不是,還以為在夢里呢? 但待在夢里的紀行止還對林薇攻擊性這么強,讓她有些忍俊不禁,姜菱彎了彎眼睛,見她這會兒不甚清醒,還如此乖順,便湊過去,輕柔地咬住她的下唇。 柔軟的舌尖很快交纏在一起,姜菱摟著她的腰,耐心地親吻她,女人的胸口逐漸急促起伏,喉嚨里發出細碎的喘息,等唇分時,還下意識往前追了下。 “姜菱……” 她微微睜開眼,濕漉漉的唇瓣在月光下閃著晶亮的水光,姜菱嗯了聲,想要繼續親她,卻被她抓住手,摸索著從腰間伸了進去,毫無阻隔地按到了她柔軟的胸房上。 半軟半硬的乳尖被壓在她掌心,紀行止嘆了一聲,姜菱的臉蛋卻忽然燙了起來:“啊,啊……等一下。” 紀行止不想不讓她等,她伸手抱著女孩的脖子,抬頭再次吻了上去,姜菱低哼一聲,忍不住陷入與她的親密廝磨中,嘴唇在親吻間逐漸變得如桃花般嬌艷。 許久沒有親熱過,姜菱很快就有了欲望,但同時,她又自覺身體虛弱,提不起力氣,想要溜回去自己的房間,只是還沒開始實行,紀行止就拉著她的手往下摸了。 手指滑到緊致的小腹時,姜菱已經緊張的不得了,她慌張地把手握成拳頭,死活不肯繼續往下,紀行止拽了幾下沒拽下去,用鼻音哼了聲,不悅地問:“你干嘛?” 姜菱磕磕巴巴道:“我,我不行……” “你怎么不行?”紀行止懵然地看看她,又低頭往下看看,伸出另一只罪惡的手去拉姜菱的褲子。姜菱大驚,迅速逮住她那只手,哀求道:“jiejie,我們好好睡覺行不行?” 紀行止眨巴兩下眼睛,執著于那個問題:“你怎么不行?” “我生病了。”姜菱聲音越來越小:“我還沒恢復好呢,你不是知道嗎?” “你……”紀行止蹙起眉,似乎想說什么,但沉默了一會兒后,她忽然眨了一下眼,轉頭朝四周掃了一圈。 姜菱意識到,她這下徹底清醒過來了。 果然下一瞬,紀行止就猛地回過頭,看看姜菱,又看看兩人的姿勢,咬緊牙,一字一句喊:“姜,菱!” 若不是兩腿無力,姜菱鐵定已經跳下床了:“啊,在,在呢。” 紀行止火冒三丈,想要推她,奈何手腕還被她抓著,不禁惱道:“放手!” 姜菱連忙放手:“jiejie,我就是怕你冷,想來給你暖暖……” “就你借口多,把我說話當耳旁風是吧?”紀行止忍不住道:“正事想不起來,倒挺能動歪腦筋!” 姜菱聽的委屈,干脆心一橫,哼哼道:“只要能和你一起睡,管我動什么歪腦筋,有用就行。” 紀行止愣住,過了會兒,她皺起眉,不確定地問:“你是在學我說話嗎?” “是啊,學你說話怎么了,你沒聽過民間有一句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紀行止定定望著她,問:“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啊。”姜菱抿了抿唇,索性都給說了出來:“你不就是氣我不向你提親嗎?我才沒忘呢,可是……可是提親是很重要的事,如今我們在這種地方,地方簡陋,天氣也不好,我若現在向你提親,豈不是太隨便了嗎?!”說完,她喘了口氣,盡力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jiejie,我不想虧待你。” 四周一時寂靜下來,紀行止唉了一聲,沖她張開雙臂:“過來。” 姜菱安靜了會兒,乖乖湊過去,鉆到了她懷里。 一只溫熱的手落在她后腦勺上,女人垂眸安撫地揉了下,說:“姜菱,我不在乎那個的,確實,比起京城,此處過于簡陋,但親朋好友俱在,這就已經夠了。” “真的嗎?” “我干嘛騙你,這可是我的終生大事呢。”紀行止說著,又捏了捏她的耳朵:“所以,只要你愿意寫下聘書,而后贈予我就好,我無父無母,自己就能為自己做主……” “誰說你無父無母?”姜菱忽然問。 紀行止不由一愣,而姜菱接著說:“你這么好,即便我尚未寫下聘書,我娘也已經是你娘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她可喜歡你了。” 女人長睫一顫,眸中翻涌過萬千思緒,最終卻只剩下澄明的愛意,她闔上眼,嘆息一聲后抬頭吻住姜菱。姜菱眨眨眼,雙手順著她的掌心滑進指縫,十指相扣著按在了床上。 片刻后,她微喘著離開紀行止的唇瓣,一邊繼續輕輕啄吻,一邊低聲道:“jiejie身上好香,明明在這里,也用不了花瓣泡澡了……” 紀行止沒說話,只是微微揚起脖子,讓她親的更方便點。 “唔……”埋在她頸窩蹭來蹭去一會兒后,姜菱終于心滿意足地抬起頭,翻身從紀行止身上滾了下去,她捏著被角,眼睛都舒服地瞇了起來,樂滋滋道:“好啦,該睡覺了。” 紀行止蹙起眉,幽幽地看向她:“睡覺?” 姜菱也蹙起眉,遲疑地問:“不該睡覺嗎?” “你做了這么多,現在想睡覺?”紀行止撐起上半身,柔順的黑發垂落在她單薄的肩頭,又順著衣服的褶皺流瀉而下,因為背著光,姜菱抬眼看她時,只能看見被染上月色的側頰:“哪兒有你這樣的人?” 姜菱一怔,終于反應過來:“我不行!” “沒試過怎么知道不行,你軟的是腿,又不是腰。”紀行止翻身坐到她身上,低眸瞧著她,磨了磨牙:“再說,若不是你今晚偷溜進來,對我動手動腳,我還能再忍些日子。” 姜菱大呼冤枉:“是你先親我的!” “你沒親回來嗎?” “我,”她無言以對,支吾半天,只吐出一個蒼白的控訴:“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可能吧,”紀行止說著,懶洋洋解開了衣角上兩條細細的帶子,一片潔白的肌膚便袒露出來:“但你也反駁不了我。” 姜菱慌張地眨了眨眼,又掙扎著往后爬了爬,試圖另辟蹊徑:“可是娘,還有躬自她們都在其他屋子呢,會吵醒她們的。” “那你小聲點。”紀行止彎下腰,手肘撐在床單上,貼著姜菱的身體壓了上來。當她的臉龐逐漸暴露在月光下,一雙狹長鳳眸勾著看她時,竟顯得有些冷媚:“反正我能忍住,你呢?” —— 姜菱:我最近養胃 紀行止:不,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