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幽禁她
又春十天謄抄八十余本書累倒,連睡三日的事傳遍了整個親王府。廚房的樊mama聽了,暗暗咂舌自個兒撿回來一朵奇葩。 在送又春去王夫人身邊的時候,樊mama曾有一瞬想過,又春會不會再做努力,輾轉奔到前頭去。結果連十日時間都不到,王夫人親自將人送過去,可真是了不得了。 聽巧巧說又春惹怒殿下被重罰,幾乎人人都以為她好日子到頭了,轉眼再聽,竟又扭轉乾坤。 令人咂舌。 此女日后必有大造化,樊mama心想。好在沒為難過她,雖沒答應助其去殿下身邊,但也仁至義盡。 想著想著,樊mama不由越發正色,拉了女兒到身邊囑咐。 “巧巧,娘勸你一句,往后收一收心思,莫得罪了那位。” 巧巧不言語,樊mama當即急了,食指戳她額頭:“你這丫頭,還心大著呢?你看咱們殿下是心軟的人嗎?這男人,天生要比女人少幾分情種,最怕那心硬又不憐惜人的。你可知要是又春沒抄完書,被賣出府會遭遇什么?” 巧巧咬著唇點點頭。樊mama急得坐直的身子這才塌了腰:“娘從前就知道這條路不好走,如今見了又春的遭遇,更不想你犯傻。又春那神仙般的人物都這樣,不知道換了旁人又會如何。再說,她如此有能耐,你就別與她爭了。” 巧巧不吭聲聽了半天,這才絞著衣袖說:“娘,我又不傻。不過依我看,又春再有本事也沒法稱心如意,你勸我,我還想勸她去呢。” “怎的講?”樊mama聽著,像是還有別的話。 巧巧壓低聲音絮絮:“那日她昏倒我偷偷從后罩房去看,瞧見殿下從下人房出來時,臉色難看得很,還同大夫說什么‘治好以后關起來’,天吶,殿下要將她關起來用私刑嗎?” 這話一說來,母女兩個齊齊不寒而栗,哪里還敢再言論,仿佛多說一個字就會給自身惹上禍事。 另一邊,佑春醒醒睡睡裝了三天,身邊一直有人伺候。旁的倒沒什么,主要是又捱了三日yuhuo燒身。 yuhuo燒身時有時會臉熱,丫鬟以為她患了熱病,還叫了大夫又添了退熱的湯藥,又以濕帕子給她降熱。 本以為病好了會有轉機,最不濟也能回藏書樓,結果佑春醒了后,來了幾個身穿軟甲的近侍將她帶到月華園主院后面彎彎繞繞的一處房屋關了起來。 等人走了,將門鎖上,佑春才有機會和小仙童說話。 這幾日旁邊一直有人候著,一醒來就被帶走,佑春不知何故。 她想起三天前大夫和拓跋啟說過的話,當時她并非真的昏倒,聽得一清二楚,那大夫說她是國母之命,將來是要當皇后的,所以拓跋啟才會讓人將她關到正院來。 “這是怎么一回事?”門外有人把守,因此佑春退到最里面。 平時手拿命簿無事不曉的仙童這下也沒轍了:“娘娘,并非小仙有意隱瞞,命簿上,拓跋啟的那頁是空的。您的,就更沒有記載了,不知國母之命是何情況。” 佑春搖搖頭,沒了轍。以為人間簡單,誰料如此磨人。 不過那大夫說的話,倒也有跡可循。拓跋啟是皇室人,天子的兄弟。若他謀逆做了皇帝,他又愛上了她,做皇后倒不是難事。 只是,命簿上都沒寫的,一介凡人倒能瞧出來,那大夫根骨非同尋常。 “罷了,好歹進了正院。”她好脾氣道。 …… 聽說又春有國母命時,拓跋啟第一時間想的是當了皇帝的皇兄拓跋賁,他的害母仇人。日日夜夜都想親手刃之的雜碎。 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機緣巧合,又春竟能去深宮,在三千佳麗之中贏得后位。 他將她關起來,斷絕這種可能。 但再度深想,似乎又有第二種解讀。 拓跋啟獨自一人在重兵把守的書房中,找出夾在書中的書信,信上是他身在邊關的娘舅寫的回信。 娘舅姓魏,在邊疆任個不大不小的游騎將軍,是拓跋啟能任用的最大,也最可靠的助力。自決定要為母報仇起,拓跋啟著手培養自己的羽翼,與舅舅合力,相互扶持壯大。 這封回信,寫的便是舅舅決定主動請纓,帶兵攻打突厥一支百人小部落,得勝歸來立功,便有機會升銜。 信的末尾還遞了另一個消息,“爾弟從戈如今十三,與吾同去,磨礪本事,共助殿下大業”。 說的是舅舅的兒子、拓跋啟的表弟,魏從戈,十三歲,從小在軍中長大,現在也該上前線廝殺立功,掙功名、養親兵,將來任拓跋啟的左右手。 再次看罷信,修長兩指夾著信遞到火燭上。 火舌跳躍,燒信的勢頭哧地一聲漲大,亦燒紅了拓跋啟蒼色沉沉的一雙眸子。 —————— 小劇場: 拖把啟(長啟):魏從戈,好好帶兵打仗幫我搶天下娶皇后。 魏從戈(刑戈):可是我聽媽坨說,那不是你的皇后。 拖把啟:我當了皇帝,就是我的皇后。 春寶:敢把我關起來,火葬場吧你,還皇后。